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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瑢已經出繼慎靖郡王為嗣孫,是永無繼承大位可能之人,所以不可能是為了利益,唯一的可能便是仇怨了。”
昭繪蹙眉想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繪兒不知,自己何時結下這等大仇!”
旁邊的永瑢忍不住道:“皇額娘,喈喈素來與人為善,怎么可能與人結下深仇大恨呢?倒是兒子,一直與老五不睦,他早些年就算計過兒子好幾次了!老五的封號‘榮’字,開頭兩筆可不正是一橫一豎嗎?!尤氏或許是想寫草字頭,只不過沒寫完罷了!”
嚶鳴回想著那個血字,不禁搖了搖頭:“尤氏寫的那一筆豎,是出于橫的正中間,明顯并不是想寫草字頭。”
永瑢不禁沉默了。
昭繪疑惑了:“姑母和爺這是在說什么呢?”
嚶鳴便解釋將尤氏臨死前的舉止,與昭繪細細說了。
昭繪想了一會兒,便道:“自大格格歿了之后,尤氏就一直深居簡出。莫說與其他皇子接觸了,她已經有很久未曾見外男了。所以我覺得,那個‘十’字,應該不是指代某個阿哥。”
可嚶鳴不禁頷首,昭繪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可若指代的不是阿哥,那又是誰呢?!一時間,嚶鳴頭都快炸了。
過了一會兒,倒是從尤氏的房中搜出了所下毒,就裝在一個琺瑯彩妙蓮紋小圓盒中,淡紅色的粉末,似乎只用了小半的樣子。
才用了小半,便毒死了綿聰,毒掉了昭繪肚子里的孩子!可見是何等歹毒之物!
太醫檢查后,也大致知道了成分,曼陀羅、虞美人、鉤吻花……全都是劇毒之物!因成分中的虞美人花瓣,所以呈現淡紅的色澤。
心想著,只怕一時半會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而天色也不早了,便安慰了昭繪幾句,便打道回宮了。
弘歷來杭州,可不只是為了巡視各大港口,也是想近距離些只會太平洋戰場上的交鋒。這個世紀,稱霸大海的海上馬車夫之荷蘭也漸趨衰落,有著日不落帝國之稱的英國正在開拓大海,可謂是一個群雄爭霸的時代。之前才剛剛奪得呂宋的大清海軍,叫目標瞄準上馬六甲,所以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海戰。這也是弘歷親自趕到杭州指揮戰局的原因。
嚶鳴仍然記得,雷霆之前在御船上侃侃而談。
“自法荷戰爭之后,荷蘭就漸漸衰落,英國趁勢崛起,占據了荷蘭不少的海外殖民地!若在繼續作勢下去,英國很快就會成為海上霸主!所以布局太平洋,越快越好!以呂宋跟據點,盡快將拿下海上交通要塞馬六甲!否則等到英國人在太平洋站穩腳跟,再搶到手,就難了!”
別看雷霆說得頭頭是道,可弘歷問及他如何開戰,他就啞火了。
這個理科男,哪里知道怎么打仗啊!弘歷還是只能跟軍機大臣和幾位身經百戰的大將仔細商定出兵戰略。
因此綿聰之喪,弘歷也抽不出什么時間,他忙得已經腳不沾地了。
所以綿聰的喪禮,昭繪的安撫,都得嚶鳴這個皇后跑前跑后,四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是昭繪的表姐,被嚶鳴安排去陪伴。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伊爾根覺羅氏跟昭繪又是一起長大的閨中姊妹,讓她來安慰失子的昭繪是最合適的了。
而永瑢也一直陪在昭繪身邊,忙碌的修齊也抽出時間時常前去。有姊妹安慰,還有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精心呵護,昭繪的精神倒是漸漸好了些。小產后的身子,也因為參華丹的作用,恢復得很好。
不消幾日,昭繪便能下床走路了,這時候,她就提出,想要回京。
永瑢自然第一個反對:“你才剛小產,得好好養著才是,哪里禁得起舟車勞頓?!”
昭繪含淚道:“爺,我不想呆在這個傷心地了!我也想讓親自送聰兒回京安葬!”——綿聰是皇孫,當然不能葬在杭州,這幾日都是日夜用冰鎮著,保持尸身不腐,等做足了七日法事,自然要是要送回京城下葬的。
“何況,既然有人要害咱們的孩子,我還如何放心叫綿愛和佳玉留在京中?!我一想到這點,便徹夜難安!我已經沒有了聰兒,沒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失去綿愛和佳玉了!”說著,昭繪泣不成聲。
永瑢終究拗不過昭繪,回頭便寫了折子上呈皇父。
那封折子,弘歷看過之后,也有些鼻子酸澀,便遞給身旁磨墨的嚶鳴:“鳴兒,你覺得如何?”
嚶鳴道:“那就他們回去吧。留在杭州,只會徒增悲傷。”
弘歷點了點頭:“也好,太醫張穹、陸煒就不必回來了,讓他倆也跟著永瑢回京去,一路上也能照顧著。”
嚶鳴點頭,宮里也不缺那倆太醫,昭繪的身子畢竟還有些虛弱,又悲痛無比,有個太醫在身邊,自然是上佳。
如此,便只需等綿聰超度滿七日,永瑢昭繪便會帶著那孩子的棺槨回京了。
暮色降臨的時候,王欽進來稟報說:“工部侍郎納蘭雷霆求見。”
嚶鳴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怎么這個時候進宮覲見?”——再過半個時辰,宮門就該落鑰了,除非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否則很少有人這個時候進宮來。
王欽道:“納蘭侍郎似乎也十分著急的樣子,手里還拿著一份從京中來的書信呢。”
嚶鳴與弘歷臉色俱是一緊,心中冒出的是同一個念頭,難道那桿被掉了包的生銹釣竿,竟找到源頭了?!
弘歷立刻道:“傳他進來!”
雷霆身穿肥大的官服,幾乎小跑似的沖了進來,撩袍子甩馬蹄袖,便磕頭請安。可還沒來得及說出請安的吉祥話,弘歷就有些急不可耐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雷霆道:“回皇上,這正是京中釣竿鋪子掌柜陳鎏的回信!”說著,便雙手呈上。
王欽忙接過來,恭恭敬敬呈到御前。
那只是個有些泛黃的普通新封,但新口的蠟封已經被拆開了。
嚶鳴忙問:“信的內容,你已經看過了?”
“正是!”雷霆又弱弱補充道:“這本來就是給我的信……”
雷霆看了內容之后,卻如此十萬火急地進宮,可見是這答復有多么驚人!嚶鳴也忍不住探過腦袋去瞧。那信奉里有一紙信紙,還有一張……保修條子,弘歷展開信紙瞧,嚶鳴便一把拿起那保修條子。
條子上,購買人的姓名是“袁長安”,嚶鳴忍不住眉頭,袁長安又是誰?!
再繼續望下去,地址是:北城西柳街多羅貝勒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