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章:鱗尊神龍,獸宗麒麟合兩更
四九章:鱗尊神龍,獸宗麒麟合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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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盡,星隱曙空殘。.U.et.U.et
化魔池上,煙霞縷縷,無定而飄。
天翊懸空而立,耳畔掠瑟瑟風冷,衣襟起獵獵噗響,持手披風,彤霞滴轉。
不遠處,伽羅橫斜著斷天長刀與之迎對,落手刀鋒,魔元閉凝。
兩人已記不清戰了多少回合,更記不清棍刀交擊之下,招攔架御了幾許?
他們記得的是,每每交擊,都互有傷落。
經由布道之力的把持,天翊體內的元力正急速恢復。
反觀伽羅,也作一般無二,一身魔元,竟毫無弱退之勢。
這里有化魔池在,伽羅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己身竟好似與化魔池融合在了一起,體內消耗的魔元,在短時間內便可得到恢復。
此時,兩人沒有再動手,只彼此迎空對望,眉眼之中,各有冷冽。
沉寂之余,伽羅道:“天翊,你若是不提升你體內的怪力,想來要殺我應該很難!”
天翊道:“我想殺你,你何嘗又不是想殺我呢?”
話至此處,天翊頓了頓,再道:“只是讓我生疑的是,你為何又不提升己身魔元呢?”
被天翊如此問及,伽羅的臉色突地一沉。
他沒有立馬回應天翊,反是陷入沉思。
戰至如今,事態漸漸變得明晰起來。
天翊的布道之力已無法再做提升,而伽羅從化魔池獲取的力量亦無法再做漲幅。
兩人的力量,似達到了一個平衡的狀態。
一時之間,竟誰也奈何誰不得。
遲定半響,伽羅凝沉的眉頭突地舒展開來,笑道:“天翊,想來過不了多長時間,那小姑娘便會折歸于此了。”
說著,伽羅臉上的笑意更趨陰鷙。
這一次,輪到天翊沉眉了。
之前千鈺離去時,曾鏗然以言,待得她將武忘與幻茵送至安全之地后,她便會回來。
天翊對千鈺的堅決,從不作絲毫懷疑。
他知道,千鈺是一個說到便會做到的女子。
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或許也還是。
只是讓天翊沒想到的是,此事放在眼下,竟成了伽羅的奇材異謀。
伽羅見天翊一臉凝重,似謀意得逞,笑得更為開心,道:“天翊,你我是繼續交手,還是等那小姑娘回來?”
天翊緊皺著眉頭,持手披風,越發五彩爍目起來,淡冷道:“我會在她回來之前,竟最大可能將你斬殺。”
“哈哈!”
伽羅大笑,滿眼輕蔑地打量著天翊,道:“天翊,你的最大可能是何可能?開天印?追滅弓?天地共鳴,亦或是你手中的披風長棍?”
天翊一愣,眸中玄寒更為盛凌。
他的底牌不多,但任何一項放在風瀾大陸上,都足以驚世駭俗。
可今日,他與伽羅的一戰,底牌已盡數施展,卻仍拿伽羅不得,此時更是被伽羅以之作為嘲弄。
沉默片刻,天翊道:“我的最大可能,便是沒有什么不可能。”
言罷,天翊動了。
“咻!”
展身如流星,出棍若貫虹!
“轟!”
人動,棍出,穹宇茫茫,時空蕩蕩。
伽羅見狀,一臉的不以為然。
天翊的披風棍法,他早已領略,遑論現在他與天翊的力量,本就無相上下,更不說有化魔池在,他可死而復生。
“轟隆隆!”
眨眼間,天翊的棍勢已落至伽羅身前。
如山棍影,轉瞬便將伽羅籠罩。
伽羅不慌不忙,擺手斷天長刀,閃搖入空。
“呲!”
刀出,割裂時空,明暗輪轉,魔元洶動。
“砰!”
只一交擊,頓起震耳欲聾的炸裂聲!
“轟轟...”
