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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說道:“雖說高中畢業后有些疏遠了,但大學空閑期間回家都有聚。上次聚會是半個月前,就像你知道的,我有事沒去,所以她們做過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但據說當晚她們9人都有好好回家。對了,9個女孩中,又菡、從雪、丹彤、喬雨已經死了。而且,當時丹彤還帶了她的表妹吳初彤,只是那女孩也早就失蹤了,是死是活,我不清楚。但有一點很奇怪,她母親報警時曾經提及吳初彤回家后說自己很累就走進臥室,第二天一早才發現她已經消失了,但屋子大門卻反鎖著。”“剩下的南露、夢菲、曉夏和晴晴你不認識,夢菲也去了天堂。”曼曉璇本來還得意的臉越說越黯然,最后哽咽的流了一會兒眼淚,這才忍住悲傷和惶恐繼續道:“所以知情者只剩下南露、曉夏和晴晴。但是她們三人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我跟曉夏通了電話,她說自己不論走到哪都感覺怪怪的,身后總有腳步聲跟著。而且朝她越靠越近!”她報出了一長串女孩的名字,如果不是在車上而是古時候的倪紅院,我都有沖動點幾個過來陪酒。看著曼曉璇的哭臉,自己莫名其妙的滋生出一種負罪感,聲音也柔了許多:“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去拜訪誰?”本以為那次聚會有八人,沒想到向丹彤還帶了自己的表妹去。九個人死的只剩下三個,簡直是超出我的意料太多了。“先去找南露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很擔心她。”人類是以親疏關系區分自己的人際資源和感情資源的,這在關心程度上就能得到答案。曼曉璇基于人類最基本的條件反射挑選了優先關心者。“她在哪?”我沒有異議。“在喬家的酒店里,她不敢回家,說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潛伏在她家里等她回去,想要謀殺她。所以她偷了家里的錢開了個房間,都快四天了,一直不敢跟任何人聯系。如果不是我打她的手機,根本還不清楚她的情況呢。”她苦著臉。沒有再啰嗦,我迅速地開車往喬家酒店駛去,沿路就連紅燈都不敢停。現在的知情者只剩下三個,死一個少一個,而我卻什么信息都沒有弄到手。如果知情者死光了,我也會再沒有任何機會。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自己被詛咒的事實已經板上釘了釘子,成為了事實。如果不追著時間跑,無法將詛咒背后的真相挖掘出來終結掉的話,自己也絕對會沒命。我們是在酒店的309房間找到南露的。很有些諷刺的是,我剛來東母縣的第一天,就住在這個酒店的307號房。跟我要找的線索只有一墻之隔而已。南露的人跟她的長相很相似,都有些男性化。短發,模樣中性,個子很高挑。本來應該算精神的打扮,只不過現在憔悴的模樣爬滿了臉龐,令人很難想象她究竟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麻木的從貓眼中看了我們一眼,她疲倦不堪的打開門招呼我們進來。“小露,你沒事吧?你看你的樣子,好可憐。”曼曉璇抱著自己的好友擔心的哭起來。南露倒是沒太多的感情流露,用木木的行動敷衍的回應了她,然后仔細的關好門,再次蜷縮到了沙發上。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我一眼,仿佛視網膜上根本來分辨不出我存不存在。房間中的沙發旁趴著一只小狗,是吉娃娃。那只本應該很可愛的小狗幾天沒有洗過澡,不長的毛有些打結,同樣無精打采的看著我倆。然后有氣無力的沖著曼曉璇叫了幾聲。“肉球,過來姐姐抱抱。”女孩沖吉娃娃伸出手。那只小狗仍舊只是啞啞的叫著,沒有動彈。這一狗一主人全都似乎用盡了所有的精力般,讓人十分費解。曼曉璇從手提包里拿出一袋狗糧喂給吉娃娃吃,然后坐到南露身旁向她介紹起我來。“小露,上次聚會時你們到發生了什么,怎么會弄成現在的模樣。你把經過詳細的說出來,夜不語或許能幫你。”她將我怎么從德國找來,然后又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南露聽得很麻木,沒有絲毫的感情沖動,就算知道九個人死的只剩下三人,也不驚不悲。她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死氣,如果不是不時的浮現出絲絲絕望,我幾乎都已經將她判定為了死人。眼前的女孩,或許現在還沒有死,但她的心已經被某些遭遇折磨的早死掉了。我很難猜測出她究竟遇到過多糟糕多恐怖的事,但是我卻很能理解。喬雨、波爾、安德魯,哪一個不是被折騰的要死要活,詛咒這種東西,越是了解的深入,越令人感覺恐懼。“南露小姐,你好。能不能將你所知道的東西全告訴我?實話說,我也被詛咒了,而且知道你們那次聚會跟床和鞋子有關,說不定我能救你。”我用低啞并略附帶磁性的語調說,話中的聲音使用了一些催眠術里才會利用到的小技巧,希望能將她情緒穩定下來。也不知道是我的技巧起了作用,還是自己的話激起了她求生的渴望。她猛地抬起頭望向我:“你能救我?”“能。”我張口就做了個完全無法確定的承諾。事到如今就算要我跟全世界作對,我都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至于之后的事,到時候再說。“你憑什么救我?”她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東西。“我對神秘古怪事件的經驗很豐富。而且這件事只要知道了前因后果,應該不難解決。”我緩緩說。“我憑什么相信你?”她冷哼一聲。“你憑什么不相信我。把經過告訴我又不會令詛咒變得更糟糕,更不會缺一塊肉。”我盯著她的眼睛:“況且,至少你能找到一個有相同境地的同伴,不但心理上有安慰,也有可能是你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人是群居動物,群居動物的習性已經注定了一個共性。(isbn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