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武忘之眼,芒刺寒針
一一四:武忘之眼,芒刺寒針
武忘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冷高傲,直從天翊幾人身上匆匆掃過。()
他輕輕掀了掀嘴角,泛冷的笑容中滿是輕蔑,接著轉身離去。
南宮盈盈瞪眼以視著天翊幾人,小嘴微嘟,鄙夷浮掠,稍頓后慌里慌忙地朝著武忘追去。
千鈺皺了皺眉,帶著一抹凝重道:“他就是小丹帝?”
千葉頷首作答:“應該是他沒錯,其他人可沒他那般盛氣凌人。”
千鈺道:“那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是誰?”
千葉答不出口,只得緘口不語。
這時,一旁的君竹接過話來:“她是南宮閣的千金大小姐,南宮盈盈。”
說著,君竹提步朝著牡丹、芷蘭尾隨而去。
小貂站在天翊肩上,手中捧著個酒葫蘆,正興致勃勃地把玩著。
天翊身邊,萬權沉默而立,瞇眼之下,若一副深沉模樣。
萬權沒去看那同樣沉默不語的天翊,悠悠起聲:“你應該見過允叔與鐮爺爺吧?”
天翊神情玄定、處之彌泰,邁步而去,至于萬權以及其言語,則是被他選擇性地忽略掉。
早在百花城中,萬權在天翊的眼中,便已是“死人”一個。
千鈺、千葉同時瞟了萬權一眼,對于萬家的這個天才,兩女從始至終就沒什么好感。
見天翊離去,兩女自是緊隨在其身后。
一時間,便只剩下萬權一人還佇立在原地,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臉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著。
萬權的腦海中,不斷浮掠著一幕幕畫面:武忘的輕蔑、天翊的目空、千鈺的那一巴掌
想著,萬權深吸口氣,神色中的憤怨快速消散不見。
就在天翊一行人進入到南宮閣后不久,宮殿外的大門前迎來了一道嬌影。
幻茵看著嚴陣而立的諸多守衛,思緒紛繁:“不忘他們竟然去了南宮閣?跟著他一起的那些人又是誰?我該如何進去?”
想著想著,幻茵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錦囊。
“宣爺爺說,若是我到了南宮閣,可以將這錦囊中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南宮閣閣主。”
幻茵將錦囊打開,里面裝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小瓶中則是放著一顆烏七八黑的丹藥。
下一刻,幻茵略顯不安地朝著宮殿大門走去,攥著小瓶的一手不由得緊了緊。()
于此之際,在南宮夏的帶領下,天翊等人來到了一處雄偉開闊的廣場上。
白玉長石鋪砌連綿,詫一望,給人一種“無涯”的感覺。
那作瞭望的高臺上,南宮夏帶著南宮之人立在一邊,另外一邊,則是以牡丹為首的百花之人。
南宮夏微微一笑,望向牡丹:“牡丹,你不會介意我直接帶你到這里來吧?”
牡丹漠視著南宮夏,說道:“丹帝老兒,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若不是應約而來,這鬼地方我才不愿意來。”
見牡丹這般怨氣沖沖模樣,南宮眾人皆是一顫。
南宮盈盈小嘴一撅,不滿地看著牡丹,自己的父親雖已中年,可怎么也算不得“老”,但牡丹卻是張口閉口的“丹帝老兒”叫個不停。
南宮盈盈正欲開口,其身旁的武忘卻率先邁出身來。
“若是為比試而來,就少說廢話,你們誰要同我比試?”
武忘冷蔑地瞅了牡丹一眼,目光側移,直在天翊等人的身上游離著。
“恩?”
牡丹面色一沉,視線落到武忘身上,傲狂的人她見過不少,但如武忘這般“目中無人”的她卻是第一次遇見。
南宮夏苦澀笑了笑,牡丹的身份他很清楚,哪怕是他,也不愿輕易去招惹牡丹。
“丹帝老兒,你這弟子與你相比,倒是秉直了不少。”
牡丹并未作怒,淡言下,瞅了瞅身旁的萬權。
萬權見狀,屏氣片刻,繼而走上前來:“萬權不才,想要同小丹帝進行一場丹試。”
萬權含笑而望,姿態已是放得極為低下,萬家不過在流火城中有些名頭,但若與南宮閣相比,稱之為“螻蟻”也不為過。
武忘打量了一眼萬權,神情中的輕蔑哪有絲毫掩飾?
武忘道:“我不與不才之人比試!”
說著,武忘直將目光從萬權身上撇開,若一副“驕橫恣意”模樣。
聽得武忘這話,萬權只覺得腦海中嗡鳴不斷,他不過一句“謙辭”而已,武忘竟是以此說事,哪里有將他放在眼中的意思?
武忘這般看輕于萬權,頓使得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怎么說也是個天才,他怎么也有自己的尊嚴。
下一刻,萬權的臉上拂過片片羞紅,一抹凌厲自眸中浮掠而過:“小丹帝,你難道不敢與我丹試?”
