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東方木逸,一曲離殤
青龍十八衛正容亢色以望,他們被東方閣委以心腹,乃是東方閣的耳目股肱。
他們執掌一方巡察刑罰,自然知曉隨著天才戰結束,青龍城周圍的城域出現了不少來歷莫測之人。
龍一微一揮手,接著連同身后十七人齊齊落停到地。
他們都是訓練有素之人,疾可如風,徐可如林,不動如山,難知如陰。
秦萬里淡漠地瞥了眼青龍十八衛,他是荒殿之人,而荒殿之人大多都是不羈之士。
他們不喜約束,行為全憑喜好,與嚴明之紀背道而馳之。
此時,青龍十八衛落地后,整齊劃一地席地而坐,他們安分從時一語不發。
龍一瞇合上雙眼,他知道,眼前這人等得并不是他們,他們只是碰巧成了被等待的人。
這一刻,天蒼野茫,百草豐茂,晨風烈涼。
秦萬里披風迎空,目以遠眺,不知何時,一道道光影破空虛渡而來。
來人有四,正是北冥四大殺神,四人先是看了看青龍十八衛,而后將目光注視到秦萬里身上。
水星魂嘴角輕掀,笑道:“閣下可是要攔我等去路?”
秦萬里道:“路?哪里有路?即便有路,那也是一條不予通行之路。”
水星魂道:“這般說來,閣下心中已有決意,多說似乎已經無益。”
他泛冷笑了笑,眸中玄寒牢牢將不動聲色的秦萬里鎖定。
水陰傀道:“讓路,若不然,殺!”
秦萬里緩緩閉上眼,對于水陰傀之脅語置若罔聞,他來此,本就沒作太多思慮,他只是偶然想起,所以他出現在了這里。
水幽魄覷眼而視,冷厲道:“這人好歹不識,與他多言作甚?”
言罷,水幽魄便欲動手,正與此時,其身后蒼野中,突有凌空光影飛至。
來人有三,正是南宮三王,三人掠空而過,飛降在秦萬里身旁。
劍王見得秦萬里后,神情頓有異色漸起,兩人也算相識頗久,他們或許不知心,但卻知行。
秦萬里微微睜開眼,淡漠地瞅了瞅劍王三人,繼而再度將雙眼瞇合上。
見得秦萬里這般姿態,獄王與鬼王的臉色稍有沉郁,反是劍王含笑以對見怪不怪。
劍王道:“秦兄,年作他年,月作他月,地作他地,我們又見面了!”
他記得,之前與秦萬里分別之際,他曾說:“下次相見,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何地?”
秦萬里閉眼頷首,言道:“等一會兒我會讓你看見我的兵刃。”
他與劍王彼此有約,再次見面時,他會讓劍王看見他的兵刃,而劍王則會告訴他自己的名諱。
劍王道:“秦兄,我姓劍,單名孤。”
鬼王與獄王一愣,劍王很少告知別人他的名諱,他是一個孤傲的劍者,人如其名。
秦萬里道:“人以獨影,劍以孤鳴。劍王者,劍孤者。”
劍王笑了笑,轉眼朝著北冥四大殺神看去,這一看,皆可見彼此眼中冷冽。
刀盛牢牢鎖定著水幽魄,圣王學院被屠一事,他莫不敢忘,即便他見慣了廝殺與鮮血,心也難安。
承接到刀盛的目光后,水幽魄不僅不以為然,反是沖著刀盛嫵媚一笑,笑得好似事不關己。
水星魂自若的笑著,在場之人,若論實力強弱,他當為首。
當日在風瀾城內,他被史大彪提筆懸額,繼而吐血敗走,兩人未曾交手,卻也已經交手。
只有實力超越煉虛,抵至虛實境的煉氣士,方能游離于虛實之間,這也是西門玄古看出水星魂隱藏實力的原因。
當然,此事南宮夏自也知曉,他知曉,那也意味著劍王三人或許也知曉。
沉寂之余,劍王開口道:“星神進階虛實境,當真是可喜可賀。”
此言一出,水幽魄、水陰傀、水凕儡三人的臉色,頓地大變,他們與水星魂共居四大殺神之列,卻不知后者已然踏足虛實境。
水星魂依舊笑著,言道:“劍王,你們既已知曉我之實力,還要做那攔道之事嗎?”
劍王道:“我等三人有命在身,恐難讓星神遂愿了。”
說著,他朝著秦萬里看了看,適才的恭賀之言,實則是在提醒秦萬里,只是后者似乎并不在意。
水星魂道:“我星魂的愿,自然由我自己掌控,何時論到他人以遂了?”
言落,水星魂的氣勢突然見漲,自他周身散溢而出的水元力,宛如大海般磅礴。
劍王三人的神色被陰沉繚繞,他三人都只作煉虛實力,面對虛實境的水星魂,豈會沒有壓力?遑論在水星魂的身旁,還有三名虎視眈眈的煉虛強者。
于此劍拔弩張之際,來路之上再起破空之聲,不消多時,兩道身影已然停落虛空。
東方龍翔一臉笑意地打量著眾人,其目光在秦萬里與水星魂的身上多逗留了片刻,
余下一人,乃是一名枯瘦嶙峋的老者,他持一龍頭拐杖,兩眼半瞇半合。
見得來人,席地而坐的青龍十八衛紛紛騰空而起,繼而恭立到東方龍翔與那老者的身后。
此時,劍王三人的臉色已然變得陰沉至極,特別是見得那杵拐的老者后,他們心頭的不安更勝。
水星魂側目看了看東方龍翔,繼而又將目光落至在那老者身上,言道:“今日風大,竟然將木逸前輩都吹來了。”
老者名為東方木逸,早在其隱居之時,實力便已抵達虛實境。
他淡漠地瞥了眼水星魂,繼而目向秦萬里等人望去,那半瞇半合的眼眸在看見刀盛時,突地圓睜了不少。
東方木逸道:“小子,刀無極是你什么人?”
刀盛道:“他是家父。”
東方木逸點點頭:“你有他年輕時的幾分模樣,讓開道來吧。若是刀無極在此,或許還能阻我一二,至于你們...還太年輕..”
他之言語剛一落地,一直緊閉著雙眼的秦萬里,緩緩睜開了眼。
還不待秦萬里開口,天際之上,突有琴音悲語落來:“一曲離殤,唱不出朱顏難斷。一脈情思,望不穿秋水天長。往事如云煙,離殤落盡,只剩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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