暗空無際,波蕩著紊亂澎動的元力,宛若萬千虹彩,紛亂激射。
對擊之余,天翊凌空而起,披風長棍,擺渡長空,倏地便是一記劈落。
“披風之棍定乾坤!”
霎時間,無邊棍芒交相衍動,環環相護,影影相疊。
寥寥片息,浩蕩棍芒便于伽羅的四周構建出一方棍之世界。
伽羅置身棍影之下,神色如常。
與天翊交手至今,后者棍路,他早已悉數在心,哪里又會有絲毫的茫然失措?
“天翊!你若是只如此過招于我,只道白費心機!”
說著,伽羅人已騰空而起。
“咻!”
“呲!”
人若奔雷刀似電,直直朝著天來棍影沖擊而去。
“砰!砰!砰!”
轟鳴聲,不絕于耳,撕裂聲,連綿不休。
這一刻,偌大天幕,盡被棍影刀芒所覆蓋。
值此震蕩中,天翊棍勢一轉,劈棍變橫掃,迅猛而急切。
“披風之橫掃千軍!”
磅礴棍芒,若圓弧闊來,又似奔騰棍浪,疊聲豪邁。
伽羅見天翊對自己所言,若一副無動于衷模樣,臉上的輕蔑不由更盛。
他不需要奮力地去擊殺天翊,他也做不到那樣。
伽羅需要做的,是等,等千鈺折返,他便有機會,有機會讓天翊重創,甚至將其斬于刀下。
即便這一切都不成功,伽羅也有信心,讓那暗中為助天翊的人現身。
這之種種,伽羅早已謀定在心。
此時想來,似乎這一局棋,無論怎么下,伽羅都處立于不敗之地。
片思之余,天翊的棍勢也已襲至。
伽羅擺刀以御,很是隨意地便將天翊的棍力化解。
還不待伽羅開口戲謔些什么,天翊橫掃而來的棍勢突地一變,繼而一劈一撩落下兩棍來。
“披風之縱橫天下!”
伽羅見狀,輕蔑笑了笑,他想不明白,天翊為何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為何還為?
來不及思襯其他,伽羅只能御刀以迎。
“轟隆隆...”
“砰!砰!砰!”
接下來,天翊不間歇地對伽羅展開了狂攻亂轟。
披風棍法,交相變幻,一式接著一式,行如云,流若水。
伽羅舉刀以迎,斷天長刀,活法無定,總是能恰到好處地將天翊的棍勢化解。
就這般,兩人再一次激戰在了一起。
見天翊對自己展開這般毫無成效的攻勢,伽羅起初時還作不以為然,可越是到了后面,伽羅的心中竟越發的不安起來。
他與天翊相識甚短,但他對天翊卻相知甚多。
伽羅知道,天翊不會做徒勞無功之事,可他偏偏又看不透天翊的意圖。
伽羅不知道的是,就在天翊對其展開無間歇的攻勢時,后者早已與北玄等人取得了溝通。
“北玄前輩,如何才能摧毀化魔池?”
這是天翊一開口便向北玄道出的探詢之言。
北玄道:“小友,化魔池乃魔古時期的無上魔物,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將其摧毀。”
天翊頓了頓,道:“前輩,難道一辦法也沒有嗎?”
還不待北玄回應,南朱已作聲道:“圣主,化魔池無可摧毀,但卻可以封印!你若能封印住化魔池,便切斷了伽羅魔元的為繼之力。”
“封印?”
天翊一愣,道:“如何封印?”
南朱陷入沉默,她不是不知道封印之法,只是放在眼下,那些方法都無可落實。
這時,北玄道:“小友,你可能感覺到,我等為你輸送的布道之力,其中有一股力量相較弱小?”
天翊頓了頓,道:“前輩說的可是土元之力?”
