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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禁魂有瓶,召奴小笛合兩更
一一三:禁魂有瓶,召奴小笛合兩更
行者見狀,神色如常,如意棍提撩而上——“破斬!”
棍出,落襲而來的狂風頓作回卷,金元直以翻騰之勢,扶搖以出。
“轟轟...”
霎時間,日月列星,雷霆霹靂,仿如都在這一棍之中。
眨眼間,上刀對下棍,劈砍對迎撩,兩兩交擊,頓起發聵轟鳴——“轟隆隆!”
“噗嗤!”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中,但見一人影沖霄倒飛,噴灑的鮮血在疾風的吹襲下竄落。
男子敗了,敗得有些倉促,倉促得有些錯愕。
他愣愣地看著行者,滿臉不可思議。
“你竟然...”
男子顫巍巍地呢喃道。
行者淡然一笑,掩手間,收了如意棍。
靜默片許,男子重重一嘆,道:“你走吧!”
行者道:“閣下不打算去往中土皇城了?”
男子搖了搖頭,道:“不去了。”
行者笑道:“如此便好。”
說著,行者轉身欲離。
見狀,男子連忙喝止:“慢著!”
行者一頓,道:“怎么?你改變主意了?”
男子苦澀笑了笑,道:“我就算改變主意又如何?以我之力,根本無從相抗!”
行者微微頷首,道:“你知道便好。”
男子道:“前輩,在你離開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行者道:“你可是想知,我是如何破開渡劫以入大乘的?”
男子點點頭,道:“前輩可否相授破劫經驗?”
行者稍頓,道:“大,寓以廣大崇高,是為無量。乘,是以運載駕馭。想要破開渡劫的枷鎖,你需去體會無量無邊的生、老、病、死!”
言罷,行者饒有意味沖著男子笑了笑。
緊隨著,他的身影漸變虛幻,直至最后,徹底消失無蹤。
男子愣在半空,整個人若一副癡醉迷離模樣。
“體會無量無邊的生老病死嗎?”
他喃喃作聲,眉頭深鎖,好像有所悟,又好像無所悟。
沉定了好些時候,男子方才轉身回返。
若是天翊見得這男子,定會覺得驚詫不已。
男子那一身金甲火龍袍,還有那迎風而動飄逸長發,不正是當年天翊在煉化“狂道之血”時腦海中所顯現的人影嗎?
與此同時,那一處空幻的大殿中,墨漓與九劍正把守在郝色的身邊。
郝色傷得很重,辛得有男子出手,若不然,僅憑墨漓的手段,只怕難以讓其續命。
沉寂之余,九劍道:“墨漓,你說大人會屠滅掉整個中土皇城嗎?”
墨漓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大殿之中,突起一陣時空衍幻。
繼而見得,一男子襲一身金甲火袍顯現出身影來。
“恩?”
墨漓與九劍皆是一愣,連連對著男子躬身以禮。
九劍凝疑地看著男子,道:“大人,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男子狀作出神,對于九劍之言,視若未聞。
墨漓怔了怔:喚了聲:“大人?”
聞言,男子這才從出神中醒轉過來。
他看了看墨漓與九劍,道:“你二人都退下吧!”
墨漓與九劍互視了一眼,恭敬地應是一聲后,便雙雙離去。
待得兩人離去,男子來到了主位上。
看著仍處昏迷之態的郝色,男子的神情倏變地凝沉了許多。
“郝兒,你這一次出去,到底招惹到了什么大能之輩?”
一想起行者的實力以及其對修道的闡述,男子便自愧不如。
這一處小型世界,乃是男子修有所成的時候,搭建而成。
他在這里,已經潛修了無數載歲月。
然而讓男子如何也未想到的是,他的實力在抵至渡劫境后,竟再難有所寸進。
為此,男子也曾低靡惱怒過。
直到適才,男子與行者交手過招。
雖只寥寥幾記劈撩迎合,但男子卻從中領悟了許多。
他能感覺到,行者的實力,已跨入大乘之境。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那般輕易地敗在行者棍下。
一念及此,男子微笑了笑,自顧道:“火嘯天啊火嘯天,你一直都在尋修道法,妄圖超越生老病死。”
話至此處,男子頓了頓,再道:“卻不想,你所期許的大道,一直都在生老病死中。”
說著,男子自嘲地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中土皇城,元府后院。
天翊習慣性地負手而立在悠亭中。
這一刻,落日余暉,映漫天幕,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沉寂之余,天翊的身旁起一陣時空波蕩。
緊接著,行者的身影憑空顯現。
他對著天翊恭躬一拜,道:“公子,一切都辦妥了。”
天翊點了點頭,道:“行老,等不久后的那場風雨散去,你便離開吧。”
聞言,行者微微皺眉。
天翊道:“怎么,行老莫不是還沒看開?”
行者笑了笑,道:“公子,我并非是沒有看開。”
天翊道:“那你為何屈眉?”
