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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圣城,青花飄零,城主府中,到處一片奪目的青焰之色,景象美麗的讓人迷醉。
西園小榭,兩道身影坐于其中,亭外,第四、第七兩位神將靜立,目光看著亭中素衣白發的年輕人,神色皆有忌憚。
同為世間最頂峰的強者,他們雖然看不出這個年輕人修為如何,但是,武者的直覺告訴他們,此人很強,甚至不會弱于城主。
“寧先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吾天越城,感覺如何?”亭中,天越城主舉茶相敬道。
“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寧辰端起茶杯,毫不吝嗇贊美之言,應道。
“寧先生喜歡便好”
天越城主輕酌了一口青花茶,道,“吾天越城雖地處偏遠,但是對于寧先生的威名也是多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人中龍鳳,氣度不凡!”
“城主過譽”
寧辰笑了笑,道,“城主無需刻意為我臉上添金,我很清楚傳言是怎樣說我,威名不敢當,惡名倒是更為貼切一些。”
天越城主淡淡一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公子若真如傳言一般是非不分惡貫滿盈,今日就不會坐視落星辰被吾城所擒了。”
“城主見笑,我這位朋友雖然出牌不按常理,卻非是恩將仇報之人,他偷走貴城圣物應該只是借用,不會真的不還。”寧辰認真道。
“吾明白”
天越城主點頭,道,“本城主活了這么久,別的本事沒有,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的,落星辰本質不壞,來到吾城這些年也沒少立功出力,不過這一次偷取圣痕鐵,罪名著實不小,讓他反省反省也好。”
“城主想必早就知曉我這位朋友在打圣痕鐵的主意了”寧辰微笑道。
天越城主微微頷首,道,“他曾向開口本城主借過一次,用來重鑄他那柄星痕弓,只是,圣痕鐵是吾城圣物,非是輕易能外界,所以,吾拒絕了。”
“呵”
寧辰輕笑,道,“看來,這次圣痕鐵遺失,也是城主設局讓我這位朋友跳了,可惜,落星辰那小子還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入了局。”
天越城主放下手中茶杯,道,“這句話寧先生便說錯了,落星辰肯定也已看出這是一個圈套,不過,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不得不跳。”
“城主高明!”
寧辰起身,抱拳一禮,贊嘆道。
“高明算不上,此事本來就是吾天越城占著先機,落星辰失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況且,他也不愿真正與吾圣城撕破臉,出手時多有顧慮,不然,以他的實力,即便本城主親自出手,想要抓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天越城主微笑道。
“城主容人的氣量,在下佩服,此事確實是落星辰有錯在先,不知要怎樣彌補貴城,才能抵消我這位朋友的錯誤”寧辰正色道。
“寧先生很著急帶他走?”天越城主開口問道。
“確實有些事,需要他出手相助。”寧辰點頭道。
天越城主眸子看著眼前素衣年輕人,道,“本來,吾只是想將落星辰關上一陣子,再稍作敲打便放了他,現在既然寧先生求情,提前將他放出也不是不可,不過,就這樣放過他,定然難平眾口,寧先生要想將他帶出鎖天牢,需要替吾城做一件事,只要寧先生做成此事,吾便立刻下令放了落星辰,甚至可以將圣痕鐵借他三日。”
“城主請言”寧辰神色認真下來,道。
“據此七千里外,有一座落魂淵,其中法則之力極為強大,人鬼難進,卻也因此生有這個世間獨有的病王石,此石獨特,十分難尋,吾天越城尋了數百年,也不過尋到零星一點,難以成器,故希望寧先生能代為走一趟。”天越城主正色道。
“此石,貴城需要多少?”寧辰凝眸道。
天越城主伸出手,旋即輕輕握住,平靜道,“只需這些!”
寧辰見狀,眸子閃過異色,道,“看來這病王石是真的極難尋找了。”
天越城主點頭,道,“不瞞寧先生,此事確實不易,不過,寧先生實力非常人可及,或許能在落魂淵走的更深,尋到足夠的病王石。”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寧辰頷首,道,“我會立刻動身為貴城尋找此物,也請城主好生照料我那位朋友,莫要讓他出事。”
“寧先生放心”
天越城主正色應道,“在天越城中,只要本城主在,無人可傷他性命,寧先生此去落魂淵,定會遇到不少麻煩,吾讓小七送你前去,路上也好為先生詳細說了一些其中的情況!”
