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在剛剛解封的時候,傀儡是處于一種平靜的狀態,外表看上去,雖然給人的感覺有一些怪異,但是卻沒有什么威脅性的樣子,但是,一旦傀儡在戰斗狀態的時候,身上就會發生一些改變。
比如說,千代的第一個傀儡,本來圓柱形的雙臂,現在從頂部出現了兩柄鋼刀,再加上原本就在傀儡手臂上面的那些帶著倒勾的刺,一下就給人些許的猙獰的感覺,而且面部本來眼睛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變成了兩個孔洞,本來細長的下身,竟然多出了許多奇怪的布置,這些布置并沒有影響本來的形狀,但是卻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作用。
而傀儡的變形,則已經代表著戰斗的開始,我想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戰斗,這是為了砂隱,為了自己的國家的榮譽而戰,沒有任何一個砂隱忍者的退縮,他們都在盡著自己的最大的努力,抵擋著那些來自天上的那些炸彈!
戰斗剛一開始,就已經向著白熱化的方向進行著。聲勢浩大,也帶著巨大的威力,但是有一個地方,卻和眼前的場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海老藏就好像是一個靜止的物體,他沒有因為千代的命令,而去做出什么事情,也沒有去幫助千代,對付天上飛的那個忍者,他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原地。用那雙在眉毛下面的眼睛,靜靜的,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而眼前的這個人,也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淡定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有斗笠上面那白色的布條的飄動,顯示這不是一個死物。
“你的同伴正在戰斗,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么?”海老藏開口說道。
“你不是也沒有動么?”赤砂之蝎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小時候陪伴著他的人,現在已經又年邁了很多,那蒼老的皺紋,更是平添了很多,氣色也要差了很多,但是這些,赤砂之蝎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淡的說道,回答著老人的問題。
“我不擔心,是因為我相信姐姐,她的經驗,還有她的能力。”海老藏語氣變得有一些徜徉,似乎帶著一些回憶的色彩:“她?可是砂隱忍者村最強的忍者,也是將傀儡術又一次展示在眾人面前的忍者。對于姐姐,我絲毫不用擔心。”
蝎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就好像是有些嗤笑,但是卻只是聽起來像,“我也相信我的搭檔。雖然他和我的藝術并不符合,但是他的實力,卻也是非常強的,因為他有他自己的追求。”
“藝術?”海老藏重復了一遍蝎的話,然后搖了搖頭,說道:“在這個忍界中,追求藝術,又能怎么樣呢?曾經有一個人,也追求者藝術,追求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藝術,但是有些時候,藝術是一個追求,也只是一個追求。”
“哦?”蝎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玩味,或者說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只不過,海老藏卻沒有注意。“這么說,你不認同藝術?”
“并不是不認同,而是,將這中充滿血腥和殺戮的工具,稱作為藝術。這不是最為可笑的地方么?”海老藏說著,低下了頭,看不見眼睛,但是現在只是用猜測,就能夠知道,海老藏現在的眼神中,應該帶著一種可惜的色彩。
似乎是在為一個人惋惜
“可笑么?但是,據我所知,砂隱忍者村,不就是以其獨特的傀儡忍者聞名的么,就連在那邊的那個千代老家伙,在年輕的時候,不是也將精美的傀儡稱作為精致的藝術品么?”蝎沒有抬起頭,只是緩緩的說著,語氣卻十分的壓抑,就好像是在可以的壓制著什么,就好像是,一種無形的利刃,在緩緩的出鞘。
海老藏倒是輕輕的咦了一聲,顯然有一些吃驚,“你竟然能夠知道千代的名字,看來你們也是有備而來。不錯,年輕的時候,我們的確是將精美的傀儡稱作為藝術品,并且還為不同的傀儡起了爭執,她堅持能夠互相配合組裝配合,相互作用的傀儡最好,但是我卻覺得,傀儡遁術才是傀儡術應該發展的方向。只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越到后來,生命愈發的短暫,才發現,原來這些東西,沾滿了鮮血,只能夠引起人們的罪惡,根本談不上藝術。”
“所以,我們這些年,已經將我們的大部分的傀儡都已經銷毀,希望那些罪惡,能夠更隨著武器的消失而得以安慰。”說道這里,海老藏的語氣仍舊是那種平緩的樣子,卻輕輕的嘆了一聲,“只是可惜,當初的氣盛卻是讓姐姐的孫子誤入了歧途。”
“啊,年紀大了。就容易陷入了回憶。真是抱歉啊。只是你說話的語氣,真的是太想我的那個小孫子了,因為他,也曾堅信,傀儡的極致,那種永恒才是一種藝術。”海老藏又一次嘆了口氣,再見赤砂之蝎一面,是姐姐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他這一生都沒有娶親,一聲都是為了砂隱忍者村,所以赤砂之蝎這個孩子,他也是一同照看這長大的,所以心中也有著對他的擔心。
赤砂之蝎心里雖然有一些觸動,但是其實這些年的漂泊的生涯,已經讓赤砂之蝎明白了,有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
“你有些東西說的很對,但是有些東西,確實錯的一塌糊涂。”赤砂之蝎抬起頭,斗笠被風輕輕的揚起:“追求藝術的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著迷的東西。藝術,并不是那種無病**的詩詞、歌賦、華府樂章,而是一種,能夠讓人心靈得到震撼的感覺,是一種感覺啊,沾滿鮮血也好,哀鴻遍野也好,只要能夠有著讓人心里為之一顫的著迷,這就是藝術,不是么?”
