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落花流水,三閣之議合兩更
第七章:落花流水,三閣之議合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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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長風淡然一笑,笑得飽含滄桑,凝眸之中,盡是故愁新憂。火然文
遲定片刻,他緩緩開口道:“不忘,你能告訴我,你喜歡過茵兒嗎?”
天翊愣了愣,終究沒有回應幻長風什么。
見狀,幻長風苦澀笑了笑,道:“那你可知道茵兒喜歡你?”
天翊稍怔,接著輕點了點頭。
幻長風道:“你既然知道茵兒喜歡你,而你又不喜歡她,為何不早與她道說清楚?”
說著,幻長風悵然嘆了嘆,道:“若是你這樣做了,茵兒也不會落得如今下場。”
天翊怔愣著,久久無言,心下有悔恨與愧疚交掠。
沉寂半響,他緩緩瞇上眼,脫口了一句:“對不起。”
幻長風凄冷笑了笑,道:“現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
說著,他人已走到那萬年寒冰所制的棺槨前。
探手,輕撫棺槨,縷縷寒氣繞指而動。
幻長風看著棺槨內那宛若熟睡過去的幻茵,嘆道:“落花已作風前舞,流水依舊只東去。”
話語方歇,幻長風突地看向天翊,道:“不忘,你說茵兒是落花,還是流水?”
天翊道:“她不是落花,也不是流水。”
幻長風道:“那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天翊道:“茵兒在我心里,早已不可棄舍。”
幻長風微愣,詫道:“可你并不喜歡她。”
天翊道:“不喜歡,不代表不看重,如果可以,我希望躺在這棺槨中的人,是我。”
幻長風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茵兒的命?”
天翊頷首,道:“我欠茵兒一命。”
聞言,幻長風陷入緘默。
緊接著,兩人再無言對,只靜靜凝定著棺槨中的佳人。
好些時候,天翊收回目光,接著拉著千鈺便欲離去。
剛走沒兩步,幻長風的探詢聲渺渺傳來。
“不忘,你難道不與茵兒道別后再行離開嗎?”
天翊頓住,背對著幻長風。
這一刻,他想起了當初在通天塔內的一幕幕。
幻茵的一路跟隨,為的便是有一天,能聽得天翊與她言道一聲再見。
可真當那一刻到來時,幻茵方才發現,她所期料的那一聲再見,竟是相隔天涯。
沉寂半響,天翊拉著千鈺提步而去。
“幻前輩,我不會與茵兒說再見,這里是她的家,那么以后,便也是我的家。我會盡最大努力,讓她復活。”
言語聲尚作繚繞,天翊與千鈺的身影已消失無蹤。
幻長風愣愣地佇在棺槨前,顧望無言,清淚兩行。
好些時候,他帶著一臉慈祥看向棺槨中的幻茵,道:“茵兒,不忘很優秀,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奈何的是,他的優秀不屬于你,你不該將自己的一生都托付在他身上。”
說著,幻長風苦苦一嘆,轉身離開了密室。
沒人發現,就在幻長風離去后,密室內突起一陣時空變幻。
下一刻,兩名老者自虛無中渡顯。
拓跋烈山看了看棺槨中的幻茵,道:“一顰一笑一傷悲,一生癡迷一世醉。”
聞言,其身旁的宣老應景道:“一磋一嘆一輪回,一寸相思一寸灰。”
拓跋烈山愣了愣,視線卻在那萬年寒冰所鑄的棺槨上游離了好些時候。
“宣老兒,這一塊天玄寒冰,不應該出現在這一片落沉之地。”
宣老笑了笑,道:“你說的不該,如今卻變成了應該。”
拓跋烈山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從中擺弄的緣故?”
宣老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烈山老頭,難道你也認為是我在擺渡紅塵,搬弄因果嗎?”
拓跋烈山道:“怎么?不是嗎?我可是記得,你一向都是這樣自詡的。”
宣老道:“紅塵衍渡,因果循環,哪里是人力所能影響?”
