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飛快過去,在這兩天時間里,被算卦老者鼓動的幾名富商表現不一。有的富商帶著家眷仆從撤離青石城,有的則攜帶著幾十名親近之人離去,只有第一名富商,幾乎是散疽財,每天都組織上千人離開青石城。到得第三日清晨,更是兩千人的隊伍前往金家莊。不是他不盡力,而是每個人都不愿意背井離鄉,更何況是因為還沒有發生的災難。他還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勸說別人離開,所以組織起離開的人并不多。
但是今天早晨,有些人已經感受到了青石城內的壓抑氣氛。
林城、赤練仙子還有金千油坐在青石城外的山頂上。金成煥已經隨著第一批前往金家莊的人離去,按照金千印的吩咐。金家莊內將盡力提供幫助,平頂山腳下的大片土地也會無償提供給這些難民。
此刻三人坐在青石城東門外山頂上,林城心中就是想看看邰家的瘍。如果他們瘍在青石城開戰,那么林城將放棄他們。
本來以林城的能力,完全可以將這持難泯滅于無形,但他心中總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作為修士對于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一向是非常看重。在修士中,尤其是鑄就識海的修士,他們稱呼這為心血來潮,是神魂接收到了天地的一絲氣息。
對于林城的感覺,赤練仙子的說法是,你挽救一個人那是她的機緣,如果挽救上萬人,也許就是和天地做對。畢竟他們的命數是有此一劫。
神識在青石城內一掃,林城看到了另外幾名元嬰修士。這三人還都見過,都是在葬神塔內的人,三人兩名元嬰巔峰,一名元嬰后期。而且能進入葬神塔的都是同階的強者。想必這也是邰家有底氣的原因。而這些人想必都是葬神塔和云重峰特意放出來的。
而至今為止,萬山宗依舊沒有一名元嬰修士到來,反而是只有一名金丹期修士以及十余名筑基修士。
數千人從北門緩緩離去,直到這些人走出青石城,整個青石城內的氛圍立即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邰騰文與一名元嬰中期邰家人緩緩飛到青石城上空,隨即迅速沖向一棟裝飾輝煌的建筑。
“萬山宗的狗雜種,受死吧!”
話音未落兩人紛紛出手,龐大的靈力波動瞬間傳蕩在整個青石城上空。緊接著一道丈許直徑的火球自天而降砸向下方建筑,隨后出手的老者手指向下一點,一道青光猛然激射而去。
下方的建筑表面猛然迸發出蒙蒙青光,在強大的攻擊下,防御陣法自動開啟。
“大膽,是誰攻擊一品坊!”
“找死!”
一聲聲怒吼傳蕩整個青石城,三道身影急速沖出建筑。
但就在這時,邰騰文右手食指猛然一顫,下方那防御陣法突然微微一滯,隨即轟然破碎。青光、火球瞬間落在建筑之上。
轟的一聲整個建筑徹底坍塌,一品坊徹底損毀。下一刻那青光在空中一轉,飛奔出一品坊三人中的兩人已經被青光切下頭顱,只剩下為首金丹期老者一臉驚恐的站在那里。
“告訴萬山宗,我邰家回來了!”邰家元嬰老者冷冷說道。
邰騰文則目光冷冽的看著對方說道:“日落時分城東刀鋒山一決生死。”
說完之后與老者一同返回邰家駐地。
山頂之上林城掃了眼這里的山勢,確認這里應該就是刀鋒山,隨即安之若素的擺出桌椅,標準的一副看戲的樣子。邰騰文的疵還是讓他滿意的,至少他會顧及到普通人的生命。
那名萬山宗的幸存者此刻一臉的憤慨,但面對元嬰期修士卻絲毫不敢言語上不敬′哼一聲取出一件法寶,御使其迅速向遠方飛去。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邰家要自己報信。
隨著萬山宗修士的遠去,本就有一些壓抑的青石城瞬間炸了鍋。這幾天來各種謠言本就讓大家心神不寧,更有上萬人離開了青石城。此刻雙方修士的對話更是讓所有人立即證實了自己心中的哪種不好的預感。
剎那間青石城內所有人都慌亂起來。
“所有人立即向北方、西方、南方九座城門疏散,帶足一天的飲水和口糧即可,萬山宗的修士三個時辰后會到。”
就在這時城內一座較高的建筑屋頂,那名當日曾經算卦的老者站在那里高聲呼喊著∠者聲音已經步入前幾日洪亮,在這喧鬧的環境中更是讓人難以聽清。但就在這時,有三名青年馬上爬到屋頂,扯著喉嚨喊道:“所有人立即向北方、西方、南方九座城門疏散,帶足一天的飲水和口糧即可,萬山宗的修士三個時辰后會到。”
“所有人立即向北方、西方、南方九座城門疏散,帶足一天的飲水和口糧即可,萬山宗的修士三個時辰后會到。”
似乎是得到了啟發,立即有聽清喊話的人爬到其他屋頂奮力的吼叫著。剎那間這種相似的吼聲響徹整個青石城。
林城坐在山頂的上平靜的看著站在房頂的老者,聲音低沉的說道:“救一人是機緣,但救萬人卻是逆天。我,能做的就是救你一人!”