行者道:“從落雪相遇,到冰湖相期,再到如今。行者得蒙公子所憐,方才有一落棲之地。”
話至此處,行者微頓,再道:“若非公子,行者斷無今日成就。”
天翊道:“可行者無疆。”
行者點了點頭,道:“元府很小,小到于這大千世界而言,只若滄海一粟。可元府卻也很大,大到花草盛艷,菩提遍地。”
聽得行者這般相言,天翊饒有深意地笑了笑,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行老能明白這些,實則已真正踏入無疆。”
行者淡淡一笑,道:“這一切,都得幸公子相助。”
天翊搖了搖頭,道:“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行者愣住,若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天翊。
此時的天翊,目已眺望到了長空。
遲定片許,天翊笑道:“行老,你看那漫天余輝,是不是太過紅透了一些?”
行者順勢展望,但見一闕殘陽鋪蒼穹,半天瑟瑟半天紅。
他沒有言應什么,只微微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元府前院,千鈺與千葉兩女坐落以望。
千鈺道:“葉兒姐姐,你的傷勢可無礙?”
千葉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沒事。”
千鈺道:“那個家伙,著實有些可惡,竟傷了葉兒姐姐。”
千葉道:“他雖是魯莽好色了一些,可其身上卻也有可取之處。”
千鈺蹙眉,不解道:“葉兒姐姐,你這話聽上去,怎么好像在為他辯說一樣?”
千葉笑道:“鈺兒,你想修行嗎?”
“修行?”
千鈺愣了愣,道:“葉兒姐姐說的可是仙修之事?”
千葉頷首。
千鈺搖頭道:“我不想。”
說著,她微微一頓,再道:“我記得小時候,虎子哥哥也很想行以仙修之事,但后來不知怎么回事就戛然而止了。”
千葉道:“鈺兒,修行后,可延年益壽,可容顏不老。”
言罷,千葉饒有意味地看了看千鈺。
千鈺淡淡一笑,道:“延年益壽又如何?容顏不老又怎樣?難道抵得過歲月蒼茫,時光沉淪?”
聞言,千葉緘默不語。
好些時候,她輕聲一嘆,道:“鈺兒,你可是擔心,白叔他會先我們而去?”
千鈺詫了詫,心神都作恍惚起來。
有些事,她不敢去想,就如有些人,她不敢去真正面對。
見千鈺沉默下來,千葉再道:“鈺兒,你可知道,白叔他也是個仙修之士?”
千鈺微怔,她張了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偏又落得無言以出。
沉默半響,千鈺道:“葉兒姐姐,你說的都是事實嗎?”
千葉笑著點了點頭,道:“鈺兒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詢問白叔。”
說著,千葉緩緩站起身來,轉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千鈺愣在原地,思緒紛繁。
這時,行者從通往后院的小道中走了出來。
見狀,千鈺連連起身,接著向行者迎了上去。
行者道:“鈺兒小姐,公子讓你去后院一趟。”
千鈺愣了愣,與行者示意一眼后,連忙去往后院。
此時,散漫的余輝,已經漸變得暗淡下來,如血的殘陽,也隱沒在了地平線下。
千鈺來到了后院,見到了負手而立的天翊。
她湊近身來,輕喚了聲:“叔叔...”
風過,撩起天翊的長發,勝雪的衣襟,也隨風飄揚。
他淡淡開口道:“鈺兒,起風了。”
千鈺微微盼顧,道:“叔叔,鈺兒有事想要問你。”
天翊道:“你可是想問,叔叔是否如葉兒所言,是個仙修之士?”
千鈺蹙了蹙眉,詫道:“叔叔如何知曉的?”
天翊道:“我從過往的風中,聽到的。”
千鈺道:“叔叔既能以風聽語,是否說明,叔叔承認了鈺兒所言?”
天翊笑了笑,道:“鈺兒,叔叔想問你,結果重要嗎?”
千鈺道:“很重要。”
天翊緘默下來,好些時候,方才開口道:“鈺兒,叔叔與你一樣。”
“與我一樣?”
千鈺一愣,不解道:“叔叔,鈺兒聽不懂。”
天翊道:“你不需要聽懂。”
千鈺道:“為什么?”
天翊沒有回應,或許,他沒有想好如何作答,又或許,這樣的問題,根本不需回答。
見天翊遲遲不予出聲,千鈺若有些失落。
她低了低首,垂了垂眼。
靜默半響,千鈺提步離去。
轉身,一縷冷香飄遠,笑意淺。
天翊佇立亭中,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待得千鈺逝遠,他自顧地喃道:“鈺兒,我答應過你,會許你一世白頭!”
言落,掠身的風,翩躚而至。
天翊那一頭璀白的長風,在黯淡的天色下,竟顯得爍目不已。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中土皇城以西的府邸中,武忘等人聚談在夜色中。
在此之前,誰也未曾想到,若藍的真實身份,竟會是憶藍。
“藍兒,照你所說,是冥尊拿走了你的記憶?”
聽得若藍的一番講述,武忘不禁詫道。
若藍點了點頭,道:“師尊于我有大恩,她仙逝而去之際,我曾明誓,斷不會讓冥海天池沒落!”
無憶道:“這么說,藍兒是要將冥海天池的命運肩負在身了?”