說著,宣老輕聲嘆了嘆,再道:“我不過是一個牽線搭橋的人罷了。”
拓跋烈山道:“宣老兒,你這樣做,就不怕哪天那小子醒轉了過來,不認你這個老師嗎?”
宣老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的悟性,是我見過的人中,最為出眾的。等他想通了,明悟了,也是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時候。”
拓跋烈山淡然笑了笑,道:“宣老兒,這小妮子與你,也算是頗有淵源,你難道不打算幫她一幫嗎?”
宣老搖了搖頭,道:“我幫不了她。”
言落,宣老的身影漸趨虛幻。
拓跋烈山見狀,嘀咕道:“還真是個不近人情的老家伙呢!”
說著,拓跋烈山對著那棺槨隨手一揮。
袖舞之下,爍一片絢彩,起一方清吟。
定睛而視,只可見那萬年寒冰所鑄的棺槨中,頓顯無數晶瑩光點,盛美地好似一片星辰。
那些光點之中,似蘊含了無窮生力,紛紛朝著幻茵的體內涌去。
看著這一幕,拓跋烈山笑了笑,道:“小姑娘,老頭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么多了,最終能不能醒來,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言罷,拓跋烈山的身影隨之消失不見。
值此之際,天翊與千鈺已作別了幻煙城,朝著朱雀城行徑而去。
這期間,他帶著千鈺走過了云夢城,看了看七幻煙塔,也曾在星月城內,眺望星河旋轉。
兩日后,天翊與千鈺抵達朱雀城。
朱雀城,南宮之地的核腹所在,城域之廣,遠非幻煙、星月等轄域可比。
夕落,天翊與千鈺佇立在朱雀城外。
金輝籠罩之下,城樓延綿,望而不盡。
絲絲紅暈薄織,浮掠當空,慰以絢色。
這一方天地中,火靈之氣濃郁至極,
稍頓片刻,天翊帶著千鈺,進入到了朱雀城中。
朱雀城內,屋邑盈盈,街道蜿蜒,平鋪而出,不知所向。
青磚玉瓦,樓閣飛檐,在薄暮的余暉中漾動,藉以朦朧。
時已夕至,朱雀城中依舊人聲鼎沸,車馬粼粼,行人如織。
家家戶戶的門前,盡皆張燈結彩,喜紅的大字,衍一片紅妝。
明日便是武忘與南宮盈盈大婚之日,整個朱雀城都置于喜慶之中。
看著眼前的舊景,天翊不免有些悵然。
闊別多年,當他再次回到朱雀城時,一切都好似在時間的輪轉下,變得面目全非。
天翊尋了家名為“萬靈樓”的客棧住下,這里,也曾是他初到朱雀城時落住的地方。
與此同時,南宮閣內,處處紅妝,各方來客,絡繹不絕。
南宮閣身為風瀾四方閣之一,雄霸一方,乃是整個風瀾最為巔峰的勢力之一。
南宮盈盈身為南宮閣掌上明珠,她的婚禮,自會廣邀豪勢,前來觀禮。
此刻,南宮閣內的云樓之上,正有四人正憑欄遠望。
四人中,有三名老者,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乃是南宮閣的現任閣主,南宮夏。
至于那三名老者,一者是南宮閣上任閣主南宮離,一者是西門閣閣主劍神一笑,一者是東方閣閣主東方忠道。
這一刻,四人的目光,皆所向遠。
沉寂片刻,南宮離開口道:“一笑兄,忠道兄,你們猜猜,他會來嗎?”
聞言,劍神一笑與東方忠道皆是一愣。
東方忠道說:“離老兒,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誰?”
還不待南宮離回話,劍神一笑道:“離兄,你所指的可是瀾圣?”
