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夜不語
1369.
只見李夢月不知何時走到了我倆身后，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趙雅雅。
她明顯把這靦腆的女孩當做了一種威脅，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幾乎將趙雅雅膽小的心臟徹底摧毀掉。
我連忙橫插在兩人的視線之間。就在這時，意外再次發生了。
操場上傳來了一陣驚慌失措的大叫。
從操場上發出的尖叫，無論是小說中、電影里，還是憑著我多年的經驗，從來都沒有什么好事。上次自己也假冒高中生混進校園，沒想到這次剛上完一節課，屁股都還沒坐熱，就有事發生了。
難道自己的命真的就那么賤？
我和李夢月對視一眼，連忙隔著六樓的玻璃朝操場看去。塑膠鋪就的操場上，籃球架下邊，圍了一堆人。女生們捂著嘴巴大叫大嚷，男生們也惡心不止，有的掏出手機報警，有的朝教務處跑去。
“下去看看。”此刻，五班的同學也將注意力稍微從守護女身上轉移到了操場，我低聲沖李夢月說了一句，便率先往樓下跑。
園嶺一中的操場普通的和任何城市里的塑膠操場一樣，沒什么特點。陽光下，土地上覆蓋的硬塑膠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臭味，操場上沒有樹木，更不可能有草。光禿禿的操場看起來很不舒服，而籃球架下圍攏人的位置，卻傳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氣息。
我和守護女撥開人群，努力擠了進去。
只見人墻的中間倒著一個女生，這個女孩的面目已經全非了。身體各處不斷的漏著氣，破布般的校服掛在身體上，無聲的證明著她曾經突然便龐大過。死去的女孩嘴角，一絲淡黃色的氣體往外冒，擴散了不遠，就在陽光下被驅散的一干二凈。
這女孩跟被車撞到，還有那封匿名信中資料上的受害者的情況基本上一模一樣。我思忖著，將衣服拉起來掩住口鼻，沒管眾人詫異的視線，蹲下了身子。用空閑的右手掏出一張塑料手套，讓守護女幫我戴上。
我輕輕的翻了翻女孩的身體。
被破爛衣服遮蓋住的肌膚，已經發硬了。大腿與肚子上的皮下脂肪消失殆盡，稍微用力按下去，只是覺得很硬而已。我的手往上摸，發現女孩尸體所有能消化的肌肉組織都消耗的一干二凈，很難解釋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喂，這位同學，你究竟在干嘛？”一旁有個男同學見我若無其事的翻看女孩身體，有些忍不住責備道。
“你沒看見嗎，我在想辦法救她。”我滿口胡話，手摸到了尸體的喉嚨處。皮下血液和體液已經沒有了，能摸到的全是骨頭。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的兩根指頭老是感覺到一種律動從尸體的心臟位置朝大腦的方向爬。
這股律動很古怪，也很有規律。絕對不是脈搏。
“有你這么救人的嗎？我看起來不像是急救方法啊？”男孩疑惑道。
“你，說，我們，撒謊？”李夢月頓時生氣了，她冷峻的臉轉過去，看到男孩，那冰冷的視線讓他不由得后退了幾步。美女的視線雖然會讓人心曠神怡，但是絕色美女的眼神里帶著殺意會怎樣，倍受冰火兩重天煎熬的男孩臉上，就能找到答案。
他滿頭冷汗，不敢多說什么，悄悄向后走，躲進了人群里。這少年，明顯是被嚇得不輕。
周圍的人也被守護女的氣勢給攝住了，沒人再多口。于是我輕松起來，摸索完女孩全尸后，又掏出手機照相。折騰了好幾分鐘，突然，尸體微微動彈了一下。
我臉色大變，大叫一聲：“快躲。尸體有些不對勁兒！”
說時遲那時快，躺在地上的女孩尸體劇烈抽搐起來，幅度越來越大。整個人仿佛在彈簧床上般，掙扎的不斷彈起，又落下。就這樣重復了接近十秒，所有的動能都從腳部、大腿、身體、脖子、最終在大腦處聚攏。
只聽‘啪’的一聲，女孩大腦猛的爆炸開，猶如熟透的西瓜，紅紅白白的液體與體液濺射出來，染得塑膠地面一層難看的顏色。圍成人墻的同學尖叫不斷，一些來不及躲閃的男男女女身上沾上了體液，他們哪里見過這么可怕的場景，頓時彎著腰大吐不止。
一時間方圓幾十米內，上百的人亂竄亂吐，混亂的亂七八糟。
守護女摟著我的腰躲得風快，等場面從混亂趨于平靜后，才跟我緩緩靠近過去。操場上留下的學生這次總算學聰明了，離已經頭顱爆炸的尸體遠遠的。見我倆居然還大膽的靠攏，所有人都有些詫異不解。
看著地上紅紅白白的腦組織，我突然咦了一聲。
女孩爆開的腦袋，惡心異常。
還沒等我仔細觀察，周圍的人也察覺到了，驚訝的聲音不絕于耳。
“怪了，她腦袋里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怎么有黑乎乎的物資？”有男生驚叫道。
“不會是沾了地上的土吧？”別一人猜測。
立刻便有人反駁：“怎么可能，塑膠操場哪來黑乎乎的土。你看腦組織里一坨一坨黑色的東西，足足有米粒大小，長相都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土！”
不錯，女孩的腦組織里，密密麻麻的不滿了黑色的點點異物，那些異物通通都是泰國米那么大，不要說密集恐懼癥患者看到會怎樣，就連我看了都想吐。黑色異物明顯是女孩生前就有的，一直到死為止，都在她的腦袋里滋長。不過，這并不是她的死因。
黑色異物周圍殘留著腦組織，只是本應該白色的腦細胞卻呈現出濃痰般的焦黃色。女孩的大腦，在死前就已經變質，腐壞了。虧她居然能活到現在！
“那些小黑點，呃，惡心死了。是不是的寄生蟲的卵還是什么腐爛的玩意，搞得人腦花的味道都臭怪怪的？”學校中有小靈通之稱的李余不知什么時候跑過來了，他用手扇了扇鼻尖前的空氣，一邊腆著臉朝守護女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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