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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章:大乘無量,形化黑蛟合兩更
2017年04月24日23:02
值此之際,孟婆杵著骷髏拐杖靠攏到了行者身旁。23最快
“我記得,你曾問過我,大乘境后是何境界?”
說著,孟婆瞇眼看了看行者。
行者微愣,轉目凝定到孟婆身上,道:“孟老,我也記得,你說等我突破到大乘境后再來問你。”
孟婆點了點頭,道:“眼下你已突破。”
行者一怔,道:“可為何自劫成突破至大乘后,會這般平靜?”
言罷,行者低眼看了看手中的“如意”棍。
他能感覺到自己境界上的突破,可這突破,來地莫名而又輕微,甚至這天地間連一點昭示都未曾出現。
聞言,孟婆笑了笑,道:“大乘無量,無量大乘,你若是看得到無量,境界早已超出大乘數階。”
“無量?”
“數階?”
行者皺眉,若有不解地看著孟婆。
孟婆笑意如常,沉寂之余,她舉首朝著天穹望去。
“大乘之后的境界便在那里。”
聽得孟婆這話,行者順勢仰望。
此時,伴隨著劍秋等人的離去,天幕中的陰暗昏沉隨之消失不見,取代而出的是一片明凈,一片閃爍著星光溢彩的明凈。
行者緊皺著眉,滿臉疑覆。
這時,孟婆開口道:“你可想過,那一片天頂之上,是何處?”
行者搖了搖頭。
孟婆再道:“那你可知仰望星空又是為何?”
行者愣了愣,道:“公子說過,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到希望。”
孟婆微微一笑,嘆道:“是啊!對于落塵之敵的人來說,的確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到希望。”
行者道:“孟老,你的意思是?”
孟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行者,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仰望星空只能看到希望,但要將希望拿到手,只是仰望還遠遠不夠。”
說著,孟婆轉身離去,只眨眼不到,其人已臨降到了司音等西門閣眾的跟前。
行者愣在半空,內心的震動久久無法平息。
他怔怔地望著星空,整個人如有出神。
也不知是何時,司音來到了行者的跟前。
“孟婆前輩走了。”
沉寂之余,司音淡淡開口道。
聞言,行者從出神中醒轉過來,他點頭與司音示意了一眼,接著便欲離去。
見狀,司音連忙喝止道:“慢著!”
行者一頓,不解地看向司音。
司音道:“孟老走之前交代過我一件事。”
行者道:“這事與我有關?”
司音想了想,道:“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也無關。”
“哦?”
行者微詫,道:“哪是何事?”
司音道:“孟老讓我們前往中土皇城。”
“恩?”
行者倏地皺眉,整個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好半響后,他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與你們一道好了。”
聽得這話,司音的欣喜地笑了笑。
以她的眼力,自也看出了行者身上的變化。
那變化,晦澀而又縹隱,讓人難以捉摸,但卻真真切切存在。
眼下,劍神一笑與西門萬劍都作重傷昏厥,司音也懷傷在身,西門之地距中土皇城相隔甚遠,沒人知道那萬水千山的路途中,將有何等兇險阻絕存在。
行者既是答應一道而行,司音這邊自也心安了不少。
沉寂片刻,司音道:“行者先生,冒昧的問一問,你是否已經突破了渡劫境?”
行者笑了笑,接著輕點了下頭。
見狀,司音這邊有些按耐不住了,她驚愕地看著行者,滿臉不可思議。
“我風瀾大陸,終于有人突破至大乘境了。”
驚愣之余,司音緩緩開口道。
行者道:“你距離大乘境,也只一步之遙而已,說不定哪天一個恍悟,便邁出那一步了。”
司音淡淡笑了笑,笑的有些無奈。
雖說她距離大乘境只隔著一步的距離,但這一步,又豈是真的那般好跨越的?
緊接著,兩人朝著下空的廣場落降而去。
落地后,司音道:“行者先生,你為何會來助我們?”
