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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滄海一粟,菩提遍地【合兩更】


更新時間:2017年08月07日  作者:大小三狼  分類: 奇幻玄幻 | 異世大陸 | 大小三狼 | 玄仙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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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滄海一粟,菩提遍地合兩更

一二一:滄海一粟,菩提遍地合兩更

“天意?”

阿彪愣了愣,笑道:“人能言語自能窺,天意無言人莫欺。。莫道無言便無事,殆非流俗所能知。”

言罷,阿彪落手白子,頰面始終噙著一抹微笑。

無名一臉淡然,只側目瞅了瞅天翊。

這一看,但見天翊神色如常,額前的縷縷白發隨風輕揚,整個人好一副風輕云淡模樣。

天翊沒有言語什么,只靜默地凝望著桌上的棋局。

見狀,無名問道:“白大師,你在想些什么?”

天翊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無他想。

這時,阿彪道:“白大師,你覺得我與無名這般對弈,可有不妥之處?”

“不妥之處?”

天翊怔了怔,繼而笑道:“阿彪指的可是,不言棋內,反說棋外?”

阿彪點了點頭,舉目朝著無名看去,但見后者作好奇狀,似也對阿彪這般疑問有感于心。

天翊沒有急著回答,好若在思襯什么。

無名道:“白大師,在你看來,對弈的狀態該如何?”

天翊笑道:“心似蛛絲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

無名道:“這般說來,我與阿彪似乎都沒有達到這樣的狀態。”

說著,無名繞有深意地看了看阿彪。

阿彪沉默不言,只靜靜等待著,等待著天翊的回答。

沉寂片刻,天翊淡笑了笑,道:“棋內棋外,都不是局嗎?又何必太過在意狀態?”

“局?”

聽得這話,無名與阿彪皆是一愣。

阿彪道:“白大師,那你且說說,何為局?”

天翊頓了頓,道:“方如棋局,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

阿彪道:“那這樣的局,何以可破?”

天翊一臉自若,笑道:“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則局可破!”

聞言,阿彪陷入沉默,連帶著一旁的無名也作緘默了下來。

好些時候,無名坦然一笑,視線直在天翊與阿彪之間來回延展,道:“看來,你們還是我所認識的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無名的臉上頗多感概。

“你所認識的?”

阿彪皺了皺眉,目光牢牢凝定在無名身上,道:“我是阿彪,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你。”

天翊笑了笑,道:“我姓白,一個畫者。”

聞聽兩人這般言辭,無名的臉色倏地一沉。

緊接著,他側目朝著院落看了看,繼而又舉目看了看月色蒼穹。

遲定半響,無名開口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只奈何,今夜的夜,照的并不是故鄉的月。”

言落,無名惆悵一嘆,那本被其持拿在手的棋子,也在其落手之勢下,歸放到了棋盒中。

聽得無名這般感嘆之語,天翊與阿彪皆陷沉默。

沉默了好些時候,天翊開口道:“月既沒兮露欲晞,歲方晏兮無與歸。”

阿彪頓了頓,隨聲道:“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夜久更闌風漸緊,與人吹散月邊云,照見的,是故人?”

無名張了張口,有心想要再說些什么,可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卻又落得無言以對。

阿彪道:“棋上悲歡難堪月,局盡待收浮生卷!我們還是下棋吧!”

說著,阿彪對著無名示意了一眼。

無名怔了怔,不再多言,接著從棋盒中緩緩拾起一子。

天翊靜默在一旁,這一刻,他只是一個觀棋者。

與此同時,元府前院,千鈺與千葉正相坐在畫桌前。

夜已深,人卻未眠。

“鈺兒妹妹,你這畫像描畫的是誰?”

