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渣渣復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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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峰聽著這些，總有種錯覺，那就是身前的妖天仙就是獼猴所化。從來沒有妖族之主的說法，陰山背面的種種，都是假象。好像也只有這么理解，才能解釋誓愿法床的雞犬會在此地駐守。那么，連同昨天在時空縫隙下平原的大戰，亦是逢場作戲？“沒有道理……沒有道理……”饒是如此理解，也絲毫沒有眉目可言。他不明白，何苦要這么戲弄自己？戲弄到最后，獼猴所化跟妖天仙不還是一場空？“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越想越不得其解，周峰瞇起眼睛問向妖天仙。這一問，他改變了尊稱。如果不能確定獼猴所化的目的，妖天仙同他說這些，貌似也只能增加嫌疑。他已經分不清誰是好，誰是壞了……“孤說了，孤知道的東西，比你不知道的要多。但無論怎么說，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接下來要怎么走，且看你自己！”妖天仙聞言，卻是不變口吻，說話間，他的神情恢復如常。只是這些話聽到周峰耳中，說了等于沒說，他突然不懂起來，究竟妖天仙屬于什么角色，他會是那獼猴所化么？“妄念紛飛之際，正是做工夫時節。旋收旋散，旋散旋收，久久純熟，自然妄念不起。”而便在周峰愈發糊涂之際，妖天仙看著他，忽而呢喃到這么一番話，話中所指，一味晦澀。只話音剛落，這位妖族之主不再滯留，唯返身回到了天眾城，長空之上，當場只剩周峰一人呆立。他這是提醒自己該把工夫用在接下來的事情當中么？不明所以的狀況，似乎唯有這么想，才能使自己不陷進去。而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有關于妖天仙之前談論的那則佛門軼事又牽上心頭。妖天仙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提到無關話題的家伙！這么想來，善財童子五十三參，會是一道暗指答案么？冥冥中看似明朗的真相，終究一味曛昧下去……周峰思量了許久，卻是不得答解。又或者，獼猴所化和那妖天仙只是單純的勾結起來，為了引導自己關閉時空裂隙。所以才會故布疑陣，讓自己猜不透，從而間接性的達成兩者想要的目的？“做工夫不但不起凡情，亦不起圣解，所謂行起解絕，不令知解才繞心中？”忽而閃過腦海的念頭，伴隨著周峰頓悟的佛理，他索性沒再沉思下去。若真如妖天仙或獼猴所化說的那樣，在這里困守再久，依舊無答案可言。那么他可做的，只能從菩提世界外著手。想到便做，沒有猶豫，周峰當即從陰山背面離去，不時間，他來到最初進入菩提世界的地段。在這里，有一處暗藏的空間通道，只要他在內心呼喚，另一頭的器靈一葉便會把他傳送回去。“也不知張鐵扇跟不貪和尚怎樣。說起來，這幾天只顧著自己的事，也沒有抽工夫去找他們。”“眼下我已造化得滿，再滯留于此怕只是浪費時間，還是先一步回去吧……”略一躊躇，周峰終不敢多加耽擱，即刻催動心念。不一會，本空無一物的前方隱有顫動，接著，一道空間門顯現！眼見空門乍生，周峰旋即鉆入，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現在器靈山洞內。值得一提的是，時隔幾日不見，器靈一葉一望他便露出吃驚之色：“這才幾天工夫，怎么你出來的這么快？”或是始料不及，器靈一葉也沒顧得上查探周峰的周身。直到后者笑吟吟的看著他，這位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老前輩’頓時面露駭然，喃喃道：“天仙境初期，你這家伙，得了仙丹？”“前輩笑話了，哪里是得了仙丹，不過是幸運至極而已。”周峰見狀，一邊謙遜道，一邊也沒解釋太多。然而器靈一葉卻是越望著他越吃驚：“我允你們每人可呆在菩提世界半年光景，就算你幸運過人，也沒道理在幾天之內如此突飛猛進吧？！”這話一出，端是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可事實上也不怪器靈一葉如此‘放不下’。畢竟周峰進入前，只是仙人境巔峰，即便菩提世界中有了不得的傳承，頂多是一些極品仙器或神器。眼下看來，周峰與菩提世界內得到的傳承，又哪里是這些身外物如此簡單？“道法自然，講究緣字，前輩就莫要再執問了。我想我于菩提世界內的緣法已盡，再空留在內無多益處，還是出來好。”