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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命從衍王,醉花絕影合兩更
西門之地,忘劍之域,天劍閣。
空無云,月上天,皎明一片,清風徐徐,煙波縹緲。
溶月下,楓林成片,簌簌成音,碧盈翠薇,浮花浪蕊,山河拱手。
此時,巖崖峭壁上,有一老者迎風而立,依此地眺望,天劍閣所處的臨風空谷,盡收眼底。
不知何時,老者的身邊有一老嫗顯現出來。
老嫗顯得很平靜,平靜的外表下,卻繾著一抹惆悵。
老者名為西門萬劍,老嫗名為司音。
西門萬劍與劍神一笑乃是同袍兄弟,司音則是天劍閣的閣主。
劍神一笑本名西門歸一,冥尊本名蓮影。
這四人間,曾交織過一段愛恨情仇。
蓮影喜歡劍神一笑,而劍神一笑偏又喜歡司音,司音鐘意的人卻又是西門萬劍。
西門萬劍不忍讓自己的兄弟劍神一笑失意,并未許司音一世白頭,反是殘忍地將之拒絕。
這之后,司音負氣離去,從此隱居于忘劍之域內。
蓮影也因劍神一笑的決絕而心灰意冷,之后去往冥海,創建天池一脈。
事之種種,不過一情字。
只如今,再回首,明月如霜,好風如水,凄景無限。
此時,西門萬劍望著天幕的空月,淡淡道了句:“小音,你來了。”
司音神色如常,道:“西門萬劍,你突然到訪我天劍閣,不會只是為了與我敘舊吧?”
西門萬劍道:“歸一去了虛空戰場,想來會有一場惡戰。”
司音冷地一笑,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西門萬劍頓了頓,嘆道:“小音,你說的對,這跟你的確沒有關系。”
說著,西門萬劍陷入沉默,司音也未應言什么。
沉寂了好半響,西門萬劍道:“小音,這次我來見你,是與你道別的。”
聞言,司音一臉的凄苦,道:“你與我之間,還用道別嗎?早在當年,你便永遠從我的世界離去了。”
西門萬劍笑了笑,笑地頗多苦澀。
笑著笑著,西門萬劍舉步欲離。
見狀,司音眉宇一沉,連喝道:“西門萬劍,你要去哪里?”
西門萬劍稍頓了頓,道:“虛空戰場。”
司音道:“你要去那里找死不成?”
西門萬劍道:“不管怎么說,歸一也是我的兄弟,他有難,我又豈會袖手旁觀?”
言落,西門萬劍人已化作一抹流光向遠而去。
司音怔怔地望著西門萬劍離去的方向,神情顯得極為復雜。
不多時,司音的身后有一道道人影相繼顯現。
來人皆負長劍,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凌銳之氣。
當先的老者,名為逸風,他有一個孫子,名為逸世,與天翊等人有過結識之緣。
逸風的身后,跟著劍影、劍霜等強者。
“閣主,我們可要前往虛空戰場?”
逸風看了看司音,詢問道。
司音沒有回應,視線依舊停留在西門萬劍離去的方向上。
見狀,逸風等人皆作疑惑之態。
關于風瀾學院的戰事,他們早已知曉,因為在此之前西門閣曾差人進入忘劍之域尋求援助。
沉寂半響,司音長長一嘆,道:“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
言罷,司音展空而起,直直朝著西門萬劍離去的方向追去。
逸風見狀,兀地一愣。
遲定片刻,逸風倏一揮手,喝道:“走!”
“咻!咻!咻!”
繼而見得,天劍閣內,一道道流光沖天而起,數不勝數。
中土皇城,夜色昏沉,天不見月,陰云厚重。
此時,元府后院,天翊獨坐在亭中喝著阿珍釀造的花酒。
千鈺自從決定習畫后,便常常待在前院,描弄丹青。
若藍等人此刻也各有各閑,并未來后院叨擾天翊。
這一刻,天翊獨自喝著酒,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卻又不失憶惆。
不知何時,天翊的身后傳來一陣悠笑。
繼而見得,阿彪提懸著一壇花酒,邊飲邊笑道:“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世事浮云何足問,不如高臥酒云端。”
一襲風過,錯落了滿空酒氣,涵醞了醉云飛霞。
天翊看了看阿彪,道:“別日帷幄,須依日月,只今劍履,快上星辰!”