一聽瀾圣兩字,東方忠道的臉色倏起變幻。
放眼風瀾,他們這幾人,個個都位列巔班,但卻無一人獲以封圣之名。
南宮離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天翊了。
東方忠道說:“不過是一個恰好處在風頭上的毛頭小子而已,這天下之人,倒也盲目,竟對他予以封圣。”
東方忠道沒有見過天翊,但當初天翊一行人在東方之地時,因為無憶與佛皇棍的事,他曾派遣過諸多好手予以截殺。
眼下聞得天翊被風瀾之人予以瀾圣之封,東方忠道的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劍神一笑看了看東方忠道,道:“忠道兄,你這般多年明心靜氣,怎還生得如此浮華?圣名與我等,難道不如眼前的那些云煙嗎?”
東方忠道瞄了眼劍神一笑,道:“一笑,你雖是口上這般說,你的心里,可又曾真正放下?”
劍神一笑無奈地笑了笑,他不想與東方忠道多作爭辯。
他的做事風格,向來都是以手中的劍來解決。
見得兩人若有些爭鋒之意,南宮離淡然笑了笑,道:“兩位,看來我們還是不要提及瀾圣的好,說說正事吧。”
東方忠道說:“數年前的正魔之戰,我東方閣受創嚴重,時至今日,也未恢復元氣。”
南宮離道:“這么說,忠道兄是不同意我等所提議之事了?”
東方忠道說:“不是不同意,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多給我東方閣些時間。”
劍神一笑道:“忠道老兒,你莫不是忘記了你東方閣的血海深仇了不成?當年正魔大戰,玄冥谷與眾多魔修為伍,可是將你東方閣攪了個天翻地覆啊!”
東方忠道冷地瞟了眼劍神一笑,道:“一笑老鬼,圣名于你都若浮云,你為何又對仇恨如此上心呢?”
劍神一笑道:“當年一戰,我西門閣所受的損失,恐不下你東方閣。不是我放不下仇恨,只是任由奸佞為倀下去,風瀾將永無寧日。”
東方忠道冷哼一聲,道:“只怕是你西門閣企圖將北冥閣覆滅吧?”
聞言,劍神一笑倏地皺眉,道:“忠道老兒,此次我等商議之事,可不止關乎北冥閣,九幽教與玄冥谷亦在其中。”
東方忠道正欲回駁,一旁的南宮離突然插話道:“一笑兄,忠道兄,你二人都爭吵了大半輩子了,難道不能消停消停嗎?”
劍神一笑與東方忠道同時看了看南宮離,接著都不再作言。
承接到兩人的眼意后,南宮離別無動容,看向南宮夏道:“夏兒,你不與兩位前輩說說你的看法嗎?現如今你才是南宮閣的閣主,南宮閣的一切行動,自也由你指揮。”
南宮夏眼望著向晚云霞,淡淡道:“父親,我只是在想,風瀾大陸,何時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南宮離道:“有人的地方,便有爭斗,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寧靜。寧靜,不過是相對所言。”
南宮夏點了點頭,道:“我等三閣若是聯手,北冥閣、九幽教、玄冥谷自也不會任由我們宰割,還有冥海天池的力量,也不容小覷,雙方若是爆發戰爭,戰火將再次點燃風瀾,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還是我風瀾之人。”
劍神一笑覷了覷眼,道:“怎么?難道我們要任由那些為惡勢力禍害風瀾不成?”
南宮夏道:“一笑前輩,我的意思是,我們若是真的決定要動手,那便必須以迅疾之勢橫掃那些為惡勢力。”
說著,南宮夏頓了頓,道:“只可惜的是,北冥閣等勢力的總體實力,似乎并不弱于我們。”
劍神一笑愣了愣,對于南宮夏所言不可置否。
當年正魔大戰時,北冥閣曾聯合冥海天池以及諸多魔修,大舉進犯西門閣。
若不是有忘劍之域大批劍士的相助,西門閣想要保全下來,怕也不是易事。
正魔大戰落幕后,劍神一笑曾不止一次想要討伐北冥閣,奈何的是,僅以西門閣一閣之力,絕無覆滅北冥閣的可能。
此時,在聽得南宮夏的一席話后,劍神一笑與東方忠道都緘默不語了下來。
南宮離道:“或許現在,我們可以再說說瀾圣了。”
聞言,劍神一笑與東方忠道皆作恍然明悟。
適才南宮離突然提及瀾圣,兩人尚且還做捉摸不定,可眼下看來,南宮離實則早已揣度好了一切。
沉寂片刻,劍神一笑道:“我曾與他有過會面,他雖然年輕,卻也擔得起封圣之名。”
東方忠道白了劍神一笑一眼,心下雖有憤懣,但卻沒有言表出來。
他其實很清楚,而今的風瀾,瀾圣的名頭正盛,且有著實至名歸的趨勢。
若是瀾圣肯站出身來,將是眾望所歸,屆時整合整個風瀾的散修之力,許可一掃奸佞。
南宮離道:“他的確還很年輕,我等幾人在他那個年齡的時候,還喊打喊殺地遍歷風瀾呢!”
