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三十章:破陣而去,鐵骨錚錚第二更
只聽得“轟隆”延綿,狂雷怒電自九天落擊而來。,
天翊身如引雷牽電之體,探出的一手,瞬間便與雷電交融在一起。
然而預料中的轟鳴炸裂,并未如期而至,只見:
那如萬馬齊喑而來的雷電,突地收了震怒,繼而在天翊的手間快速消彌。
天翊傲立天穹,抬舉的一手上清光罷凝。
他的這般姿態,少了一種舉手摘星的閑逸清高,但卻多出了一道手擒奔雷怒電的狂霸。
武忘呆愣在天翊身旁,一臉不可思議模樣。
那懸停在不遠處的東方文宇,整個人瞬間石化,就如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
他驚呆了、駭然了,所以他瞠著目、結著舌,適才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天翊簡簡單單地探出一手,接著便將那奔雷閃電擒拿到手。
誰也未曾發現,天翊的掌心中,實則有一尊小如芥子的方印。
此印不是他物,正是五行封天印,此物天翊很少動用,因為其威能太過蠻橫血腥。
那從天而降的雷電,此刻盡皆被五行封天印吞噬。
當年天翊曾與武忘進行丹試,其所煉制的七星丹藥“乾坤丹”引得萬眾矚目,丹成之際,更有五彩丹劫降臨。
然則,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五彩丹劫最后竟“無故”消失,卻不知這一切都得歸功于“五行封天印”。
東方文宇布置的“天絕陣”,僅以雷電威能而論,何以同“五彩丹劫”齊肩并進?
不消片刻,適才還湍急咆哮的雷電,再不見絲毫形影。
天翊收手而歸,順勢將五行封天印攝入到儲物袋。
這一刻,疾風厲雨依舊,但天地間卻好似突然變得寂靜起來。
武忘凝視著天翊,天翊卻朝著呆若木雞的東方文宇望去,他眸帶玄寒,觸之冷凜。
被天翊這般盯著,東方文宇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身心內外好似都被一股寒涼襲擾。
還不待東方文宇開口,天翊已是決然道:“阻我者,死!”
言落,天翊動了,花醉長劍迎空一記橫撩,無數彩色劍芒急馳速射,直將大片風雨切成散絲游線。
武忘也沒閑著,烈焰長刀倏地破空斬落,刀刀烈火,直在這一片天地掀起熾熱刀河。
兩兄弟怒了,他們怒得是,東方文宇不該阻攔他們,他阻攔他們,那便是變相的在謀害無憶。
見得天翊與武忘齊齊殺來,東方文宇哪里還做遲疑?持拿于手的三面幡旗,連連招展。
讓其驚駭的是,那一面紫色幡旗竟是在一聲悶響中炸裂開來,唯獨剩下黑、白兩面幡旗尚作繚繞。
東方文宇咬了咬牙,兩手各執一面幡旗,豎空一指,厲喝成聲:“絕天之數,絕天之氣,三幡合一,一氣絕殺!”
語出,那被東方文宇各執一手的兩面幡旗,頓時合二為一,原本該是三面幡旗化一的,只是那一面紫色幡旗已經損毀不見。
東方文宇之舉,是無奈之舉。
天翊之強,他早已見識,若不然他也不會布置這“天絕陣”。
只是讓東方文宇始料未及的是,東方家那讓人聞風喪膽的殺陣之一的“天絕陣”,竟是在天翊舉手間便被破去一道陣角,致使整個“天絕陣”陷入殘狀。
早知如此,東方文宇哪里會一一地去顯擺“天絕陣”的三絕之力?直接三幡合一,激發整個大陣,祭出絕天之力,說不得還能與天翊周旋一二。
然則現在,這一切都已不重要,漫天撩動的風雨,亂不了刀劍之勢,那集東院弟子合力襲來的元力攻擊,更作脆弱不堪。
一個照面,風雨驟停,那橫排成線的眾多東院弟子,直接顛倒卷飛,一道道鮮血噴灑之下,揚起好長一片血霧。
東方文宇趄趔三兩,繼而一口鮮血噴出,懸停于空的身影頓時栽頭倒下。
他身為天絕陣的執掌者,亦是天絕陣的陣眼所在,適才天翊手擒雷電破除陣角之一,他便已負傷在身。
眼下,在天翊與武忘的刀劍下,疾風厲雨驟停,東院弟子的聚力亦作崩潰。
三絕之力,盡皆被破,東方文宇遭受到陣法被破的反噬之力的侵襲,已然重傷可危。一眾東院弟子,亦不知死傷多少。
東方文宇布置的天絕陣,沒有絕了那“天”,反是引火燒身,讓“天”險些絕了整個東院。
破陣之后,天翊與武忘未作停留,直接掠影騰空而去。
短短五日,兩人已連續突破三道封鎖,按照西門劍馨所說,最后一道封鎖線是“幽女”,如此來算,接下來他們所要面對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武忘道:“老大,眼下正是學院天才戰時期。夜珞他們真的不會對小白眼下殺手嗎?”
