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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寒霜,落葉盡散,幾縷余暉化凄涼,已是臨冬。
遙望遠方的云彩,日光穿透落下時的落寞,蒼白的季節,輪回著未央的寒楚。
值此之際,元府,后院,閑亭。
天翊負手而立,一襲白衣與亭外的紛紛白雪相得益彰,他那一頭蒼白的發絲,也隨著寒風飄搖無定。
看著漫天飛雪,天翊作癡迷之態,心似悠遠,神若遨游。
若是仔細去看,可見天翊的面容已有些蒼老,那里,有著歲月風煙的殘痕,任時光悠悠,也作難抵。
不知何時,天翊的身旁有影渡來。
來人提攜著一壇花酒,身軀凜凜,正是阿彪。
天翊沒有去看阿彪,視線依舊凝定著遠空雪幕。
沉寂半響,阿彪開口道:“時間過的很快,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從我們身邊無情而匆匆地流逝。”
天翊怔了怔,回首看了看阿彪,他沒有言應,只目光的愴然來得絲毫不加掩飾。
阿彪淡淡一笑,道:“白大師,你可知道,一生中什么是最初的蒼老?”
天翊稍頓了片刻,應道:“阿彪,你想說的,可是等待?”
阿彪點了點頭,道:“沒錯,等待是人一生最初的蒼老,縱使流年依舊,心也會蒼老,一個人的蒼老,始終難逃的是眼睛。”
聞言,天翊淺淺一笑,道:“這么說,你從我眼里,看到了蒼老?”
阿彪頷首,道:“不只是你的眼睛,你的面容,還有你的心,都變得蒼老。”
天翊輕聲一嘆,道:“時光,會蒼白了記憶,歲月,會蒼老了容顏。”
阿彪沉了沉眉,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天翊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阿彪緘默,他的心里很清楚,天翊所表現的這一切,都不過是他作為白大師這一身份的充抵。
這一世,白大師會蒼老,也會有枯槁的一天。
沉默了好些時候,阿彪悵然一嘆,道:“欠許年華,歲月易老,人世終繁華,花容總謝,春秋易逝,死生不牽掛,人生又何必久嘆?”
天翊笑了笑,道:“那阿彪你這又是在嘆息些什么?”
阿彪道:“林花會謝春紅,太匆匆。只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白大師這一生,自是長醉。”
言罷,阿彪饒有深意地看向天翊,接著提起手中的那一壇花酒,暢飲了起來。
天翊沉默不言,只望眼著漫天風雪,輕輕揚揚地飄灑著。
也不知是何時,阿彪隱退了下去,天翊依舊停佇在閑亭中,天色向晚,他的身影,也在這天地間,變得模糊起來......
轉眼間,冬去春來。
這一日,風和日麗,天空游蕩著幾許琉璃,望著云端那一抹淡藍,仿佛千年的哀愁剎那間消散,萬年的孤寂染上了色彩。
中土皇城,城西的一處府邸,武忘等一眾狂客相聚于大殿內。
這一段日子以來,無憶一直東奔西走,聯系散棲在城外的狂客,他們中,有人答應了無憶的請求,自然也有人謝絕了無憶。
而今日,無憶將眾多狂客召集在一起,自是覺得到了回歸登云的時機。
無憶看了看夢三千,道:“夢老,一切事宜都已準備就緒,是時候回家了。”
夢三千微微點頭,道:“既是如此,那便不必再磨蹭了。”
話語方歇,夢三千人已消失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閆帥、曉夢以及板角青牛也作速飛而去。
無憶愣了愣,轉首看了看大殿內的一眾狂客,若是依照往常,這個時候他本該說些激勵人心的話語,但無憶沒有。
他只對著眾人投遞去了一抹堅毅的眼神,除此之外,別無一言。
讓人詫異的是,眾多狂客在承接到無憶的眼神后,全都激昂了起來。
不多時,無憶一步踏出,接著一個閃身,人已朝著城外飛渡而去。
見狀,武忘等人哪里還做遲疑,連連緊隨而上。
“咻!咻!咻!”
霎時間,一道道破空聲響徹空宇,聲勢之大,直讓整個中土皇城動搖。
值此之際,中土皇家學院,云樓之上,皇甫軒等人的皆為所動。
“恩?怎么回事?”
皇甫軒禁皺著眉頭,連忙起身到云欄旁。
封玄緊隨其后,當見得一道道流光颯沓而過后,驚嘆道:“好強的氣勢壓迫!”
薛老沉了沉眉,道:“看方向,似乎是狂客的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封玄道:“皇甫兄,風瀾這才安定沒多久,難道又將起波瀾不成?”