北玄道:“沒錯,小友獲得的布道圖,只演了五行中的四行,距離圓滿,尚且還差了一行。”
天翊微詫,對于布道圖的分屬,他其實早有猜疑。
風瀾大陸劃分有五個區域,北冥、東方、南宮、西門以及中土,其中:
北冥有北冥布道圖,對應以水,東方有東方布道圖,對應以木,南宮有南宮布道圖,對應以火,西門有西門布道圖,對應以金。
五行金木水火土中,唯獨缺土,而五大區域中,唯獨中土之地沒有布道之傳。
只稍一思量,天翊便已明白。
中土之地,理應也有一張布道圖才是。
這一刻,天翊想起了中土之地的天馬山,想起來了天馬山的傳聞。
相傳,在天馬山中蟄伏著一只靈獸,其形似馬,腳踏祥云,故有天馬山由來。
一念及此,天翊喃喃了聲:“鱗介尊神龍,走獸宗麒麟。”
聞言,北玄四人皆是一怔。
北玄顫了顫,若有些不可思議道:“圣..主..你想起來了嗎?”
在此之前,他一直稱呼天翊為小友,可在天翊道出這一句話后,他卻一改了以往的口吻。
天翊道:“北玄前輩,我不是什么圣主。”
北玄道:“那你何以得知獸宗為麒麟的?”
天翊緘默,他自然不會告訴北玄,這些東西,乃是他前一世的記憶。
此時,天翊的人依舊處于對伽羅的棍攻之中。
但他的心神,卻繾開了一幅悠悠往昔的畫卷。
那里,有皚皚白雪從天而降,風簾微曳,搖落出一銀一翠兩個世界。
天翊曾與千鈺等人佇立在飄雪中,凝望著漫天飛雪。
那時,天翊的手中,持拿著一面玉牌。
玉牌外拱成圓,圓內刻畫有一飛走之獸,此獸麋身龍尾一角,狀做乘風。
這一枚玉牌,乃是牡丹托一品紅相贈于他,說是有助于他的中土之行。
行至天馬山時,天翊突感玉牌之中有一股詭異之力泛波而動,這才與眾人駐足以觀。
那時,一向喜雪的千鈺,在漫天飛雪之下,竟失去了以往的沉迷。
行至天馬山巔時,已是落日西沉之際。
滿眼的銀白,鍍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薄金,綿延起伏,風吹微涌。
那時,天翊等人停佇在高覽之地,山河萬千,盡攬眼底。
感慨之際,天幕之上,突有飛云卷涌,轉眼間,朵朵悠云便凝匯出一飛獸模樣。
那獸,獨角,麋身,龍尾,赫然與天翊那玉牌之上鏤雕的飛獸一般無二。
再之后,天翊與千鈺身陷一處迷蒙的天地中。
那里,無星無月,天地間,昏暗一片,混沌未始開。
兩人穿梭在迷霧重重中,也不知走了多久,迎面突有一陣清風拂掠而過。
風過,迷蒙飄散,不消多時,風煙俱凈,天山共色。
那一片山水,交相環繞,水以縹碧,色冷晴灣,水底顯無數峰巒。
峰巒之上,小澗無數,隨山萬轉,亂石中起渡聲喧。
山水相融,漾漾泛樓影,澄澄映蒼霞,樓在湖畔旁,霞從天邊來。
湖中,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
湖上,天容水色,云物俱鮮,長橋臥波,飛虹橫濟。
那時,云天下,長橋上,有一雕像婷婷而立。
她身著一襲潔白長裙,清雅傲冷,流盼以遠,好似被定格在如霧的回憶中。
見得那一雕像時,天翊與千鈺盡皆駭然失色。
因為那雕像刻畫出的面貌,竟與千鈺一模一樣。
那之后,天翊與千鈺行過了臥波長橋,進入到了一閣樓中。
那閣樓,散發著一股厚重的氣息。
那氣息,宛若能承載萬物,同時又收藏萬物。
晶瑩剔透的閣樓,散溢著強烈無比的紫光。
那紫光,不似赤橙般激情,也無黃綠般靈動,更無青藍般幽冷。
它妖艷華貴,偏又遠離喧囂,桀驁迷亂,卻又不失厚重。
天翊曾言:“四象和合入中宮,化作一靈歸紫府。”
在那里,天翊只覺心神激蕩,在那里,天翊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阻礙之力。
