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蒼穹作品
如果說是巧合,那么今天的巧合還真多。
莫小凡正想著任萱萱的種種過往,眼睛無意間從出口處掃過,竟是看見了真人。
剛開始莫小凡還疑惑是不是眼花,定睛一望,的確是她本人。
此時的任萱萱,早已不復當年的美艷。
一場災難,奪走了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時正摟著別的女人逍遙快活。
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莫小凡搖頭,目光一直鎖定在任萱萱身上。
任萱萱進酒吧,在各個卡座間不停地尋找,終于找到了她的丈夫,王振忠。
看見王振忠醉眼迷離,臉上、脖子上全是口紅印,任萱萱心底憋足了怒氣。
正忙著和徐嬌纏綿的王振忠一時間還沒發現,自己的發妻正站在自己的背后。仍放肆地在徐嬌身上狂摸,嘴不停地在徐嬌的脖子和陡峰間徘徊。
倒是徐嬌,在任萱萱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看見。
然而,她并沒有露出一個小三該有的驚慌,反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向任萱萱。
狐貍精、臭不要臉的……拋開明星的光環,任萱萱依舊是個女人,被小三如此挑釁,心底不知罵了多少次。
然而,她并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發飆,深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緒,慢慢走近王振忠身邊。
仍埋在徐嬌一對俏峰間的王振忠,忽得感覺身邊有人,抬起頭來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也就只是驚慌了幾秒鐘,王振忠的神色又恢復平靜。
“你怎么來啦。”
王振忠淡淡說話間,徐嬌摟著他的手臂又靠近了幾分,簡直就是身體貼身體。
而且徐嬌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任萱萱,像是挑釁,更像是示威。
任萱萱真的很想一巴掌給徐嬌扇過去,不過還是忍住了。
“你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啦。剛才聽朋友說,你在這里,我就來看看。”
“你找人跟蹤我?”王振忠倒打一耙,倒是先生氣起來。
“我沒有找人跟蹤你。你這么久不回家,我就是有些擔心而已。”
“擔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振忠瞪任萱萱一眼,沒一個好眼色。
任萱萱還想說什么,倒在王振忠懷里的徐嬌抬起頭來,譏諷道:“萱萱姐,你就放心吧,阿忠有我照顧呢。”
任是脾氣再好的女人,此時也該忍不住了。
任萱萱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徐嬌面前,一手向徐嬌的衣服抓去。
還沒得手,王振忠眼疾手快一手推向任萱萱。赫然間,任萱萱跌倒在前面的案幾上,撞倒了幾只紅酒。
酒瓶落地破碎的聲音,在喧鬧的音樂中不是很大聲,只有很少的人才聽見。
聽見的人尋目望去,待看清任萱萱,無不是興趣大起。
“臭娘們,你要干嘛。”王振忠站了起來,對半趴在案幾上的任萱萱怒喝。
徐嬌同樣也站了起來,緊緊依偎在王振忠的胸膛中,裝模作樣地嬌嗔道:“阿忠,人家好怕哦。”
王振忠緊摟著徐嬌,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兩人如此,任萱萱的眼里已涌起傷淚。她慢慢起身,淚眼婆娑的盯著王振忠,說道:“阿忠,你變了。”
“當然變了。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么鬼樣子,天天對著你這個丑八怪,誰能受得了。”徐嬌大聲說道。
任萱萱看一眼徐嬌,心頭是又悲又怒。她深呼吸兩口氣,強裝平靜說道:“阿忠,跟我回去吧。以前的事,我可以裝作沒發生過。”
聽見這話,盯著這里看的人都不禁心頭一悲。
為愛而盲目的女人,真的是可憐又可恨!
“你省省吧,阿忠現在喜歡的是我。就你這副鬼樣子,扔給乞丐都不要。”徐嬌繼續喝道。
聽見這話,王振忠的臉色露出一絲不喜。不過卻沒吭聲說什么。
看見丈夫的態度,任萱萱真的感覺心很涼。
她向徐嬌看去,就是這個女人勾引的自己丈夫,如果不是她……
任萱萱不敢繼續想,因為現實很殘酷。她伸手就要給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一巴掌。
還沒扇到,就被王振忠緊緊抓住了手腕。
“你夠了。立馬給我滾回家去。”王振忠厲聲喝道。
怒氣已經涌上頭,任萱萱怎會罷休。她拼命掙扎,脫離開王振忠的手,再次向徐嬌打去。
然并卵,又在半途被王振忠截住。而且,這次王振忠似乎也怒了,反手就給任萱萱一巴掌。
任萱萱的臉上,留下一道火紅的巴掌印。臉很痛,更痛的是心。
任萱萱慢慢抬起頭來,心底依然還存著一絲希望。“阿忠,我再問一次,你選她還是……”
“我叫你滾回家,沒聽見嗎。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王振忠怒喝一聲,打斷了任萱萱的話。
任萱萱突然悲笑起來,“你說我丟人現眼?哈哈,是我在丟人現眼嗎?你出來偷吃,還有理了是吧。”
任萱萱的笑,很凄涼,看得讓人一陣心疼。
然而睡在枕頭邊的另一半,卻生不起半點心疼,反而涌起怒意。
“我就是出來偷吃又怎樣,你不想想我為什么會出來偷吃,這能怪我嗎。你老是跟人家說想要孩子,你知不知道,每次趴在你身上,我必須得讓自己把你的臉想成別人的臉,才能硬起來。就你現在這樣,有什么資格怪我出來偷吃。”
聽著王振忠的話,任萱萱原本激動得情緒,竟是慢慢變得平靜下來,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絕望。
“阿忠,人家不喜歡被別人圍觀。”徐嬌撒嬌道。
王振忠看一眼懷里的徐嬌,怒瞪向任萱萱。“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說完,王振忠便是帶著徐嬌撥開圍觀的人,大步離開。
任萱萱沒有去追,站在那里就像是傻了般,許久都不能回神。
沒有好戲看,圍觀的人慢慢散去,只留下站著發呆的任萱萱。
忽然,任萱萱癱倒在沙發上,拿起案幾上的紅酒就往嘴里灌。
一瓶很快見底,她又拿起一瓶繼續喝。喝道一半,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痛苦,伏在沙發上大聲地痛哭起來。
即使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愛自己——不,或許在四年前那場火災過后,他就已經不再愛自己。
因為輿論,因為上位,他才娶自己。現在功成名就,自己再無利用價值,他便將自己一腳踢開。
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去愛。但心里的痛,眼中的淚,根本就是止不住。
耳里,是勁爆火辣的音樂,是其他人開心的呼喊,放肆地宣泄。
這里很熱鬧,但任萱萱覺得很孤獨,似乎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的孤獨。
淚,似是泄閘的洪水,奔涌而出。
或許,只有將淚哭干了,才不會有淚。將心痛得麻木了,才不會再感覺到痛。
突然間,一只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拍著任萱萱的背。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讓她已經冰冷的心,倏然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任萱萱慢慢抬起頭,轉身回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很干凈,很清秀的臉龐。
“萱萱姐,需要紙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