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妃忙問:“誰這個大膽,居然還行刺皇子?!”
小云子搖頭:“順天府已經滿城搜捕了,從昨兒下午到現在,還沒抓到刺客呢!只不過,質郡王是在榮親王府門外不遠處遇刺的。質郡王似乎懷疑是榮親王害了皇孫,所以手持龍劍前去,結果,從王府出來,沒過多久,竟被流失刺中,聽說,距離心臟只有一寸,差點就沒命了呢!”
一時間,三妃臉色都沉寂了下來。
嘉貴妃擺手道:“沒你的事兒了,你退下吧。”
“嗻!”小云子打了個千,飛快退下了。
怡貴妃低聲道:“難道真的是榮親王?!他真瘋了不成?!”——榮王明顯不可能繼承大統了,竟還謀害皇子皇孫,當然是瘋了!
嘉貴妃道:“不管是不是他,我回頭都叫娘家人暗地里查一查。”
聽了這話,怡貴妃感激不已,連忙屈膝道:“多謝姐姐。”又含淚道:“還望姐姐與慶妹妹多照顧一下永琳……”
慶妃忙點頭:“你放心,沒人敢虧待了十阿哥。”
養好了傷的質郡王永瑢,趁著福晉昭繪帶著兩個孩子會娘家,便立刻氣勢洶洶跑去了榮王府。
永瑢一心認定,必定是老五想要他的命!否則,才剛出榮王府門,便遇刺了,豈非太巧合些了?
只可惜喈喈一直認為,榮王不可能犯那種愚蠢,讓他稍安勿躁,不要再沖動。
永瑢表面上應允得極好,可一轉頭,逮著機會,便叫上王府侍衛,兇神惡煞沖進了榮王府。
這一次,榮王正在室內睡午覺。迎出來了是五福晉索綽羅氏,她脖子一哼道:“六爺若要搜榮王府,除非拿皇上的圣旨來!”
永瑢冷笑道:“天子龍劍在此,便是圣旨!”說罷,他揚手吩咐一眾王府侍衛:“給本宮搜!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你——”五福晉氣得漲紅了臉,“你欺人太甚!”
永瑢一臉渾然不在意,他毫不客氣地問:“老五躲哪兒去了?!叫他出來!爺不想為難女人!”
五福晉道:“五爺在里頭小睡,你別吵醒他!”
“我已經醒了……”背后傳來幽幽之聲,外頭這么大動靜,榮王哪里還能酣睡?便披衣起身出來瞧,沒想到竟是這么大陣仗。只可惜……喈喈好像沒來,榮王不禁有些失望。
五福晉氣得跺腳:“爺!咱們榮王府豈能仍由搜查?!”
榮王淡淡道:“叫他搜吧!反正本王問心無愧!”
永瑢撇嘴:“裝模作樣!”
五福晉眼底滑過一絲精芒,但很快又隱藏無蹤了……
這時候,質郡王府一個侍衛跑來,打千兒道:“王爺,后花園紫薇樹下的泥土是松動的,是否要挖開瞧瞧?!”
永瑢道:“本王不是說了嗎?!掘地三尺,在所不惜!”
“嗻!奴才明白了!”
五福晉怒道:“那是剛剛移栽的花木而已!”
永瑢心中忽的想,如今都是秋日了,怎么還移栽花木?眼中浮起一絲絲冷色,于是,他握緊了天子龍劍,也飛快往后花園而去。
榮親王與福晉也急忙跟了過去。
那株剛剛種下的紫薇樹已經被連根拔起,幾個侍衛刨坑挖土,很快就挖到了異樣的東西,一具尸體——一具還十分新鮮的尸體。
永瑢瞪圓了雙目,飛快上前,直接推開侍衛,自己用手掃凈了泥土,當看到那尸體的臉的時候,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安長遠!!!”
五福晉駭人失色,身軀搖擺:“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榮王也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王府后花園里竟然埋下了一具尸體!看狀況,應該是死了沒多久的。
“怎么回事?!!!”永瑢恨得睚眥盡裂,上前一步,便揪住了榮王的衣領,“我就知道!!果然是你干的!!是你指使這個閹人,毒害喈喈與綿聰!!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
榮王怒目道:“你嘴巴干凈點!我說了,我不會害喈喈的!一定是有人嫁禍我的!”
“嫁禍?!”永瑢嗤笑不已,“人贓并獲,你還想抵賴?!”永瑢一把抓起擱在尸體旁邊的弓箭:“這個就是那天,你叫安長遠這廝刺殺我的東西吧?!!事后,你又將他滅口,埋于后院!!”
榮王又氣又惱:“我沒那么蠢!埋在自己后院,一旦被發現,我豈非百口莫辯?!”——都怪他這些年什么都漫不經心,什么都不在意,竟叫人將尸體埋在眼皮子底下了!
永瑢道:“你當然也想埋在別處!可惜你被圈禁了!沒法出府門!外頭那么多看守侍衛,想要運送尸體出去,只怕也不容易吧?!哼!!埋在后院又如何?只要時日一長,尸體腐爛,鬼才知道這是誰的尸體!頂多以為是你府里那個倒霉太監吧?!”——王府也是可以用太監伺候的!
榮王粗氣大喘:“我跟你說不清楚!叫喈喈來!我跟她談!!”
“你特么做夢!!”永瑢終于忍無可忍,一拳頭上去,砸在了榮王眼眶上,登時紫青一塊,榮王也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永瑢冷笑道:“你謀害皇額娘兩個嫡出弟弟,又害死我兩個孩兒!這回,我倒要看看,汗阿瑪還是否能饒你性命!!”說著,永瑢吩咐道:“將尸體和行刺兵器全都帶走!安長遠的尸體給本宮塞在冰庫里!倒時候也叫汗阿瑪和皇額娘瞧瞧!!”
永瑢冷笑著道:“老五!汗阿瑪和皇額娘回京之日,便是你喪命之時!”說罷,永瑢拂袖而去。
此刻,榮王方才覺得脊背生寒!汗阿瑪若是回京,汗阿瑪會相信他嗎?
榮王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凄笑,老六說對了一點,人贓并獲,汗阿瑪肯定不會相信他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子!而喈喈,看到這具尸體,只怕也不會信他了吧?
“爺!您沒事兒吧!”五福晉見質郡王走了,這才上前將榮王扶了起來。
榮王口里喃喃道:“到底是誰要置我于死地?……”
外頭有那么多侍衛,外人根本進不來,唯一能隨意進出的,就只有……
榮王扭頭,深深看了自己的嫡福晉一眼,眸底深邃如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