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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手表好不好,只看一眼表帶立刻就能看出來,男人的手表很像最新款的百達翡麗,冒牌貨和真貨,從外觀上很輕松就能分辨出來。ww.v
m)這兩人看來不是干鋪磚的。猛然間,曹寅想起了剛才聽到的廣播,再次從后視鏡觀察兩人,這兩人到是很像是有錢人,沒準真是攜款潛逃的犯罪嫌疑人。“你倆那地方的人啊?”曹寅操著一嘴地道的魯州方言詢問。尹華強和趙彩鳳都不是魯州本地人,能聽懂魯州話,但不會說,趙彩鳳為了防止尹華強露出馬腳,笑道:“俺們都是南邊來的,在魯州扎根了,別的不會,就會鋪磚。”“哦,你倆干多少年了?”曹寅笑著問。“沒多久,也就一年吧。”趙彩鳳說著將手悄悄縮了起來。曹寅道:“鋪磚多少錢一個平方啊?”這會趙彩鳳不吭聲了,通過后視鏡,曹寅能夠看到他們,同樣,趙彩鳳也能夠看見曹寅的表情,那一臉帶著輕蔑和得意的微笑,讓趙彩鳳心里有些發毛,曹寅可是殺過人的,那種犀利冷漠的眼神,總能令人汗毛豎起。尹華強見趙彩鳳不吭聲,道:“大哥,你的活要是多了,咱可以便宜,出來混口飯吃,你說個價唄?”曹寅笑容更勝了。趙彩鳳微微搖頭,心知不好。“我這里有三百多個平方,上下三層,你們管上料不?”曹寅又笑著問。“呃……上料……這個嘛,可以商量。”尹華強被問的有些冒汗了。趙彩鳳推了他一把,不讓他說了,而是認認真真的盯著曹寅,“大哥,你開個價吧。”尹華強有些驚詫的看著趙彩鳳。趙彩鳳嘆息一聲,“行了,別說了,露餡了。大哥哄你玩呢。”曹寅一笑,“你倆也不容易,事前經過彩排沒?”“行了,大哥,別逗了,你開個價。”趙彩鳳說。曹寅吸了口氣,“公安給你們標價五十萬哩。”尹華強冷汗冒出,忽然作出一個大膽的舉動,身體往前靠前,一把抓住了曹寅的脖頸,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改錐,改錐就是磨光了頭部的螺絲刀,專門用來扎眼,鋒利異常。黑色的改錐頂在曹寅脖子上。“停車!”曹寅一笑,伸手一指,“公安局距離這里只有五百米,你現在就能看見大樓上的國徽!前面五十米就是紅綠燈路口,兩側都有交警和防暴警,你現在停車,簡直就是給他們信號,在市區出事,一百個你加起來,也跑不了。”尹華強只覺得全身發燙,后脊梁骨發冷,“那就不能停,找沒人的地方在停車……”他話音未說話,曹寅閃電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有力的五根手指一扣,尹華強只覺得整條手臂都是麻木的,手中的改錐掉落下去,被曹寅伸手接住,隨手放在了中控臺下面的儲物盒中。“別用這玩意對著我,老子不喜歡。”曹寅說。尹華強疼的縮回了手,手臂的麻木感一陣陣襲來,他不斷的活動。趙彩鳳面如死灰,知道是遇見高手了,“大哥,剛才是我老公不對,俺們也是被逼無奈,說出來也或許也不相信,俺們被全城搜捕,并不是單純的因為他卷走了錢,這涉及到很嚴重的問題,我手里掌握著一個國安情報部門干部的犯罪信息,他們這么著急的抓到我,錢只是很小的一方面,更多的是還是為了要我的命。”過了紅綠燈路口,曹寅在公安局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兩人,“什么犯罪證據?”趙彩鳳吸了口氣,“這不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你真想聽嗎?”曹寅道:“我現在還在猶豫,前面就是公安局,送你們倆進去,五十萬到手,錢是小意思,關鍵是,我想做個好人!你……懂嗎?我想做好人。”這一句我想做好人,是發自曹寅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三十多年來,有太多的鮮血在他手上流淌了,他一度曾經恨透了所有人,恨透了這個社會,覺得到處都是陰暗的,到處充滿了犯罪。和肖玲回歸之后,他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當鐵柱改性為曹,羞答答叫他爸爸的時候,曹寅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份無比強大的責任和擔當,他要為鐵柱豎立一個榜樣,殺手顯然是不行的,至少他要作出一些成績讓鐵柱看看,他這個后爹,其實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大哥,幫助我們,你就能成為一個好人。”趙彩鳳說,“那個人的位置在國安很關鍵,掌握了很多情報,也出賣了國家,我的最終目的其實是要檢舉他,但所有的犯罪證據,我都放在我女兒的身上。”“你女兒?”曹寅心頭一軟。趙彩鳳說著眼眶發紅,“沒辦法,女兒跟著我只能是受罪,我把他交給了一個人,那個……叫賀東,你認識不?”曹寅一拍大腿,“當然認識了。”如果說之前對趙彩鳳說的還半信半疑,此刻曹寅已經完全相信了,就是因為趙彩鳳說出了賀東的名字,以前賀東在魯州的時候就曾經和某些組織合作檢舉過一些官員,他做這種事絲毫不奇怪。趙彩鳳一愣,顯然沒想這一點,當即道:“我跟賀東是一伙的,我閨女在他那里,在我閨女身上有關于那人的犯罪記錄,我就是為了調虎離山,讓所有人都抓我,然后給賀東爭取逃跑的時間。”曹寅微微點頭,“這個計謀對你來說有些冒險,魯州現在和幾年前不一樣了,天網系統已經完成,每一個路口都有攝像頭,要想出去不容易啊。”“那我們咋整?”趙彩鳳眼珠轉動著詢問。“去我的飯店躲起來!”曹寅說。他心里有個想法,這兩人既然是有任務在身,他如果幫助這兩人藏起來,然后找到賀東,跟他一起完成檢舉貪官的活,至少他也算為國家和人民以及社會做出了貢獻。在兒子鐵柱面前,單純的這一件事,就足夠吹兩月牛逼的。趙彩鳳道:“保險不?”曹寅道:“絕對保險,放心吧。”說著不容分說,開車飛快的行駛。趙彩鳳和尹華強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不安和苦澀的笑容。事情超出了他們的計劃,這個人是誰?對他們未來會造成什么結果?他們都不知道,這種未知,讓他們心里恐懼。(isbn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