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四劫一竅,黑騎玄甲合兩更
第十章:四劫一竅,黑騎玄甲合兩更
2016年11月10日01:14
夜久無云天練凈,月華如水正三更。
此時,平野上,月澹流芒,銀華疏斜,整個造化之舟都被籠罩在光簾中。
扁舟以靜,流光成悠,錦云捧珠,五色鮮熒。
刀荒等人愣愣望著,任憑他們如何探查,神識竟絲毫不得以入造化之舟內。
沒人知道造化之舟中發生了什么,只可見道道月光華盛延展在舟表。
幻茵一臉愕然,她的懷中,抱著迷蒙昏沉的小貂。
有那么一瞬,小貂緩緩睜開眼來,小家伙看了看造化之舟。
只一眼,其眸中突起晶瑩閃爍。
下一刻,小貂瞇上眼,兩滴淚珠順滑而出,濕了一片凄婉,潤了一方哀愁。
這時,一旁的刀荒皺了皺眉,道:“日之有精,月之有華,這造化之舟好生了得,竟能引得天地精華之力!”
說著,刀荒瞄了瞄不遠處的史大彪。
史大彪無動于衷,人已陷入大夢酣睡中。
于他而言,悟徹方寸,自在本心,窮識源流,方為大覺,亦為大夢。
拓跋宏滯頓片刻,道:“興許待得天明曉拂,不忘便會自昏沉中醒來。”
聞言,武忘等人皆是一怔,原本縈繞于面的擔憂頓作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期許。
與此同時,造化之舟內,萬塵聲影絕,透塵空無外。
長天呈一色,飛雪落飄搖。
俯瞰,一葉扁舟,一葉篷,掩映著一葉葉的飛雪,搖曳著一葉葉的輕風。
近視,兩道人影,相依相偎,共憩舟上。
御一葉扁舟,渡萬里飛雪。
天翊依舊處于昏沉之態,落懷有佳人,體繞溫柔風。
千鈺枕著天翊的胸膛,眉眼盡是癡醉。
此時,天翊的體內,五彩輪轉,五元之力,分動于五臟之上,交相掩映,流轉不息。
細細以視,但見縷縷金芒來回衍展,竟是勾勒出一副凌銳圖卷。
這一圖卷,不作他別,正是西門布道圖。
當初天翊為救冰晴,曾冒險進入血劍山內的虛實之域內。
在那里,他遇見了西白,一番破阻后,天翊救出了冰晴,也順利從西白的手中得到了西門布道圖。
至此,天翊的身上已具四方布道——東方、南宮、西門、北冥。
其中,除西門布道圖外,其余三大布道之力皆已融入他之臟腑內。
心主火,有南宮布道之力相駐,腎主水,有北冥布道之力落掩,肝主木,有東方布道之力寄藏。
眼下,那飄搖在虛實之間的西門布道之力,正齊齊朝著天翊到肺臟凝匯而去。
“咻!咻!咻!”
只聽得陣陣凜冽聲起,只見得縷縷金芒速射以出。
寥寥片息,整個西門布道圖便化作虛無消散不存。
與此同時,天翊的肝臟之上,金光璀璨,凌爍銳騰,不可逼視。
融于肝臟中的金元之力,似是受了刺激,紛紛震蕩,凌威浩蕩,傲嘯激烈。
受此異動,本作迷沉的天翊,身體突起攣動。
見狀,那正俯于天翊胸前安享溫存的千鈺,連地扶正身姿。
“不忘!”
