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何惜一戰闊度氣派
一三三:何惜一戰闊度氣派
天翊頓了頓,而后身姿一轉,便朝著盼墨別院內走去。
小貂站在天翊肩上,流盼之下,皎光熠熠。
史大彪一愣,揮手下,直從儲物袋中攝取出一壇醇酒,飲了兩口,嘴里傳出一陣“嘖嘖”聲。
“我自問酒不問仙,半世逍遙半世癲。”
說著,史大彪仰天大笑,徑直朝著天翊尾隨而去。
聽此喝笑之聲,君竹等人連從那迷蒙囫圇中清醒過來。
君竹嘆言:“不忘小哥當真如芷蘭所說,當世之風瀾小圣也!”
“風瀾小圣?”
千鈺、千葉一怔,史大彪胡言亂語也就罷了,怎么君竹也跟著起哄了?
兩女沒想太多,連同君竹一道走向院內。
看著天翊等人相繼離去,武忘、南宮盈盈以及小笨,皆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
一抹失落與無奈在兩人一熊的心頭繚繞不斷。
武忘呆滯片刻,盯著天翊的背影大聲喝道:“不忘,半月之后,七宿丹會將在南宮閣內舉行,我會在丹會結束前向你約戰。”
武忘稍作一頓,聲調鏗然:“你不是口口聲聲言道不屈嗎?那就讓我瞧瞧你的不屈。”
天翊前行的身子微微一停,他沒有轉身,嘴角微微一揚,再度提步。
南宮盈盈一臉憤然,不滿道:“武忘哥哥,這不忘怎么如此傲不可視?”
武忘一臉深沉,呢喃道:“傲不可視?許是我們目光短淺也不一定。”
說著,武忘對著小笨示意了一眼,轉身離去。
南宮盈盈一臉愕然,不敢置信道:“目光短淺?武忘哥哥,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們自己呢?武忘哥哥,等等我……”
待得天翊與武忘等人盡皆離去后,一道倩影自一條小巷中姍姍而出。
她看了看盼墨別院,又看了看武忘等人離去的方向,自顧道:“半月之后,便是七宿丹會嗎?”
下一刻,她一身向,蓮步延綿朝著朱雀以南的方向走去,那里,坐落著朱雀城的一座外城,名星宿。
落日斜暉,稀疏的光芒懶懶染染落入盼墨別院。
天翊的房中,君竹等人落座在一起,金黃的光暈彌散在屋內,安詳而又靜謐。
君竹道:“不忘,你真的打算要去參加那七宿丹會?”
天翊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話都放出去了,若是不去,豈不落人笑柄?”
史大彪道:“不忘老弟,適才你一番言語,感動得大彪淚不成聲,大彪對你之佩服,宛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史大彪一頓,沒有理會千葉等人的“笑靨”之勢,繼續道:“可是你不會煉丹,去了就能保證不落人笑柄了?”
千葉本是要發笑的,突聽得史大彪后話中的質疑,她不悅道:“大彪兄,誰說不忘不會煉丹了?”
千鈺與小貂連連點頭,星宿丹塔前的一幕,她們可是歷歷在目,天翊那一手火燕齊飛的煉丹手法,至今回味,仍讓人意馳不愿歸。
史大彪詫異滿面,一手指著天翊道:“不忘說的啊!他自己不是親口說過自己不會煉丹嗎?”
史大彪這般一語,千葉頓時啞口無言,就如史大彪所說一樣,天翊確是說過自己不會煉丹。
君竹眉宇見疑,思緒有些混亂,說道:“不忘,你給大哥交個底,你到底會不會煉丹?”
天翊搖了搖頭:“不會!”
千鈺、千葉則是異口同聲道:“會!”
俯在天翊身旁的小貂也是一個勁兒地點著頭。
見此一幕,君竹苦澀一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去判斷。
天翊道:“君竹大哥,實不相瞞,到目前為止,我真正意義上的煉丹只有一次,而且煉制出來的丹藥還是一顆廢丹!”
說到這里,天翊微微一笑,似是回想起了當初在天幻丹閣煉丹的一幕。
“廢丹?”
史大彪一驚,咋舌道:“老弟,你沒開玩笑吧?第一次煉丹就能煉制出廢丹來,已經很不錯了。這般說來,你倒也算不得不會煉丹,至少你會煉制廢丹!”
史大彪這糊里吧唧的言語,頓時招惹來了千鈺等人的白眼。
史大彪無奈一嘆,擺了擺手,心道:“紅顏若水繞君身,君不言來顏有眼,實讓大彪心生悲寒啊!”
君竹思慮稍許,鄭重道:“不忘,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天翊凝思片刻,點了點頭,應道:“南宮閣!”
天翊這般一言,千鈺等人皆是明悟過來,眾人倒是忘了,南宮閣豈會對云天身死之事不管不顧?