看著平鋪于桌的畫卷,千葉蹙了蹙眉,這一路走來,她與千鈺只若形影不離,兩人所知所見,幾近相同。

但此時被千鈺描畫在畫卷上的人,千葉卻是陌生的緊。

那是一男子,一落姿翩翩的男子,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其人被刻畫于畫卷中,瀟灑若美少年,只見其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聽得千葉這般疑問,千鈺愣了愣,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抹茫然。

遲定稍許,千鈺道:“葉兒姐姐,我如果說我也不知這男子是誰,你相信嗎?”

千葉詫住,道:“鈺兒的意思是,這畫卷中的人,是你臆想描畫而出?”

千鈺微微點頭,她沒有告訴千葉的是,那畫卷中的男子,并非如千葉所猜料的那般,是她臆想而來。

反之,那男子的身影,就若刻印一般深藏在千鈺的心底。

得到千鈺的回應后,千葉并未覺得有何不妥,接著轉身朝著后院的方向看了看,道:“鈺兒妹妹,你說白叔他們在后院干嘛?”

千鈺搖了搖頭,道:“葉兒姐姐,你是修者,鈺兒不是,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呢?”

千葉笑了笑,道:“可鈺兒比我聰慧啊!”

千鈺淺淺一笑,道:“葉兒姐姐哪里話,鈺兒可不覺得自己聰慧。”

千葉沒再開口,只靜靜地陪在千鈺身旁。

沉寂片刻,千鈺道:“葉兒姐姐,以往你都是給我說不忘的故事,今夜你可以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我的故事?”

千葉苦澀笑了笑,道:“我沒有故事,遑論這燈火星星,人聲杳杳,說也說不盡浮事。”

言罷,千葉緩緩站起身來,看其模樣,似是準備回轉屋內。

見狀,千鈺連道:“葉兒姐姐,叔叔說過,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千葉一頓,背對著千鈺,道:“說過嗎?”

話語方歇,千葉腳下再不作停,幾個提步,其人別遠在了千鈺的視線中。

眨眼間,前院便只剩下千鈺一人。

她蹙額顰眉,接著低眼看了看畫卷中的男子。

“你又是誰呢?”

千鈺疑惑地道了聲,她發現,現如今的自己,常常被這樣的疑惑所縈繞。

她不知道自己的白叔到底是誰,她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誰?

好些時候,千鈺長長一嘆,接著將畫卷收攏,起身入屋休憩了去。

翌日,中土之地與北冥之地交界的一處平原。

平原廣野,突起風塵,散漫的天輝,隨著風塵的衍動,也變得疏蕩起來。

寒煙萋萋之中,幕似穹廬,籠蓋四野,茫然浩蕩。

不知覺間,天幕突有霏雨飄落,宛如一片朦朧的煙霧,遮掩了綿延千里的蒼翠蔥蘢。

“咻!”

值此之際,有破空聲從霏雨中穿蕩開來。

繼而見得,一道身影渡虛顯現。

這人不作他別,正是北冥閣的天玄子。

看著近在眼前的中土之地,天玄子悵然作聲道:“中土之地,我又回來了!”

言罷,天玄子的眼中突起凌冽殺意。

在此之前,北冥閣曾在這片土地落的一敗涂地,天玄子本人也險些喪命于此。

只如今,他回來了,帶著不同以往回來了,在吞噬了眾多渡劫境修者的力量后,而今的天玄子,已然踏入大乘之境。

而這,也是天玄子敢于再次踏臨中土的倚仗所在。

“等我先滅了狂客,再去找四方閣算賬吧!”

天玄子陰鷙一笑,目光延展所向,正是登云峰所在。

沉寂片刻,天玄子便欲起身而去。

可就在這時,原本空無一人的平原的上,突起一陣風塵,繼而見得,一人影正緩緩踏行而來。

這人,頭戴斗笠,身穿蓑衣,與這茫茫原野,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見得這人,天玄子面色一沉,疑道:“這人是?”