她驚顫地喚了聲,卻不見天翊絲毫回應。
正當千鈺失措之際,天翊突又平復了下來。
千鈺皺了皺眉,倩手微落,繼而輕撫了撫天翊的臉頰。
她的神色,盡被溫柔覆蓋,柔光繾綣,暖化了漫天飛雪。
此時,天翊的體內,本作異動的金元之力,在一股神秘無形的力量的把持下,很快便定安了下來。
這些奇異之力,不是他物,正是純元之力。
此時,在純元之力的涌入下,天翊體內,頓時得到龐大力量的支持。
不消多時,一道道“咔擦”碎裂之聲,紛紛傳遞開來。
只見,天翊的五臟之上,五元之力紛繁繞動,繼而凝匯出一道道出竅靈體來。
那金色的出竅靈體,銳嘯攝人。
那褐黃的出竅靈體,予以渾厚。
那青色的出竅靈體,生機澎湃。
那藍色的出竅靈體,靈動慧敏。
那赤色的出竅靈體,洶涌灼烈。
須臾之間,天翊的五元之力便是抵達出竅巔峰之境,原本滯阻的相生態勢,此刻得以重歸運轉。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
一道道元力如線橋一般彼此溝通,繼而開始了生生不息的運轉。
此刻,五元之力在天翊體內構建出了一副神秘陣圖。
無人能言道出這是為何,亦無人知曉這其中蘊藏了何等之秘。
天翊汲取了大量的純元之力,有來自他自己體內的,也有來自千鈺的體內。
這一刻,天翊體內的五元之力,皆已達到出竅巔峰層次。
元力的漲勢并未就此停歇,反是更加迅捷地凝匯。
此時,天翊的實力在暴漲,從五元出竅境界,倏地突破到一元劫成四元出竅的境界。
緊隨著是兩元劫成三元出竅境,接著是三元劫成兩元出竅境。
“轟!”
天翊的體內突起一陣轟鳴。
下一刻,他的實力,突地抵至四元劫成一元出竅之境。
金木水火,四元之力,九劫巔峰,唯獨剩下土元之力,尚還停留在出竅境。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只寥寥數息,便已落定。
讓人想之不通的是,天翊竟是沒有在歷經天劫的情況下,便有四元之力達到九劫巔峰。
更為疑存的是,天翊的土元之力,為何沒有如其他四元一樣,提升到劫成境?
這之種種,是謎,是霧。
翌日,天朗氣清,萬里長空,澄碧如洗。
武忘等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佇立在那被光幕籠罩的造化之舟前。
光幕內,千鈺靜靜凝望著天翊。
她平息片刻,斂好神色,接著為天翊穿戴好了一切,她只當昨晚那一切都未發生。
或者說,那只是一場了無痕跡的夢。
此時,天翊神態安詳,呼吸勻稱,他靜靜地躺著,體內傷勢痊愈如初。
“咻咻...”
下一刻,那繚繞在造化之舟四周的光華,突地沖天而起,繼而消失于旭日疏影中。
見此一幕,武忘等人紛紛沖將上前,當見得千鈺與天翊安然無恙后,他們那懸著的心,終是安定了下來。
“老大!”
“不忘!”
“唔唔!”
天翊的睫毛微顫了顫,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朦朦朧朧中,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映入天翊的眼幕。
激動的淚水在武忘等人眼中打圈,呼之欲滴,小貂的眼中亦是飽含淚花。
小家伙一個竄飛,繼而直直墜入天翊懷中。
“唔唔!”
小貂蹭了蹭天翊,接著埋下頭去,再不理顧其他。
天翊看了眼小貂,嘴角輕揚,闊別已久的笑容映現而出:“我沒死?”
眾人愣了愣,那曾料想天翊第一句話竟是如此以問。
他們哪里知曉,早在刀魔奮力沖擊五行封天印時,天翊便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無憶道:“老大,你的傷勢都好了?”
天翊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起身而立,他的傷勢不僅已經痊愈,實力更作大幅提升。
五元之力,有四元達到九劫巔峰,只余土元之力尚且停留在出竅層次。
以往天翊并無擊殺虛實修士的把握,可眼下他的力量,足以斬虛實,戰合體!