天翊緘默不語,此次的學院天才戰,并不不禁止殺戮,反是極為鼓勵各大學院弟子去廝殺。
風瀾學院既然參加了天才戰,且還設置了五道封鎖線,那么自當遵循天才戰那“沒有規則”的規則。
西門劍馨曾說:“風瀾學院并非如人言那般自命清高,如果你們有能耐,也可大肆屠戮風瀾學院的弟子。”
天才戰的規矩很簡單,簡單到只要有能耐,便可殺人奪令。
陰謀也好,陽謀也罷,一切只看結果。
夜至,無星無月,天地間昏暗一片,宛若混沌。
風起,迷蒙幽散,暗云沉揚在天,隱隱間,若有風雨欲來之勢。
平野上,矗著兩根直沖云霄的桅桿,桅桿上半腰處,各綁著一人。
近眼一看,可見兩人皆以披頭散發,各自左肩鎖骨處,由一條血紅的綢緞穿射而過。
兩人皆聳低著頭,全身上下鞭痕遍布,隱可見翻開的血肉觸目驚心。
桅桿不遠處,停憩著上百人,他們都是北院之人,這里也是北院的封鎖之地。
沿著他們身后而去,再有一兩日功夫,便可抵達風瀾城,那里也是無字戰碑所在地。
此時,不時會有北院弟子朝著那兩根桅桿望去,繼而一陣竊竊私語:
“夜珞師兄當真厲害,連東方無憶都擒了回來,而且還綁在桅桿上。”
“若是讓東院之人知曉,此事怕是難以善了。這樣綁東方無憶示眾,東院的顏面已然丟失殆盡。”
“怕什么?現在是天才戰時期,就算夜珞師兄殺了他,也管無事。”
“這樣綁著他,可院比殺了他還要讓其難受,一院天驕,尊嚴喪盡。”
“那女子面生得緊,不知是哪院之人?”
“只可惜了她那傾國傾城之貌。”
“隨著夜珞師兄歸來的那幾人,下手實在是太狠了,那可是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啊!”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之際,不遠處突有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緩緩走來。
那是一名女子,一名拿著長鞭的女子。
她走得很慢,給人以幽冷,每每一步落下,都含帶一種詭魅氣韻。
見得來人,一眾北院弟子紛紛沉默,空曠的平野突地陷入沉寂,唯剩颯颯風聲。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冰魄,兩日前,他們折返北院的封鎖之地。
剛一落駐,冰魄便納土成柱,凝成那兩根桅桿,繼而用她那一條染血的綢緞將無憶與慕青青捆綁其上。
非但如此,這兩日下來,每逢早、中、晚三個時段,冰魄都會持鞭準時現身。
無憶與慕青青全身上下那血肉綻開的鞭痕,便是拜其所賜。
不多時,冰魄身臨桅桿下,她冷冷一笑,抬眼瞄了瞄昏迷不醒的無憶與慕青青。
下一刻,其手中的長鞭如飛蛇騰空般落出,直直抽撻在無疑與慕青青身上。
“啪!啪!”
只聽得兩記響耳鞭聲傳蕩而起,長鞭回撩之際,拉出兩道模糊黑線,不知是鞭影還是血線?
無憶悶哼一聲,迷離的雙眼緩緩睜開,他略顯艱難地側了側頭,只見另一桅桿之上的慕青青聲語未出,一動不動。
無憶有氣無力喚了聲:“青青。”
慕青青沒有回應,似一副氣絕身亡模樣。
風過,撩起慕青青的秀發,可見她那原本絕世仙容的頰面上,如今橫七豎八地劃拉著數十道鞭痕。
血跡半濕半干地附著在鞭痕外,顯得猙獰而又可怖。
冰魄冷冷一笑,言道:“放心吧,她沒事。我要讓她活,她死不了。我要讓她死,她活不了。”
話語剛落地,冰魄迅地揚鞭出擊,一記“飛鞭笞星”瞬落到慕青青的臉上。
鞭至,只聽“啪”的一聲,慕青青直被抽得左頰換右頰,一道鮮血淋漓的鞭痕淺出,接著越來越濃。
冰魄抽鞭而回,頓在半空揚起一道醒目血線。
受得這一鞭,慕青青雙眼微微瞇合了一下,接著便再無動靜。
無憶見狀,憤怒只作瘋漲,聲嘶力竭厲喝道:“丑八怪,有本事就沖著我打,我無憶若是皺一下眉頭,你就是我奶奶!”
冰魄兩眉一橫,手中長鞭毫不作停地飛抽而出。
“啪!啪!啪!啪...”
一時間,無憶的身上,鞭影交錯,鮮血橫飛。
冰魄接連抽了數十鞭后,氣紊罷手,她含憤地盯著無憶看著。
無憶滿嘴鮮血,就如適才他所言,在冰魄的鞭打下,他的眉頭硬是一下沒皺。
見得冰魄看著自己,無憶咧嘴一笑,笑得風輕云淡,笑得鐵骨錚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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