“至于說。你們說的對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你們的確,的確是讓我誤入了歧途?我,醒悟的,還是太晚了呢。”
這樣的話語,雖然用一種滄桑低沉的聲音說著,但是海老藏的內心,卻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甚至,一向靈活睿智的大腦,此刻都無法進行思考,他看著斗笠下面的那雙眼睛,那被風吹起來的,黑色的裹布!
“這是……傀儡?!!”海老藏不由的輕聲的低喃道,對他來說,有些東西,就好像是浪潮一般,涌上了他的心頭!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他的腦海!
海老藏定了定心神,還好,他慌張那的眼神,因為是在那濃密的眉毛下,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到,而他的震驚,也沒有更多的表現,他壓抑了自己心中的感覺,但是聲音還是輕微的有些顫抖,只是并不明顯了:“你是,蝎?”
話音出去之后,海老藏陷入了一種矛盾的心里,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希望是,是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千代內心對于再見一次自己的孫子,是有多么的渴望。但是希望不是,是因為,他根本不能夠想象,千代知道襲擊沙隱忍者村的,就是自己的孫子的時候,怎么樣的一種悲痛!
海老藏還是將目光投向了眼前這個駝背的人影,就連海老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眼光中,蘊含了一種期待的神情。
“沒錯,是我……”強者,都有著強者的自尊,他們不會說謊,也不屑于說謊。赤砂之蝎冷然的開口。
夜晚的風之國,會有寒冷的勁風,這些勁風也是在沙漠上席卷的常客。
斗笠被突然席卷的勁風吹起,而赤砂之蝎,也沒有阻攔。任由勁風將斗笠吹到天上,露出了傀儡緋流琥的樣子。
一截長長的尾巴,從曉組織的風衣中緩緩的伸展了出來,帶著一種森然,在斬殺了那么多的忍者之后,那綻放著森冷光芒的蝎尾,仍舊是一種清亮干凈的樣子,而在蝎尾的尖端,仍舊是鋒利的仿佛能夠切開一切的刀刃。
“這是,傀儡么!”海老藏只是看了一眼,就從緋流琥的尾巴,額頭,耳蝸,發現了一些端倪,如果眼前的人沒有說謊,他就是赤砂之蝎的話,那么蝎,最有可能的,就是隱藏在這個傀儡中。
看到這個傀儡的樣子,海老藏就愈發的覺得,有可能是蝎,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是為時過早,“既然如此,就讓老頭子我來和你打一場吧。雖然我現在也沒有幾天活頭了,但是運動一下,也是好的。”
海老藏右手一抬,從海青色的長袍的袖口中,滑落出一張卷軸。這卷軸就這么嘩啦啦的攤開!
一個傀儡從卷軸中出來!
“我叫這個傀儡,叫水妖,也是我在前一段時間,才完成的作品,只是為了將我的傀儡術,能夠在砂隱忍者村流傳下去,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能夠直接用上。”海老藏的帶著一點感觸,他本身作為一個傀儡師,當然不希望自己獨創的這樣的傀儡術失傳,本身他是想將自己的傀儡術全部傳給赤砂之蝎的,可惜,在最后,赤砂之蝎還沒有全部學完,就已經叛出了砂隱忍者村,而海老藏在除了釣魚的時間外,也抽出了一部分時間,完成了這個傀儡。
這個傀儡其實樣子有一些怪異,這個傀儡身材細長,甚至都可以說是簡單,這樣的傀儡,其實如果是正常的傀儡是來看,是一定不合格的。
為什么,因為傀儡必須要有一定的體積,這個和形狀無關,而是和傀儡的用途有關,傀儡其中要蘊含著機關,還有一些刃具和毒針,就算是大部分的忍具都封印在卷軸中,那也需要有卷軸的地方吧。所以,越高明的傀儡師,傀儡的體型也就越輕巧,因為他能夠將機關巧妙的布置,而不會占用太多的體積。
但是!任何一個傀儡師,都不會有眼前這樣的傀儡的設計,這個傀儡的身體,就好像是由數根竹竿拼成一個人形,那細長的四肢和身軀,一眼就可以看到,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機關放置!
可是,這樣的傀儡,蝎卻沒有輕視,因為,這就是海老藏最為強大的技術,一種絕密的傀儡技術——傀儡遁術!