若藍道:“月白哥哥,不管怎樣,藍兒都是狂客的人。”
無憶笑了笑,道:“傻丫頭,你誤解我了。”
若藍道:“月白哥哥,大哥哥他到底去哪里了?”
見若藍提及“天翊”,眾人一斂笑意。
天翊的匿蹤不現,著實讓人惆悵。
武忘道:“放心吧藍兒,我想總有一天我們會與老大重逢的。”
若藍道:“癡武哥哥,你們是否覺得,白大師與大哥哥有些相像?”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這樣的懷疑,曾不止一次的在他們心中徘徊。
絕塵道:“藍兒,可我們也無法確定,他就是天翊。”
冰晴道:“或許白大師只是與天翊在氣質上有些相似罷了。”
南宮盈盈道:“我支持晴兒姐姐所說。”
西門劍馨道:“不管怎么說,白大師與不忘之間,定有著許多牽連,若不然,他也不會知道不忘的那么多事。”
無憶道:“更有可能,他知道老大在那里,只是礙于某些原因,無法相告罷了。”
聽得眾人所言,若藍微微蹙眉,心底深處,暗暗嘀咕道:“大哥哥,藍兒回來了,你到底在哪里呢?”
這邊言談不止,另外一邊,南宮文勝幾個小輩相聚在一起。
南宮文勝道:“這都什么時候了,父親他們怎么還在交談?”
郝色被墨漓帶走后,南宮文勝幾人便折返歸來。
幾人本想著將日間發生之事,稟以細告,卻不料,武忘等人這一聚談,竟是用了這么長時間。
幻沐辰道:“文勝,既然事情已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南宮文勝想了想,無奈之下,唯有點了點頭。
這時,阿布道:“不可,那兩人離去之際曾留下狠話,為了中土皇城免受浩劫,此事定要與老師他們言談清楚。”
南宮文勝道:“阿布大哥,你也看見了,父親他們言談甚歡,我實在不想前去攪擾。”
阿布微微皺眉,也不言應什么,只靜默佇立著。
虎妞道:“要不去找夢前輩他們吧?”
南宮文勝道:“虎妞姑姑,你那么厲害,要不此事交給你?”
虎妞冷地瞟了眼南宮文勝,道:“這事跟我可沒關系。”
幻沐辰無奈笑了笑,道:“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夢老他們竟都不在府邸。”
“不在嗎?”
虎妞覷了覷眼,神識展開下,確沒有發現夢三千等人的身影。
值此之際,幻羽與慕青青渡影了出來。
見得兩人,幻沐辰連連躬身,道:“父親,母親!”
南宮文勝也親切地喚道:“羽叔,青青姑姑!”
幻羽與慕青青含笑點了點頭。
慕青青道:“沐辰,你們在這里干嘛?”
說著,她展目朝著遠處望了望。
那里,正是武忘等人聚談所在。
虎妞道:“羽哥哥,青青姐,他們在想,是否要將日間發生了一件爭執之事,告訴給武忘哥哥他們。”
幻羽忽地皺眉,沉聲道:“沐辰,可是你又在外面招惹是非了?”
幻沐辰尷尬笑了笑,道:“父親,孩兒知曉眼下時局緊張,豈會在這個時候,徒惹麻煩呢?”
“哦?”
幻羽怔了怔,道:“哪是何事?”
還不待幻沐辰開口,在旁的南宮文勝已難掩激憤,道:“羽叔,是這樣的...”
接下來,南宮文勝將之前發生之事簡略地描述了一番。
聽完南宮文勝的講述后,幻羽與慕青青的臉色皆作凝沉。
遲定片刻,兩人連忙帶著幻沐辰幾人朝著武忘等人走去。
與此同時,南宮之地,幻煙城城主府。
府內,建造有一間密室,密室之內,置放著一萬年寒冰打造而成的棺槨。
此時,棺槨旁,站著一人。
這人落得蒼顏皓首,正是幻長風。
幻長風出神地看著棺槨,確切地說,他看的是棺槨中的倩影。
“茵兒,羽兒跟青青去往中土了。你怕是還不知道,你的親侄兒,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幻長風淡淡說道。
言罷,他人已走到那萬年寒冰所制的棺槨前。
探手,輕撫棺槨,縷縷寒氣繞指而動。
幻長風看著棺槨內那宛若熟睡過去的幻茵,再道:“落花已作風前舞,流水依舊只東去。”
話語方歇,幻長風重重一嘆:“茵兒,不知你是落花,還是流水?”
就在幻長風這話落定的那一剎,棺槨中那原作昏沉迷離的幻茵,竟是緩緩睜開眼來。
微瞇的眼眸中,透著虛虛晃晃的影像。
好些時候,幻茵方才看清周圍的一切。
此時,幻長風整個人已驚愣了住。
他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幻茵,顫巍巍道:“茵...兒...你...醒了?”
言出,聲消于歲月中。
淚落,翩躚于風煙里。
看著眼前這個滄桑遲暮的老者,幻茵怔住了。
好半響后,她方才詫道了句:“父親?”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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