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
晚些時候，李玲玉靠在陽臺邊，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天是陰天啊。”
周明走到李玲玉身邊，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李玲玉轉頭看了周明一眼。
“我還以為你在看月亮，原來什么都沒有啊。”周明饒有興致的問。
他自然知道李玲玉不會無聊到對著月亮發呆，他只不過想要知道現在李玲玉究竟在想些什么。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周明突然說道。
李玲玉從欄桿前回到秋千上。
“什么問題？”李玲玉皺眉問道，隨后她接著說：“剛好我也有問題需要問你。”
周明笑道：“還是我先問吧。”
“無所謂。”李玲玉非常平淡的說。
如果說周明起初認識李玲玉的時候，他的印象中李玲玉應該是個比較有趣的女人。
但隨著認識的時間越久，周明就越是能發覺她深沉的一面。
“之前在森林公園放走的那條大蛇，究竟是什么東西？”
周明看著李玲玉的側臉，問出了他心中抑或很久的問題。
“你真的想知道？”李玲玉如此問道。
“你這不是廢話么？不想知道我干嘛要問。”周明說。
李玲玉思索了一會，似乎在整理記憶。
果不其然，李玲玉開口說道：“這條蛇我之前也說過，是我師父救下來的，當時它已經快要死了，幾乎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
李玲玉如此回答，提及那條大蛇，李玲玉的思緒被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甚至忘了那個時候自己究竟是幾歲，只記得白玲瓏也不過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現在想來，白玲瓏由始至終，也只不過是師父手中的犧牲品，她也是受害者。”李玲玉如此說道。
聽到這里，周明就有些聽不懂了。
“那么歸根究底，誰才是最終的受益者？”
李玲玉搖了搖頭說：“沒有受益者。”
沉默了兩秒，李玲玉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并不是特別正確，轉而補充道：“也可以說，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誰才是最后的受益者。”
“如果白玲瓏沒死呢？她應該是贏家。”周明試探性的問道。
李玲玉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明：“你還沒明白？白玲瓏無論如何，她都要死。”
聽聞李玲玉所言，周明震驚的張大嘴巴。
“無論如何她都要死？”
毫無疑問，李玲玉這句話讓周明無法理解。
白玲瓏處心積慮這么多年，為的就是自己去死？
周明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種假設。
但從李玲玉的語氣中不難聽出，這就是現實，現實就是如此。
李玲玉接著說：“白玲瓏無論如何，最后都會成為大蛇的食物。”
“此話怎講？”周明越來越迷糊了。
他心想，如果這件事情自己現在沒問，也許李玲玉并沒有向他解釋那么多的打算。
這女人一向如此，多余的話，一句也不想說。
李玲玉接著說：“這么多年來，白玲瓏都只不過是在一件事情，將自己培養成可以讓大蛇恢復的藥劑。她從年幼開始，就被師父要求服用各種草藥。”
“這種舉動，在我們開來，是師父對于白玲瓏的設防，是在無形中壓制她可能瘋長的苗頭。”
聽完李玲玉的敘述，周明笑了起來。
“但你們都錯了。”
之后在國家森林公園中發生的一切，周明歷歷在目，而李玲玉和白玲瓏之間的交流，也無疑驗證了這一點。
李玲玉點了點頭，有些自嘲的說道：“是的，我們都錯了，白玲瓏和師父欺騙了所有仙醫門的門徒，包括我在內。”
“而且那條大蛇所有人都認為已經死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它依然活著。”李玲玉搖了搖頭，苦笑著。
周明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問題。
他接著對李玲玉問道：“你之前也說過，你師父的墓地就是在大蛇棲息的地方？”
李玲玉點頭：“是的，就在那里。”
“我有個猜測。”周明如此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玲玉從秋千上跳到地板上，去擺弄那些靈植的之夜。
周明饒有興致的問：“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說來聽聽。”
李玲玉說：“你認為我師父的尸體最后也是讓大蛇給吃了？所以它才會一直活下去。”
周明點頭。
他原以為李玲玉會猜錯，只是沒有想到，這女人還是了解自己的。
“過去的事情你也不喜歡提，說多了都是你師父和白玲瓏的事情，我也不想多了解。”
周明最后問道：“我只關心那大蛇究竟會不會造成隱患。”
“我之前也說過了，可能性很小，除非白玲瓏突然起死回生了。”
李玲玉的話，幾乎斷絕了那大蛇產生隱患的可能。
但只要那大蛇沒死，周明心里就感覺有些不踏實。
人們常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靈驗，然而周明也非常確信自己的第六感。
“算了，不說這個了，說來說去也沒個結果。”周明擺了擺手。
李玲玉緊接著說：“那么輪到我問你了？”
周明點頭，不知道李玲玉這個百事通還有什么問題可以問他。
“秦姑娘的身世，究竟是什么樣的？”
李玲玉的問題，讓周明愣了愣神。
盡管周明不認為自己是個精明人，他深知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懂。
然而李玲玉現在向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對于周明來說，可以算是最難回答的了。
“為什么突然這個？”周明撓了撓頭，靠在陽臺點了一支煙。
夜風吹過陽臺，將周明吐出的煙霧吹散，也將他身后李玲玉的頭發吹亂。
李玲玉說：“我只是覺得她很特別，但看上去卻很普通。”
“那么你看我呢？是特別還是普通？”周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
“你不一般，你比一般人臉皮厚了不止一點點。”李玲玉沒好氣的回答道。
周明故意轉移話題，李玲玉自然可以看得出來。
秦瑤從衛生間出來，用干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見周明和李玲玉站在陽臺，便對周明說：“我待會有事情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