行者笑了笑,道:“司音閣主,你為何不問孟婆會來助你們?”
司音道:“孟老身居西門忘川之內,她會前來相助,我并不感到奇怪。”
行者道:“這么說,我的到來反是讓你起疑了?”
司音倒也灑脫,直接點頭道:“沒錯,無論是西門閣還是天劍閣,在此之前都與先生無所淵源吧?”
行者道:“我來這里,是奉我家公子所囑。”
“你家公子?”
司音蹙了蹙眉。
行者頷首,道:“我想,我家公子讓我來此,一是為了讓我幫助你們,二是為了幫助我自己。”
言罷,行者饒有深意地笑了笑。
司音道:“行者先生,不知你家公子是何許人也?”
行者道:“他是一個畫者,一個描畫大千紅塵的畫者。”
“畫者?”
“描畫大千紅塵?”
司音倏地凝面,道:“你家公子,身居何處?”
行者道:“中土皇城。”
聽得這幾字,司音的臉色倏地大變。
她緊皺著眉宇,整個人如墜疑籠,喃喃道:“你家公子在中土皇城,而孟老讓我們所去之地也是中土皇城。”
一念及此,司音隱隱明白了些什么。
翌日,行者與司音帶著無數西門閣與天劍閣的修者,啟程前往中土皇城。
劍神一笑與西門萬劍雖未醒來,可氣息脈絡卻已平穩了下來。
與此同時,中土皇城外來了兩道人影,正是幻羽與慕青青。
慕青青看了看身前城樓,道:“羽哥,中土皇城距登云不過幾日路程,我們為何還要在此停留?”
這之前,兩人離開幻煙城北上,為的便是前往狂客學院將幻沐辰接回幻煙。
幻羽笑了笑,道:“青青,這一路走來,我們也做疲乏,在此修整一日再前往登云也不遲,你不是也說了,這里距離登云已經不遠了。”
慕青青張了張口,本想著駁言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被其收了回去。
幻羽道:“放心吧青青,沐辰不會有事的。”
說著,幻羽與慕青青示意了一眼,接著一道而入皇城。
兩人就近擇了家客棧住下,打算修整一日后,再行前往登云狂客。
值此之際,元府后院。
天翊與阿彪落座在亭中,阿彪提懸著一壇花酒,邊飲邊道:“白大師,你的故人來了。”
聞言,天翊笑了笑,道:“不是我的故人,是不忘的故人。”
阿彪道:“這么說,你不算去見見他們了?”
天翊默不作聲。
阿彪道:“若是不忘還活著,斷不會棄故人不見的。”
天翊道:“可不忘已經死了。”
阿彪笑著搖了搖頭,道:“不,不忘他沒死,他還活在夜深人靜中。”
聽得這話,天翊饒有意味地看了看阿彪,道:“你都知道了?”
阿彪道:“知道什么?”
天翊道:“知道我曾前往城西府邸,見過狂客的人。”
阿彪笑而不語,只自顧地喝著酒。
見狀,天翊也不作追問,轉目朝著天際看去。
那里,云卷云舒,風也很輕柔。
沉寂半響,阿彪道:“白大師,你喜歡熱鬧嗎?”
天翊道:“你覺得呢?”
阿彪道:“我不知道,不過這元府后院,倒是一僻靜之地。”
天翊笑了笑,笑地意味深長。
阿彪道:“要不了多久,中土皇城便會熱鬧起來,到時,白大師當如何?”
天翊道:“我又能如何呢?”
阿彪道:“這些年來,白大師留存的畫作也作不少,可想過兜售出去?”
天翊搖了搖頭,道:“我的畫,不會出售。”
阿彪道:“那送呢?”
“送?”
天翊微愣,道:“送給誰?”
