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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千鈺所言,男子尷尬笑了笑,接著與隨行而來的修者低語了幾句。
聞言,那修者頷了頷首,繼而一躍而起朝著天池內飛去。
不多時,天幕有流光衍來,破空聲下,數名修者顯影而出。
當首的是一身軀凜凜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襲黑袍加身,不怒自威。
見得天翊三人后,男子突地怔住,詫道:“是你們?”
千葉蹙了蹙眉,愣愣地望著男子,若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怎么在這里?”
千鈺怔怔地看著中年男子,這男子她認識,不正是曾如影隨形在若藍身旁的裨惡嗎?
裨惡笑了笑,沒有回應千葉。
接著,裨惡眉目一橫,看了看身旁的一眾天池修者,冷道:“他們是若藍大人的朋友,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他們無禮?”
聞言,當先那幾名修者已駭恐滿面,他們戰戰兢兢地看著裨惡,似是想要解釋什么,可偏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裨惡冷地一哼,道:“回去后,你們自己去刑堂領罪!”
“啊!”
幾人愣住,滿臉的苦澀與無奈。
這時,千鈺突地對著裨惡開口道:“裨惡先生,他們也是照例行事,本身并無過錯,可不可以不要處罰他們了?”
說著,千鈺朝著裨惡看去,眼中滿是憐惜與仁慈。
裨惡愣了愣,道:“既然鈺兒小姐開口,那便免了你們的罪罰。”
聞言,當先的那幾名修者連連對著千鈺投來感激的神色,接著急匆匆地離去。
緊接著,裨惡又讓隨行而來的幾人先行離去。
不多時,山道之上,便只剩下裨惡與天翊三人。
裨惡眸定在天翊身上,道:“白大師,你們怎么會來冥海天池?若藍大人她還好嗎?”
天翊淡淡一笑,道:“放心吧,藍兒她很好。我們來此,是為借道北去。”
裨惡點了點頭,知道若藍還好,他的心便也定安了下來。
可轉念一想,裨惡突地變貌失色,詫道:“白大師,你說你們要北去?”
還不待天翊開口,千鈺已奪聲道:“沒錯,我們要去看看風海。”
“看看風海?”
裨惡一怔,若有些失措茫然。
對于風海,裨惡也知曉許多,可即便是他,也不敢入風海一觀。
遲定片刻,裨惡道:“鈺兒小姐,風海之地,兇險莫測,若是只為一觀其景,實在是犯不上冒那么大的險。”
說著,裨惡轉目看了看天翊。
他看不透天翊,也不知天翊究有何能,正是因為不確定,方才平添了他對天翊三人此行的擔憂。
見裨惡這般神態,天翊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裨惡先生!有我在,鈺兒跟葉兒不會有事。”
裨惡愣了愣,沒再去規勸什么。
緊接著,天翊三人在裨惡的帶領下,朝著天池內走去。
山道蜿蜒,盤桓而上,而那上矗云天之地,便是天池所在。
一路上,幾人閑話著過往,也知曉了裨惡為何會留在冥海天池,而不是待在若藍身旁。
經由數場大戰后,天音寶塔已根置在冥海天池。
若藍將裨惡留下,是為了讓其把持天音寶塔,畢竟整個冥海天池中,裨惡是若藍最為信任的人。
其實對于裨惡而言,他根本不在乎冥海天池的存亡,他在乎的,只若藍一人而已。
但裨惡執拗不過若藍,唯有帶著一份孤寂,鎮守在冥海天池內。
行徑了好些時候,天翊等人終是見到了天池真貌。
此時,曙光初現,明暗交匯的天色下,有一片冰湖,呈以遼闊。
不知不覺,天幕突然飄起了雪花,風也隨之而來。
霎時間,地白風色寒,雪花大如斗,只道是,凄凄歲暮風,翳翳經飛雪,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
幾人站在雪中,靜靜地凝望著眼前的冰湖。
這一片冰湖,位于群山之巔,放眼而視,但見平滑如鏡的湖面,結著厚厚的冰層。
看著看著,千鈺人已沉醉其中。
她很喜歡雪,隱隱約約間,她似能在那雪影翩躚中,看到溫馨。
天翊靜默在一旁,他那一襲白衣以及一頭璀白的長發,在風雪的映落下,給人以迷蒙。
如此靜默了好些時候,飛雪漸疏,冰湖見白,茫茫無邊。
不多時,雪晴,云淡,日光寒。
天翊道:“裨惡先生,我們要走了。”
說著,天翊連與千鈺、千葉示意了一眼。
聞言,裨惡倏一皺眉,疑了句:“要走了?”
