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天氣陰。
今天，是酒城應屆高三學子備戰高考最后一場模擬，一切規程都依照正式考試而定。校方為配合此次模擬，將其他年級全部放假，偌大的校園就只有高三學子憂忡而行其中。
喧鬧的校園頓時冷清許多，在配上頭頂流云滾滾整個天穹都似要掉下來的壓抑，原本就抑郁的學子變得更加緊張。
莫小凡閑庭卻步走在校園內，悠哉得像是路人。每有認識他的同學擦肩而過，眼神中都會浮起驚詫加羨慕嫉妒恨，竊竊私語中必定有話題是說他撞上了什么好運，自嘆憤恨蒼天之不公。
再多的猜忌與咒怨，對莫小凡平靜的心境也蕩不起半點漣漪，一路行來，走得悠閑，應對地坦然自若。
走進教室，空氣中漂浮著的嘈雜喧嘩頓然凝固，變得異常的平靜。無數雙怪異的目光紛至沓來，盡是羨慕崇拜。
“哇偶，我的偶像來了。來，小凡，到這里來坐。”一個平常玩得還算不錯的男生興奮大喊，毫不掩飾臉上的獻媚笑容，熱情地有點異常。
“對，小凡，過來聊聊，反正考試還未開始。”原本圍在一起的男生跟著起哄，氣氛陡然變得活躍起來。
莫小凡掃一眼教室，吳建陶還未到，就淡笑著走了過來。
“小凡，給我們說說，昨天你跟那天仙都干嘛去啦。”懵懂少年，對男女之愛，最是感興趣，何況香艷情節中的女主角還是位貌若天仙的絕色佳人。
“對，快給我們說說。”
莫小凡微微一笑，“也沒啥，就吃吃飯，聊聊天唄。”
莫小凡說了大實話，除開虛擬空間的事兒，他和慕容雪羽還真沒發生什么。不過，圍攏在周圍的眾位可就不相信了，看向莫小凡的眼神透著急躁與不屑。
“我說小凡，你這可就不夠意思啦。說說又怎么了，難道還怕眾兄弟到處給你宣揚么，咱們可不是哪種人。”
“對，要說和那樣的美人沒點香艷的節目，打死我都不相信。快，快說說，讓我等也過過干癮。”
莫小凡剛坐下又站了起來，微笑道：“其實，我們的關系很純潔的。”
說完，莫小凡拂開圍著的眾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不是他不合群，實在是這些人太咂舌，有點像蒼蠅。
眾人看得愣怔，眼神越發可疑。不過莫小凡絕口不提昨天的事，他們也不可能提著刀硬逼吧，眾人只能低聲竊竊私語。
“哎，以前只是個矮窮挫，如今是征服了高富美，囂張自傲點，是人之常情。”
“這也不能怪他，如果是我，也不會說。都沒聽說過么，畢竟無聲的裝逼，才是至高境界。哪像你們，牽牽小手都能激動個半天，真是出息。”
莫小凡的沉默，看著所有人眼里，那就是絕對的裝逼。你們想聽，勞資就不說，急死你們，氣死你們。
當事人莫小凡聽見，只能微微一笑，搖頭自嘆。
一聲搖頭自嘆，臉上還是那種不屑為伍的淡笑，看著一直盯著他看的張倩眼里，就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當然，還有裝作不聞不問，卻偷偷向他這個方向偷瞄的廖珊珊。
“切，有什么神氣的，不就是泡上了個女人么，有必要那么得意么。”張倩大聲喊道，語氣是那種看不慣的不屑。“能看上個矮窮挫，我看，那女人不是缺心眼，就是眼睛有問題。你說對吧，珊珊。”
一言如萬千毒刺，刺得班級里眾男生耳膜生疼，怒氣不竭。只不過，那女人是莫小凡的，自己可沒有權利去辯解什么，再加上張倩為人乖張，長得還不錯，犯不著為別人的女人而去得罪她。
所以，即便眾人隱有不岔，有對張倩的小心眼不屑，也沒人多言。
廖珊珊本不想提昨天那美人的一切話題，可豬隊友話末是向她指名點姓，她也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我有得意么？”莫小凡浮起一副夸張的自嘲表情，再而笑道，“就算我得意又怎樣，與你何干。我泡的又不是你，難道，你對我有意思，在暗地里吃錯？”
莫須有，再笨的人都聽得出莫小凡的意思，張倩你算什么，憑什么用歹毒的話去評論什么。
“我吃醋，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莫小凡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拿著你姐姐的血汗錢，去泡妞。”張倩的情緒變得激烈，嗓門也提得很高。