長袖一揮,面前桌子上擺放的茶杯內的茶水化作一條水箭激射而去,眨眼間射到老者身旁,在空中一轉,直接沒入老者口中。那老者此刻聲音已經極為嘶啞,氣息也是極為衰弱,但這一口茶水入口之后立即顯得精神煥發。
“救一人是機緣,救萬人是逆天?”金千峪在林城身旁喃喃自語,突然神色一凝,站過頭看著林城,神色嚴肅的說道:“天是什么?”
林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不知!”
“地是什么?”金千印面色有些猙獰的質問道。
林城沉吟少許道:“還是不知!”
“天為何要他們死?”金千印此刻簡直有些怒不可遏,直接站起身質問著林城。
旁邊赤練仙子嘆了口氣接口道:“通過我的施法,你也看到了剛剛那名喊話的老者,他正是前兩日那名算卦的老者。那日相見老者的陽壽還有十幾年,今日相見卻只有三五天。如果不是阿城送去一杯龍血香,恐怕三天后那人就會死去。天道,也許講究的就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許多人將在今日死在青石城。而此人的勸說卻至少救下了萬人壽命。所以,他要付出代價!”
金千愉冷一笑道:“以一人十幾年壽命換閏人生存,這樣做值!”
猛然轉身向山下走去,同時吼道:“天道要他們的命,卻有人窺破天道救他們,天道不是無情是矛盾!”
“即使天道再無情又如何?老夫修的不是天道,老夫管的是這山河,管的是這山河中的人。國家昌盛人民富足,國之重器被小人所持,國人畢竟生靈涂炭∠夫不管天,但老夫管地,管這片土地的生靈!”
金千傭去,林城卻坐在那里喃喃自語:“天道要他們的命,卻有人窺破天道救他們,天道不是無情是矛盾4使天道再無情又如何?老夫修的不是天道,老夫管的是這山河,管的是這山河中的人。國家昌盛人民富足,國之重器被小人所持,國人畢竟生靈涂炭∠夫不管天,但老夫管地,管這片土地的生靈為天道?天道既然注定他們的命運,為何有人刻意窺破天道而救他們?大地屬于天道,為何國富民強免于生靈涂炭?天道本身就矛盾,還是天道受限而不得不矛盾?”
金千傭慨激昂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震懾著林城,但卻使他陷入更深的迷茫。而隨之的則是林城的識海緩緩波動,直至漸漸沸騰
識海之內冥傳與拓跋鎮封立即神情一緊,露出驚慌之色,驚恐的看著沸騰的識海。
丹成子擺擺手,仔細看了眼識海說道:“好像林城的識海是一個戰場,兩種不同的意識產生了矛盾。應該是他對天道有了一絲懷疑,有了一絲不確定。在丹盟記載,這種事極為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而如果他挺過這一關,對于天道的領悟就會更深一層。那樣的話不是一種神通的領悟提高,而是整體性的提高。這就是大機緣!”
“那么那么如果失敗了呢?”兩人緊張的看著丹成子。成功的好處巨大,但同樣也意味著失敗的后果更加嚴重。天下沒有高收益低風險的好事,往往都是收獲與承擔的風險同樣大小。
丹成子淡淡掃了兩人一眼,看了眼林城的識海,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最嚴重的后果是識海徹底崩潰。嗯,林城的識海可是鎮壓著陽實天君一部分神魂啊!”
話音未落冥傳拓跋鎮封兩人虛幻的投影就是一顫。識海徹底崩潰,那么大家肯定是玩完了。加上還有陽實天君的神魂,死上幾十回都有富余。
就在這時在星空墳城烙于腦海中的咒語緩緩響起:
天地自然,陰陽聚散,世間輪回,悲苦憂患!
死為何苦,生又何歡,繼世往生,奈何黃泉!
道之長存,只渡有緣,魔焰滅世,卻渡萬千!
原始混沌,天道非道,魔心再現,重歸天元!
與此同時籠罩識海祭壇的龐大的太極氣旋緩緩旋轉起來,下一刻識海漸漸平息。但這種平息卻不是以前的融為一體,而是漸漸的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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