“那便多謝城主了”
寧辰沒有拒絕,起身道,“時間已不早,在下現在便動身,爭取日落之前能到達這落魂淵。”
天越城主輕輕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亭外的第七神將,道,“小七,你陪寧先生走一趟吧!”
“是”
第七神將抱拳一禮,恭敬領命道。
寧辰邁步走出小亭,第七神將上前,開口道,“先生,請!”
寧辰點頭,繼續朝前走去。
兩人即刻動身,沒有任何耽擱,一同朝著圣城之外趕去。
天越圣城以西,兩道身影疾馳而過,速度越來越快,不多時,消失夕陽之下。
夕陽降落之際,一座綿延千里的深淵前,兩人身影停下,第七神將看著前方深淵,神色凝重道,“到了,寧先生此去要小心,若感覺撐持不住,盡快出來。”
“我明白,姑娘先回去吧”
寧辰輕應一句,腳下一踏,縱身朝著前方深淵躍去。
天越圣城,西園小榭中,天越城主靜立,看著西邊漸落的夕陽,眸中閃過點點異色。
“城主”
亭外,第四神將猶豫許久,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道,“您真的信任這位寧先生嗎,世人的傳言中,此人的聲名著實不怎么樣,他來圣城不會還有其他企圖吧?”
“有沒有其他企圖吾不知曉,不過,吾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寧先生并非傳言中那般是一位大奸大惡之人”
天越城主神色平靜道,“麒麟閣被滅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你認為,今日這種情況,若是他插手,吾天越城攔下落星辰的可能性有幾成?”
第四神將沉默下來,片刻之后,搖頭道,“屬下不知。”
“一成可能都沒有”
天越城主淡淡道,“此子的實力,已經超越吾了,或者說,這個世間除非真正的第四境出手,無人能夠攔得下他,即便那些被歲月腐蝕的老怪物也不行。”
第四神將面露震撼,許久后,壓下心中震動,道,“城主的意思是,此子的實力真的已經可以媲美第四境了?”
天越城主點頭,道,“或許,較真正的第四境還有差距,不過,這個差距不再是天差地別。”
第四神將心中再起泛起波瀾,道,“城主,您不是說過像麒麟老祖這般血氣干枯的老怪物,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第四境嗎?”
“吾是說過這樣的話,但,即便如此,第四境就是第四境,只要曾經達到過這個高度,武學見識和領悟便不是凡人可及,這位寧先生能打敗這樣一位老怪物而沒有受致命重創,至少說明,他的實力在麒麟老祖之上,至于超過多少,無人可知。”天越城主輕嘆道。
“百年之前,在遠古戰場,他算計各域星尊時尚且需要借助禁制和仙器,沒想到,短短百年,他已經傲視天下至強者了。”第四神將面露復雜之色,道。
“有怎樣的器量便有怎樣的成就,反過來,亦是一樣,觀其今日的言談舉止與所作所為,絕對當得起一代天驕的評價,時至今日,誰還記得這位寧先生僅僅不過只是一位修煉百年有余的武道年輕人罷了,莫說天下各教的年輕一輩,即便吾等這些活了千年的老不死,又有幾人能及得上他,天下人的流言蜚語,更多的已是嫉妒和恐懼作祟,吾等若也用這種眼光看人,與那些人何異?”天越城主平靜道。
“城主教訓的是,屬下知錯!”第四神將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
“信任,有時也是一種修行”
天越城主轉過身,看著身后第四神將,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若是今日落星辰沒有偷圣痕鐵,寧先生以客人的身份來吾城做客,你們對他的印象是否就能改觀幾分?同樣道理,你們從前既然能夠信任落星辰,現在也應一樣,當然,犯了錯就要受罰,讓他在鎖天牢反省幾日吧”
第四神將猶豫了一下,道,“城主,鎖天牢一直是七妹掌管,屬下擔心以七妹的脾氣,落星辰會吃不少苦頭,如今有這位寧先生在,屬下需不需要警告七妹一聲。”
“呵,不用”
天越城主淡淡一笑,道,“讓他吃些苦頭也好,那位寧先生的態度,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若他真的不分是非黑白,早已出手相救,他們是生死之交,不是酒肉朋友,這份交情沒有你想的那么淺薄,他寧愿為落星辰犯險進入落魂淵,卻也不愿強行將他救出,為何,因為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像他一般背負一生的惡名!”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