武忘看了看天翊,稍疑道:“老大,給我的感覺,你怎么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天翊道:“死胖子,我沒變,現在不會變,將來也不會變,我只是提升了些實力罷了。”
武忘憨笑著點了點頭,一時倒也未作多想。
倒是一旁的拓跋宏等人,看向天翊的眼神中,飽多驚詫。
他們本就看不透天翊,后者身上所攜有的莫測,不僅高深,而且還很晦澀。
但眼下,他們卻在天翊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那氣息,源自于一種純粹的力量。
刀荒道:“不忘,你的實力恐怕不只是提升了一丁半點吧?”
天翊笑了笑,道:“刀荒前輩,你覺得呢?”
刀荒道:“你雖不使刀,但我卻亟不可待地想要與你切磋一場。”
還不待天翊開口,一旁的曉夢已冷言出聲:“刀荒,你這人怎如此好戰?你若真想切磋,我陪你!”
刀荒笑道:“曉夢姑娘,你若解開體內的封禁之力,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曉夢冷面寒眉,道:“我體內的封禁之力若解開,殺你,只若探囊取物般容易。”
刀荒一臉尷尬,不再多言。
閆帥與曉夢的實力雖只有虛實之境,但以刀荒的眼力,何嘗看不出兩人的實力乃是受到了封禁所限。
只是讓刀荒始料未及的是,曉夢的口氣竟如此之大,這等霸氣之言,他只在如荒殿殿主這等強者的口中有所聞聽。
這時,拓跋宏淡然笑了笑,接著開口道:“眼下大敵在前,我看我們還是將心思都放在敗敵之上的好。”
曉夢淡漠地瞅了眼拓跋宏,繼而翩移到一旁。
閆帥默不作聲,觀其神色,偏又作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臥月等十方劍士,左右而立在天翊身旁,無人開口以言。
他們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天翊的實力提升與否,他們關心的是,天翊還活著。
天翊淡然笑了笑,轉而看了看史大彪,接著將目光投遞到大青身上。
大青心領意會下,一聲龍吟直破云霄。
緊隨著,一條龐大的青龍盤旋天幕,聲威傲嘯,勢動云天。
見此一幕,眾人紛紛騰空而起。
眨眼間,平野上便只剩下天翊與史大彪尚未動身。
此時,史大彪依舊躺臥在衍天斧上,他的手中,別無一物,就連一向不曾離手的酒壇也作不見。
天翊道:“大彪兄,我們該啟程了。”
史大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接著將衍天斧把持在手。
天翊道:“大彪兄,想來你應該不需要我把持吧?”
說著,天翊舉首看了看天幕,那里,有一龍影盤騰。
史大彪道:“不忘,你先行,我隨后。”
言罷,史大彪隨手一招,置停在不遠處的造化之舟頓作一抹銀芒衍回。
天翊笑了笑,輕身而起,人已化作一抹流光朝著大青飛去。
史大彪愣愣不動,只看著展空而去的天翊。
有那么一刻,他的身影漸趨虛幻。
熏風微拂,其人已徹底消失,現身時,史大彪已置身在大青的龍背之上。
無人看清史大彪是如何現身的,亦無人前去探詢什么。
因為眾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史大彪高深莫測,他這個人,絕不只是表面那般,以酒逍遙。
這之后,大青攜帶者眾人從云而去。
時至黃昏,天翊等人在大青的急速奔攜下,別遠了那一片平野。
平野的盡頭,蒼山似海,殘陽如血。
此時,紅日無光,氣障霾,四斗五方,魔影揚。
黑騎滾滾,玄甲軍列,征鼙倒海翻江振,紛紛戈戟兩邊排。
見狀,大青龍身一頓,迎空以對。
刀荒等人面色凝沉,俯瞰著列陣以待的魔修之士。
魔修眾多,列位之下,似無邊無際。
伴隨著天翊等人的到來,黑氣突浮,遮掩了蒼山,湮沒了殘陽。
當首在黑騎之前的是一男子,男子手持一參天大斧,斧光黑耀,幽冷凜冽。
另外一邊,有一女子挺身在嚴陣的玄甲軍前,她的手中,捻一條銀白長槍,槍蟒吐稍,冷銳寒利。
見得天翊等人到來,男子陰鷙一笑,繼而看了看不遠處的女子,道:“他們來了。”
女子道:“斧魔,你可知道,刀魔死了。”
男子一臉不以為然,道:“刀魔本就自負,這樣的人,死就死了。”
女子嘴角微掀,道:“你說刀魔自負,你斧魔難道就不自負嗎?”
