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一怒二驚,三度而起第二更
一二六:一怒二驚,三度而起第二更
熒惑適才之言,確是使得烈一的心理好受了許多。
烈一所想,天翊是造成云天身死的當事者之一沒錯,可他卻不是直接出手之人。
別看南宮盈盈與小笨對此事皆作一副漠不關心模樣,可南宮夏與烈一幾人的談話,這一人一熊可是全都入耳牢心。
在知曉天翊并不是直接造成云天身死的兇手后,南宮盈盈暗松了口氣。
“小笨施展靈寶破天,不忘都抵擋不住,他能殺死云天城主?”南宮盈盈嘀咕著,若有些不以為然。
小笨俯臥在椅上,觀其“熊”樣,似是轉悠得有些累了,又像是在思量著什么。
烈一遲疑片刻,說道:“大人,那不忘既是與云天之死有關,是否將其擒拿到南宮閣?他若是個守信之人,此刻應在君竹的別院中。”
熒惑與火鷲側眼一觀,兩人親眼目睹過秦萬里與天翊的強大,若是南宮閣與之對上,不拿出點底牌,怕是無濟于事。
此時,南宮夏正作一副深思之態,對于烈一所言猶若未聞。
根據從熒惑與火鷲那里得到的信息,再一聯想昨日天翊出手擊敗武忘之事,其心中油然出一個可怕的結論來。
下一刻,南宮夏猛地一縮瞳孔,整個人再度離位而起,臉上的震驚表露無遺。
見狀,烈一等人皆是一愣,適才因為動怒,南宮夏憤然起身,現在觀其一臉的不可思議,應是受到震驚所致。
南宮夏身為南宮閣閣主,執掌一方豪勢,何事能讓他如此驚愕以待?
南宮夏深吸口氣,望向熒惑與火鷲的目光中帶著陰沉寒意。
“我想知道,不忘的實力到底如何?”
說著,南宮夏的視線轉移到懸浮半空的虛幻身影上。
聞聽南宮夏的喝聲,火鷲與熒惑相繼一顫,兩人都能感受到南宮夏話語中的那一抹凌厲。
火鷲道:“大人,不忘一人,執一長棍,獨戰六大劫成而絲毫不落下風,云天曾先后兩次被其轟飛。”
熒惑點了點頭,補充道:“不忘的實力,就算是煉虛境,也差之不遠。至于另外那一位大人,則是貨真價實的煉虛境。”
道說完這話,兩人的額頭可見密密麻麻細小汗珠。
“什么?不忘的實力,不是煉虛境也差之不遠?”
烈一驚呼出聲,一臉不敢置信,兩眼圓鼓如珠,隱隱若有從眼眶中滾落的趨勢。
“一人獨戰六大劫成而不落下風?”
南宮盈盈呆住了,就好似被晴天霹靂當頭一擊一般,一動不動。
小笨滿目驚愕,唔唔兩聲后連忙撇開頭去,迷懵中眼中爆炸著如火一般的金星。
南宮夏的氣息顯得紊亂不已,眸中彌散著異樣的精芒,一個十五六歲的煉虛境,這話要是放出去,只怕會貽笑風瀾。
縱古觀今,南宮夏還從沒聽說過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
南宮夏贊心道:“若真是如此的話,不忘之才,確是驚天動地!”
下一刻,南宮夏望向烈一,鄭重道:“烈一,云天被殺之事,暫且放下。”
烈一呆愣著,神色中的震驚依舊不見減少,突聽南宮夏這話,他方才清醒一二。
“是,大人!”
烈一連忙點頭應是,從南宮夏的語氣中不難判斷,他對天翊已是起了拉攏之心,若是一切真如火鷲與熒惑所言,那么云天的死,怕是唯有“無疾而終”了。
“看來得找個時間再去會一會那不忘了,這樣的人,若是能為南宮閣所用,不久后的學院天才戰,我南宮學院還不穩拿魁首?”
南宮夏暗暗嘀咕著,心中不斷地思量著拉攏之法。
“天啊!不忘的實力竟然這么強?”
