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答應……如今是住在皇后鏤的偏殿嗎?”嚶鳴問了一句。
半夏端了消暑的冰鎮杏仁酪上來,回話道:“前日皇后剛剛叫拾掇出了鏤月開云殿西面的攬月軒安置她,還賞了兩個宮女兩個太監伺候呢。”
“哦?”嚶鳴揚了揚眉毛,明明是抬出來固寵的,皇后倒是給弄出去住了。倒也是,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終究心里膈應得慌。皇后意在討皇帝歡心,那音答應是否住在鏤月開云殿倒是不打緊。
半夏又道:“那音答應倒是十分趨奉皇后,縱使搬出去了,可仍舊一天三次地往皇后跟前請安侍奉呢。”
嚶鳴淡淡“嗯”了一聲。
半夏見自家娘娘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樣,便忍不住焦急:“娘娘!皇上都四五天沒來咱這兒了,這幾日都快被音答應給勾了魂去!您怎么也不想想轍兒?!“
嚶鳴抬了抬眼皮道:“急什么,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不就是四五日沒來嗎?這算得了什么?那些個好幾月就等不到皇帝一次召幸的嬪妃,豈非不活了?
皇帝才得了新寵,總得膩歪幾天。不單單是沒來她這兒,瓊鸞殿也五六日未去了。
半夏急得跺腳:“奴才可聽說了,愨嬪前兒送了野雞參杞湯去九州清晏,今兒又巴巴送去一盅消暑的冰鎮雪蛤銀耳羹!”
嚶鳴暗暗“切”了一聲,愨嬪慣愛用這些湯湯水水的小女子手段。手段雖然老套了些,但的確不失為好法子。只可惜既然愨嬪用了,她若是也用,那就是東施效顰了。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送好了。
半夏在她耳畔喋喋不休,當著聒噪得叫嚶鳴都只能投降認輸,便只好道:“叫徐晉祿去一趟九州清晏,跟皇上說,今晚長春仙館煨了藥膳老鴨湯。問他要不要來一起吃。”
半夏滿是狐疑地問:“這樣能成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嚶鳴嫵然瞥了半夏一眼。
半夏咬了咬牙,對,試試總比不試強!
嚶鳴哀嘆了一聲,話說。她自打進宮,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勾搭乾渣龍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
沒過半個時辰,半夏就歡歡喜喜跑進來道:“娘娘!皇上說,今晚要來用膳!”
嚶鳴“嗯”了一聲。乾渣龍其實也蠻好勾搭的,一鍋藥膳老鴨湯便給勾了過來……
話說,孫嬤嬤燉的老鴨,的確十分好吃。里頭加了當歸、黨參、枸杞、山藥、紅棗,加整只野鴨,一起悶在大砂鍋中,足足悶上兩個時辰,足足將鴨肉悶得軟爛細膩,藥香味滲入鴨肉中,尤其那鴨湯。更是人家美味。光想想,嚶鳴就流口水了。
能把藥膳也做得這么好吃,可見孫嬤嬤的廚藝真的到家了。
日落時分,皇帝如約駕到。
嚶鳴叫膳房捯飭的一桌子菜,以素菜為主,葷菜除了藥膳老鴨湯,也就只有魚翅螃蟹羹和蒸鹿尾,都是專門給皇帝預備的,螃蟹性寒,嚶鳴不能吃。鹿尾益腎精……咳咳,其實也就是壯……陽,當然也是給皇帝吃的。
所以皇帝一落座,就直勾勾瞅著那到蒸鹿尾。饒有興味地看了半晌,又饒有興味地看了嚶鳴半晌,那副表情……分明不想吃飯,只想吃她……
嚶鳴臉上一囧,她是不是勾搭得過頭了點?只得連忙盛了一碗藥膳老鴨湯給皇帝,道:“皇上。您先喝完老鴨湯暖暖腸胃吧。”
皇帝瞇了瞇丹鳳眼,笑得愈發焉兒壞,“鳴兒,你該給朕盛的,可不是這個!”
額……嚶鳴干巴巴笑了笑,只得把老鴨湯收回自己手邊,乖乖夾了兩塊蒸得爛糊的鹿尾肉給給皇帝。
夾完之后,嚶鳴也不敢去看皇帝了,低頭悶臉吃飯,只管把滿滿一碗的胭脂米飯往嘴里扒拉,臉上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都塞碗里。
尼瑪剛才孫嬤嬤建議加個蒸鹿尾的時候,她怎么不拒絕啊?!孫嬤嬤平日里多正經一個人啊,怎么居然也滿肚子壞水了?!這鹿尾的首要功效其實是暖腰膝,其次才是那啥啥。所以嚶鳴一時沒深思,也就給忽略了。
這會子想起來了,可惜也晚了。
晚膳吃罷,飯菜一撤,立刻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全都消失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皇帝和嚶鳴兩人。
大晚上的,一男一女,你說,還能干啥呢?
嚶鳴紅著臉道:“底下準備的,可不是臣妾吩咐的。”
乾渣龍一臉淡定,氣定神閑道:“嗯,安置吧。”
安置……吧……
意思是,滾床單吧。
也就只有皇帝這種生物,能這么淡定地跟女人要求滾床單了。
好吧,反正人是她勾搭來的,當然要滾了,何況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蒸鹿尾皇帝整盤都吃干凈了,不滾也不成了。
嚶鳴只得咬咬牙,上去幫皇帝寬衣解帶。
這一晚叫了三次水,嚶鳴累得手指頭都不像動彈了,皇帝到是真的補足了腎精,生精活猛滾了三回床單,這會子居然還是精神勃勃的樣子。
皇帝擁著她軟得已經沒了筋骨的身子,低低問:“吃味了?”
“嗯?”嚶鳴睜開眼皮,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旋即恍然大悟,哦,他是指音答應啊。這連日來,幾乎都是音答應侍寢,大有獨占鰲頭之勢頭。連她這個舊日寵妃,都有些失寵了。
皇帝長長道:“別多心。朕瞧著那喬氏唱昆曲的模樣,忍不住想起永璜的生母了。”
嚶鳴聽得有些懵,“哲憫貴妃?”可是哲憫貴妃跟喬氏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只聽皇帝解釋道:“蕖華也是癡迷昆曲之人,私底下甚至學著那戲子,唱念做打,有一回被朕瞧見,狠狠訓斥了一通。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唱了。后來,朕每每想起,總覺得當初對她不該那么嚴厲。私底下唱唱,又有什么關系呢?”說到此,皇帝悠長地嘆了一聲。蕖華,便是哲憫貴妃的名字,富察蕖華。
哪兒有正經人家的姑娘學唱戲的?皇帝當初還是寶親王,因此而訓斥哲憫貴妃,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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