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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弗遜
廚房已經被小丫頭掃干凈，桌案上一塵不染，地面干干凈凈，賀東從冰箱里面拿出泡面食材，兩個鍋同時開，一個鍋燒水，另外一個平底鍋燒油，油溫稍熱，雞蛋磕開，煎了兩個煎蛋。
兩碗泡面很快就完成了，賀東直接端著鍋出來，拿了兩個小碗，“楠楠！你要吃的泡面！”
張楠小步從次臥跑了出來，“哇哦，大叔，你手藝不錯嗎，這煎蛋看上去很有藝術的味道。”
“是嗎？嗯，我向來追求高質量的生活。”賀東說。
張楠將鍋蓋開，不由的皺眉，“不是吧大叔，你就這樣煮泡面的？都粘成一坨了，你煮的時間也忒長了點吧。”
“方便面這種食品表面有一層塑化劑，時間短的話，煮不開，吃多了不好。”賀東盛了一碗給她，又拿出火腿腸剝開放在碗上，“這樣看上去就美觀多了。”
張楠嘟嘟著小嘴，坐在賀東旁邊，端著碗吸吸溜溜喝了起來，味道還算不差，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吃過飯，賀東擦擦嘴，“丫頭，差不多就去睡覺，明天開學就去學校好好學習，你們老師郭三江曾經還是我的班主任呢。”
“哦？”張楠驚喜不已，“真的？”
賀東點點頭，“郭三江老師在文學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專業能力突出，通曉古今，博學強識，是位不可多得的好教師。”
“我怎么就覺得他是個老古董呢？”張楠說，“對了，大叔，明天我第一天開學，要家長一起去，上午十點鐘要開家長會的，你能不能幫幫忙？”
賀東撓撓頭，苦笑道：“家長會？好。”以前也開過家長會，那時候都是老連長去，現在角色轉變了。
碗筷稍微收拾，各回房間休息，這一晚很是疲憊，賀東躺下就起了呼嚕，第二天外面叮叮當當一陣嘈雜聲，把賀東吵醒了，頭暈腦脹，全身乏力，嚴重的睡眠不足，揉著干澀的眼睛出去，只見小丫頭已經收拾好了。牛仔褲，帆布鞋，短袖，看上去很有小清新的感覺，賀東點點頭，“這才是學生嘛，哎？對了，你拿來的衣服啊？”
張楠指著房間的柜子，“我在里面找的，發現還算合適，就穿上了，我昨天的衣服沒法穿……”
賀東一拍腦門，難怪覺得這牛仔褲眼熟，是張玉潔的，不但有牛仔褲，還有其他幾件衣服。
“大叔，我做了飯，吃過飯就去學校好不好？”張楠說。
“好。”
張楠的落落大方，乖巧懂事，反而令賀東感覺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汗顏。總以為這小丫頭是個**少女，其實內心還是很懂事的。早飯是牛奶和雞蛋火腿，吃過之后，兩人下樓去了。
昨晚一場小雨，氣溫有些下降，賀東騎上哈雷，小丫頭乖乖坐在后面，“大叔，我要先回五道口，我的書包在家里，。”
“好。”
“大叔，呆會去了學校，我怎么向老師介紹你呢？”
“嗯，你不一直叫我大叔嗎？”
“哦。”
回到五道口，張楠奶奶昨晚以為她在學校，所以上了門，今天早上老人家出去了，為了趕早集，買新鮮又便宜的蔬菜，她總是起的很早。
張楠取了書包和必需品，跟奶奶告別，然后坐上賀東的哈雷，一路開到魯州一中，今天開學的都是高二，高一的新生還有半個月的假期，學校門口外面是二十米寬馬路，兩側已經停滿了各種高中低檔車子，肥胖如豬一樣的少年從豪車上下來，手里拿著蘋果手機，穿著新款的耐克鞋子，背著耐克書包，一身的對勾運動裝，偏偏最不愛運動，身后同樣肥胖的母親，給兒子扛著書包，著電話，聲音尖銳的說：“那批貨少一塊錢都不行，阿倫啊，那五百噸大豆期貨在漲兩個點就拋售……”
賀東開著哈雷直接來到學校門口，為了不太引人注意，賀東車子停在了門外，張楠下車，背著書包低著頭。
賀東看看她，“你怎么了？”
張楠搖搖頭，“沒什么，快走吧。”
“嗯？怎么回事啊？”賀東左右觀看，終于又發現，學校大門左邊是一排排的自行車停放處，有幾個叼著香煙的**少年正指指點點，賀東道：“楠楠，你認識他們幾個？”
張楠搖頭，“我才不認識呢。大叔，我們快回班里去吧。”她拽著賀東手臂往快步走。
那幾個少年還是看見了張楠，扔掉煙頭快步走了過來，他們似乎并沒有把張楠當著是她的家長，畢竟賀東的模樣還很年輕，看上去比他們最多大了十歲八歲的。
“楠姐，昨天黑蛇的老婆別高三一個老逼搶走了，他們開學比我們早，那個老逼以前還欺負過咱們的人，今天要不要給他好看？”
“楠姐？楠姐？你走這么快干啥？這個是誰？你新吊的凱子啊？我去，夠壯的呀。”