皇甫軒一臉凝重,感慨道:“風瀾大陸,向來不缺波瀾,哪里來得安定呢?”
薛老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可要去看看?”
皇甫軒搖了搖頭,道:“能有中土皇城這片隅之地以作安息,我們也該知足了。”
言罷,皇甫軒再不理顧其他,轉而回身到了云樓之中。
封玄與薛老滯愣了片刻,彼此互望了一眼,接著也舉步樓內。
與此同時,皇城以南的一處府邸中,西門閣的一眾修者正相聚在一起。
早前,他們尚還在西門之地,但卻被傲天所派遣的修者逼迫著離開了西門之地,在孟婆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中土皇城。
這一待,便是一季寒冬,按照劍神一笑的打算,也就這幾日,他們便會遷徙回西門之地。
“一笑,狂客那邊,似乎有所動作了。”
司音望著劍神一笑,如此說道。
劍神一笑點了點頭,道:“他們跟我們一樣,都不屬于中土皇城。”
西門萬劍道:“如此說來,他們是打算回歸登云了?”
劍神一笑道:“萬劍大哥,你覺得他們此行,相較我們回歸西門,誰的險阻更多?”
西門萬劍稍以沉思,道:“我們回西門之地,只山高路遠了一些,可他們回歸登云,卻要面對數十名劫成境修者的刁難。”
劍神一笑道:“所以說,他們的險阻,比我們要多得多。”
西門萬劍頷首,道:“一笑,我們該怎么辦?可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還不待劍神一笑回應些什么,在旁的司音連地附聲道:“當然了,我們怎么可以袖手旁觀呢?”
說著,司音連連看向劍神一笑,似也希望劍神一笑對此能予以肯定。
劍神一笑頓了頓,好似在思襯著什么。
好半響后,劍神一笑微搖了搖頭,道:“不可,西門閣是西門閣,狂客是狂客。遑論此次他們回歸登云,是他們的自家事,西門閣若是摻合進去,難免落人口實。”
聞言,司音愣住了,連帶著在旁的西門萬劍也是一怔。
以他們對劍神一笑的了解,這樣的時刻,劍神一笑不該這般畏首畏尾。
西門萬劍道:“一笑,難道我們就對此不管不顧嗎?”
劍神一笑再次搖頭,笑道:”萬劍大哥,我說的是西門閣。”
言罷,劍神一笑的臉色漸變得意蘊深藏起來。
見得劍神一笑這般神態,西門萬劍與司音皆是一愣。
沉寂片刻,兩人恍然明悟了過來。
司音道:“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們不以西門閣的身份參與其中?”
劍神一笑點了點頭,饒有深意說道:“阿音,你可別忘了,我的乖孫女劍馨,她可是狂客學院的老師!”
西門萬劍道:“劍馨不止是狂客的人,也是我們的親人,以此而論,我們參與其中,倒也合情合理。”
劍神一笑道:“就是不知,離老兒他們,是否也會如我們一樣?”
值此之際,南宮之地與中土之地的交界地,一行人正破空呼嘯而去。
撇開那層層流光,可見有數道身影落映其中。
南宮夏道:“父親,時間上來得及嗎?盈盈那丫頭也真是,這么重要的事,也不給我們個準信!”
南宮離沒有回應,以他實力,早在踏足交界處的那一刻,便已感知到了一切。
隨行在兩人身旁的,還有刀無極以及一道渾身被黑霧所籠罩的身影。
刀無極看了看南宮離,道:“大哥,既是幫襯,為何不多帶些人手?”
此番前來,南宮閣并沒有派遣出大量的修者,總計也就四人。
南宮離淡淡一笑,道:“小刀,這是家事,不是勢力間的爭斗,帶那么多人干嘛?”
刀無極怔了怔,思前想后了好半響,終是明白了過來。
這時,南宮夏看了看那黑影,道:“影,若是有戰事爆發,你可知道自己的任務?”
那黑影點了點頭,道:“閣主,影一定會保護好盈盈小姐與少閣主。”
聽到“少閣主”幾字,南宮夏愣了愣,連帶著南宮離也稍的一滯。
南宮夏道:“文勝那孩子,脾性與武忘相差無幾,也不知他是否愿意接管南宮閣?”
聞言,南宮離冷地哼了一聲,道:“怎么?難不成在狂客學院求學了幾年,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他要是敢不接管,有他好看!”
話語方歇,南宮離飛行的速度倏地加快了不少。
只眨眼不到,便已逝遠在了視線盡頭。
南宮夏尷尬笑了笑,與刀無極、影示意一眼后,連忙朝著南宮離追去。
身體不適,今天就寫這么多吧...致歉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