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三四:月圓之夜,千炎之巔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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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早已停了,有風自亭臺樓榭飄過。
史大彪想著適才那一場亦真亦幻、飄忽不定的雨,再次回味荒時以九霄環佩撫出的那一曲“定風”。
他低低吟道:“風風雨雨,真能做到我行我素,不畏坎坷,超然情懷者,又有幾人?”
他朝著天翊看去,縈繞心間的那一抹黯然神傷頓消無影。
荒時頓了頓,他性本直率,并不會因為對史大彪的高深莫測而有所改變。
天翊道:“大彪院長,以你之胸襟,何嘗做不到頂風沖雨,從容前行?”
史大彪笑了,笑得很開心,他有所求,亦無所求,誰說他的心里就沒有搏擊風雨、笑傲人生的豪邁?
他掀了掀嘴角,似是有話要說。
可還不待其開口,千葉卻是率先奪口道:“大彪院長,我幫你說!”
說著,千葉朝著一旁的千鈺等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意會,異口同聲道:“我自醉酒不醉仙,半世逍遙半世癲!”
史大彪搖頭苦笑,這句話來得唐突,來得有些不合時宜,但卻有種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曠達。
荒時道:“大彪院長,我有一不情之請,還望院長應允。”
他早已知道天翊與武忘的身份,武忘是名貫南宮的小丹帝,天翊更是連小丹帝都拜服的不忘小哥。
他知曉這些,但卻不知道史大彪的底細,在荒時的眼中,史大彪是個謎,比天翊還要迷蒙的謎。
史大彪一愣,覷著荒時,那眼神哪里還有適才的超逸?
他道:“荒老?你不是想要與我武試吧?還是那句話,你先勝了我這些不爭氣的弟子,再來與我一戰!”
他朝著天翊看了看,眾人中,能與荒時抗衡者,唯天翊一人爾。
天翊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荒時不知史大彪底細,他們卻是知道。
荒時滿臉苦澀,他之心思可不是要與史大彪武試:“大彪院長,你誤解我了,荒時人雖老邁,卻也有自知之明。”
在他的心中,史大彪的實力比之其人還要深不可測。
他無論怎么看,史大彪都只有聚氣境實力,正是如此,他也越發堅信史大彪是一大能之輩。
他之所以看不出史大彪的深淺,那是因為史大彪本就個聚氣境的煉氣士,根本沒有絲毫遮掩。
這樣的真切,被人誤以為虛假,只道是真作假時假亦真。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秦萬里、天翊的功勞。
史大彪如釋重負,彌漫在臉頰的笑容,哪有絲毫尷尬之意?反是極為從容道:“荒老,說吧,有何不情之請?”
荒時道:“大彪院長,不知你可還記得卜噬月?”
史大彪思量片刻,說道:“記得,她若是想來圣王學院執教,我自是歡迎之至,何來不情之請?”
荒時怔住,他都沒言道何事,史大彪便已答復出口,僅是這一份明睿,便讓他對史大彪再度另眼相看。
史大彪道:“雨停了,我也要去忙正事了,圣王學院的院長可不好當啊!”
他隨手揮了揮,一個儲物袋赫顯在手,繼而轉身離去。
見得他這般舉止,眾人想都不用想,便知他要去干什么。
史大彪離去后,荒時將目光看向了天翊。
還不待荒時開口,天翊便言道:“荒老,月圓之夜,千炎之巔,一棍天來,九霄環佩。”
說著,天翊邁步而去,武忘等人癡愣片刻,帶著一臉茫然緊隨而去。
眨眼間,這一處亭臺樓榭中,便只剩下荒時一人,他撫著九霄環佩,嘴角帶著淺笑,喃喃道:“他兩人莫不是會讀心術不成?”
他口中所指的兩人,自然便是天翊與史大彪。
回雅苑的路并不長,但天翊一行人卻走了很長時間。
天翊與武忘顯得很自然,他們一個曾是幻煙城的不忘小哥,一個乃是南宮閣的小丹帝,免不了被人簇擁。
但千鈺等人就不一樣了,那種被人團團圍住的感覺,很奇妙,奇妙地讓人有些無措。
短短五日,圣王學院招收了成千上萬的弟子,而天翊等人作為師兄級的存在,自然少不了一番熱捧。
這其中,尤以不忘的名頭最盛,那“一掌破出竅,五棍敗劫成”的傳聞更是不脛而走,被人傳得神乎其神。
費了一番周折,天翊等人終是回到了那一處雅苑中。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那些簇擁而來的弟子們,并沒有出格般地一簇到底,反是在雅苑外停駐了腳步。
有人緊攥雙拳道:“內院啊!圣王學院的殿堂級弟子方能入得其內,我一定要進入內院。”
有人眸帶磐堅道:“要不了多久,我也能入得內院,跟不忘師兄他們走在一起!”
