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章:不知所云,負氣離去
二六章:不知所云,負氣離去
幻茵這一番言辭極富無理取鬧性質,幻長風說她放肆,凌楓說她糊涂,可幻茵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放肆、糊涂。
天翊愣了愣,笑而不語。
“茵兒,我們回去好嗎?”見幻茵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幻羽連忙作聲。
“哥?難道連你也覺得是我錯了嗎?之前你不是還說我有對有錯嗎?那你說說,我什么地方是對,什么地方是錯?”幻茵凝望著幻羽說道。
幻羽一怔,神色頗有掙扎,決心之下,幻羽鼓足勇氣對著天翊道:“不忘,茵兒之前的言語的確有不妥之處,但卻不是全部都該受人詬病。你既然承認自己是天幻學院的普通弟子,那么你就該有普通弟子的覺悟,而不該以不忘先生自居。”
說到這里,幻羽稍做停頓,既然天窗已經打開,那么索性就將話語挑明的好。
“不忘,此前承蒙你出手,我與茵兒方才躲過殺劫,這恩情我幻羽銘記于心,他日你若有需要的地方,即便是搭上我這條小命,我也在所不辭。”
幻羽對著天翊躬身作禮,看得出來,此刻的他已經掏心掏肺的話都道了出來。
幻茵抽泣了兩聲,對著天翊道:“聽到了吧不忘先生?羽哥說的很清楚,你既然拿自己當天幻學院的弟子,那就不該在我爹爹與楓叔叔面前,表現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這是我說你不真誠的原因。”
見天翊依舊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幻茵便繼續道:“我承認,我也有錯,此前處處都很針對你。三日前,得你相救,我與哥哥逃過一劫。你若想要報答,幻茵原為你做牛做馬,就算是以身相許又有何妨?”
幻茵說這話的語氣顯得決斷堅明,并不像是玩笑之言。
“做牛做馬?以身相許?”幻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幻茵。
天翊那處變不驚的神色,此時亦是有了不小的起伏,接著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不知所云!”
話語落地,天翊之身只作一抹流鴻飛掠出去,勁風之下,直撩起幻茵那一頭秀美的長發。
幻羽只覺得身邊蕩過一陣急切之風,回轉之際,天翊與小貂的身影已是化作兩道流光消失在殘霞中。
幻茵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粉拳緊緊攥著,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可天翊呢?拋下一句“不知所云”后,直接離去。()
“茵兒?”幻羽細語叫到,此刻他很無助,他不知道天翊是不是負氣離去,可至少有一點很明確,天翊離開了。
“哥?你有信心在煙塔武會中奪魁嗎?”下一刻,幻茵收拾好凌亂的心神,鄭重地望著天翊問道。
幻羽稍稍一頓,接著堅定點了點頭,應道:“茵兒,再有十來日,我身上的傷勢應該就能痊愈了,到時候拿下煙塔武會的冠軍不在話下。”
幻羽此話說的鏗鏘有力,言語之下,那煙塔武會的冠軍似乎已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幻茵點了點頭,臉頰上的淚水已經風干,道:“羽哥,我們不能讓一個外人瞧不起我天幻學院,我們要讓他知道,沒有他,我們一樣可以取得好成績,我很想知道,當你拿下煙塔武會冠軍的那一刻,他是否還有臉去接受七彩琉璃的饋贈?”
說著,幻茵倩影一轉直直離去,幻羽愣了愣,攤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攥成拳,眉宇間,堅定橫生。
“我一定要拿到煙塔武會的冠軍!”銘誓了一句,幻羽連忙朝著離去的幻茵追去。
待得所有人都離開千塵樹后,片片黃葉隨風而落,飄落之際,一道虛幻的身影在落葉中愈發凝實起來。
宣老瞇著雙眼,微微笑了笑,頗有深意道:“千塵樹下,看葉是葉,看葉不是葉。一葉障目,卻遮不住本心。”
隨著落葉不斷的飄落,宣老的身影又從凝實之態漸變得虛幻起來,直至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再說天翊,離開天幻學院后,一路飛馳直朝幻煙城東邊而去。
“唔唔...”
小貂在天翊肩上支吾個不停,大意是在問天翊這是要去哪里?難道不參加煙塔武會了嗎?
天翊沒有理會小貂的詢問,飛馳中,過幻煙寒草,撩清風徐影。
城東平原的小屋前,天翊停頓了一小會兒時間,接著便繼續深入平原,這樣一直行徑下去,天翊將會抵達緊鄰幻煙城的一座城池,星月城。
感知到天翊的行徑路線后,小貂頓時安靜下來,在小貂想來,天翊都做出這般舉動了,那么應是鐵了心的要離開幻煙城。
翌日,幻長風與凌楓再次來到千塵樹下,兩人分次對著樹屋敬語了好半天,可卻沒有一點回應。
互相之下,兩人連忙展身朝著樹屋奔去,讓兩人詫異的是,此刻樹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半個人影?
