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
第三天,從大阪前往東京的路虎上,趙無歡懷中抱著田二郎的尸體盒子,陳慶之開著車,夜月坐在后面,懷中抱著趙無歡。
陳慶之一大早醒過來之后才發現自己被田二郎下了迷藥,等到趕往趙無歡身邊的時候,才得知田二郎一死,陳慶之一拳一拳的砸在墻上,要不是田二郎迷倒自己,也許····。
陳慶之要直接上美國,最后被趙無歡給攔了下來,現在去就是送死。
陳慶之在車上把一封信交給了趙無歡,趙無歡打開之后才發現是田二郎寫的。
田二郎整天說會算會算,趙無歡從不相信,但看到信的那一刻,趙無歡相信了,田二郎故意把陳慶之迷倒,就是怕陳慶之去了,下場會更慘。
田二郎要給趙無歡留一個可以擋箭牌的盾。
“姐夫:
叫習慣了,現在也改不過來了,在我心中早已經把你當成了我姐夫,不知不覺咱倆認識有小半年了,我一直覺得你和我姐能成,可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是算錯了一樣,你倆像是兩條線,總是交叉不到一起去。
從第一次見面起,我就覺得姐夫的面相很不好,當然不是那種兇神惡煞的不好,是那種要往前走必須劈荊斬將的那種不好。
我之前也給姐夫說過,那幾年我離家出走也吃了不少的苦,學了一些東西,會算一點命,每次我這么給姐夫說,姐夫你都不愿意聽,我知道不是你不信。
是你害怕知道自己的未來,害怕那種被人預知的感覺,所以你在躲避。
我這人本來就錯生在步家,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少爺,從懂事的那一天起,老爺子就給我說,二郎啊,你什么都不用學,什么都不用做,會有人專門教你學,替你做。
你只需要好好的當你這個花花公子就好了,步家有一個愿意撐家的就行。
可我連做一個花花公子都不及格,我姐從小代替下了我應該要履行的職責,這也是為什么我要嚷嚷著給我姐找一個對象,我看不上那個神本菊川,他給不了我姐幸福。
這么多年能讓我看上的男人除了姐夫你,沒有別人了,只有你能給她幸福,我說這話可能又要被你罵胡說八道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另外我要真走了,那就不要怪我這么自私先走,說實話,我沒算到自己會死,只是覺得危險大過于百分之七十,所以才寫下這封信,怕萬一自己就在那百分之三十里面,到時候連和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信我們這一行的,多半都算不到自己的未來。
從學的那一刻起,我那個不成名的師傅就說了,算命算命,總會被命算的,我要替你博一下,過去了,你近幾年也就不會有什么大事了,過不去也是沒辦法。
我這人一生沒交過什么朋友,陳慶之算一個,你算一個。
準確的來說,你應該是我認定的親人,不要罵我,我是認真的。
陳慶之是一個能替你擋風擋雨的人,只要你拿他當兄弟,他就會拿命給你換,但他的性子比較直,有的時候需要你幫著看管才行,要不然容易上當,被人利用陷害。
小妖是一個好女人,如果你和你國內的那個女朋友不能成事的話,就娶了她吧,我挺喜歡她,有想法,在你身后可以給你港灣。
當然我最喜歡的還是我姐,如果可以能娶我姐更好,不過看你倆的性子,當夫妻夠嗆了,做情人也許還有戲。
寧寧是一個好女孩,你別看她整天咋咋呼呼的,實際上這樣的女人最為貞烈,她的外表包裹著一顆最保守的心,因為在外面混的時間長了,她只是懂得怎樣把自己包裝成刺人的外表,讓人看上去覺得像是風月場合的女孩子,其實她比我見過的任何女孩都要保守。
撿到寧寧應該是除了我還有那個忍者之外,最大的一個寶了,寧寧可以幫你實現所有你在生意場上的愿望,如果可以,以后的時代她就是一把手,當然現在也是,哈哈···。
至于明達····我猜你要重用明達,畢竟他是你在日本第一個認識的朋友。
只是我想說他這人·····算了,不說了,人都要死了,說這么多啰嗦人。
接下來抒情一下吧,姐夫別撕信紙,求看完,我這輩子很少抒情的,難得一回。
如果我真的先走了,姐夫,求你一件事,幫我照顧我姐,還有我家老爺子,我們步家幾代單傳,到了我這里,算是給斷了,替我給我姐還有老爺子說一聲對不起。
但恐怕你很難過我姐和老爺子的那一關,沒事,他們要打你罵你,你替我扛著點,別嫌疼,就當是替兄弟我挨打了,習慣了被他們打罵,猛地一下要真不被打了還會有點不習慣。
突然說這么傷感的話也有點不適應。
說了這么多有點矯情了,但最后我還是想矯情的說一句:姐夫,我老喜歡你了。
對了,還有一句沒有說完,姐夫,酒吧的名字我想改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就叫做‘兄弟’吧,我很喜歡這兩個字,也喜歡做兄弟。
最愛姐夫的田二郎。
趙無歡看完信紙之后,淚如雨下,坐起來,靠著窗低頭不讓人看到。
趙無歡悔不當初,如果可以重來,趙無歡寧愿不來日本,如果可以重來,寧愿自己死也不能讓田二郎來大阪,如果可以重來·····可以人生沒有重來那個按鍵。
還記得當初第一面見田二郎的時候,他一臉牛氣的樣子下車對著趙無歡喊道:“誰敢占我們步家的車位。”
甩著他難看的發型,和趙無歡一起走在大街上,評論過往的美女,和趙無歡一起闖進井天上二的會所,殺他個痛痛快快干干凈凈。
趙無歡想對著所有人指著田二郎喊道:“這個猥瑣的男人是我兄弟。”
一路上車子里面無一人說話,陳慶之腳上的油門就像是瘋了一樣往前沖。
趙無歡只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尸體盒子,過橋過河的時候,輕輕地念了一句:二郎,姐夫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