還不待天玄子的疑惑落定,那人影已渡顯在距離天玄子不遠處,他明明走的不快,卻給人以縮地成寸。

天玄子冷眼凝望著人影,一臉的凝重。

他能感覺到,來人不簡單。

靜默半響,天玄子開口道:“你是元府的那老者?”

人影淡淡回應道:“是,我叫行者。”

天玄子道:“你出現在這里,可是專程為了阻攔我?”

行者頓了頓,搖頭道:“我為何要阻你?這世上,不是只有行者,才無疆。”

天玄子皺了皺眉,道:“那你為何出現我的去路上?”

行者笑道:“你的去路,也是我的去路,彼此間有了交錯,并無不妥。”

天玄子道:“既是如此,是你讓我,還是我讓你?”

行者道:“我們各行己道,哪里又來得讓與不讓呢?”

聞言,天玄子的臉色頓變得難看無比。

他一臉冷厲地瞅著行者,周身氣息也越發變得凜冽起來。

見狀,行者淡然一笑,道:“怎么?堂堂北冥閣閣主,這是打算用強以行其道嗎?”

天玄子覷了覷眼,道:“風瀾大陸,本就崇尚實力為尊,只有為尊者,才有道可行。”

對此,行者不置可否,他直愣愣地看著天玄子,也不言語。

好些時候,行者方才開口道:“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前路,說不得也是死路?”

“死路?”

天玄子抿了抿嘴,不以為然道:“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許還會顧忌一二,只如今,我已不是以往的我!”

言罷,自天玄子的身上,一股獨屬于大乘境修者的氣息也于此時盡數迸發出來。

感知到天玄子的氣息后,行者淡然如初,天玄子是大乘境修者,行者又何嘗不是呢?

且相較于天玄子而言,行者是以自身體悟突破大乘境,并非如天玄子那般,依靠旁門左道。

兩者都是大乘境,但底蘊,卻千差萬別。

此時,見天玄子散發出大乘境的氣息,行者淡然一笑,道:“你以為,只大乘境實力,便可在風瀾大陸橫行無忌了嗎?”

言罷,自行者的身上突有狂猛氣勢擴展開來,那氣勢,相較于天玄子也不遑多讓。

感知到行者的氣息后,天玄子的臉色倏地大變。

他直愣愣地看著行者,道:“如此看來,你果真是為了阻攔我而來?”

行者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有我自己的道,我出現在此,且與你相遇,不過是不期之事罷了!”到

天玄子凝沉滿面,對于行者所言,不予置信,道:“說吧,你來此地到底是為了什么?”

行者笑了笑,哪曾想天玄子竟始終不愿取信于他。

靜默片刻,行者開口道:“我想你會前去中土之地,尋一些你想尋之人事,所以便不請自來,這樣的回答,可是你想要?”

天玄子微微頷首,整個人佇立在平野上,不再言語。

遲定片刻,天玄子隨意一揮,自其手中突橫斜出一柄長刀來。

霎時間,電閃霹靂,幽繚刀身,給人以寒凜凌厲。

行者自若如常,淡淡望著天玄子。

下一刻,他輕一拂手,一根長棍赫顯而出,棍身之上,金元凜冽,顫人心魄。

靜默半響,當空有雷鳴電閃忽起。

“轟隆...”

緊接著,兩道人影揮刃而動,須臾之間便已激戰在一起。

天玄子的刀,刀勢幽烈,每每一道閃搖,朔風銀天,蕭颯滿蒼。

行者的棍,棍勢雄渾,每每一記挑撩,金元成線,撩風成片。

“砰!砰!砰!”

兩人以刀對棍,刀棍觸火星,聲馳驚天宇,光亂動蒼茫,轟鳴震九霄。

“轟隆隆...”

猛烈的元力,震顫在天地間,幽朔騰動,鬼神啜泣。

半空,風勢急切。

天玄子舉刀成劈,一記落砍。

刀落,驚起狂風回撩,自其刀中迸射而出的幽芒,落照漫天,刀勢開闔,絕霸蠻橫,若有斷天之勢。

行者見狀,神色如常,如意棍提撩而上——“破斬!”