有人信誓旦旦道:“不忘師兄,你等著我,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趕上你的腳步!”
也不知是何時,那本作一清幽的別院,無端成了圣王學院的內院。
也不知是何人,傳言唯有殿堂級的弟子,方能進入內院,受人敬仰。
這一切,只如水到渠成般自然而成。
武忘道:“老大,月圓之夜,千炎之巔,一棍天來,九霄環佩,是何意思?”
適才荒時在場,武忘不好問及,眼下歸來,他自是要問個明白。
千鈺等人紛紛凝視到天翊身上,武忘的疑惑也是他們的疑惑。
天翊道:“荒老要與我切磋。”
他說的風輕云淡,隨意至極,好似這本就是一件無關風雅的事情一樣。
但就這樣一件事,卻使得武忘等人驚詫不已。
千鈺道:“不忘,荒老的實力如何?比之那卜噬月孰強孰弱?”
天翊道:“卜噬月前輩有著五劫境實力,而荒老則是半只腳踏入煉虛存在。”
幻茵道:“不忘,你有把握嗎?”
天翊道:“只是一場切磋比試而已,有無把握又有什么關系?”
幻羽道:“不忘,你怎么知道荒老想要與你切磋的?”
適才荒時并未開口,神情更無波瀾起伏,但天翊卻如洞悉其心一樣,領會其意,這讓人百思不解。
天翊道:“我如果說我是猜測的,你們信嗎?”
幻羽等人盡皆愣住,看不出究竟是信還是不信。
千葉頓了頓,近身到天翊跟前,一手探來,出其不意地拍在天翊肩上:“不忘,你能五棍敗劫成,同樣也能五棍敗荒時。我們都相信你!”
她的眸中,透著一股堅定無比的神色,好似天翊便是那不可戰勝的圣王一般。
武忘等人皆是點頭,紛紛對著天翊拋來信任的目光。
小笨“唔唔”了兩聲,接著便開始捶足頓胸起來,“熊”邁之風,豪放不休。
天翊無奈笑了笑,目光在小笨肩上的小貂身上多逗留了片息。
然而讓天翊失望的是,小貂很是隨意地便撇開了視線,他在小貂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與往昔的熱情,背道而馳的“淡漠”。
夜闌人靜,只剩下微風輕輕地吹著,整個大地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讓人期待落空的是:
這一夜,深深淺淺的墨藍,隨意涂抹在無邊的天際。
這一夜,沒有皎如玉盤的明月,沒有燦若珍珠的星辰。
正因為如此,這一夜,注定是見不到一棍天來的威猛豪邁,聽不到九霄環佩的悲歌婉轉。
有那么一刻,天翊與荒時竟是同時舉目望天,兩人的眼中皆有期許。
這之后,天翊回到一處被花草山竹環繞的小屋中,而荒時則是飛離了千炎學院。
辰南子道:“小子,荒時手中的九霄環佩可不簡單。”
天翊一頓:“辰老,那九霄環佩莫不是一偽神器?”
辰南子道:“我不知道,興許是,興許不是。”
天翊疑道:“既是如此,辰老何以判定其不簡單?”
辰南子道:“我如果說我是猜測的,你信嗎?”
天翊笑了笑,這話他聽著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他知道辰南子是在提醒他,讓他謹慎對待。
辰南子道:“小子,若你動用花醉長劍,或是五行封天印,這一戰當能戰而勝之。”
花醉長劍,乃是南宮夏所贈,名副其實的偽神器,能被南宮夏這樣的人物用作隨身佩劍,足見其不凡。
五行封天印,吸收過五彩丹劫后,本身似乎發生了某種巨變,威能不可小覷。
這些天翊都很清楚,只是他與荒時之間,不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切磋而已,犯不著動用花醉與五行封天印。
天翊應道:“辰老,醉醒全無是什么樣的狀態?無喜無悲、勝敗兩忘,又是怎樣一種心境?”
辰南子沉寂好半響,終是長長一嘆,未能再言道出什么話來。
他知道,偌大風瀾,倘若還有什么能動搖天翊的心,唯一“狂客”爾。
這一夜,千炎城外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男子身著一襲白衣長袍,他無論站著還是走著,皆給人一種凌銳的感覺,宛若一柄劍鋒一般。
女子服飾華麗,簪飾散著珠光寶氣,人卻愁眉鎖眼。
她凝眸而望,望著千炎城,好似要望穿一彎盈盈秋水,蹙損一座淡淡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