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手無屠刀,步以輕盈
一八六:手無屠刀,步以輕盈
此時,巨影虛幻的焚天鼎下,史大彪同三名凝丹煉氣士相對而立。
此三人,滿臉的驚懼與駭然,周遭的戰斗情形三人自是了然于目,近百同修之輩,唯余他三人還站著。
若有可能,三人真想癱倒在地,不再牽涉這憔心之斗。
伴隨著眾人戰斗的落幕,一道道矚目紛紛降落到史大彪這邊。
此刻,史大彪一手撐著“禁元傘”,一手執拿著“衍天斧”,適才那一撩、一旋、一抖三板斧,可謂是聲威浩蕩,直讓人心膽俱顫。
若不然,那三名凝丹煉氣士又豈會對他“無動于衷”?
見得眾人凝視而來的目光,史大彪挺了挺胸,揚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大彪不喜殺戮,但若爾等三人執意迷途而不知返...”
史大彪一頓,手中大斧猛地一抖,威猛雄霸之勢,表露無遺。
那三人見狀,瞳孔倏的一縮,三兩踉蹌,險些倒地。
天翊等人靜待在一旁,論實力,史大彪只有聚氣境,但他卻將三名凝丹境煉氣士唬得心神失守,個中意韻,只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驚恐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觸底反彈,兔急了還張口咬人,遑論這三名凝丹煉氣士?
見得史大彪這般模樣,那三人的面色頓作猙獰,繼而張牙舞爪般地朝著史大彪襲來。
史大彪一愣,心跳聲“怦怦”作響,看見那飛撲而來、兇相畢露的三人,他恍然著、茫然著、失措著。
史大彪的心中雖然撩動著紛繁的思緒,可其表面,卻顯得若無其事。
眼見三人攜攻而來的身影就要抵至史大彪跟前,異變突生。
奔電錘迎擊而出,一道道電芒宛若織絲一般將三人束縛,三人顫抖不止,酥麻感遍布全身,“滋滋”聲響連綿不絕。
不消多時,那三名凝丹煉氣士紛紛口吐白沫,發髻焦黑直豎,接著癱倒在地,氣息全無。
史大彪一手撐著傘,一手持著奔電錘,愣神以望,滿臉不敢置信。
他顫巍巍道:“死了?我殺人了,而且還殺了三個!”
他苦澀笑了笑,看了看奔電錘,又道:“人不是我殺的,是這錘子殺的。”
聽得史大彪這般癲言瘋語,天翊等人只作無奈而對。
此時,焚天鼎已被天翊攝取到儲物袋,周圍荒蕪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煉氣士。
他們中,有的已經氣絕身亡,有的尚還懸著最后一口氣...
血跡在這熾熱的環境中,早已焚干,留下干涸的痕跡。
眾人的目光四下掃掠,慘狀不可睹視,誰都未曾想到,不久前尚還盛氣凌人,大放厥詞的一群人,現在竟已作橫尸曝露在這荒郊野地。
除此之外,眾人在看向天翊時,神情亦變得復雜無比。
此番戰斗,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只算少數,同天翊交手的方才算得主力。
讓人驚駭無比的是,天翊竟以一己之力,將所臨之敵盡數斬殺。
那一張金色長弓,五根彩色箭矢,那一方漆黑小印,無一不讓人浮想聯翩。
天翊眉眼一展,說道:“我們走吧!”
南宮盈盈連喝住天翊:“不忘,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
適才交手,眾人皆有敵手,唯獨她一人被分化在一個區域,天翊這般特別對待,自是激起了她的憤懣。
天翊道:“殺雞焉用牛刀,這個解釋夠不夠?
說著,天翊還繞有意味地看了看史大彪手中的奔電錘。
被天翊這般盯著,史大彪憨實一笑,說道:“不忘,此錘有罪,大彪日后定當嚴加管教,傷人性命之為,實在是有違天和。”
掩手間,奔電錘被其攝入儲物袋中。
南宮盈盈本就機靈,豈會聽不出天翊的言外之意?她的儲物袋內,靈寶一大堆,之前得自南宮離那里的靈寶,她可是一件都未歸還。
南宮盈盈本打算著借此機會,讓眾人見一見她的風采,殊不知到頭來,卻如水中撈月,落得空思一場。
她雖是氣郁不已,口上卻沒作聲,心道:“不忘你自己不是也使用了靈寶嗎?還有武忘哥哥,千鈺姐姐,青青姐姐…他們手中的兵刃可都不簡單。”
若是依著她之本性,這些話哪能藏形于心?怕是早就一吐為快。
在場之人,也唯有武忘能讓這小魔女緘口沉默,忍屈在心。
此時,武忘在瞟了南宮盈盈一眼后,連忙看向天翊:“老大,這些人中,尚還有不少人殘活著,他們怎么處置?”
天翊四顧片刻,說道:“他們是你們的敵手,是殺是放,自是由你們決定。”
說著,天翊率先邁步出去,視線卻是看也不看那些殘喘之人,之前圍攻他的數十名煉氣士,早已魂消魄散。
千鈺同千葉互視一眼,緊隨在天翊之后,她二人與不忘一路走來,歷經荒蕪之域的以血伐心,對于殺戮早已司空見慣。
適才交手中,與她二人對敵之人自是無一幸免。
小貂頓了頓,連忙竄射出去,幾個起落便是飛抵到天翊肩上。
穩住身形后,小貂還繞有意味的瞅了小笨一眼,大有將那料理余事的煩惱盡皆交給小笨之意。
幻茵頓了頓,道:“羽哥,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以命換命之輩,若是放任去留,恐遭后患之憂。”
說著,幻茵也朝著天翊追去。
幻羽遲疑好半響,手中雷元幾經凝散,卻遲遲落不下手。
他望向武忘,問道:“武忘,殺?還是不殺?”
武忘眉頭緊皺,神情猶豫,對于幻羽之疑未作回應。
誰都未曾想到,堂堂南宮閣小丹帝,竟手無染血之腥。
史大彪打了冷顫,悲嘆道:“亡命之徒,何嘗不是可憐之人?大彪手無屠刀之念,提步自當以輕盈。”
他之言語剛落,武忘手中的烈焰長刀已是瞬閃而出。
刀光下,泛著熊熊烈火。
烈火中,焚著腥濃血液。
而后,幻羽、慕青青、小笨亦是紛紛出手,本已孱弱的生機在熾熱中蒸發。
史大彪雙眼微閉,悲戚以言:“苦海若無涯,回頭本是岸。問彪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言語之際,武忘橫豎又是兩刀劈落出去,刀光所向,赫然正是在“奔電錘”的錘擊下奄奄一息三名凝丹煉氣士。
刀過,風起,血染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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