男子道:“我承認,我也自負,但我有著與自負相匹的實力。”
言罷,男子大斧一揮,人已化作一抹黑芒沖天而起。
“咻!”
與此同時,男子身后的萬千黑騎,紛紛奔動。
“轟轟!轟...”
霎時間,騎似怒濤沖石壁,人如冽影撼天風。
女子見狀,陰冷一笑,手中銀槍提舞撩花,人作飛電迎霄而上。
“咻!”
緊隨著,位列女子身后的萬千玄甲軍,也開拔以動。
“轟隆隆!”
盔上長纓飄魔焰,紛亂猩紅陰魅猖。
不消多時,兩人便已帶著大軍四合當空。
天翊等人身處重重魔影的圍困中,渺小得就如粒栗,毫不起眼。
見得這般陣勢,武忘等人的臉上,無不懸掛凝重。
男子笑了笑,望向天翊道:“不忘,你可知道,我們已等候你們多時。”
天翊自若如常,道:“如此說來,比之你們的預期,我們是來晚了。”
男子陰冷一笑,點了點頭道:“你們確實來晚了。”
說著,男子微微一頓,接著再道:“對了,青魔大人讓我轉告你,只你們這速度,行至登云峰時,擎蒼與幽篁的尸骨,恐怕都已寒涼!”
話語方歇,男子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聞言,天翊的神色稍有凝皺。
他曾說過,會親取擎蒼與幽篁之命,也與青魔有過言定,讓其等著瞧。
只是這一路走來,魔修之士層出不窮,源源無盡,因此他們的行程受到了耽擱,變得緩慢了不少。
見天翊不予回應,女子說道:“不忘,刀魔是你們誰人所殺?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是死于你手才是。”
說著,女子的目光攜冷延展,在看向拓跋宏、刀荒以及臥月時,其視線多做了些停留。
天翊道:“我若說刀魔乃是我殺,你可相信?”
女子一愣,轉凝的目色中,滿含詫異。
一旁的男子也作驚愕,略有些不可思議道:“你說刀魔是你所殺?”
天翊點了點頭,刀魔雖不是他親手所殺,但五行封天印卻是他之所有。
“哈哈!”
男子稍愣片刻,竟再次大笑了起來。
“刀魔若真死在你這個小小劫成修士的手中,那他便是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昂起頭來。
他與刀魔,似有積怨,以致言辭之中,飽多輕謔。
相較男子的蔑然,不遠處的女子就顯得謹慎了不少,看向天翊的眼中,并無輕視之意。
此時,聽得男子所言,武忘等人紛作驚詫,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天翊。
在此之前,天翊的實力只有出竅之境,可到了男子口中,天翊卻變成了劫成修士。
事之所成,他們想之不通,因為這一路走來,他們并未見得天劫降臨。
倒是拓跋宏、刀荒以及臥月相對要鎮定一點,他們雖然也有驚疑,但所驚之處,卻與武忘等人大不相同。
他們驚疑的是,天翊是如何在不歷經天劫的情況下,將實力提升到了劫成之境的?
面對眾人的驚詫以望,天翊神色自若。
下一刻,他輕一揮手,披風長棍落映在手。
“我的確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修士,但我的微不足道,卻足以讓你大失所望!”
說著,天翊長棍一抖,棍端直指男子。
見狀,男子倏一皺眉,持手大斧,愈發凜冽森寒。
此時,四野天幕,黑騎帶玄甲,魔影披重鎧。
他們個個大刀闊斧,弓弩上弦,槍刀流水急,魔馬迎風切。
沉寂之余,男子大斧一揮,厲喝一聲道:“好個狂妄之徒,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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