說來說去，話題又說了回來。反正就因為一條，莫家窮。
好像說得，窮人就不該有權利去愛一樣。
莫小凡剛想反駁，想了想又算了，和這種潑婦說太多又有什么意義。惡人自有惡人治，等今天的模擬一完，星期一將成績公布，自然會讓張倩知道什么是禍從口出。
莫小凡的沉默，看著張倩眼里，那就是沒了底氣，認輸。她頓時囂張得不行，“哈哈，被我說中了么，沒良心的家伙。我要是你姐姐，非得一棍子打斷你第三條腿……”
張倩就像只蒼蠅一般，在莫小凡耳邊鬧騰得不行。而莫小凡呢，此時正在疑惑著吳建陶怎么還沒來，平常這時候，這夜貓子都該伏在課桌上睡回籠覺了。
莫小凡不安地站了起來，走到剛才那堆男生圈里，問道：“你們誰見著陶子了，怎么還沒看見他來。”
“沒見到，不會在網吧通宵忘記時間了吧。”一個男生搖頭說道。
其余男生也相繼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問還好，一問，本來罵得有點累了的張倩頓時又來了精神，語氣也是更大聲。“哈哈，不會是怕了吧，不敢來了吧。”
莫小凡頓然不岔，雖說吳建陶成績很爛，可個性絕不是膽怯之輩。說不敢來，絕不可能。
“就他那種渣渣，別說前十，就是前四十都難進。所以，根本就是不敢來了，不賭就不輸，這人還真是無賴。”張倩依著自己的想法，說得是煞有其事，也將其他人的思想帶進了進去。“莫小凡，這賭約可是你替他應承下的，如果他不來，你又怎樣。”
“怎樣，想跟我賭？”莫小凡本來就有點心焦，再聽著張倩這樣躁舌，很不爽。“跟我賭，我怕你只能乖乖得開房躺**。”
“混蛋，莫小凡，你就是個人渣，無恥，下流。”張倩怒罵不斷。雖在罵，可張倩卻不敢提與莫小凡賭的事，笑話，能考145分的妖孽，怎么賭，真嫌自己的身子不值錢么。“你這種人，就該去蹲監獄……”
“住嘴，敢賭就賭，不敢就住嘴。”莫小凡真的聽得煩躁。
張倩敢賭么？不敢，所以她氣得渾身在顫抖，卻又發不出半句話來。
“我賭。”就在此時，廖珊珊出了聲。“就賭誰考的分數高……”
自從莫小凡強勢歸來，無論在哪方面，廖珊珊都是節節敗退，就連最自信的學習上，都被比了下去。她早就不服，怎么都不會服氣。
她廖珊珊，永遠都該是白天鵝，該是受萬千寵愛的天驕，絕對不能容忍曾經拒絕的癩蛤蟆超過自己。癩蛤蟆，就該是呆在臭水溝里，只能仰望白天鵝。
所以，這次模擬是她的機會，是她扳回一城的絕佳機會。以至于，這幾天廖珊珊像是瘋了一般，瘋狂地在讀書復習，為的就是將莫小凡比下去。
“誰的分數高，就為對方做一件事。”廖珊珊說道。其實，賭約是應景而說的，要莫小凡做一件事也是臨時說得，她的目的就是要莫小凡徹徹底底地敗在自己手下，要永遠被自己踩著，仰望著自己。
又是賭約，眾人微驚，有點回不過神。尼瑪，這世界到底怎么呢，難道非得要成績好才能泡得了妞。
為對方做一件事？是什么事都行。呵呵，很多男生已是邪惡地YY起來，說這話的可是班花啊，有張倩的賭約在前，要班花陪自己開房，也不會唐突吧。
眾人看向莫小凡的眼神，又變了，變得嫉妒羨慕起來。這可是班花啊。
再想想莫小凡對廖珊珊的癡情，那一罐子的千紙鶴，眾人覺得，莫小凡不會拒絕，這可是絕佳的契機。
莫小凡臉色微沉，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微許不屑。“沒興趣，根本沒挑戰性。”
廖珊珊頓然愣怔，急切喊道：“你是不敢賭，對不對。”
莫小凡腳步一抬，朝教室門口走去，要去找吳建陶。“不敢賭？呵呵，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
話聲未落，莫小凡就已經走出了教室外，只留下這一聲狂妄的豪言，在整個教室里回蕩。
你不配？
眾人俱驚，這莫小凡傻了吧，大好的機會就這般白白浪費啦。
廖珊珊呆愣地站在原地，臉色尷尬地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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