棍出,落襲而來的狂風頓作回卷,金元直以翻騰之勢,扶搖以出。

“轟轟...”

霎時間,日月列星,雷霆霹靂,仿如都在這一棍之中。

眨眼間,上刀對下棍,劈砍對迎撩,兩兩交擊,頓起發聵轟鳴——“轟隆隆!”

“噗嗤!”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中,但見一人影沖霄倒飛,噴灑的鮮血在疾風的吹襲下竄落。

天玄子敗了,敗得有些倉促,倉促得有些錯愕。

他愣愣地看著行者,滿臉不可思議。

“你....你....”

天玄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行者,顫巍之言滿是駭然。

行者淡然一笑,掩手間,收了如意棍。

靜默片許,天玄子悵然一嘆,道:“放我離去。”

行者道:“天玄閣主,不打算去往中土皇城了?”

天玄子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行者笑道:“如此甚好。”

說著,行者轉身欲離。

見狀,天玄子連忙喝止:“慢著!”

行者一頓,道:“怎么?你改變主意了?”

天玄子道:“我不是改變主意了,我只想知道,你之前那話究是何意?”

“之前的話?”

行者微微皺眉,道:“我之前說過很多話,不知你指的究竟是哪一句?”

天玄子瞇了瞇眼,道:“你說過,而今的風瀾大陸,只大乘境實力,還做不到橫行無忌。”

行者一愣,道:“我說過這樣的話嗎?”

他記得,自己說的是問句,但這話從天玄子的口中落出,卻失了問之色彩。

天玄子點了點頭,道:“你說過。”

行者道:“這樣的話,那便當是吧!”

天玄子眉頭一沉,道:“當是?”

行者頷首,道:“我既與你遇見,那便送你一句忠言,你所以為的一切,在他人看來,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言罷,行者舉步便欲離去。

見狀,天玄子的神色已然陰沉無比。

他咬了咬牙,切了切齒,心中不甘只若滔滔江水,澎湃而起。

在此之前,他經由了好一番謀劃,終是殺了九恨,后又引誘十名渡劫境的狂客而入幽冥澗,這之一切,只為其大乘之夢。

現如今,他如愿以償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實力,可當他意氣風發地準備找回失去的尊嚴時,他才發現,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竟作徒勞。

就在天玄子愣神之際,行者已舉步離去。

先前的時候,他在中土,而后他去了南宮,現如今,他在北冥,于行者而言,真正的無疆,在其腳下。

眼見得行者的身影已漸行漸遠,天玄子從失措不甘中恍悟過來。

他盯著行者的背影,大聲喝道:“能告訴我,你與他到底是何關系嗎?”

“他?”

行者一頓,整個人陷入追憶中。

遲默片刻,行者開口道:“從落雪相遇,到冰湖相期,再到如今。行者得蒙他所憐,方才有一落棲之地。若非有他,斷無今日之行者。”

話至此處,行者微頓了頓,再道:“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天玄子點了點頭,以他心智,又豈會聽不出行者的言外之意。

行者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擊敗,足可見行的實力有多強,而這一切,用行者的話來說,都與“他”有關。

天玄子知道,行者適才之言,不只是在回答自己,更是在告誡自己。

或許,就如行者之前所言,此次他去往中土之地的路,不只是前路,也有可能是死路。

一念及此,天玄子苦澀笑了笑。

這笑,笑地頗多無奈,無奈中,偏又摻雜了百般滋味...

與此同時,行者的言語聲迎風落來,道:“風瀾大陸很小,小到對大千世界而言,只若滄海一粟。可風瀾大陸卻也很大,大到花草盛艷,菩提遍地。”

言罷,行者再不作頓,徑直朝著北冥之地走去。

天玄子看著漸行漸遠的行者,整個人好似突然失去了方向,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失魂而又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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