道長輕輕捊了捊須,臉上全是笑意道:“脾氣挺犟的,本尊只想問問,你憑什么?”
鄭崢眼珠子骨碌輕了幾下,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有事情明知不可為而非要為之,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更多的是智慧。他深吸口氣,緩緩道:“這么說吧,大仙需要什么條件,才會讓貧道帶走這骷髏頭顱?”
道長微微一怔,倒沒想到鄭崢會鍥而不舍,略一沉吟,緩緩搖頭否決道:“不行就是不行,跟任何條件無關。再說了,你根本沒有一點資格跟本仙談條件。”
鄭崢轟然一震,腦袋變成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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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沒聽錯的話,這位剛才自稱本仙……
真的是天仙一流嗎?
鄭崢情感上很想否決,可理智告訴自己,這道人恐怕沒有撒謊,他很可能真的是神仙。
不過天仙又怎么樣?
本宗師傅照樣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只是老祖宗啊,你現在在哪里?
鄭崢硬著頭皮,依然不想放棄道:“大仙擔憂的只是先天壬水外流,若直接把它從骷髏頭顱上剝離出去,不就得了?”
看到對方無可置否樣子,他又追加一句道:“大仙動動指頭,就能完成小道夙愿,又何必吝嗇這份善意呢?”
這話其實說的有點重,換成秉性稍差,脾氣火爆的,估計直接動怒,要對方好看了。實際上,這也是鄭崢聰明之處,看菜下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也算是深譜其中三味。
老道并沒有生氣,反而意味深長道:“點滴之果,指手之因,事事皆有起因原由。但這份因果,本仙卻不會自攬麻煩上身。所以這事,你就絕了念頭,想也別想了。”
鄭崢沒轍了,看來軟的不行啊。
那就來硬的?
這個念頭剛剛冒頭,鄭崢全身就軟了。
跟神仙打架,那不是嫌命長嗎?
可水靈魂魄,無論如何又不能放棄。到底怎么辦才好?
老道對鄭崢的糾結掙扎根本視若無睹,拿出一個藍色光瓶,朝空一祭,圖之奈何的先天壬水,就輕飄飄飄飛進瓶里。
鄭崢就像被刀割過般,心疼的要命。
眨眼間,一池壬水,已經少了大半有余,眼看著就連骷髏頭顱也要被收走之際,鄭崢眼里閃過一抹掙扎之色,猛的一卷金光,企圖把骷髏攔截下來。
可真人好像知道他想法般,也不見什么動作,只是輕輕一哼,鄭崢就如遭雷擊,連噴三口鮮血,全身臉色煞白,最終軟蹋下來,若不是千秀見機的快,把他給扶住,恐怕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鄭崢頹廢低下腦袋,兩者實力差距太大了,就算拼命也是宛然,根本沒半點機會。
有的時候,人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鄭崢擦干嘴角鮮血,忽然抬頭,神情顯的十分虛弱,但目光依然倔強問道:“到現在了,還不知仙長法號如何稱呼?”
老道似笑非笑道:“怎么,想日后找回場子?哈哈,本仙道號易真,在昆陽山華蓮洞修行,等你自認有實力了,可以來我這里討要壬水及骷髏頭,本仙還真想看看你能不能走到那一步。”
鄭崢并沒說話,而是把名字地點牢牢記住。
今日不行,日后一定要找回場子。
老子不是不會隱忍的人。
老道把一潭壬水全部收走,就連骷髏頭顱也沒有放過。看著已經干涸枯竭水池,易真滿意的收回藍光寶瓶,拍拍手道:“事情辦妥了,本仙也要走了,你好自為知。”
“易真仙人,且慢。”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飄來清脆聲音,接著就看到體態輕盈,全身潔白的仙鶴唳空而來,上面坐著一個
十三四歲,梳著雙鬢,眉清目秀,唇紅膚白的漂亮童子。
“你是誰……?”易真仙人打量,感覺這只白鶴有點眼熟。
“我乃三十三天外媧皇宮門下點霞童子,此次奉騰師兄之命前來。”
“媧皇宮?”易真仙人驀然一驚,神情肅色起敬。那可是混元圣人女媧娘娘棲息寶地。至于騰師兄,應該是騰蛇,有大羅妖仙水準的上古洪荒猛獸。無論是哪個,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易真急忙變的恭敬道:“不知仙子駕到,有何指教?”
點霞童子笑道:“易真仙不必客氣,騰師兄說那先天壬水本就與你有緣,直管拿走便是。只是那骷髏頭顱,卻干系重大,你若不想沾上因果,還是還給那道人為好。”
眼前這道人,竟然跟媧皇宮扯上關系。再想想他剛才隱忍不發,堅毅剛強目光,易真心里竟然有點堵的發慌。他拿出骷髏頭骨,根本沒有處理,直接原貨丟給鄭崢道:“拿去。”
點霞童子輕輕額首,轉身對鄭崢道:“師兄,玲瓏塔的四靈珠,務必最快時間找全,那青巽珠正好在珊瑚島,你去吧。”
鄭崢歡歡喜喜拿回頭顱骨,長禮拜謝道:“多謝圣人娘娘,多謝仙子之恩。只是那珊瑚島有強大修士存在,弟子實力低微,恐怕爭不過人家啊。”
點霞童子清脆笑道:“都說師兄聰慧過人,這下點霞相信了。不過師兄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若是你的,自然是你的,跟實力無關,去吧,點霞也要回去覆命了。”
鄭崢頓時吃了顆定心丸,有這句話在,自己性命無憂了,頂多吃點苦,那又算什么?
送走點霞童子,易真琢磨剛才點霞說的話,越想越心驚,急忙拿出藍光寶瓶,分出一些遞給鄭崢,這才笑道:“道友,剛才事情請不必放在心里,若不是本道修煉到緊要關頭,除先天壬水外,再無別用,不然全都給你也無妨。”
鄭崢知道,易真這是變相跟自己討好,想把剛才事情化解。
他也不是小氣之人,主要任務已經完成,也沒必要糾著這點事情不放。再說了,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所以假意推遲兩次后,見易真十分堅持,也就收了下來。
聊了兩句,易真仙人就匆匆忙忙離開。
真到此時,鄭崢才有時候來回想整件事情發生過程以深意。
千秀沒想那么多,只是感覺好生奇怪道:“崢哥,那點霞童子是個大有來頭的人,卻為什么管你叫師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