一種強大的傀儡術,已經突破了傳統的物理層面的暗器攻擊,不采用復雜精致的傀儡制作,也不用見血封喉的毒,將遁術和傀儡結合起來,能夠發揮出壹加壹大于二的作用,雖然說能夠施展傀儡遁術的傀儡,并不能夠施展太過高階的遁術,但是憑借著瞬發和詭異的身體構造,仍舊是讓人措不及防。
別人不了解,但是赤砂之蝎卻非常的了解,因為他的人傀儡中,有一部分,就有借鑒這樣的技術,畢竟人傀儡想要保留忍者生前的忍術和特長的話,那么這些改造,就是必不可少的。
蝎沒有大意,緋流琥的雙手左右一撕,將身上的曉組織的風衣撕開,丟到了一邊。露出了緋流琥的身體。
和普通忍者一樣的器官,但是身材略微的魁梧。在緋流琥的后背,有著一個巨大的鬼面的鎧甲,而那長長的蝎尾,就是從緋流琥的嘴巴中伸出來的。
“緋流琥么……果然是這樣。”海老藏看了一眼,喃喃的說道。已經老邁的身體中,竟然又煥發出了一種氣力和戰意。“而且還有所改進,果然是那孩子的風格。”
這樣的人形的包裹傀儡,其實都叫做緋流琥,是砂隱忍者村傀儡中的一種,算是一個通用型號吧。
但是,赤砂之蝎有所改進。
因為緋流琥是趴著的,所以作為包裹忍者的位置,基本不會被正面攻擊到,倒是后背會成為一個正面受創的部位,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蝎在背后加裝了一個鬼面的鎧甲,并且加裝了一個蝎尾。赤砂之蝎的傀儡的操控技巧可以說是完美,所以這樣的一條蝎尾也許在別人的忍者的手中用起來,可能會有些多此一舉,但是在蝎的手上,這條蝎尾卻是可攻可守,而且速度極快!并且上面淬著的毒液,更是讓這條蝎尾名副其實。
海老藏可沒有手下留情,正所謂,先發制人,經驗豐富的海老藏自然不會錯過。
只見那瘦弱的如同火柴棍堆起來的傀儡,竟然如同一道幻影一般,就發動了!
看來,材料少也有一個好處,就是速度會快很多。尤其是在海老藏這樣的老牌的傀儡師的手上,傀儡的速度,遠遠要比普通的傀儡師更快!
緋流琥卻是不慌不忙,本身就是一個偏向于防御的傀儡,所以在看到了這樣的情況的時候。緋流琥沒有動作,直到海老藏的傀儡水妖已經臨身,蝎身后的那根尾巴倏然動了!
而且,速度奇快無比!
蝎尾后發先至!
想想也是,尾巴和整個傀儡相比,當然是一個部位的移動要快一些,就好像你手可以在一瞬間動的很快,甚至可以化成一道模糊的影子,但是你身體要想和手動的一樣快,模糊成一道幻影,那難度就不在一個等級上了。
不出意料的,蝎尾和海老藏的傀儡正面的撞擊在了一起。
蝎尾的鋒利,可是之前就有目共睹的!就連人體的骨骼,也可以像切豆腐一樣,毫無阻礙的切開!
可是,現在卻被這火柴棍一樣的傀儡的手擋住了!
仔細一看,傀儡的手上是有著好像是人體的關節一樣的木質的骨節,可是在骨節中卻有著激蕩的水刃!將高強度的不斷旋轉的水刃由傀儡的雙手釋放,在極近的距離,如果忍者用忍具阻擋,這水刃可以隨心的掌握,穿過忍具,完成擊殺!
接下來的動作也的確是如此,在格擋下了蝎尾之后,水妖的身體微微的一蕩,借由這短暫的對峙的時間,身體就已經完成了閃避,手上的水刃突然消失,沒有了阻礙的蝎尾頓時刺下,但是卻擦邊而過,沒有絲毫的損傷,而這時候,水妖的手臂以一個前伸的動作,指向了緋流琥的腦袋!
水妖的手臂突然爆出水刃,那鋒利的水刃的強度,蝎剛才才見識過,自然知道,緋流琥頭部那基本沒有什么防御的地方,根本阻擋不了這樣的進攻。
在這個時候,蝎卻沒有慌亂,刺穿出去的蝎尾沒有收回,反而是狠狠的刺穿在了地上,以蝎尾為支撐,或者說作為一個標尺。緋流琥的身體一個靈活的反轉,沒有避過水妖的手臂,但是卻是讓緋流琥的背部的鬼臉鎧甲硬接了這一擊!
緋流琥背部的鎧甲,是蝎用特殊的合金打造,堅硬程度甚至更在蝎尾之上,所以那鋒利的水刃切割上去之后,沒有絲毫的損傷。
只不過,這個時候,水妖卻停下了攻擊。
畫面的另一端,是喃喃自語的海老藏。
“果然,果然是蝎。是他啊!”海老藏雖然還保持著鎮定,但是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了心頭,期待了許久的東西,最后證明是真的的時候那種難以置信。
原因就是,海老藏在緋流琥翻轉的瞬間,看到了緋流琥腹部的那個赤紅的蝎子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