幻長風眉頭一皺,心有不安滋生起來。
“凌兄,不忘先生呢?”
凌楓一頓,愕道:“幻兄,我昨日一直與你在一起,怎么可能知道不忘小哥在哪?”
幻長風思緒泛動,思量片刻,其身子突然竄飛了出去,凌楓本就較幻長風心思縝密,幻長風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接著連忙朝著幻長風緊追而去。
不會兒時間,幻長風與凌楓便回到了城主府。
此時,幻羽正在閉關療傷。幻茵傷勢雖然已經痊愈,可卻并沒有去天幻學院,許是受了委屈,心情不適,所以連天幻學院都懶得去了。
當幻長風與凌楓找到幻茵時,幻茵正在專屬的丹房中煉制丹藥。
“嘭”的一聲,丹房的房門直接被幻長風一手推開,繼而幻長風一手撩動之下,一道火芒飛速竄入到丹鼎內,直將幻茵的火元之力撩的紛亂不已。
受此打擾,煉丹自是進行不下去,幻茵收回元力,略顯幽怨地望著幻長風。
“茵兒,不忘先生他人呢?”幻長風冷厲問道。
幻茵舒了舒氣,面色恢復如常,道:“爹爹都不知道不忘先生人在哪里?茵兒豈會知曉?爹爹一向都對不忘先生照顧有加,怎么?他人不見了?”
幻茵這般口氣,頓時觸怒了幻長風。
“混賬!”幻長風怒罵了一聲,接著飛身而動,同時揚起大手。
凌楓見狀,驚駭之下,躲閃見已是追擊上前。
掌落之際,一道勁風橫掃開來,若是這一巴掌落到幻茵面上,定是會將其扇個人仰馬翻,好在凌楓的一手此時已是牢牢扼住幻長風的手腕。
“幻長風,你要干什么?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這就是你當父親該做的嗎?”凌楓厲喝道。
幻長風的手掌雖然被凌楓扼住,但掌風卻是拂嘯了出去,受此吹拂,幻茵的長發被繚的凌亂不已,紛繁飄飛的烏黑長發之下,兩行清淚順著幻茵的臉頰滴落了下來。
“凌兄,你別攔著我。這些年下來,她都被寵壞了,此次不忘先生定是受她言語相激,方才不辭而別!”
幻長風喝了一句,雙眸之中怒火叢生,狠狠瞪著幻茵。
“幻長風,教育孩子可以,但你要對孩子動手,我卻是萬萬不能答應。你可不要忘了,當初阿瑤臨終時是如何囑托你的?你這樣做,對得起阿瑤嗎?”凌楓此時也來了怒氣,不經意間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聞言,幻長風突然呆愣了住,怒色頓時消散一空,“阿瑤”兩個字,好似擁有魔力一般,使得幻長風整個人都酥軟了下來。
“娘親?”幻茵哽咽間,連忙將目光凝視到凌楓身上,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每每向幻長風詢問關于自己娘親的事情,幻長風要么厲喝其止,要么便拂袖而去。
“凌兄,放手吧!”幻長風輕聲嘆了嘆,原本英氣的他,此刻突然好似衰老了一大截。
見狀,凌楓松開了扼住幻長風的一手,他相信,此刻幻長風不會再如之前那般沖動。
“楓叔叔,你能給我講講我娘親的事情嗎?”幻茵帶著一副的祈求的神色盯著凌楓。
凌楓淡淡笑了笑,接著道:“茵兒,等你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你爹爹自會告訴你的。”
說著凌楓朝著幻長風瞥了一眼,這些事情他若是越皰代俎了話,指不定幻長風心里會作何感想,況且對“阿瑤”毫無免疫力的人,可不只是幻長風一人。
幻茵嘟了嘟嘴,卻是沒去看自己的父親幻長風。
“茵兒,之前是爹爹沖動,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親!爹爹答應過你娘親,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姐妹,我沒做到,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幻長風悲聲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幻茵見狀,心中對自己的父親的怨氣頓時消散一空,抿了抿嘴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見此一幕,凌楓連忙插話道:“茵兒,你真的不知道不忘小哥去哪里了嗎?”
凌楓這話一出口,幻長風與幻茵父女兩皆是一詫,幻長風也不笨,自然知曉凌楓突然將話語岔開,是不想讓他深陷到對“阿瑤”的回憶中,那回憶雖美,可結局卻是可悲。
幻茵頓了頓,她本就機靈,也知凌楓如此發問的目的。
想了想后,幻茵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只是問他一句,我什么地方放肆、糊涂,誰知他度量那么小,留下一句不知所云,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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