劍神一笑道:“那個時候,我們倒是年輕氣盛,只如今,我們都老了。”
說著,劍神一笑饒有深意地看了看東方忠道,道:“忠道老兒,你說呢?”
東方忠道冷地瞅了瞅劍神一笑,道:“一笑老鬼,你也犯不著對我軟硬兼施。我承認,瀾圣的名頭確是很盛,只是我擔心的是,如此大任,他是否兼備得下來。”
還不待劍神一笑回應什么,南宮夏已開口道:“忠道前輩,我相信他可以。”
東方忠道愣了愣,看著南宮夏道:“你對他這般有信心?”
南宮夏點了點頭。
“可我為什么對他沒有半分信心呢?”
東方忠道淡冷說道。
南宮離道:“忠道兄,瀾圣的背后,存有一股極為隱晦的力量。那股力量若是爆發出來,縱使整個風瀾聯合,怕也不及其一二。”
說著,南宮離頓了頓,又道:“況且,瀾圣與百花交好,與重樓之間,也有莫測關系,還有荒殿,也會為了瀾圣不辭辛勞,若是這些勢力,也肯加入我們,我們所想之事,未嘗不可成。”
聽得南宮離這般一說,東方忠道頓作啞口無言起來。
他身為東方閣閣主,自也知曉百花、荒殿、重樓這些勢力。
這些勢力,一向不問世事,但所具備的實力,相較四方閣而言,恐也無所差及。
若是將這些力量凝匯在一起,他們想要鏟除北冥閣等陰暗勢力,未嘗不可行。
見東方忠道不予言應,南宮離又道:“忠道兄,想來最近幾年,你也聽聞過中土登云的狂客學院吧?”
東方忠道點了點頭,道:“如今風瀾,又有誰不知狂客的名聲呢?”
南宮離道:“忠道兄,想來你東方閣恐已暗中探量過狂客學院了,結果如何?”
東方忠道覷了覷眼,好些時候,方才開口道:“狂客學院內,有不少強者,其中不乏如我等之境的修士。”
南宮離道:“忠道兄可知,瀾圣只要一句話,整個狂客,都將為之所動。”
東方忠道倏地皺眉,道:“我只知,那小子乃是狂客學院之人,他還有這種能耐?”
南宮離笑了笑,點頭道:“他有這樣的能耐,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有這樣的能耐。”
聞言,東方忠道陷入沉思。
好片刻后,他輕聲嘆了嘆,道:“離老兒,你也不要再與我繞圈子了,直接說吧,如何才能讓瀾圣替我風瀾鏟除那些為佞奸邪者?”
南宮離頓了頓,道:“在讓瀾圣為我風瀾懲奸除佞前,我們得先找到他。”
“先找到他?”
劍神一笑與東方忠道皆是一愣。
南宮離點了點頭,道:“你們或許還不知道,自當年正魔大戰后,瀾圣便是銷聲匿跡了。”
劍神一笑道:“離兄,你的意思是,瀾圣并不在狂客學院?”
南宮離頷了頷首,道:“至少從我南宮閣所探查到的消息來看,他不在。”
東方忠道連忙問道:“那他在哪里?”
南宮離苦澀笑了笑,因為他也不知道,瀾圣如今身處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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