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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兩條木棍幾乎同時擊中人體。
這一回,老狗打的也是腰,不是屁股。
花信少婦剛才明顯激怒他了。
這小娘皮,老子不信打不死你!
顧白蓮和花信少婦紋絲不動,連眉毛都沒揚起半分。
“咔嚓”
脆響傳來,老狗手里的木棍,已經斷成兩截,再看馬甲大漢手里的棍子,也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所有圍觀者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饒是蕭雄見多識廣,熟知顧白蓮的本事,見了這一幕也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不是面條啊,這是棍子,死硬死硬的木棍!
就這么下死力砸在腰上,腰沒事,棍子斷了?
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信啊?
就算親眼見到了,也有許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實在這情形,完全背離了他們的常識。
“去,換條棍子。”
唐六爺冷冷喝道。
只有他們這幾個,才臉不改色心不跳,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老狗率先醒過神來,畢竟他經歷過許多大風大浪,見慣了£,..生死,神經遠比一般人要堅韌得多。隨即馬甲大漢也驚醒,兩人搖了搖頭,快步跑回兵器架。
這一次,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竹板。
相對來說,竹板比木棍韌性更足,打起人來更容易傷到筋骨。
“再來。預備”
唐六低聲喝道。
“打!”
“呼!”
兩條竹板直飛過去。
老狗和馬甲大漢這次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后背部。
后背,后腰。屁股和大腿,這四個部位。相對來說,屁股的承受能力最強,后腰最脆弱。后背的承受能力也要遠遠高過腰部。但對他們兩個打手來說,橫掃后背部,最好發力。可以將渾身勁頭都使上去。
雖然明明見識了顧白蓮和花信少婦的神奇本事,兩人其實還是不敢真的竭盡全力。心里那關口,不是那么容易跨過去的,總擔心這一板子下去,直接把腰給打折了。
但擊向后背這一板子。還是在不知不覺間,比先前使出了更大的力氣。
“啪!”
兩條竹板同時擊中人體。
“咔嚓”!
依舊是清脆的斷裂聲。
兩人手里的竹板,立馬開裂。由此可見,力道之大。
再看顧白蓮和花信少婦,依舊臉不改色,行若無事。
“嘶嘶”抽冷氣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
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咔嚓”
在萬籟俱寂的時候,任何細微的聲音,聽起來都足夠驚心動魄。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在剎那間就捕捉到了聲音的源頭。
只見顧白蓮手里捧著的黃銅八卦鏡,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紋。
這條裂紋極其細小,不過還是被很多人看到了。
盡管大伙都搞不懂“寄杖之術”到底是何種神奇的法術,但八卦鏡上出現的這道細小裂紋。本能上大家也能察覺得到,這不是什么好事。
蕭雄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低聲問身邊的燕飛揚:“這是怎么回事?”
燕飛揚雙眉微微蹙起。稍頃,才說道:“顧二叔雖然是白蓮教正宗傳承。可能寄杖之術不是他最精通的法術……”
通常來說,白蓮教的“寄杖術”被推為最精妙的傳承。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每一名白蓮教弟子都有修煉“寄杖術”的天賦。
而對方那個花信少婦,很明顯是專修“寄杖術”的高手,否則唐六也不會直接提出比試寄杖,射覆和逆知未來這三項。
“這么說,要頂不住了?”
蕭雄心里頭那個糾結啊。
在衛周道上,蕭三爺一直都是磅礴大氣的代名詞,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的氣度。其實也要看情況的。蕭雄在金礦這一塊,投入太大了,一旦被趕出吳山,虧損將是天文數字。縱算是蕭三爺,那也是很難承受得起的。
眼飛揚笑了笑,說道:“沒事,三戰兩勝。”
蕭雄就瞥了這少年一眼。
看上去,燕飛揚似乎很有把握。
蕭雄的心里,漸漸安定下來。
其實這一回,燕飛揚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巴蜀唐門,縱算在中八門之中,排名也足夠靠前,實力之強,遠不是公孫家可比的。
不過賭賽就是這樣,輸陣不輸人。
真要是輸了氣勢,后邊就不用比了。
“再換!”
