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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章:天翊傲冥,宣羽成皇合兩更
九五章:天翊傲冥,宣羽成皇合兩更
幻長風緩緩閉上眼,仰了仰頭,滿頰淚縱橫。
一看書
“茵兒你終于醒來了”
縷縷凄聲,如煙似幕,蕩漾在密室中。
幻茵看著遲暮的幻長風,欲語淚先流,顫道:“父親你”
幻長風含淚笑道:“父親沒事,不過斑白了發而已。”
幻茵愣了愣,接著從冰棺中坐起,眼中的淚水晶瑩飽綻。
“父親,茵兒沉睡了多久?”幻茵問道。
幻長風想了想,道:“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不過,應該很久了!”
幻茵頷首,走到幻長風身旁,順勢拉起后者那蒼褶的手。
“父親,茵兒醒了,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聽得這話,幻長風微沉了沉眉。
他有些意外,意外的是,幻茵在醒來后,竟只字不提天翊。
好半響,幻長風方才開口道:“茵兒,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受的傷?”
幻茵一怔,陷入回憶。
想著想著,她的神色忽變得疑慮起來。
也不知為何,幻茵總覺得自己的記憶中,像是少了些什么。
她看了看幻長風,道:“父親,我只記得,我在正魔大戰中受了傷。”
幻長風道:“只是如此?”
幻茵點了點頭,道:“對了父親,羽哥跟楓叔叔呢?”
幻長風道:“羽兒跟青青去中土之地了。”
說著,他稍頓了頓,再道:“至于你楓叔在當年正魔大戰中隕落了。”
“什么?”
幻茵駭住,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幻長風。
“楓叔叔他隕落了?”
幻茵顫顫說道,打小開始,凌楓便極為疼愛維護她。
卻不想,自己的一場大夢迷離后,凌楓人已不在。
幻長風道:“茵兒,往事就像一場無言的秋紅,流水光陰也不過梅花三弄。縱水盡山窮,葉落成空,那逝去的年華依舊可以風姿萬種。縱歲月朦朧,天涯西東,依然可以覓尋當年遺落的影蹤。”
幻茵顰眉蹙頞,若有些失措地看著幻長風。
她聽不懂幻長風在言道什么,只覺自己的父親,較以往而言,有些怪怪的。
見幻茵不予言應,幻長風自嘲地笑了笑。
緊接著,父女兩人一道離開了密室。
途中,幻茵不斷地發問,好似不愿錯過她沉寂時的那一段歲月風煙。
“父親,楓叔叔的埋骨之地在哪里?”
“宣爺爺他人呢?”
“羽哥去中土之地干嘛?”
面對幻茵的紛繁之言,幻長風一語不發,只自顧地前行著。
他很清楚,天翊早就知道幻茵會蘇醒,所以才會抹除自己在幻茵腦海中的回憶。
“父親,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幻茵側目看了看幻長風,但見后者一臉的滄桑與落寞。
幻長風笑了笑,道:“茵兒,你楓叔叔落葬在幻府后院,至于宣老,向來便作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有些年頭沒見過他人家了。”
說著,幻長風陷入思襯,繼而再道:“至于羽兒,早與青青完婚。”
“啊!?”
幻茵驚住,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幻長風,道:“父親,羽哥跟青青姐都成親了?”
幻長風笑道:“不止是成親,他們的孩子,如今都已長大成人,名叫幻沐辰。”
“什么?都有孩子了?幻沐辰?”
幻茵愣頓下來,何曾想到,自己這一睡,竟是睡了這么長時間。
見幻茵這般驚詫,幻長風道:“茵兒,這些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
幻茵道:“父親,是茵兒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幻長風道:“傻丫頭,我們擔心你,不是應該的嗎?”
幻茵淚眼巴巴地看著幻長風,接著喚了聲:“父親”
幻長風道:“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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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
幻茵愣了愣,道:“父親,為何我總覺得自己的記憶里,像是少了些什么?”
幻長風道:“茵兒,你剛剛醒來,很多事情還沒有回轉過來,等修養段時間就沒事了。”
對此,幻茵倒也未放在心上,接著輕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中土之地,登云峰,疏林疊疊之中,落顯有一處幽雅別苑。
別苑內,可見奇花爛漫,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又可見翠荇香菱,于碧池中搖搖落落。
很難想象,整個風瀾現都處于暗流涌動之中,而這別苑內,卻靜謐地出奇。
它的靜謐,好似超脫世外,與現如今的風瀾大陸,都作格格不入。
別苑內,有一亭榭,亭軒古舊,小巧玲瓏。
這小,是別致的,是妙處橫生的靜,層現迭出的模樣,沒有雍容的華麗。
月色下,亭內靜坐兩名老者。
這兩名老者在亭內對弈已有些時候,但卻遲遲未分勝負。
兩老人不作他人,正是宣老與拓跋氏的老祖拓跋烈山。
拓跋烈山執手黑棋,觀滿盤棋勢,落手一路,道:“宣老兒,你我之間這一局棋,下得可有些久了。”
宣老笑了笑,道:“久嗎?”