武忘一頓,笑道:“你這般激將我,只會讓我覺得你幼稚。我武忘,不與幼稚不才之人比試。”
“你??”
一時間,萬權竟是無措起來,稍頓之下,萬權看向牡丹:“牡丹城主,此番小輩應邀而來,卻是沒想到遇見無膽鼠輩,這比試不比也罷。”
說著,萬權抽回上前的身子,回敬給武忘一抹輕蔑,武忘既是這般輕看他,他又何須對其客氣?
天翊幾人靜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是小小有些詫異,誰也未曾想到武忘的性格竟是這般怪異。
牡丹悠悠一笑,看向南宮夏:“丹帝老兒,既然你這弟子不敢應試,我是否可以認為我贏了?”
“贏了?”
南宮夏一愣,別看牡丹說的風輕云淡,可他卻是很清楚,這一場比試,可不如表面上這般簡單。
南宮夏瞅了瞅武忘,神色中隱隱帶著一股命令的意味。
武忘頓了頓,冷哼一聲,身若飛鴻直從高臺上貫掠而下。
武忘的喝問之聲迎空而來:“我武忘倒要看看,那幼稚不才之人,拿什么贏我?”
繼而便見得,武忘落地之際,一尊丹鼎與其一同著地。
下一刻,武忘的火元之力呼嘯到丹鼎中,受此襲擾,自丹鼎內傳出一道龍吟之聲,整個丹鼎突變得金光燦燦起來。
緊接著,自武忘的另外一手中,突然飛出一株又一株不知名藥材來,短短片刻,便有數十株藥材落入到丹鼎。
在火元之力的把控下,那些藥材輕浮半空,周身被火元演化而來的火焰層層包裹。
武忘看也不看高臺,輸送火元的一手,快速掐訣變動,只見得一道道手影呈重疊模樣顯現在眾人的視線內。
每每一次疊影,自武忘手中釋放的火元便有細微的變動,這些火元落入丹鼎后,按照既定的方位游離盤繞。
不多時,便見得三條火龍在丹鼎中顯現出來,龍吟之聲,悠遠清越而起。
見此一幕,高臺之上的眾人,神色不一,有鎮定自若的,有驚愕失措的,有贊賞有加的
“三龍襄珠?”
萬權一臉蒼白,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廣場上正煉制丹藥的武忘。
讓其如此驚愕的是,武忘融煉藥材并不是一株一株的融煉,而是同一時間融煉所有藥材,武忘使用的煉丹手法,乃是三影級的“三龍襄珠”。
僅是這兩點,便讓萬權產生了一種難以超越的感覺。
萬權有著五星煉丹師實力,按理說使用的應該是三影級的煉丹手法才是,可從他那般渴求得到“龍鳳花”就能看得出來,他的煉丹手法應該還停留在二影級或者一影級上。
在煉丹界,雖有著“一影二星”的說法,可實際上,太多太多的煉丹師根本就沒有達到這個要求。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果,一來是因為現世的煉丹手法很少,二來成就手法的條件極為苛刻。
萬家只是南宮之地一方小家族,論底蘊,如何同南宮閣相比?
萬權想要借助“龍鳳花”成就“游龍戲鳳”煉丹手法,需要長途跋涉前來與武忘丹試,而武忘有著南宮閣的支持,想要得到“龍鳳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便是差距,一個小家族與一方巨擘之間的差距。
此時,武忘全神貫注地置身在煉丹中,他對火元的操控以及煉丹手法的應用,已然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給人以行云流水的感覺。
那金燦丹鼎中的三條火龍,騰“云”而動,身姿威武,仰嘯間,一道道火元直朝著架空的藥材激射而去。
不多時,懸浮的藥材便被融煉成為了晶瑩的藥液,藥液在空中流淌,漸漸呈交融之勢。
漸漸地,萬權額頭之上已是多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其眼神迷離,心神慌亂,呼吸聲都變得紊亂不已。
此刻,武忘身前的丹鼎中,三條火龍呈頂對姿勢,自火龍的口中,源源不斷地涌出火元之力。
那些火元之力繚繞而上,直將晶瑩的藥液包裹著,法如其名:“三龍襄珠”。
下一刻,武忘探出的一手悠得朝著下方一按。
頓時,那成珠狀的藥液便在三條火龍的護送之下墜入丹鼎。
“轟!”
丹鼎封閉,只聽得鼎內傳出陣陣龍吟,急切之聲,似游龍騰嘯。
武忘收回雙手,平息片刻,抬眼朝著高臺望去,他之目光,直直落到“呆若木雞”的萬權身上。
武忘嘴角微掀,輕蔑幽冷若芒刺一般扎向萬權。
這一眼,直看得萬權心神失守,踉蹌地后退三步,險些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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