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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一愣,繼而笑道:“你有私心,我何嘗不知,這黃河既是海昭徒弟,你終究不忍心將海昭趕盡殺絕,只希望黃河一戰之下能夠手下留情,放他們一條生路,實際上我何嘗又不是私心作祟,終究當年是我對不起海昭叔叔在前。≥,”
當年鮫人一脈政變,如今鮫皇擅殺鮫人一脈上任鮫皇,鮫人一脈眾人臣服,唯有海昭保護銅蘿遁出鮫人一脈,自立門戶,成立麟族,實際上這也是如今鮫皇的一塊心病。
兩人不言,舉目望向那邊,那邊大戰正酣,兩人難解難分,忽的一道驚天巨浪自海水之內扶搖而起,盤旋呼嘯而來。
驚天巨浪之中銀光飛舞,沖擊海水中兩道身影,冰魄寒猛的飛離百丈之外,手中長戟飛出,像是一條水中游龍,呼嘯前行,跟盤旋的驚天巨浪碰撞。
轟隆巨響響徹海內,雙方十萬精兵無不震驚,等海水平息,黃河微微抱拳頷首,那邊冰魄寒眉目圓睜,終究緩緩倒了下去,一身鮮血將海水染紅,海水中波濤四溢,讓麟族十萬新軍無不震驚,鮫人一脈海摩羅歡呼聲音此起彼伏。
師兄戰死,師弟黃河勝出,黃河面色蒼白,輕聲說道:“你我師兄弟二人比試,我從未贏過,只因怕贏了你,你會說師傅偏心,如今這一戰我不得不生死相搏。”
“黃河,你終究勝了你師兄,我海昭兩名弟子之中,你黃河的天性資質最好,實力也最強,心思也最為繁雜。”遠處聲音徐徐從海水中傳來。
聽見這聲音,黃河微微頷首,跪地行拜師禮,那邊麟族十萬新軍歡呼,讓出一條路徑來,一人踏浪而來,落在陣前,一身金衣金甲,赫然是麟族大將軍海昭,海昭站在陣前,看著行拜師禮的黃河,微微皺眉,怒道:“兩軍交陣,你我雙方既是敵對,各自又是雙方統領,如此行禮,豈不是讓海摩羅未戰先怯。”
這一聲罵的剛才跪地的黃河雙眼通紅,抬頭一聲“師傅”叫出口,心中百感交集,手中亮銀戟鋒顫抖,身上銀甲也是隨著海水搖曳起來,原本的北海圣將,十萬海摩羅頭領如今早已經變成當初那個年紀小小,跟在當時北海圣將身后叫爹爹的孩子。
“豈有此理,我海昭有你這等徒兒,當真是我海昭的晦氣,還不快給我滾起來,哭哭啼啼的算什么男子漢。”海昭也是眼睛微紅,但一轉頭又是冷目相識,沉聲說道:“今日一戰,在所難免,共和這條路上,誰阻我,我便殺誰。”
這一聲說的決絕,讓黃河不禁一怔,眼中淚水再難忍住,起身之后恍惚問道:“師傅的那共和當真重要,連師兄的性命都要賠上不可。”
“莫說他的性命,我海昭的性命賠上也值得,包括你在內,若是你當初選擇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了共和將你推出去。”海昭咬牙說道:“如今雙方大軍交鋒,你我休得婆婆媽媽,自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只是敵人。”
黃河心中震顫,師傅說出這話當真是一點都不猶豫含糊,難道這些年真的已經將師徒之誼忘的一干二凈,想到此處,心中未免痛楚,他抬頭看著陣前雙鬢已經斑白的海昭,輕聲說道:“師傅,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那共和當真極好?”
海昭沉思片刻,點頭之后忽然又搖頭說道:“我也不知,唯有達成之后再看,不過只怕我看不到那共和的盛況了。”
黃河點頭,之后行了一禮,將身上銀鎧銀甲脫去,丟棄在一旁,手中亮銀戟隨手插在遠處,一身儒裝,輕聲說道:“如今你我不是師徒,是敵人。”
海昭點頭,縱身而起,一身金光泛濫,金光之下,萬丈海水洶涌如猛虎直沖黃河胸前,黃河看著萬里波濤中的金光彌漫,眼中帶著一絲笑意,閃身沖入這金光波浪之中,直接沖破,呼嘯沖向那邊的海昭。
海昭手中一掃,一并金槍在手,金槍挑起,海水之中無形生出一絲的波動,但這波動極為弱小,根本難以察覺的地步,迎著那道微微顫動的水波,儒衣打扮的黃河不躲不閃,直接從那波動穿過,身軀猛然佝僂許多,但速度不減。
海昭繼而槍尖直刺,一道金光從槍尖飛出,速度之快,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早已經穿透黃河性胸口,但那黃河身軀依舊不停,繼續向前。
下一刻黃河出現在海昭面前,忽的一口鮮血噴出,猛然跪地,將手中一塊海石遞上去,朗聲說道:“既然師傅一心共和,那黃河就用這條性命替師傅的共和加冕,只盼師傅你能成功,也算徒兒盡了徒兒本分。”
面前之人跪地而死,海昭看著手中遞上來的那塊海石,這還是分明就是當初傳授兩名徒弟時候各送的一塊信物,看著這海石,終究難忍,海昭胸腔如同遭重石砸下,猛然又蒼老了幾分,伸手拿回那塊海石,忽的硬聲說道:“共和必成。”
雙方一觸即發,十萬海摩羅喊聲震天,麟族十萬新軍手中長戟揮舞,突然海水一陣頻繁波浪呼嘯而起,雖不大,但卻繁復,發出怪異聲音,繼而這蔚藍海水逐漸透出黑色,海水之中漸漸成為漆黑一片。
只聽的一聲入水聲音,但很難有人透過這漆黑看到那入水的身影到底是何人,海昭面色一寒,飛身而起,只是方才起身,頭頂海水中一股黑色氣流盤旋而下,將這位麟族大將軍壓了回來,海昭長戟一挑,一股龍卷從海底拔起,直接跟那黑色氣流碰撞,周圍海水發出炸裂聲音,令人難以置信。
繼而海昭一身金甲金光綻放,將黑暗驅逐,漆黑海水千丈之內恢復蔚藍,忽的海水之中又是一道身影突然而來,是鮫人一脈東海圣將敖東,敖東初臨,身后平靜海水之中,海浪蓄勢待發,驚起一層層的水紋來。
“沒想到這小子成魔之后竟然親臨海境。”敖東心中詫異,手上卻并不怠慢,手掌掃出,一道沖天氣流從海水中直接沖向那蔚藍海水中的模糊身影。
原本若是一個海昭,敖東心中并沒有半分忌憚,但如今有成魔之人來臨,敖東面色微微潮紅,一掌甩出之后盯著那邊海昭冷聲說道:“此魔不除,你共和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