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才去了食堂。(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
“對了,忘了問了。你們倆不是風嶺鎮本地人,對吧?”張絡突然問。
我搖頭:“不是。”
元玥的臉色糾結了一圈,顯然是觸動了心事。她不認為自己是風嶺鎮本地人,可是最近發生的種種跡象表明,原本自己認為的自己,仿佛是一個大謊言。她的家族、她的一切、甚至是她自己,都被謊言說蒙蔽。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我也不是。”最終,女孩還是搖了頭。
“那就好。”張絡猛然間神色一變,嬉皮笑臉變得陰沉嚴肅,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最好不要吃食堂里的豬肉。鴨肉可以吃,魚肉也沒問題。蔬菜中,番茄可以吃,土豆也不要吃。米飯倒是沒問題。”
“為什么?”我有些詫異。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本地產的任何蔬菜水果以及雞鴨,最好不要吃。我也不是本地人,這也是本地老師告訴我的。”張絡神色緊張,顯然是有過某種刺骨銘心的糟糕經歷。
元玥皺眉:“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為什么?”
張絡不想多講:“總之不要吃就是了。別問太多。我也不太清楚。而且這些事情,也不要再公開場合討論。你們來風嶺鎮許多天了,對吧?不覺得這里有些怪?”
“不太覺得。”我搖頭裝傻。
“你還真有夠遲鈍。”張絡干笑了兩聲:“好了,說些輕松點的。”
他點了些飯菜跟我們找了空位,岔開話題吃吃喝喝起來。跟這個**說話頗為輕松,張絡明顯對漂亮的元玥有好感,元玥問什么,他都知無不談。時間過得很快,下午兩點,我來風嶺鎮二中的第一堂課,開始了。
校長安排我教語文。第一堂課在高三二班。一進教室,我就感受到了張絡口中,所謂的自強不息、很聽話的學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十個學生在偌大的教室里,各玩各的,哪怕老師走進來也沒有停下手里的事情。有人看書、有人聽音樂、有人玩游戲。還有人湊在一堆聊八卦。
我咳嗽了一聲,學生們只抬頭看了我一眼。
“新老師很帥。”有幾個女生對我做了簡短的評價后,又低著腦袋玩自己的了。完全沒有人有快要參加高考,是準應屆畢業生的覺悟。
我聳了聳肩膀,也樂得輕松。拿起教材開始自顧自的講起了課。講臺上我講我的,課堂下學生們玩他們自己的。其樂融融,和諧的很。
直到一聲尖叫,將和諧的課堂如一張單薄的紙般,猛地撕破。
發出尖叫的是一個坐在教室中央的女孩。漂亮的女孩不知看到了什么,瘋了般先后跳了好幾步,整個人都從凳子上落到了地上。她的臉色慘白,顯然是嚇得不輕。
附近的同學連忙扶著她:“凱薇,你怎么了?”
“我的桌子里有東西。”叫凱薇的女孩語氣都哆哆嗦嗦的,恐懼蔓延了全身。她究竟在桌子里看到了什么,居然能將她嚇成這樣。
課桌不過是普通課桌,木頭桌面,漆成灰色的金屬桌架。桌面下方有儲藏書本的儲物區。凱薇害怕的,就是那開放的空間。
最令我無法理解的是,當她一提到‘桌子里有東西’,全班三十幾個人全沸騰了。有膽小的女孩尖叫著朝教室的角落涌去,也有膽大的男生從教室后方的柜子里抽出掃帚拖布,將尖的一端對準那張課桌,如臨大敵。
亂成一團的教室仿佛沸水中蒸煮的米粒,每個人都在驚慌失措。無形的壓抑在所有人的沉默以及緊張中,顯得更加的陰冷可怕。
我用黑板擦用力敲了敲講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有沒有同學可以給老師解釋一下?”
沒人回答我。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用力的集中在了凱薇的桌子上。準確的說,是凱薇桌子的抽屜中。仿佛那一塊黑暗的空間里,隨時會爬出致命的怪物。
我被他們的死寂和緊張傳染了,也緊張的咽下一口唾液。緩緩地走下講臺,朝那張眾目睽睽的課桌走去。
無論怎么看,那都只是極為普通的課桌罷了。桌子上擺著一些課外書,桌面下安安靜靜、如同死掉般,彌漫著怪異的氣氛。三十個學生,男生圍著桌子保護著女生。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和桌子隔著好幾米的距離,就仿佛那幾米距離,便是生死線。
桌子一動也沒動。
我花了好幾分鐘,才來到桌子前。凱薇課桌抽屜里背著光,黑漆漆的。實在看不出來,里邊到底有什么。
強自撐起膽子,我越過了男生們的隔離線。
“老師小心。”有一個男生提醒我:“那東西,很,很危險。”
從他的話中自己得到了幾條線索。抽屜里的東西并不是第一次出現。至于究竟是什么,學生們也同樣不清楚,或者說從來沒有看清過,所以只能用‘那東西’來稱呼。最后一點,那東西,似乎有攻擊性。
一個只能容納數十本書的抽屜里,能承載多大的生物?如果是一般的寵物和野生動物的話,攻擊性有限,也不會讓學生們如此恐慌。
怪了,課桌里真有東西?如果真有,究竟是什么?
我被他們的緊張感染的有些神經過敏,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理會男生的警告,和凱薇的課桌越靠越近。小心的蹲下身子,我將眼睛湊到抽屜前望了望。
黑漆漆的抽屜中放著幾本書。書后邊似乎還有些空間,但是非常的小,連一只小老鼠也容納不下。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自己皺了皺眉,正準備抬頭起身。突然背后一個男生大喊了一聲‘哇’!之后便是哄堂大笑。
我轉過腦袋,沒什么反應的看了嚇我的男生一眼。或許是因為我眼神里的凌厲,滿堂的笑聲被掐死,戛然而止。
背后高大的男生長相有些小帥氣,嚇我的我他,剛剛提醒我的也是他。他見我面無表情,也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哇’聲嚇到,顯得非常的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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