阿彪道:“送給那些畫里的人。”
聞言,天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阿彪,過不了多久,真正的暴風雨也要來襲了。”
阿彪道:“那暴風雨,是沖著你而來,就如那些熱鬧一樣,也是沖著你而來。”
天翊點了點頭,道:“不過也好,我來時便在這里,結束時理應也在這里。”
“恩?”
阿彪皺了皺眉,若有些不明天翊所言的模樣。
別看他與天翊所說的話語糊里糊涂,實則他一切都暗明于心,但唯獨天翊適才這句話,讓阿彪不明所以。
許是瞧出了阿彪的疑惑,天翊開口道:“阿彪,你可知道我初來此地是什么時候?”
阿彪搖了搖頭,道:“我只記得,那三板斧下的相遇。”
天翊笑道:“我很小的時候便來到了這里,那時,我被人稱為瘦猴兒。”
阿彪道:“可是食不果腹,饑寒交迫?”
天翊頷首,道:“那一場冬雪下,我結識了鈺兒,也結識了辰老。”
阿彪道:“所以,他們對你都很重要。”
天翊道:“對,很重要,如你一般的重要。”
阿彪道:“可世事弄人,現如今的他們,一個成了你的侄女,一個成了你的敵人。”
天翊緘默,只淡淡笑著。
阿彪道:“你為何不去找他老人家?他或許有辦法讓鈺兒恢復。”
天翊道:“不了。”
阿彪道:“為何?”
天翊道:“她給我一世失憶,我許她一世白頭。”
聞言,阿彪愣住,神情里飽含悵惘。
好些時候,兩人都從憶往中退了出來。
阿彪道:“如此說來,這一世你都只會是白大師?”
天翊輕點了點頭。
阿彪道:“那不久的那場風暴,你該如何面對?”
天翊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我想的是,暴風雨后的寧靜。”
聽得這話,阿彪笑了笑,接著起身離去。
與此同時,北冥之地,冥海天池。
“轟隆隆...”
“砰!砰!砰!”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不絕于耳,磅礴浩蕩的元力紛亂四射。
在此震蕩下,整個冥海天池都作動搖起來。
山川巔擺,長河斷裂,閣宇崩塌。
“咻!咻!咻!”
無數光影,浮掠長空,彼此交擊在一起。
“噗嗤!”
“噗!噗!噗!”
“啊啊啊...”
“殺!殺!殺...”
鮮血,四處拋灑,赤霧彌漫,整個天地都好似被血染。
此刻,湖心島上,那一座高塔之下,裨惡靜默而立。
他與若藍回歸冥海天池后不久,便有敵人大舉來犯,這些人,皆來自北冥閣。
“若藍大人,冥海天池的命運便掌握在你手中了。”
看著身前的那一座高塔,裨惡輕聲嘆了句。
眼下,冥海天池的修者正與來犯之敵激斗在一起,戰斗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冥海天池一方損失慘重。
當初風瀾學院一戰后,冥尊蓮影傷重而陷入昏厥。
她與劍神一笑的一戰,是魂戰,戰后,兩人的神魂都作破裂。
此時,冥尊與若藍都在裨惡身前的那一座高塔中。
冥尊要恢復,必須接引神魂歸體,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冥海天池的修者為冥尊接引神魂之際,北冥閣突然大軍殺臨。
這之前,冥海天池的強者都在塔中相助冥尊恢復,無奈之下,只得分出部分人來去迎敵。
若藍在冥海天池中,實力雖算不得強,但她身份特殊,且執掌著天音塔,她的存在對于冥尊的恢復,可謂是極為關鍵的一環。
裨惡沒有去參戰,盡管外面的形勢已不容樂觀。
他很清楚,冥海天池存亡的關鍵,并不在于外面的戰斗,所以他選擇留在了這里。
沉寂了好些時候,裨惡的眉頭倏地一皺。
下一刻,他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不遠處的半空上,有一身影懸落而來。
這人,襲一身黑衣,眉眼之中,帶著輕蔑與謔然。
若是夢三千等人在此,定能一眼認出這人的身份,不正是滄瀾大陸的九恨嗎?