周峰略微一頓，終不愿解釋太多，只如是說道。器靈一葉聞言，雖驚色不減，可好像能領會到，當下又是欣慰一笑。“也罷，看你歸來無礙，且對道法有了更深的見解，我也是高興。就是不知，另外兩個小子現在如何了！”這話一出，周峰不覺挑了挑眉。他本還想問一葉前輩能否感應到張鐵扇和不貪和尚，可現在看來前輩并不得知。“我多少能感應到他們大概在菩提世界的哪一個方位，但具體就不好說了。而且我也沒多么精力去刻意觀察他們……”而便在周峰這么想的時候，一葉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隨之又是好心的說道。聽到這個說法，周峰當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便打擾前輩了！等他們兩個回來時，我再來山洞拜訪前輩。”說著，周峰對一葉施了個禮數，旋即動身從山洞離去。只待洞內恢復平靜，器靈一葉卻看著周峰離去的背影，一動不動。“恍恍幾日，猶勝隔世……難道此子真是傳說中的童子么？”無人聽聞的山洞內傳來的聲音，注定傳不到外界。誰也不知道某位老前輩口中所指的“童子”是什么意思。正如某人于菩提世界中的幾日行，更勝過了多少年一世的修行，這真的只是緣法么？“周峰回來了！”周峰歸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從菩提洞傳了開來。霎時，整個菩提洞一片沸騰。便是那些尚沒見過周峰的弟子，亦都聽說了周峰隨同仙鶴老前往煉獄的事跡，對他無比崇拜。也就是數息功夫，從仙人三島魚貫涌出的弟子不計其數。大家伙都想見一見，這位初入菩提洞不久就聲名大噪的弟子真容。沒多久，人群就堵住了周峰想要前往仙鶴老那里報道的路。而就在周峰有些無奈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于人群中傳來：“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看這句話對上周師弟你得改改。哪里是刮目相看，都快拍馬不及了啊！”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峰循聲望去，當即看到王延平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當即，他報之一笑道：“王師兄過譽了。”隨著王延平的到場，擁躉的弟子們頓時有些收斂，應當是顧忌王延平的位分。縱使周峰的事跡再驚人，他們也不太敢在天仙島第一的師兄面前造次。不一會，前來圍觀的弟子悻悻然作散！“多謝師兄解圍。”眼看著人群轟散，周峰著實松了口氣，同時他也心知這都是王延平的威棱。然而王延平見狀，哪里在意這個，只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番。最終，這位天仙島第一的大師兄亦忍不住驚訝道：“天仙境？”“僥幸僥幸，不值一提。”周峰見狀，一貫謙遜的擺手。只是這種說辭放到王延平這邊卻不奏效。當場，只見王延平望著他的眼神有些玩味。那多少有點灼熱的目光也看不出是挑釁，還是想同周峰比劃比劃。周峰一見勢頭不對，趕忙岔開話題。“若是沒什么事，我還想去拜訪下仙尊老，王師兄自便。”說完這話，他前腳剛打算踏出，不曾想王延平忽而笑道：“這可巧了，正是仙尊老聽說你回來的消息，讓我來找你，”“恩？”聽到這話，周峰頓時有些迷糊：怎么，仙鶴老也想考察考察自己經歷一番后的實力？如此想著的他，卻是料不到，仙鶴老找他另有其事。不容他多加耽擱，王延平驀然收斂了笑容，隨之抬手作了個‘請’禮。請出，即去，周峰揣著糊涂，還得跟著王延平來到尊老居住的五老峰。再次來到五老峰，少了些顧忌，卻多了份謹慎。周峰隱隱覺得，仙鶴老此次找自己，不單單是考察他的游歷那么簡單。果不其然的是，王延平始把他帶到仙鶴老居住的峰中，便提前一步離去。待偌大的峰臺只剩下背對他的仙鶴老，周峰隨之皺起了眉頭，那股隱隱的不安，終究化作了現實。緊接著，他問道：“不知尊老找我前來何事？”一問畢，仙鶴老這才緩緩回首。回首間，周峰差點沒嚇了一跳。才幾日不見，仙鶴老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歲。那糾結在一起的眉眼，凸顯出難以名狀的沉重感，仿佛有座大山壓在心頭。周峰從未見過仙鶴老如此模樣，便是那日對上兩大勢宗以及高仙王，這位菩提洞的尊老都沒有觸動一下眉頭，可這次……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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