天翊點了點頭,接著在裨惡滿目錯愕下,朝著冰湖走去。
千葉微怔,連將處于沉醉狀態的千鈺喚醒,道:“鈺兒,我們該出發了!”
聽得千葉呼喚,千鈺兀地回轉過來,整個人若有些迷蒙失措。
舉目之下,但見天翊人已去遠了些距離,千鈺這才與千葉緊追上去。
裨惡沒有言說什么,只靜靜地看著天翊三人的背影。
好半響后,裨惡皺了皺眉,他還是不明天翊所說的“要走了”究是何意。
就在裨惡錯愕之際,原本空無一人的冰湖上,突地落現出一道物影來。
那是一條小船,一條飄游在冰湖上孤獨的小船。
小船上,佇停著一名男子。
他與天翊一樣,都有著一襲勝雪的白衣,看上去顯得出塵不已。
見狀,裨惡愣住了,連帶著千鈺與千葉,也滯停了稍許。
這小船與男子出現的著實太過突兀,突兀地讓人意想不到。
此時,裨惡的眉頭已凝皺至極,他自然知曉,那男子是破禁而來,可以他的實力,竟都對此毫無察覺,足見男子的不凡。
相較于三人的驚愕失措,天翊顯得自若如常,甚至于腳步,都未曾有絲毫滯停。
他走得不緊不慢,從容而又悠然。
千鈺與千葉在滯停片許后,連連朝著天翊追去。
湖岸邊,裨惡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好些時候,裨惡方才自言自語道:“難道白大師早就知道這一切了?”
值此之際,天翊人已行徑在了冰湖上,千鈺與千葉也隨行在了其身旁。
千鈺道:“叔叔,這冰湖上的結冰,厚重無比,何以撐船?”
天翊笑了笑,道:“鈺兒,這個世上,不止水可以載舟。”
千鈺微怔,若有所悟。
千葉看了看天翊,不知為何,她此時的思緒竟翻騰不已,很難定安下來。
行不多時,天翊三人已抵至在那小船跟前。
男子佇立船首,靜默地看著天翊三人,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天翊沒有開口,只與男子對望著。
好些時候,男子笑道:“狂心歇處幻身融,內外根塵色即空。洞澈靈明無掛礙,千差萬別一時通。”
言罷,男子掩手一揮,繼而見得,一抹流光直朝著天翊飛去。
天翊探手一頓,流光散落下,竟蘊落著一壇酒。
與此同時,男子的手中也多出了一壇酒來,他對著天翊示意了一下,接著舉壇而飲,酒香之肆,洶涌入喉。
天翊笑了笑,提壇便飲。
不多時,兩人同時飲罷,接著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一刻,歸鴻聲斷殘云碧,冰湖雪落渺煙直。
千鈺與千葉怔怔地看著,滿臉的失措莫名。
好半響后,天翊開口道:“你來了。”
男子點了點頭,笑道:“只是不知,對于你口中的我,究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天翊道:“不認識。但我喝了你的酒。”
男子道:“你不止喝了我的酒,還要上我的船。”
說著,男子回首看了看船身。
天翊笑著點了點頭,輕一揮手,一股柔和之力頓時加持在了千鈺與千葉身上。
緊接著,三人一躍到了那小船上。
千葉看了看天翊,轉而又瞅了瞅那男子,道:“閣下是誰?”
男子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帶你們去往你們想去的地方。”
千鈺微愣,道:“你說的是風海?”
男子點了點頭,探手輕揮,小船頓時旋動掉頭,繼而于冰湖上漸遠而去。
岸邊,裨惡愣愣地看著。
此時,他的視線中,小船已沒了蹤影,連帶著天翊三人也不復存在。
要知道,這里可是冥海天池的核心之地。
男子的出現,理應被察覺到才對,可事實是,整個冥海天池,沒有一人感知到這里的異況。
沉寂好半響,裨惡輕聲一嘆,道:“如今的風瀾,再也不若當初的風瀾,明以暗沉,暗以明出!”
話語方歇,裨惡的身影漸趨虛幻,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再說天翊三人,此時待在男子的小船上。
舉目而視,但見小船急速地穿行在冰層上,周遭景象,都變得若即若離起來。
沉寂之余,男子開口道:“今日我若不來此地,又當何論?”
天翊道:“你不來,可我們的路依舊在,平淡的歲月也依舊在。”
男子笑了笑,道:“那在你看來,什么是平淡?”
天翊回之一笑,道:“一粒沙里見世界,一朵花里藏乾坤,手掌里盛住無限,一剎那便是永劫。讓歲月安然靜好,便是平淡。”
男子沒在言應,只看一閃而逝的冰湖。
冰下,落映著深不見底的湛藍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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