阿彪笑了笑,來到桌前坐下。
他望了望漫天陰沉,道:“日月何在?劍履何在?星辰何在?”
天翊自若地飲著酒,并未就此回應什么。
阿彪道:“白大師,今夜的中土皇城,甚是靜謐啊!”
天翊笑道:“可這靜謐之外,卻鐵音爭鳴。”
阿彪一臉迷醉,迷醉中帶著疑惑,道:“鐵牛大哥已經睡下,虎子與瑤兒去了老李家,鋪子里的爐火也已奄熄了。”
聽得阿彪這迷糊之言,天翊笑了笑,道:“阿彪,你知道我不是指的鐵器鋪的事。”
阿彪一愣,道:“不是鐵器鋪的事?”
天翊點了點頭。
阿彪道:“那我就不關心了。”
說著,阿彪提起酒壇,豪飲起來。
見狀,天翊緩緩起身,接著舉目望向穹幕。
那里,陰云疊疊,沉郁浮掠。
阿彪頓了頓,提懸在手的酒壇突地一滯。
下一刻,他也站起身來,繼而走到天翊的身旁。
原本繚于阿彪面上的醉意,此時已消散不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清明。
那清明,來得有些寒涼,有些冷酷。
沉寂之余,阿彪道:“需要我出手嗎?”
天翊道:“可你說過,你不關心。”
阿彪道:“我雖然不關心,但你卻很關心。”
天翊笑了笑,轉目看了看阿彪。
此時的阿彪,身軀凜凜,眸色中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凜冽。
遲定片刻,天翊轉身離去。
他沒有回應阿彪,自也沒有留下指示。
看著天翊漸遠的背影,阿彪笑了笑。
笑著笑著,阿彪的身影漸趨虛幻,直至最后,徹底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中土皇城的一家客棧中,孟婆與曼珠沙華正相坐于桌前。
曼珠沙華道:“孟婆,我們難道不去拜訪一下故人嗎?”
孟婆搖了搖頭。
曼珠沙華眉頭一皺,又道:“難道我們就待在這里,什么也不做?”
孟婆點了點頭。
曼珠沙華道:“他們怎么辦?”
孟婆笑道:“你說的可是判官、閻君等人?”
曼珠沙華頷首,此次前來中土之地,并非只有他與孟婆兩人。
忘川河內,還有許多不世出的強者,此次也一道隨行而來。
孟婆道:“隨他們吧,想來他們也不敢違背我令,貿然而入中土皇城。”
聞言,曼珠沙華的臉色更顯凝沉。
他想不通的是,此次前來中土皇城,究竟是為了什么?甚至于忘川內的強者都傾數以出。
見得曼珠沙華一臉無措,孟婆正欲開口解釋。
可就在這時,房內突起一陣時空動蕩。
繼而見得,一身軀凜凜的男子顯現出來。
見得來人,曼珠沙華的神色倏地大變。
“何人膽敢來此放肆?”
喝斥間,曼珠沙華已出手。
“咻!”
血色長劍,綻出朵朵血花,直朝著不明男子飛刺而去。
還不待曼珠沙華的劍影落定,孟婆的喝聲已傳來:“住手!!”
曼珠沙華一愣,探手的長劍,也于此時收定。
他警惕地看了看來人,轉而回首望向孟婆。
這一望,曼珠沙華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一向無所動容的孟婆,此刻竟是驚駭地顫栗起來。
她愣愣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子,唇齒瑟抖。
“孟婆拜見衍王!!”
下一刻,孟婆突地跪拜在地。
曼珠沙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神色盡顯茫然失措。
“曼珠,還不跪下!!”
正當曼珠沙華愣神之際,孟婆突地喝道。
聞言,曼珠沙華遲愣了片刻,接著也跪拜了下去。
“曼珠未曾見過衍王真尊,還請衍王恕罪!”
