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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邵明奎望向了張小天，眼神之中充滿了很明顯的挑釁的意味。不怪邵明奎這么囂張。這世間，有眼不識高人的人有的是。更何況，張小天這神態樣貌，這年紀。怎么都跟高人搭不上邊啊。
張小天都沒有去理會邵明奎。以前收破爛的時候受到的歧視和鄙夷還算少么？這一點白眼算什么。這么兩年的錘煉，張小天的心態得到了超級強化。波瀾不驚就是張小天現在的表現。
神色如常，對著孫修文拱手道：“孫師，那就麻煩你了。”
孫修文有些意外，看不透，眼前這年輕人看不透啊。整個人似乎都氤氳在光蘊之中一般。更為難得的是這種氣度。
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有種龍虎斗京華的架勢。孫修文微笑著道：“同道交流、以和為貴；賭斗雖然不可取，但是能夠學習到東西也未嘗不是好事。老朽就坐等兩位師傅的表演了。”
“諸位同仁，各位前輩同行。如此盛事怎么可能沒有我陳耀呢。我看這樣吧，既然邵師傅和這位張師傅在賭斗。陳某添為老板，我也加個彩頭。誰要是贏了。我陳耀在此承諾，勝者以后在我這小店購買任何物品，一律半價。”陳耀站出來說了起來。
隨著他說完，頓時整個氣氛就顯得稍微緩和了一些。
旁邊，不少人聽到這個話，頓時就咂舌了。
“老天爺，這次陳老板可是下了血本了。半價。怕是要虧本啊。”
“虧本倒是談不上。風水法器嘛。這東西就跟古董一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那種。陳老板要是一半的利潤都沒有，那就是笑話了。”
“那倒沒有那么夸張。風水法器本來就是冷門行當。平常的時候，陳老板也就是倒賣一些工藝品而已。用法器的時候恐怕不多。這次他也算是下血本了。五折銷售，即便有利潤也不多了。”
這時候，又有人說到：“陳老板高明啊。五折銷售，卻能夠交好一個風水大師。有大客戶，這財源還不是滾滾來么？而且名氣才是最重要的。不管誰贏。陳老板這聚源齋都要牛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陳耀也分析也一個透徹。
當然了，都是小聲說得。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張小天一字不漏的聽在耳里。果然，能夠混風水這一個行當的，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都不是簡單貨色啊。
這邊，邵明奎緩緩道：“孫師，還有一個事情我覺得要說一下，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是賭約，那就得有個限制吧。總不能我選好了。他可以無止境無限制的挑選下去吧。那樣的話永遠都分不出勝負了。”
張小天冷笑了一聲，這邵明奎小心思還很多。你不說我還得主動說呢。隨即道：“孫師，各位同行都在。我看這樣吧。就一個小時。各自挑選。法器價值更好的為勝。怎么樣？邵大師該不會是不敢了吧。”
邵明奎步步緊逼，讓張小天也煩了。毫不客氣的開始反擊起來。
孫修文看著邵明奎：“小邵，小張這么說你有意見么？”
邵明奎冷哼一聲，點頭道：“好，我還怕他不答應呢。”
隨著話音落下，賭約就正式開始了。邵明奎雖然狂妄。可此刻也認真起來。這人，張小天算是看明白了。狂歸狂。可是真正比試的時候，絕不會疏忽大意。這是個真正的狠人啊。
不過，張小天不在意。邵明奎的水準他摸清楚了。聚源齋的這些法器，張小天都掃過一遍了。以此人的層次還不足構成威脅。
“邵師傅真是不錯啊。你看，那個貔貅。神形兼備。雕工一流。又是紫檀的質地。神韻豐潤。絕對是招財擋煞的好法器啊。”
“別急，你看，邵師傅搖頭了。他換了一個三足金蟾。”
“金蟾？這也是招財的主要法器啊。”
“慢著，慢著！又換了。”
“嘶！邵師傅這是怎么了？竟然換了一個葫蘆。”
這是張小天和邵明奎之間的賭注。但是，也是一個難得的學習和交流機會。現在的風水師。真正有師承的很少。少之又少。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的那種。林玉堂不就是如此么？
這種機會很難得。法器的鑒賞是大學問。看高水平的高手挑選法器。對自身也是一種學習。每一個人都很仔細。
但是，很明顯。眾人都把張小天給忽略了。在所有人的心目之中。張小天一個毛頭小子根本不可能戰勝邵明奎。
整個店面里面，除了林玉堂之外，就只有孫修文和陳耀在看張小天。
陳耀還是屬于被動的那種。低聲道：“孫師。這個張師傅很特別么？我看您一直在看他。”
孫修文此刻卻是緩緩道：“不知道。總感覺不簡單。”
時間推移。大約五十分鐘之后。這邊，邵明奎已經挑選好了。之前的那個葫蘆也放棄了。這次選的還是葫蘆。
張小天也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這個葫蘆，基本上是這里面最好的了。邵明奎能夠挑出這個葫蘆來。至少證明他的確有幾分本事。
林玉堂一看到邵明奎拿著的葫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來：“張師，你確定就選這個么？要不咱們換換吧。”
張小天選的是一個長方形的木制牌匾。約莫兩米五的長度，寬度在五十公分的樣子。很破舊，牌匾上沾滿了灰塵。整個牌匾，顯得有些臟亂不堪。
此時，張小天很淡然：“不必了，就這個很好。”
林玉堂皺著眉頭：“張師，牌匾倒是不錯，游龍騰云圖案。雕工也很精致。但是，左側邊框這邊，龍頭這里已經腐朽了……”
林玉堂話沒說完整，但是意思卻很明白了。這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牌匾了。
張小天十分的淡然。假如真跟林玉堂所說的這樣那就完了。但是。張小天看的可不是什么品相、邊框這些。張小天看的是氣場。整個聚源齋里面。在這些原本就為數不多的法器里面，也就是這個牌匾的氣場最足。其他的都能騙人，氣場是無法騙人的。
邵明奎此刻已經肆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年輕人，這就是你選的法器么？你這么一塊破爛牌匾，看紋路，看雕工，看造型，估計是明清風格的木器工藝吧。莫非你覺得越是破舊的東西就是法器么？沒有那么簡單的。”
此刻，邵明奎完全就是帶有一種說教的語氣了。在他看來，事實已經很明顯了。他贏定了。
這邊，孫修文也在凝思。也在注視著牌匾，片刻之后，孫修文就張大了嘴巴。驚呼了一聲：“走眼了，真是走眼了，這竟然是困龍升天。”
隨著孫修文的話語落下，邵明奎立刻就緊張了起來，讓孫大師都如此動容。莫非……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緊接著問道：“孫師。什么困龍升天。不就是一個破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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