南宮盈盈有些慌亂,不由自主地呢喃了一句“武忘哥哥”,在她的心中,武忘一直都是最為耀眼之人,可隨著天翊的出現,武忘的光芒頓變得暗淡起來。
武忘雖說名聲在外,但如天翊那般獨戰六大劫成的壯舉,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之不到,不說六大劫成,只需一名劫成煉氣士,怕就能殺武忘千百次了。
就在眾人震驚之際,武忘的身影已是出現在了殿外。
小笨在感受到武忘的氣息后,連忙從錦椅上跳下,接著甩著滿身肥肉慌里慌忙地朝著武忘跑了過去。
南宮盈盈見到武忘后,適才的震驚頃刻間一掃而空,一邊親昵地叫著“武忘哥哥”,一邊作離弦之箭沖向武忘。
見小笨與南宮盈盈朝著自己飛奔而來,武忘稍做一頓,繼而便是快步上前。
那飛身到武忘身旁的小笨與南宮盈盈,看其這般舉止,臉上的興奮與激動頓時有種遭遇寒襲而被凍結的感覺。
一人一熊,只能各隨在武忘的一旁,與之一道上前。
武忘早在入殿之際,便已察覺到了烈一等人的存在,對于烈火十八將,他自然不會陌生,至于火鷲與熒惑,武忘雖然見過,但卻記憶不深。
火鷲與熒惑對著武忘頷首一笑,僅是其南宮小丹帝的身份,便足以使得兩人對之平等以待。
讓兩人尷尬的是,武忘對于他們的示好竟是淡漠不見,烈一對此倒是一副習以為常之態。
武忘看了看一旁懸浮于空的身影,神情頓有波瀾起伏之勢。
下一刻,武忘對著南宮夏微微躬身,說道:“武忘見過閣主!”
南宮夏微微一笑,道:“武忘,你這般匆匆而來,所為何事?”
對于武忘,南宮夏極為欣賞,不然他不會將其收作親傳弟子,更不會為了幫助其成長而煞費苦心地與牡丹進行約試。
武忘道:“閣主,武忘想知道,星宿丹塔最近可曾發生過什么大事?”
說這話的時候,武忘又瞄了瞄一旁懸浮于空的幻影。
南宮夏一頓,經武忘這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一件有趣之事。
南宮夏道:“大事倒也算不上,也就星宿丹塔首席莫瀟,似是帶著諸多弟子在丹塔前長跪不起,好像是輸了什么比試。”
南宮夏能說得這般風輕云淡,那是因為他的身份乃是南宮閣閣主,在他看來,莫瀟等人的行為,不過是輸了比試,踐諾“賭約”罷了。
烈一等人聽聞這話后,神色不由得有些奇異起來,莫瀟身為六星煉丹師,能在丹試中勝得了他的人,定是不凡之輩。
“輸了比試,長跪于丹塔之下?”
武忘臉色刷地一下灰白起來,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那之前那女子所言:
“你真以為不忘他不會煉丹?”
“你身為南宮小丹帝,難道對數日前發生在星宿丹塔的事情竟一無所知?”
稍做思量,武忘輕而易舉地判斷出,那使得莫瀟等人長跪丹塔的人,極有可能便是天翊。
一想到這些,武忘哪里還能鎮定得下來?
他身為六星煉丹師,莫瀟也是六星煉丹師,他要在丹試上勝過莫瀟,全力之下,許有一半可能。
可天翊竟能在丹試之后,使莫瀟等人長跪丹塔不起,這意味著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這一刻,武忘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神情中的“傲然”頓作土崩瓦解之勢。
“不!這不可能!”
武忘就若木頭一般站在殿內一動不動,愣著的兩眼發癡般地看著那懸空的幻影。
“武忘哥哥,你沒事吧?”
“唔唔?”
南宮盈盈與小笨關切地看著武忘,神情中的擔憂濃郁無比。
南宮夏眉頭微皺,說道:“武忘,怎么回事?何事讓你如此驚慌失措?”
武忘側過身來,一字一句道:“閣主,那使得莫瀟等人長跪丹塔的人,不是別人。”
說到這里,武忘一頓,繼而一手抬起,直指身旁的幻影:“而是他!是他!是不忘!”
“什么?”眾人驚詫出聲來。
南宮夏本以落座的身子又一次地離位而起。
南宮夏顧不得自己的事態,急切道:“武忘,此事你從何處得知?你確定星宿丹塔之事,是不忘所致?”
武忘點了點頭,苦澀一笑,轉身之下,落寞叢生。
下一刻,武忘拖著疲軟的身體,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朝著殿外走去。
此時武忘方才發覺,自己那引以為傲的成就,在天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如昨日呂姓之人所言:“天外有天!”
武忘在這一刻看到了那一片天,那一片比自己還要高深幽遠地多的天。
“武忘哥哥?”
“唔唔!”
南宮盈盈與小笨緊隨在武忘身后,一人一熊從未見過武忘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武忘之言,雖是再次刷新了天翊給他們帶來的震驚,但一人一熊最為擔心的還是武忘。
此時,大殿內的南宮夏幾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模樣。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以一己之力,震懾萬千修士,獨戰六大劫成強者而不落下風。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以煉丹之能,挫敗丹塔首席,致使其攜眾弟子長跪丹塔不起。
這樣的壯舉,試問風瀾之大,何人能及?
“大人?”
烈一滿臉震驚,轉身看了看失落而去的武忘。
南宮夏屏息片刻,若有些顫巍道:“隨他去吧,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