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蒼穹作品
莫小凡倏然起身，緩步走向殿中，拱手道:“弟子莫小凡，見過三位師叔。”
三人同時一怔，面面相覷后，岳觴疑問道:“難不成真被我猜中了，大哥收了弟子。”
“龍神是我師傅，云游川蜀時將我納入門下。”莫小凡不敢將龍神隕落的事說出來。
龍神是整個隱龍組的精神支柱，威懾著古武門派家族和另外兩大聯邦的高手，若龍神隕落的消息一出，天將大亂。
“有何憑證。”獨孤冷聲道。
“龍神槍法為證。”說著，莫小凡向傻強使了個眼色。
空氣遽然暴動，一柄長槍急射而出。
莫小凡飛身一躍，穩穩接住長槍，身形不停，卻是直直朝獨孤刺去。
“龍躍于淵。”獨孤眼尖，頓時就看出這一招是龍神槍法中的一招。旋即，他也出手，向莫小凡打來。
既然莫小凡是要向其施展龍神槍法，獨孤自然不會真打，不過是向其喂招，探起虛實。
莫小凡話雖假，有著龍神的記憶卻是真，一套龍神槍法耍得是有模有樣，雖無龍神那種睥睨天下的霸氣，卻是將龍神槍法的精髓使了出來。
“見龍在田……震驚百里……雙龍取水……”岳觴在旁看得興奮，嘴里不住地將龍神槍法的招式喊了出來，心里卻是將莫小凡的話信了大半。“是啦，是啦，這就是龍神槍法，沒錯的。”
數十招后，戰斗點到即止，莫小凡和獨孤雙雙落地站穩，沒一點損傷。
“師叔，現在信了嗎。”莫小凡問道。
獨孤皺著眉沒應聲，似是在回味剛才的戰斗。倒是自來熟的岳觴沖上前，大拍莫小凡的肩膀，笑道:“看不出，你年歲尚淺，倒是把大哥的龍神槍使得很熟練。怕是，大哥教了你很長時間吧。”
“不算長，也就半個月左右。”莫小凡回道。
“半個月？”岳觴一驚，道:“半個月你就能使得這么熟練？怪不得，大哥會收你入門，天賦是真真極好的。”
“莫小凡，你師傅呢。”莫邪忽得走上前來，問道。
“他在酒城，就逗留了半個月，就又云游四海，說要去追逐更高的境界。”莫小凡將早就想好的話，道出。
莫邪明顯有失落之色。
“嘿，傻強，你就讓我們這樣站著，是不是該搞出一桌子好菜，好酒，來和我這個師侄喝幾杯。”倏然間，岳觴朝傻強大喝。
“就你事多。”傻強抱怨一聲。不過瞬息之間，眾人所在的場景就變了，是間飯廳，面前是一桌子的佳肴美酒。
“雖然都是假的，不過那味道卻是和真的一模一樣，也能醉人。來，好好給我們講講你師傅的事，我們都十多年沒見過他了。”岳觴舉起酒壺，含著壺口就開始海灌起來。
孤獨和莫邪，同時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莫小凡。
“我和師傅的相遇，還得追溯到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莫小凡記憶中不乏奇遇的場景，娓娓道來時簡直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就連旁邊知道內情的傻強，都聽得入神。
故事有始有終，結束后，莫邪有些幽怨道:“你師傅就是這樣一個人，說什么追求更高的境界，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連古書都沒記載，就他一個凡人能求得到么。他卻不想想，還有人為著他擔心呢。”
“三姐，擔心的是你吧，我可沒擔心過。”已是灌下足足五壺竹葉青的岳觴，笑嘻嘻說道。
“好，就我擔心，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莫邪瞪了岳觴一眼，竟是伸出玉手，也為自己斟上一杯，一飲而盡。
遽然間，莫邪白里透紅的臉頰，浮上一抹酒暈。
酒不醉人人自醉，便是這酒。酒雖假，人若想醉，一杯就醉。若想不醉，在這虛擬世界里，就是喝干十大缸的烈酒，都醉不了。
莫小凡在旁邊，看出些眉頭，這地尊莫邪怕是對龍神有愛慕之意，才如此。“師叔此話差矣，虛無縹緲卻不代表無。天之上是何地，地之下又有何物，上古流傳的神仙傳說也不一定是假，古武家族不出世求得是何境，或者，天之外還有天，地之下還有地，不過是我們太弱小，窺探不得而已。”
“這話，也是你師傅說的？”莫邪睜著一雙大眼，驚惑問道。
莫小凡感覺說漏了嘴，趕緊點頭，讓龍神背了黑鍋。“師傅說，他追求的境界，就是要沖破這層禁錮，去天外的世界。”
莫小凡說著，自己也疑惑了，龍神號稱第一強者，死于非命有些無稽，還真不一定是為了沖破天穹，受了天譴才隕落。
此話，讓席間眾人一陣沉默，特別是傻強，盡是揚起頭來看漫天的星辰，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么。
“大哥志向高遠，非我等所能及。不過，既然是兄弟，便要誓死相隨。”獨孤忽然出聲，而后便是忽得起身，道:“我回去了。”
話音剛落，孤獨就化作一道流光，向外掠去。
莫邪眼底精光閃爍，對莫小凡說道:“你師傅說得對，不是沒有，只是我們太弱小了而已。我也該走了。”
最后，就只剩下還在痛飲的岳觴。“一個瘋子，兩個傻子，哈哈哈，天外有天又如何，地下有地又如何，沖破了這片天，還會有另一片天，天無盡，地無垠，在哪里又如何，我只求一個大自在，大逍遙。來，小凡，陪師叔我喝酒。”
岳觴提起一個酒壺塞給莫小凡，再提起一壺對碰一下，又仰頭海灌起來。
莫小凡也不做作，仰頭一口氣喝完整壺酒，伸手摸去嘴角的酒漬，道:“無欲無求，只求自逍遙，師叔的境界才是最高的。”
“喲，看那兩位走了，就拍起我馬屁來了。”岳觴呵呵笑道，“罷了，既然你是大哥的弟子，以后我罩你。往后，你在外面受欺負了，直接報我的名號。”
“若對方不當回事呢。”莫小凡遽然一笑，透著一股奸賊地笑。
“擦，真有這種人，直接給我往死里打。打不過，喊人。”岳觴喝道。
“那還是打不過呢。”莫小凡笑問。
“還是打不過？”岳觴已然有些醉意，搖頭晃腦地看著莫小凡，帶著孺子不可教的責喝道:“打不過，你不知道逃啊。真是的，別理那些寧死不屈的鬼話，留著命才是真英雄。”
“承蒙受教。”莫小凡笑道，“往后，還真的承蒙師叔多關照一些。”
“沒事兒，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岳觴無所謂說完，又是提起一壺酒，與莫小凡對飲。
酒席上的話，當不得真。然而，讓岳觴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莫小凡惹出來的麻煩，還真的是他來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