孟婆顫巍巍說道。
男子微頓,瞟眼看了看跪拜在地的孟婆與曼珠沙華。
“都起來吧。”
男子淡淡說道,轉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孟婆與曼珠沙華。
孟婆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期間不斷與曼珠沙華使眼色,好似在示意其不要多言。
曼珠沙華會意,起身后,只靜靜地望著男子的背影。
不知為何,這男子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熟悉,有一種長遠的意蘊。
孟婆小心翼翼地前移了兩步,恭聲道:“衍王大人,不知有何差遣?”
男子道:“你們來此,可是受他老人家吩咐?”
孟婆點了點頭,道:“是。”
男子道:“而今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孟婆道:“萬死不辭。”
男子道:“風瀾學院,虛空戰場,狂客學院。”
話語方歇,男子的身影也一道消失不見。
好半響后,孟婆方才從驚愕中醒轉過來,在旁的曼珠沙華,則沉郁著眉頭。
“孟婆,他是誰?”
沉寂片刻,曼珠沙華開口問道。
孟婆頓了頓,道:“他是衍王。”
“衍王?”
曼珠沙華一愣,道:“衍王又是誰?為何你老見到他,會那般畢恭畢敬?”
孟婆道:“曼珠,有些事,還不是你現在該知曉的。你只需記得,我們命從衍王便是。”
曼珠沙華怔了怔,道:“這么說,他的實力,較之你老也要強上不少了?”
聞言,孟婆笑了。
她的笑,是可笑的笑,道:“微露之光,何敢與皓月爭輝?”
聽得孟婆這話,曼珠沙華的神色頓變得凝重無比。
他看不透孟婆,在他的眼里,孟婆的實力,已然是高深莫測。
可如今,平白無故出來了一個名叫衍王的人。
這人能讓孟婆談之色變,只稍稍一想,便讓曼珠沙華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孟婆道:“曼珠,別在想了,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一切的。”
說著,孟婆舉步朝著屋外走去。
見狀,曼珠沙華連道:“孟婆,我們是要前去風瀾學院嗎?”
孟婆點了點頭。
風瀾學院,虛空戰場。
“轟隆隆...”
“砰!砰!砰...”
此時,這一方延綿數千里之地,正被戰火襲擾。
明晃晃的刀槍入眼,寒冽冽的戈芒刺目。
那壁野人影飛揚,這壁野戈戟生輝。
四方平野,寒風颯颯,怪霧陰陰。
滾滾盔明爍陰云,層層甲亮砌巖崖,似壓地的冰山,高遠崩裂。
大捍刀,飛云掣電。楮白槍,度霧穿云。
方天戟,虎眼鞭,麻林閃搖。青銅劍,四明鏟,密樹排列。
彎弓硬弩雕翎箭,伏穹齊飛萬點星,短棍蛇矛挾幽魄,何期驟雨降青霄。
“咻!咻!咻!”
“砰!砰砰!砰!”
受得刀劍之力,那廝殺在一起的修者,紛紛爆裂開來。
“啊!啊!啊...”
凄喊痛嚎聲連綿而起,勢有不休,以天地為壁,蕩一曲亡魂挽歌。
“噗!”
“砰!”
“噗嗤!”
激涌的鮮血,化作赤霧升騰,繼而融入周遭的煞霧之簾中。
本作陰暗沉郁的天幕四野,頓泛起暗紅一片。
萬千修者,皆作悍不畏死,洶涌奔殺,猙獰可怖之貌,映照于刀光劍影之下。
虛空戰場的天外,亦有各路強者激戰。
放眼而視,只見兩道身影腳踏赤云,互對而視。
這兩人,正是冥海天池的冥尊蓮影,以及西門閣閣主劍神一笑。
劍神一笑道:“阿蓮,天玄子心機深重,你切莫著了他的道。”
冥尊冷地笑了笑,道:“西門歸一,你是在勸我嗎?”
劍神一笑道:“我不是勸你,我只是不想與你刀戈相對。”
冥尊道:“這么說,你是不忍心了?”
劍神一笑滿臉苦澀,道:“阿蓮,你這又是何必呢?”
冥尊道:“何必?這得問你當初為何那般絕情!”
言落,冥尊點手一揮。
“咻!”