幾個**少年圍繞著賀東和張楠，張楠臉都袖透了，眼神能殺死人一樣掃了說話的兩個少年。她似乎很在乎在這個大叔前面自己的形象，“滾開！”
幾個**少年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是不解。
賀東掏出高仿哈瓦那雪茄點上，“你們幾個上幾年級啊？那個班的？班主任是誰？家長來沒來？”
其中一個少年不屑的道：“你是哪個？查我們老底啊？”
張楠一瞪眼，這少年不敢吭聲了。
賀東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什么德行，啊！年輕輕輕的就抽煙，瘦的像猴子一樣，是不是吸毒啊？還有你啊，黑頭發黃皮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搭配，你非要染成黃毛像什么樣子？吆喝？你還敢瞪眼，留個飛機頭牛逼啊？”
幾個少年都看向張楠，等待著張楠的解釋。
這幾個少年的張楠最信賴的兄弟朋友，道：“這是我大叔，你們對他尊重點。”
幾個少年一聽，連忙鞠躬，“大叔好。”
賀東嘆息一聲，“真是一堆爛泥。”說完拉著張楠往里面走，高二十二班的位置賀東知道，拉著張楠來到這里時，已經有不少家長了，身邊跟著自己的孩子，正圍著郭三江老師聊天，希望通過老師了解孩子在學校的情況，也希望老師能夠多給予關注，其他書友正在看:。
“郭老師！”賀東朝郭三江招呼。
郭三江扶了下眼鏡框，“喲，小賀同學，你又來了。身邊這位好面熟啊？”
賀東哈哈一笑，“郭老師記憶不俗，這位現在是您的學生，張楠。”
郭三江拿出名單看了看，然后點點頭，“哦哦，我記得了，補習的二十幾天里面，張同學好像只來了一次。”
張楠低著臉袖，“對不起啊。”
郭三江合上名單，“沒什么對不起的，我向來反對用逼迫的手段來逼著孩子學習，這種效率很低，你敢連續二十天不來補課，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學習成績是突出的。”
張楠臉更袖了，本以為老師會告狀，沒想到當著賀東的面，老師還贊揚了她。
賀東摸這張楠的頭，“郭老師，你還是那么語出驚人，中午一起吃頓飯怎么樣？”
郭三江道：“好，等我開完家長會，學習門口山西餃子刀削面，我請客。”
開學頭天的家長會，其實就是家長和老師的見面會，雙方都見個面，具體也沒什么內容，講臺上郭老師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學校的教育方針，他本人對教育的看法，下面家長們都聽的很認真仔細，偏偏有些學生在旁邊昏昏欲睡。
會議開完，賀東掏出一張紙寫上號碼交給張楠，讓她以后有事給自己電話，另外警告她以后不準逃課，否則郭三江老師告訴了自己，就告訴她爸爸，張楠表面很乖巧，點頭同意，并保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中午賀東跟郭三江去外面吃飯，張楠的小伙伴立刻圍了上來，大家并沒有把張楠這位大叔放在心里，而是有其他的大事，其中一個是教訓高三的一個老逼，另外一個是準備勒索金胖子。
金胖子是鮮族人，家里是做外貿出口生意的，常年跟韓國人交道，一般鮮族人也都會講朝鮮語，這金胖子家里有的是錢，上學都是坐梅賽德斯S35，沒錢找他借點錢花花，就當劫富濟貧了。
張楠長發綁起，帶著一幫少年，拿著凳子腿來到男生宿舍樓，直奔金胖子的宿舍。
金胖子有潔癖，不喜歡跟其他人一起住，一個人住兩人間，這種宿舍在魯州一中也是貴族系列的了，宿舍內，金胖子拿著平板電腦正在看電影。
“胖子！”張楠踹開門走了進去。
金胖子知道張楠，嚇的一哆嗦，“大姐，怎么了？”
張楠凳子腿放在桌上，有節奏的敲著，“沒事，這個學期的保護費該交了吧？”
“啊？多少錢啊？”金胖子弱弱的問。
張楠伸出一把手。
“五百啊？”金胖子道。
張楠用力一砸，“五百？你****好了，五百塊連他媽一雙鞋都不夠，是五千啊混球。”
“啊？五千，上個學期不是才一千，怎么這個學期漲價了？”
“現在物價什么不長啊？你身上的肉也在長，五千塊算的了什么啊？”
學校門口，賀東跟老學究吃了頓飯便離開了，回頭望著美麗的校園，或許在過十年，這幫人中，對它的感觸才能體會到，有人失落，有人悵惘，也有人依舊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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