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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暗紅血稠的世界。
沒有太陽,沒有花草,只有一望無際的紅色平原山丘。整個空間充滿著暴虐戾氣,一股血腥氣息幾乎濃的化不開。整個空間給人一種壓抑到極的感覺。
鄭崢和絕大多數修仙者一樣,目光充滿驚疑的打量這個陌生世界。
慕容博軒從懷中拿出一份古籍,在上面翻了翻,然后合上,淡淡道:“大家跟我走。”
一行人老老實實跟隨慕容博軒,打出法器往前飛。
一路過來,根本見不到一生命跡象,偶爾能看到的,也是祼露在地上的森森白骨,與妖艷紅色的泥土參雜在一起,顯的詭異駭人。
大約深入百里,前方出現一座光禿禿紅巖山。
慕容博軒制止眾人,所有飛行法器降落。
他瀟灑的收起三尺寶劍,一直古井無波的表情,終于起了細微變化,聲音有些凝重道:“翻過這座紅巖山,便真正進入星魔域危險區域,那里環境與這里有天差地別,魔物聚集,數量極多。我希望能有先遣隊在前面探路,不知諸住誰敢擔當?”
所有修士沉默,沒有一個當出頭鳥。
開什么玩笑,大多數人來這里,就是為了天醒靈珠,撈得好處,而不是把性命丟在這里。這星魔域到底什么情況根本無從知曉,貿然闖了進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眼見氣氛有些沉悶,博軒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不由沉哼一聲道:“長健,在你們這批師兄弟中,你飛行速度最快,就由你挑幾個人去探路吧。”
“是。”慕容長健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臉色黝黑,也不知道天生如此,還是被嚇出來的,反正聽他聲音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他目光閃閃在眾多修士身上掃過。
絕大多數修仙者都垂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與他眼神接觸。
他看了半天,便隨意了幾個。
沒被到的人,松了口氣;被到的人,都哭喪著臉。
慕容博軒這時候又開口道:“諸位不必擔心,我們大隊就在你們身后,若有什么意外情況,必然第一時間增援到位。而且我慕容家也會記的你們辛苦付出。在原有的基礎上,會增加你們分配數量。”
聽到這話,長健包括幾位修仙者,臉色稍微緩和一些下來。
鄭崢也是松了口氣。
忽然,慕容長康上前一步,微微恭身道:“師叔,我門下倒是有一位客卿長老,他有一只金丹八層的飛行坐騎,速度在我們這堆人中數一數二,若有他去,肯定事半功倍。”
“哦?不知是哪位道友?”慕容博軒曉有興趣道。
我靠。
不會的是我吧?
鄭崢狂罵他娘,只差一就要跳腳暴走,心里早有把長康碎尸八段的沖動。不就調戲幾下你家閨女嗎,至于這樣把我往死里整?再了,你家閨女還是我救的呢,怎么能反頭就倒打一耙?
果不其然,長康笑了一聲,然后給了鄭崢一個鼓勵眼神,這才微微道:“此人叫北山畫,座下有只白睛六翅蜓,上可達青冥,下可透九幽,六翅齊扇,能斗轉星移,乾坤移挪。”
“好,不錯。”慕容博軒眼眸一亮,贊許道。
我去你妹。
等本少爺這次出去,一定要好好招待你那寶貝閨女。
鄭崢心里大怒想道。
其實這一次,他還真有冤枉長康了。
在慕容長康心里,鄭崢是他十分看重的一個人材。甚至有打算引為臂助想法。之所以推薦,無非是想這時候露個臉,扭轉在眾位師叔眼中辦事不利的形像罷了。
果然,他見到慕容博軒微笑眼神,心中大定,就像得了嘉獎一樣。
只是苦了鄭崢,明明心里極度不爽,還要在大便臉上硬生生憋出一絲笑容。
很快,慕容長健連同六位金丹初期修士,各自打出法器或者坐騎,開始飛過紅巖山,然后心翼翼前進。其中鄭崢的白睛六翅蜓特別顯眼。
過了紅巖山,魔域空間色澤變的更暗紅,氣氛更壓抑。一行人更加謹慎,向前再飛約百里后,腳下土地已經有新的變化,好像有無數個金紅的湖泊,冒著鮮紅的大氣泡,濃厚的血腥氣味讓人聞了就想嘔吐。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一個修仙者指著氣泡吃驚道。
鄭崢急忙把眼睛移了過去,那個巨大的血色氣泡,從湖泊中升騰而起,離開地面不過十于米,“啪”一聲破裂開來,紅漿有如血水倒下,中間還有個的怪物在那里拼命扭動。
鄭崢看的真切,那是一只只有雙手、雙腳、尾巴,有瞳無仁,有嘴無鼻的怪物,全身如鮮肉般血紅色,身軀只有巴掌大。
這怪物“吱吱”兩聲,沒入湖泊消失不見。
眾人眼睛有些發直,長健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聲音僵硬道:“這應該是天魔誕生湖,那個怪物,則是剛剛孵化出的天魔?”
天魔?
幾個修士傻愣愣看著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全是密密麻麻誕生湖,心中不由駭然,這么多誕生湖,每天能培育出多少個天魔啊?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天空一股強勁的紅霧刮過,接著從湖泊底下騰空起碼有上千道怪物身影,相貌大同異,表情猙獰,暴戾魔氣,全身血紅,大多數背上長著兩對翅膀,手拿紅叉、紅棍等武器,其中有個別的,有四臂,四臂雙翅等等。它們實力也有些區別,身上手臂、翅膀越多,個子越高,魔氣就越強盛。
魔兵騰空,齊齊發出尖銳哨聲,匯聚成一股強悍的魔音,炸的誕生湖液體排空爆炸,泥漿橫飛,紅云旋轉暴走,虛空到處震動。
“不好,這是魔音貫腦。”幾個修士大驚失色,各自打出最強防御法器,就連鄭崢也不例外,胸中飛出普天慶云,籠罩全身。
天空頓時變的五光十色,各種法器光芒閃耀。
上千魔兵沒有停頓,如潮水般蜂涌而來。
一堆人中,除了鄭崢輕松寫意外,另外幾人擋的相當辛苦。
他雙拳攤開,忽然狠狠一握,兩道銀光閃過,掌上已經戴起一對薄如金絲的拳套。
這是北山畫成名法器:通背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