持手長杖,輪轉而出,籃彩光芒滌洗煙塵,直化作一道洪流襲向劍神一笑。
見此一幕,劍神一笑無奈嘆了嘆。
下一刻,劍神一笑的衣襟,無風而動。
他輕一揮手,自其手間,頓有凜冽金元匯聚而出。
眨眼間,磅礴金元之力,已演作一柄金光長劍。
“破!”
劍神一笑輕一撩手,金光長劍順勢澎發,萬千金芒,直直迎上那籃彩洪流。
“砰!砰!砰!”
霎時間,劇烈的轟鳴聲連綿不絕,破空響徹,直震云霄。
好些時候,籃彩渙散,金芒消隱。
冥尊與劍神一笑,各立于天穹一方。
劍神一笑道:“阿蓮,收手吧!”
冥尊蔑地笑了笑,道:“你讓我收手?可你當初卻放手。”
說著,冥尊眉宇倏沉,持手長杖,猛地便是一記橫撩落下。
“轟隆隆...”
杖落,萬千水元之力,傾天而泄。
晃一看,只若得天河決堤。
見得冥尊攜憤殺來,劍神一笑重重一嘆,提手長劍,點指而出。
“咻!”
劍出,光寒搖動,虛空震徹,天霄地宇盡皆顫栗。
眨眼間,兩人的攻襲便已交擊在了一起。
“砰砰砰....”
驚天動地的炸裂聲,震耳欲聾。
待得平復,冥尊與劍神一笑依舊各處一方。
冥尊覷眼望著劍神一笑,道:“西門歸一,這樣下去,你我難分生死,可敢與我魂戰?”
聞言,劍神一笑的臉色倏起動容。
他看了看冥尊,道:“阿蓮,你我之間,何以會走到魂戰這種地步?”
冥尊冷冷一笑,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劍神一笑怔住,哪曾想到當年的情殤,演變至今,已作生死之恨。
遲定半響,劍神一笑的眼中閃過一抹絕色,道:“既是如此,我答應你!”
說著,劍神一笑的身影漸變虛幻。
冥尊見狀,長杖一斂,身影也隨之變得虛幻起來。
另外一邊,南宮夏與天玄子相對而視。
天玄子冷眼看了看南宮夏,道:“你不是我對手。”
南宮夏笑了笑,道:“不試一試,天玄前輩怎知我不敵呢?”
天玄子回之一笑,道:“本來是想你與父親一戰的,不過想來他此刻應該忙不過來。”
南宮夏道:“天玄前輩,我風瀾之事,本該我風瀾之人解決,你為何要援引域外之人?”
天玄子道:“當年若不是辰南子從中作梗,風瀾大陸早已一統,你這小輩,也不會有機會在我面前數點我的不是。”
南宮夏道:“這么說,前輩是承認自己錯了?”
聞言,天玄子突地放聲大笑了起來,道:“錯?我哪里有錯?錯的是你們,迂腐而又頑固!”
南宮夏皺了皺眉,揮手間,一把光彩熠爍的長劍顯現而出。
此劍,劍長三尺有余,劍柄之上,雕刻著朵朵奇花。
“天玄前輩,此劍名為醉花,乃是晚輩閑來無事時所煉制,還請前輩一鑒!”
天玄子淡漠地笑了笑,自其身前,突有道道藍芒竄飛而出,繼而凝合成一柄清銳森寒的長槍。
“此槍名為絕影,閑來無事時,你可以問問你父親,它的厲害!”
這一刻,云屏煙嶂鎖蒼穹,九霄云氣接蓬萊,云染微霞,光連虛象,氣以風寒。
南宮夏與天玄子皆不再做聲,只彼此凝視著。
遲定片刻,兩人同時以動。
南宮夏人若飛電而出,醉花長劍,凌銳傲嘯,奪掠長空,直刺得空間崩裂,直迫得寰宇震顫。
劍出,有氣吞山河之勢,有萬夫不擋之勇。
狂猛的火元自劍身上咆哮而出,直取天玄子而去——“咻!咻!”
天玄子見狀,毫無動容。
速展之際,絕影長槍挑撩而動,一道藍色匹練橫貫星河,繼而與南宮夏的劍芒撞擊在了一起。
求土豪上縱橫(zh)打賞一波,有沒有盟主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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