那邊廂,唐六又下達了命令。
這一回,老狗和馬甲大漢各自選了一條水火棍。這是最典型的“刑訊”用棍,古代的衙役打人屁股,多數就是用的水火棍。
一半涂成黑色,一半涂成紅色。
比他們先前用的短棍都要沉重厚實得多。
這種棍子,只要砸在人身上,正常情況下,不管多粗的骨頭,都是應聲而斷。
“這次再砸不動,就換人。”
唐六瞥了馬甲大漢一眼,冷冷說道。
馬甲大漢不由得耳根一熱,自覺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說,人家站那不動,由得他這么老大的棍子抽過去,結果棍子斷了人沒事,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老狗緊了緊手里的水火棍,壓力比馬甲大漢更甚。
他打的可是個女人。
棍子打折了兩條,人紋絲不動,這個臉,老狗丟不起。
他是護礦隊隊長,二十幾號人聽他指揮,都是些不要命的漢子,沒點本事,老狗也是鎮不住的。搞不好這一輪比試下來。他老狗是最先被鄙視的。
“預備”
唐六叫道。
兩人同時將水火棍舉了起來,雙手緊了又緊。老狗甚至因為太過緊張,臉色都發青了。
整個黃泥坪。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場中四個人和兩條水火棍上。
“打!”
“呼”
沉悶的破空之聲響起。
兩條水火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不約而同地向著顧白蓮和花信少婦的大腿部位砸了過去。不管怎么說,后背,后腰,屁股都試過了,就大腿沒試過。
打一棍子再說!
說不定就打出水平來了呢?
“咔嚓!”
粗大的水火棍,應聲斷裂。
兩條水火棍,齊刷刷地斷成四截。
老狗和馬甲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落在了對方的手上。
水火棍上一片殷紅,兩人竟然同時震裂了虎口。
再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挨打的兩個人,依舊還是紋絲不動,臉色平淡,就好像棍子壓根不是砸在他們身上,他們也是看熱鬧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又是“咔嚓”的清脆聲音傳出。
一道裂紋,出現在瓷娃娃的頭上。足有寸許之長,仿佛就是娃娃的腦袋被從中劈開了,看上去很磣人。
大家心里有數,這一回。花信少婦也有點吃不住勁了。
蕭雄不由得輕輕舒了口氣,再看顧白蓮,臉上神情頓時就僵住了。只見顧白蓮手里的黃銅八卦鏡。先前那道裂紋,已經穿過整個鏡面。差點將整面八卦鏡一劈為二。
蕭雄再不懂術法也能看得出來,顧白蓮這邊的情形。比花信少婦腰糟糕得多了。
“換人!”
唐六爺喝道。
“不換!”
話音未落,老狗就吼了一嗓子,看著自己震裂的虎口,滿臉鐵青。
“我還真就不信了,這世界上真有打不死的人?”
“老子不信邪!”
花信少婦又慢慢扭過身,冷冷看了他一眼,一縷譏諷之意,浮上了嘴角,冷淡地說道:“就憑你?”
隨即轉過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老狗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頂門,重重哼了一聲,二話不說,大步走向兵器架子,徑直抄起了最靠右的一條烏黑的棍子。
棍子一入手,老狗就呆了一下。
死沉死沉的,竟然是鐵棍!
當時沒在意,也沒去想這兵器架子上會擱著鐵棍。而且不止一條鐵棍。
馬甲大漢也大步走了過來,抄起了另一條烏黑的棍子。
“鐵棍?”
馬甲大漢的驚訝,比老狗尤甚。
“啊?”
所有旁觀者都大吃了一驚,再次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這場比試,還真是一浪高過一浪,竟然還有鐵棍可用?
這么死沉死沉的一條鐵棍,砸在人身上,還不得筋斷骨折?不怕你硬氣功再厲害,武藝再高超,也絕對扛不住。
到目前為止,大多數人還是將顧白蓮和花信少婦展現出來的諸般本事當作是硬氣功。這已經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極限范圍。
至于說到鬼神之術,那都是傳聞,聽的時候津津有味,真看到了,說什么都不相信。
“愣著干什么?上!”
見兩個家伙面面相覷,在那里發呆,唐六爺大怒,喝道。
老狗和馬甲大漢再對視一眼,終于一咬牙,大步走到了剛才站立的位置,慢慢見鐵棍舉了起來。虎口上流出的殷紅鮮血,染紅了鐵棍。兩人都完全沒有任何知覺,只是緊緊握住了棍子。
“兩位,準備好了嗎?”
這一回,唐六爺沒有急著發令,反倒望了顧白蓮和花信少婦一眼,問道。
“打吧,廢什么話?”
花信少婦冷喝道。
說起來,她可正兒八經是唐六的四嫂。
再看顧白蓮,雙眉已經微微蹙了起來。
“好,四嫂,有你的!”
唐六哈哈一笑,也不生氣,向花信少婦伸出了大拇指。
“預備”
兩條鐵棍早已高高揚起。
“打!”
“呼”
這一回的破空聲沉悶無比,所有人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經停止了,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只有兩條烏黑的鐵棍,橫空而來,直擊兩人的后腰。
老狗和馬甲大漢都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最脆弱的部位。
我不信打不死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