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
“人渣歡回來了……”
趙無歡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瞬間歆歆院子里面的人也不說話了。
弟弟站在邊上還正高興呢，突然從歆歆的家里走出一個女人。
“嬸嬸過年好……”。
哦……呵呵，回來了。
一句敷衍的回話，然后直接拉過弟弟就往歆歆的院子里面走去，低聲教訓孩子的道：“你是不是皮癢了，我都給你說什么了，讓你不要跟他學，你到好，和我反著來是嗎。”
趙無歡握緊拳頭，自己多余的一問，這可是自己的親嬸嬸，這就是村里最大的笑話。
“人渣歡，你竟然還有臉回來，我們西村的垃圾，這里不歡迎你。”
“你……沒想到我們西村竟然出了這么一個敗類，人渣。”
“你甩了歆歆不說，竟然還在外面這么玩女人，你這種無恥的人，不配當我們西村的人。”
“竟然還拍那種下流的東西，那是人看的嗎，你竟然還有臉拍，不要臉。”
“你爸媽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快滾吧。”
“簧片公子，這里可不是你的家，趕緊走吧。”
刺耳的話一聲聲的傳入到了趙無歡的耳朵里面。
趙無歡正要轉身怒罵，突然里面的胡同里走出來一個女人。
滿臉的滄桑，兩鬢斑白，走路微微弓腰，常年干地里的農作物干的。
“歡兒，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老人晃動著走了過來，不跟所有人說話，也不打招呼，拉起趙無歡的另外一只手，直接往家里走去。
嘴里不停的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走進自己家里的大門，趙無歡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親怎么拉也拉不起來。
“對不起，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趙無歡一下子哭的像個淚人一樣，不停的跪在地上磕頭。
家里還是土院子，趙無歡的腦袋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土地面上留下了血印。
“不哭不哭，不要哭，沒事，回來就好。”娘親沒有華麗的語言，沒有過多的疑問，只是平淡的說著回來就好。
滿臉皺紋的老人眼睛紅了起來，趙無歡更加哭個不停，十幾年的養育之恩，現在養出了一個人渣歡，養出了一個讓人人都笑話的笑柄。
老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雙手扶著趙無歡的腦袋，一把年紀的她哭了出來。
“不哭，沒事的，回家就好，回家就好。”老人沙啞的說道。
趙無歡站了起來，家里和當初自己走時候依舊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餓了吧，我去下面，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說，不聽就行了。”老人用手擦過臉上的淚水。
趙無歡一下子抱住了母親，這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當眾擁抱母親，也許是中國五千年的儒家之道，讓人都是含蓄的生活。
尤其是男人，一百個男人里面，最起碼有八十個都從來沒有真正擁抱過父母。
不是他們不愛父母，而是不愿意把心中的那種愛表現出來，覺得會很做作，很尷尬。
但是此刻趙無歡卻真的很想很想擁抱自己的母親，生他養他的偉大母親。
老人被趙無歡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措手不及。
“回家就好。”母親依舊用手在趙無歡的背后輕輕拍道。
初中未畢業的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心中的疼愛和那份期盼。
腦子里面只有四個字，回家就好，家是什么，這里就是偉大的母愛鋪成的避風港，不管在外面再不好，只要回家，母親依舊是這世界上最疼孩子的人。
如果要問最疼自己的人是誰，除了母親沒有其他人。
無論結了婚有老婆的還是沒結婚的，爸爸外公外婆爺爺奶奶老婆兒子女兒，全部都沒有母親那種從你出生就疼愛之死的感情。
只因為孩子是她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趙無歡拉著媽媽的手道：“媽，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您兒子未來的兒媳婦，她叫羋邇，滿意嗎，這位是慶之，我的兄弟，這位是曹菊。”
母親全部看了過去，羋邇上去直接拉住了母親粗糙的手道：“阿姨，過年好。”
停頓，母親拉著羋邇的手，望著……繼續望著，看的羋邇臉都紅了。
老人家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這是趙家未來的兒媳婦？
這……難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要不是趙無歡喊了一句媽，老人家都看傻了。
“好好好……真漂亮，無歡這孩子不聽話，要是有什么地方讓你生氣的，別和他一般見識就好。”母親拉著羋邇的手緊緊不撒手。
“不會的，他比我認識的男人都好。”羋邇給了趙無歡一個大大的夸獎。
這應該是趙家第一次來真正意義上的客人，母親很激動，尤其是還有自己的兒媳婦。
母親開始慌亂起來，安排羋邇和慶之他們坐下，自己東跑西跑，不知道是應該先做什么，這時候她已經亂了手腳。
燒火，倒水，做飯，也不知道應該先做哪個。
羋邇站起來，走到母親的身邊，幫著開始忙活，雖然她根本就不會做，只是在邊上站著，陪著母親說話，母親就已經滿臉笑容，皺紋都擠壓到了一起，這比當初趙無歡考上高中還要興奮。
隔壁院子里面突然一聲聲音，只聽到腳步聲走了過來。
趙無歡的院子門口一下子多了一堆人。
歆歆的爸爸首先出現在了門口，原本身體就不好的他，氣的扶著墻走了過來。
歆歆的母親也跟著走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歆歆和她的那個男朋友王風天。
母親一看有人走了進來，趕緊放下手里的一切，走到趙無歡的身邊。
“趙無歡……今天我要打死你。”歆歆的父親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罵道。
然后走了過來，一巴掌直接打了上去，啪的一聲，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一巴掌沒有打在趙無歡的臉上，而是直接打在了一下子擋在趙無歡前面的母親臉上。
我艸你媽……趙無歡頓時心中怒氣直充腦門。
一巴掌扇了回去，歆歆的父親往后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你……人渣歡打人了，這個畜生，這個流氓打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