那力量,似土元沉穩厚重,但又不似土元之力。
一入紫府,天地變幻,率先映入天翊與千鈺眼幕的,乃是一片盛火景象。
只見得,火光燭天,火氣彌漫,熯天熾地,整個時空儼若被交織成了一片火的海洋。
那里,繩巖峭壁,火色籠罩。絳紅煙云,蒸騰繚繞。瀑落三千,火花飛濺。泉搖九天,噴壑泄遠。
兩人的驚愕尚未落定,火景搖身一變,繼而幻變出一片水景。
那里,碧水微瀾,煙雨杳杳,輕靄浮空,亂峰倒影,瀲滟無邊,風淡淡,水茫茫,動一片晴光。
不多時,水景消散不復,取代而出的又作木景。
那里,林以蒼翠,木以蔥蘢,云以悠閑,風以和容,根盤水石,葉接煙霞。
晃眼間,景象再變,四野長空,盡被金芒籠罩。
那里,金如長虹,銳嘯橫貫,凌厲無邊,天地蒼茫,盡被挽破。
往昔的這一幕幕景象,輾動得極為迅速。
三兩時息,便在天翊的腦海中映現而過。
“天開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自混沌鴻蒙,開天辟地,人立其中,天、地、人三才立,五行出,萬物成。”
天翊自言自語道。
北玄接話道:“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分時化育,以成萬物。”
聞言,天翊一頓。
這一頓,天翊恍然大悟,喃喃道:“四象和合入中宮,化作一靈歸紫府。”
他與千鈺在那紫府中宮之中,見過了四象之景。
天翊一直都很疑惑,紫府中的那一靈到底在何處?
而今,他找到了答案。
其實早在入得那一迷蒙之地中時,天翊便有所曉覺,只是他不愿承認那倉促而恒定的結果罷了。
沉寂了好些時候,天翊開口道:“北玄前輩,想來你與我言說這些,應該不是一時興致吧?”
北玄道:“小友,你不知你的記憶深處,對一個叫中靈的女子可還有印象?”
天翊道:“沒有。”
北玄道:“以小友慧質,定然也看出了,布道之力,也有五行之分。而中靈,便是執掌土力者。”
天翊道:“前輩的意思是,若是找到中靈,讓五行布道之力圓滿,便可封印化魔池?”
北玄道:“沒錯。”
天翊道:“眼下我與伽羅正相戰于通天塔內,前輩以為我能找得到中土布道圖?”
北玄笑了笑,盡管這笑天翊看不到,但其笑聲卻意味深長。
滯頓片刻,北玄道:“小友,世事無常,誰又敢妄下言論呢?”
說到這里,北玄稍頓了頓,再道:“遑論在小友的心中,恐怕比誰都清楚吧?”
聞言,天翊的臉色倏地一沉。
與此同時,天翊劈落的棍勢也迸發出一股滔天憤怒。
“砰!”
只聽得一聲驚天巨響傳蕩開來。
伽羅舉刀為御的身影,在天翊的這一棍下,竟是受震拋飛了出去。
倒飛之余,伽羅驚詫地看著天翊,適才承接天翊的攻勢,他從未感知天翊的棍中卷攜他意。
可就在剛剛,他竟是在天翊的棍中,感受到了一股怒意。
那怒意,似狂風咆哮,若雷霆叱咤,宛若承載了無上天威。
此刻,天翊怒發沖冠,正瞋目扼棍地盯著伽羅。
伽羅穩住身形后,開口問道:“天翊,不知你因何事而怒?”
天翊切了切齒,沒有回應伽羅。
正在這時,遠處突有破空聲傳來。
“咻!”
遠遠看去,只見一道倩影翩若驚鴻而來。
女子一襲白衣,落得出塵非凡,正是千鈺。
見得千鈺,天翊的臉色兀地凝沉,一旁的伽羅卻笑得陰鷙得意。
伽羅道:“這小姑娘倒是個信諾之人。”
天翊眉宇緊鎖,盯著伽羅沉冷道:“今日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你休想傷她分毫!”
伽羅笑了笑,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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