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嚶鳴身子踉蹌,弘歷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嚶鳴的腰肢,忙柔聲道:“別生氣,可千萬別動了胎氣”
嚶鳴氣得鼻孔冒煙,狠狠一把甩開了弘歷的賊手,“滾你給我滾”
弘歷摸了摸鼻子,“這兒可是朕的寢宮”讓朕滾,似乎有點沒道理吧
嚶鳴氣得鼻子都歪了,“行你不滾我滾”于是上前抓住永琚的小手,道:“琚兒跟額娘回海晏堂”
弘歷見狀,二話不說一把搶抱走永琚,死死抱在懷里,滿是防備地道:“鳴兒,你若要回海晏堂住,朕不攔著但琚兒不能跟你走”
“什么”嚶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丫的,這是要扣押永琚當人質啊
弘歷拍了拍寶貝兒子的嫩臉蛋,道:“琚兒,乖,留下來陪汗阿瑪可好”
永琚揚起一個笑臉,清脆地道:“好”
嚶鳴又氣又酸,她兒子,真真是被弘歷給收買了
于是,她只得道:“煙兒,跟娘親回海晏堂。”
“哦”煙兒拍了拍身上的點心渣滓,跳下拔步床,滴溜溜跟在嚶鳴身后。
好吧,總算還剩了個兒子肯跟她,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牽著煙兒的小手,嚶鳴快步走出后殿的正殿,卻突然止住了腳步,差點忘了她的計劃還有最后一環沒有施展呢丫的,全都是被這渣龍給氣得
只要令妃坐實了給她下墮胎藥的罪名,再加上假孕爭寵,才能真正萬劫不復這也是嚶鳴一直謀劃的目的所在
于是,氣呼呼調轉回頭,又沖進了內殿中。
弘歷見她回來,頓時大喜:“鳴兒,你不走了”
嚶鳴狠狠瞪了他一眼,“美得你”磨了磨牙,還留在九州清晏后殿,被你當傻子似的糊弄滾丫蛋,老娘這輩子絕不再回來了
“我喝得茶,原本是令妃的,頭一號嫌疑人就是她”嚶鳴直截了當的說。
弘歷收斂了面上的表情,略一沉思,道:“如此當面下藥,未免也太”對此,弘歷還是覺得有些可疑之處的。
嚶鳴哼了一聲,“當面下藥又如何只要無憑無據,她還是能逃出生天”
弘歷眉心微微一沉,若令妃沒有假孕欺君,弘歷自然還是會信令妃大半的,可如今她的身孕都是假的,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之事,也未嘗沒有可能。
“可你也說了,無憑無據。”這才是弘歷最為難之處,令妃好歹是小七小九還有永琰的生母,無憑無據的,總不能硬是把謀害皇后龍胎的罪名加在她頭上吧
嚶鳴淡淡道:“我又一個法子,可以立刻檢驗出她是否接觸過茶水中下的那種藥。”
弘歷忙問:“什么法子”
嚶鳴說出了自己早已籌謀好的話,“氣味”
弘歷不解其意,“氣味”
嚶鳴“嗯”了一聲,“若真是令妃趁上茶后下了藥,再與我換茶。那她身上也必然沾染紅花的氣味”
弘歷覺得有些荒唐,“紅花的氣味本來就很淡,又過了這么長時間了,如何能聞得出來”
嚶鳴笑了,“人自然溫不出來,但狗能”現代人瓤子的她,自然知道狗的鼻子有多么靈敏一路揣著那紅花活血藥丸的令妃,莫說才過了這么一會兒了,只怕數日之后,狗鼻子也依然能聞得出來。
弘歷一怔,這才恍然大悟,于是急忙道:“去把朕的黑獅子帶來”
黑獅子,便是弘歷養的一條獒犬,純黑色的獒,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黑獒,黑緞子般光潤漆黑的毛發布滿高壯的身軀,唯獨前胸有一塊拳頭大的白斑,格外醒目。一眼瞧去,便覺得威風凜凜。因為此犬脖子上一圈宛若獅鬃毛的濃密黑毛,所以被取名叫做“黑獅子”。
煙兒自告奮勇端了那盞嚶鳴喝剩下的、已經涼透了的茶水,用小手掬了一把,往黑獅子鼻子上灑了些許,然后揮手道:“就是這個氣味,去找吧”
弘歷對煙兒的舉動很是不滿,但見黑獅子已經入離弦的箭一般飛奔出去,便也顧不得許多,忙追了上去,追出殿外,便見黑獅子嗅著味道,徑直鉆進了西偏殿中令妃此時正被禁在偏殿中呢
旋即,殿中傳來了令妃“啊”的一聲驚呼,弘歷的臉色也嗖的黑沉了下去。
走進偏殿中,便看到黑獅子身軀微低,后腳弓起,口中發出低沉可怖的“嗚嗚”之聲,仿佛隨時會沖出去撕咬眼前已經大驚失色、癱軟在地的令妃。
其實,黑獅子已經撕咬過了,不過只是撕咬下了令妃的一只袖子右手的袖子,令妃露出半截皓腕,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看到弘歷進來,頓時如見救星,她愛切切喚:“皇上救救臣妾”
嚶鳴幽幽瞇了眼睛,“這樣一來,應該算是罪證確鑿了吧”
令妃一愣,她顯然不明白嚶鳴的意思。
嚶鳴很是和藹地跟令妃解釋:“黑獅子先聞了我那盞茶水,然后便一路嗅著追了過來,咬下了你的袖子這說明,下在我茶盞中的藥,原本是揣在你袖中的”
令妃瞬間面如土色,她滿是不甘心地處死掙扎:“主子娘娘怎么能因為一只畜生,便給臣妾定罪呢臣妾冤枉啊”
嚶鳴淡淡一笑,卻已不再理會令妃的叫屈。令妃不信黑獒的嗅覺,那是她的事兒,只要弘歷相信黑獅子的鼻子就成了。
可這時候,王欽也回來了,他奉旨將診出令妃有孕的三個太醫押送去慎刑司審問,可惜他只送去了兩個,那個最關鍵的太醫賈東林
“啟稟皇上,賈太醫在太醫院懸梁自盡了”王欽如是稟報。
嚶鳴一愣,旋即心中冷笑,殺人滅口啊還真是宮中最常見的伎倆
弘歷的臉色黑了幾分。
王欽又小心翼翼道:“在賈太醫腳下找到這份遺書,經太醫院屬官一一看過,都認為這是賈太醫的親筆。”說著,王欽將那所為的遺書,雙手呈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