九恨笑望著裨惡,冷冷道:“你實力不弱,為何隱于此處,無所作為?你可知道,你冥海天池的修者,正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
裨惡笑了笑,開口道:“我也有頭顱,我也有熱血,只是,我將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方選在這里罷了。”
九恨道:“這么說,你早已預料到我會找到你。”
裨惡道:“是。”
九恨頓了頓,轉而朝著裨惡身后的高塔看了看,道:“這塔倒也奇妙,我若沒猜測,冥尊應該便是在里面接引神魂吧?”
裨惡緘默不言,只牢牢鎖定著九恨。
他能感覺到,九恨的實力要強上自己不少,可他別無選擇。
見裨惡無所言出,九恨笑道:“你是自己讓開,還是我出手讓你讓開?”
裨惡道:“你我看像是那種不戰而退的人嗎?”
九恨昂了昂首,道:“你不像。”
話至此處,九恨微頓了頓,接著再道:“不過,你倒是很像一個找死的人!”
說著,九恨狡黠一笑。
“咻!”
緊隨著,九恨一個閃身,人已消失原地。
“轟隆隆!”
現身時,其人已臨到了裨惡跟前,攜帶而來的還有澎礴的元力。
見狀,裨惡兀地皺眉,探手間,一道刀光已劈合出來。
如河的刀芒,轉瞬便劈襲在了九恨跟前。
“砰!砰!砰!”
連綿的轟鳴,震耳欲聾,迸發的刀芒,繚覆滿天。
不多時,刀光頃散,震蕩消歇。
放眼而視,裨惡整個人突地驚愣了住。
但見,適才其刀勢落擊之地,九恨依舊懸立著。
他一臉輕蔑地笑望著裨惡,道:“怎么?就這點能耐還妄想阻攔我?”
話語方歇,九恨倏地一記揮撩。
“轟隆隆!”
繼而見得,自其袖舞中,有一道磅礴無比的元力飛襲而出。
那元力,幽冷凌厲,只一眨眼,便已轟襲到了裨惡的跟前。
“砰!”
還不待裨惡作何反應,一聲巨響便已傳蕩開來。
“噗嗤!”
緊隨著,裨惡一口鮮血噴將出來,人也順勢倒飛了出去。
九恨冷眼望著裨惡,嘆道:“就這點力量,那來得的勇氣攔我?”
言落,九恨人已飄飛了出去。
“轟隆隆!”
舉掌之間,一股磅礴浩蕩的元力順勢而起。
他看了看那高塔,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今日之后,冥海天池將不復存在!”
說著,九恨順勢一記劈掌撩合了開來。
“呼呼...”
“轟轟...”
霎時間,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其掌中攤射而出。
眼看著那力量便要落襲到高塔上,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嗚嗷...”
只聽得一聲嘶吼響徹天地。
“咻!”
只見得一道黑光瞬閃到了九恨的劈掌之力下。
“砰!砰!砰!”
緊隨著,狂暴的炸裂驚絕不休,撩得元力漫天飛竄。
“叮叮叮...”
震蕩之余,高塔外的空地上,竟是飄落了無數的鱗甲。
那鱗甲,呈墨黑色,每一片鱗甲之上,都染滿了鮮血。
見狀,九恨微微一怔,道:“真沒想到,這里竟也還有一只形化之獸。”
言罷,九恨展目朝著身前望去。
塵霧消散后,一條身軀龐大的黑蛟顯影了出來。
它那本披著滿身鱗甲的身軀,此時被鮮血所侵染,鋒芒畢現的錐型尖牙上,也垂涎著鮮血,大而圓的突起眼睛,正含弩瞪著九恨。
對此,九恨無所動容,淡淡一笑,道:“之前沒能收復那一頭青牛之獸,今日索性便將你拿下好了。能有一條黑蛟當坐騎,想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別來無期,山中歲月,海上心情,只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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