千葉道:“不忘,大不了我們同南宮閣拼了!”
千鈺與小貂沉寂半響后,贊同地點了點頭。
史大彪“嘖嘖”兩聲,感慨道:“同南宮閣拼了?那可是南宮閣,你以為是石頭?就算是石頭,還不落個以卵擊石的結果?”
千鈺、千葉的神色頓變得凝重起來,史大彪這話倒是說得極為在理。
南宮閣的強大,現在所展現出來的,不過冰山一角,他們寥寥幾人就想與這一座大山相抗衡,無疑顯得有些“癡人說夢”。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詭靜起來。
君竹看著天翊一臉自若的樣子,詫異道:“不忘,你為何這般鎮定?”
天翊悠悠一笑,說道:“自若之下,心緒不亂。南宮閣若是真來擒拿我,我又何惜一戰?”
說到這里,天翊的目光在千鈺、千葉以及小貂身上流轉了片刻。
就如之前傳遞給武忘的感覺一樣,天翊乃是一個“不屈”之士,若是真的同南宮閣走上對立,他又有何可懼?
天翊所不放心的,唯千鈺幾人的安危罷了。
君竹瞟眼間,正好看見天翊那隱帶不安的眼神,這一份不安,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人。
君竹暗暗點頭,贊許叢生,心道:“我君竹此生,能得如此兄弟,夫復何求?”
下一刻,君竹大笑出聲,說道:“不忘,只要有大哥在的一天,這一方天地,我便同你一起撐!南宮閣若是真要擒拿于你,大哥便與你一道,同其戰個天昏地暗!”
聽得君竹這般激昂言辭,天翊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感動。
他與君竹相識甚短,可君竹卻是這般交心于他,甚至為了他,甘愿同南宮閣為敵。
這一份恩情,很重!
天翊本就重情重義,他待在狂客學院的時間,一年尚且不到。
可狂客遭劫后,他卻心痛如刀絞一般,若不是有真情在,他不會蟄伏這般多年,以伺報得血仇,他更不會將狂客的執念,演化成己身逆鱗,誰人都不可欺碰。
天翊的眼中隱有晶瑩泛動,他不是個矯情的人,但卻有柔情的一面,所以他為君竹之言而感動。
天翊道:“君竹大哥!若真有一戰,你我兄弟便一起,血染這天地!!”
天翊沒有拒絕君竹,沒有說道些感激煽情之語,反是極為順從地應承了下來。
君竹拿他當兄弟,他若是扭捏作態,豈不是寒了君竹之心?
是兄弟,便一起戰,管他生死如何?
聽得天翊此言,君竹的眼中閃爍著激奮,天翊的回答,更加確信了其心中所想。
“這個兄弟,我君竹認定了!”
見天翊與君竹這般昂然之言,千鈺等人只覺體內熱血滂湃而起,元力都好似被一股豪邁所包裹。
“不忘!”
“不忘!”
“唔唔!”
千鈺、千葉、小貂皆作急迫模樣,她們與天翊一路走來,何曾畏懼過腥風血雨?
此時,這一小方屋內涌動著一股浩蕩氣息,幾人一貂心意相連,天地可戰!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輕咳聲突然響起。
只見史大彪悠閑地坐在錦椅上,說道:“南宮閣的人都沒來,你們的熱血便已開始熊熊燃燒,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一些?”
下一刻,小貂身作白影一劃而過,停落之際,已是來到史大彪的肩上。
靈活的貂爪,直直落到史大彪的左耳上。
“啊!啊!”
受此突襲,史大彪痛的嚎叫起來,整個人直從椅子上彈射而起。
“小白白,連你也欺負我?我大彪跟你拼了!”
史大彪在房中手足舞蹈著,捉拿小貂的大手,尚且還處于半途,小貂便已作白影游離到另外一邊。
到了最后,史大彪無奈之下,只得捂著腦袋一頭扎入被褥之中,口中說著含糊不清的絮語。
小貂英姿颯爽地站立在史大彪倒臥的背上,若一副睥睨之勢。
見此一幕,天翊等人無不顏笑連連。
而后,天翊等人便在盼墨別院中落住了下來。
一晃眼,五日時光匆匆而逝,卻不見有一名南宮之人到訪“盼墨”。
長亭中,天翊等人相坐在一起。
史大彪道:“不忘,南宮閣的人若是一直不找上門來,難不成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里?”
天翊臉頰待笑,聞而不語。
史大彪又道:“不忘,你可得對大彪負責,大彪怎么說也是‘從了’你的人,你可是答應過要帶大彪涉足天下的!”
史大彪這話一出,“噗”聲四起。
史大彪滿不在乎,道:“不忘,南宮閣既然不來找我們,要不咱們直接去找南宮閣吧?這樣豈不更加闊度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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