拓跋烈山點了點頭,道:“很久,久到時光橫亙。”
宣老道:“可我怎么感覺,只彈指一揮間呢?”
拓跋烈山一愣,接著回之一笑。
他沒有再落子,反是緩緩站起身來。
望眼之下,但見漫天星輝,燦漫于蒼幕之間。
沉寂好半響,拓跋烈山道:“我都快記不起,仙域是何模樣了。”
聞言,宣老順勢而立,道:“這么說,烈山老頭是有些懷念仙域了?”
“懷念?”
拓跋烈山稍詫,道:“可有時我又在想,在哪里不都一樣嗎?”
宣老微微一笑,也不言應。
拓跋烈山道:“宣老兒,風雨就要來了,我們可要出手?”
宣老道:“你覺得呢?”
拓跋烈山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將這一局棋下完。”
說著,他側目看了看亭內的棋盤。
只見,那棋盤的縱橫之道上,落子滿布,所能下者,已寥寥無幾。
宣老微微一笑,道:“無名應該已經到了中土皇城吧?”
拓跋烈山道:“他行事,向來縹緲,誰知道呢?況且以宣老兒你的實力,要探查到他的行蹤,還不輕而易舉?”
宣老搖了搖頭,道:“這些年來,無名的實力進展神速,他要想隱匿行蹤,就算是我,也無法窺探。”
“恩?”
拓跋烈山一驚,若有些失措。
稍頓片許,宣老落座了下來,說道:“對弈,一遞一著,陣勢明暗,見未見者為高。”
聞言,拓跋烈山坐下身,道:“可我們這一局棋,雖已至尾聲,但明暗卻不可分。”
宣老道:“有時候,又何必在意明暗之別呢?”
拓跋烈山點了點頭,道:“宣老兒,這些年來,我的心底深處,一直都有一個疑團沒有解開。”
宣老道:“什么疑團?”
拓跋烈山道:“一個關于魔主的疑團。”
聽得這話,宣老倏地一怔。
他從未這般失措過,可今日,在拓跋烈山道出其心中所疑時,宣老卻破了例。
見宣老這般神態,拓跋烈山從棋盒中緩緩拿起一枚黑子,道:“宣老兒,你老實告訴我,魔主的身份,到底作何?”
宣老頓了頓,道:“烈山老兒,你既是有此疑問,想來心底深處,早已有所猜料。”
拓跋烈山道:“我確有過許多猜測,不過猜測始終只是猜測,真假不知。”
宣老道:“你真想知道?”
拓跋烈山點了點頭,看向宣老的眼中,飽含期色。
宣老稍怔了片刻,接著從棋盒中執起一枚白子。
緊接著,宣老意味深長地看向拓跋烈山,道:“烈山老頭,我手中的是何物?”
拓跋烈山道:“棋子。”
宣老又道:“那你手中的又是何物?”
拓跋烈山低了低眼,但見兩指之間,夾落著一枚黑子。
遲定片刻,拓跋烈山道:“還是棋子。”
宣老道:“那我手中的棋子與你手中的棋子,作何關系?”
“關系?”
拓跋烈山皺了皺眉,看向宣老的眼中,滿是不解。
他與宣老已相識了無數載歲月,可就在剛剛,拓跋烈山恍地發覺,自己竟是有些讀不懂宣老。
沉寂半響,拓跋烈山道:“宣老兒,你的意思是,他們都只是棋子?”
宣老笑著搖了搖頭。
拓跋烈山道:“那你為何以黑白之子,寓意魔主與圣王?”
宣老笑了笑,笑意之中,繾著神秘,道:“烈山老兒,你的悟性應該極好才是。”
拓跋烈山一臉無奈,道:“宣老兒,你便別給我繞圈子了。說吧,魔主到底作何身份?”
宣老頓了頓,道:“烈山老兒,我與圣王是何關系?”
拓跋烈山道:“誰都知道,圣王是你的關門弟子。”
宣老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再無言出。
起初時,拓跋烈山并未覺得宣老這話有何奇特。
可想著想著,他的神色倏一沉,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宣老道:“宣老兒,你的意思是”
還不待拓跋烈山將話說完,宣老已頷首道:“你既已知曉,那便不要點破。”
拓跋烈山深呼吸了一口,平復半響,方才從驚愕中回轉過來,感嘆道:“真沒想到,事之一切,竟來得這般戲劇。”
宣老道:“戲劇嗎?”
拓跋烈山道:“不戲劇嗎?”
宣老道:“一點也不戲劇。”
言落之余,宣老落手而下,持手的一枚白子頓定在了棋盤上。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
轉眼間,兩日即逝。
此時,中土皇城外的平野上,突起風塵。
散漫的夕輝,隨著風塵的衍動,也變得疏蕩起來。
整個天地,都被陰沉籠蓋,人置身其下,只覺壓抑不已。
值此之際,偏遠的皇城郊外,一處煙草凄迷之地上,有一女子顯影出來。
女子嬌顏美容,著一身黑裙,她的周身有氤氳之氣繚繞,給人以縹緲迷蒙。
若是西門劍馨等人見得這女子,定能一眼認出其身份來。
這女子,不正是正魔大戰中,隕落在天翊手中的幽女嗎?
幽女本名陰玥,原是天狼學院的弟子,她的爺爺,名叫冷鄔。
當初因一株子夜星辰草的歸屬,她與天翊起了爭執,后將天翊打斷手腳。
若非如此,烈陽等人也不會大鬧天狼學院。
天翊也不會背負著“斷臂之仇自當親報”的執念,一路前行。
可現在,幽女歸來了。
無人知道,她為何會死而復生。
此時,貌如幽女的女子緩緩前行在平野上,每每一步落下,都有玄寒滲裂。
走著走著,女子停頓了下來。
她抬了抬眼,依稀可見中土皇城的燈火。
女子頓住,喃喃道:“我來了,你不打算見見我嗎?”
同一時刻,元府后院,天翊負手而立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見。
現身時,其人已來到了一處煙草迷離之地。
不遠處,一女子亭亭玉立著,正含笑望著天翊。
沉寂之余,女子道:“多年未見,你不打算與我說些什么嗎?”
天翊道:“你我之間,似沒有什么好說的。”
女子道:“沒有嗎?”
天翊頓了頓,道:“如果有,也只一句好久不見。”
女子微微一笑,道:“回想著這落塵之地的一切,就如一場夢幻一般。”
天翊道:“你我應該沒有什么可敘舊的。”
女子道:“我沒有,哪幽女有嗎?”
天翊道:“可你不是幽女。”
女子道:“我雖不是幽女,但沒有我,便也沒有幽女,更不會有今日這一切。”
天翊道:“你應該知道,今天這一切,并非我所愿意見到。”
女子道:“所以,你應該恨我。”
天翊笑了笑,道:“我不恨你,我的心中,早已沒有恨。”
聞言,女子倏地沉眉。
她愣愣地看著天翊,眼中滿含憂怨。
好些時候,女子開口道:“你的心中既是沒有恨,為何對我那般狠心?”
“狠心?”
天翊怔了怔。
女子道:“沒錯,就是狠心。你既是拒絕了我的愛,那便不該再拒絕我的恨。”
天翊道:“所以說,這是你選擇入魔的原因嗎?”
女子凄地一笑,道:“入魔?原來在你心中,我只是一個魔姬。”
天翊緘默不語,這女子他認識,名為冷月,乃是魔主之妃。
見天翊不作言應,冷月稍斂了神色,說道:“明日,魔主便會來臨。”
天翊應了聲:“我知道。”
冷月道:“那你可知,他為了對付你,準備了很多很多。”
天翊笑了笑,道:“這么說,你是來為我通風報信的?”
冷月搖了搖頭,道:“不,此次我是為了殺你而來。”
天翊道:“可你殺得了我嗎?”
冷月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
說到這里,冷月頓了頓,再道:“與其讓你死在魔主手中,我更愿意讓你死在我懷里。”
天翊不在回應,只淡淡望著冷月。
冷月道:“她沒在你身邊嗎?”
天翊道:“你說的可是寒凌?”
冷月點了點頭,道:“我記得,她向來對你形影不離的。”
天翊道:“她仙靈破滅,早已不在這落塵之地。”
冷月道:“以你之力,應該能助她恢復吧?”
天翊道:“能,不過那是我回返仙域之后的事了。”
冷月頷首,道:“你倒也不完全是個負心之人。”
說著,冷月倏一揮手,自其身前,有一古琴懸浮而出。
天翊神色如常,只默默地凝望著冷月。
寒凌,乃是圣王之妃,又被稱之為九天寒妃。
她與冷月,曾情同姐妹。
當然,在風瀾大陸上,寒凌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一只雪白之獸——小貂。
就在天翊靜默之余,冷雨的身影突地消失不見。
舉目,弦動,冷色彌漫,深沉而不失凜冽。
掠耳,弦音,亦揚亦挫,婉轉而不失激昂。
只一眨眼,天翊便已身陷夷曠蕭散的琴聲之中。
“咻!”
迎面的那一道冷弦之力,一閃而就。
霎時間,偌大平野,風云變色,幽陰澄盛。
浩蕩弦力,若濤涌波襄,似雷奔電泄,繼以撼天之威襲取至天翊身前。
見狀,天翊掩手一揮,披風長棍順勢顯現。
“轟隆隆!”
棍動,元力澎湃,五彩棍芒,衍如山棍影,接作激波蕩射。
“砰!砰!砰!”
弦音長棍一交擊,頓起震耳發聵之聲,直讓天震地駭。
緊接著,天翊攜棍破出。
“咻!”
身如風,棍行云。
只片息不到,天翊已持棍點襲在倏現而出的冷月身前。
冷月見狀,面色不改,自其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玉指錯落,搭弦欲引。
霎時間,四起的琴音,連與浩淼無邊五元之力交織在了一起。
“轟隆隆!”
冷月神情一凝,調撥在琴弦上的纖指倏地一撥。
這一刻,風作蕭瑟,洪波涌起,氣蕩山野,波撼蒼宇。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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