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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晉祿道:“可是……許小主卻叫人遞話說,您要是不見她,肯定會后悔的。”
嚶鳴聽了,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她倒是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孫嬤嬤一旁勸慰道:“娘娘不必置氣,想也知道許氏想說的,必然是六阿哥的事兒,您不必理會她就是了。”
可嚶鳴終究是好奇心上來,便笑著道:“去就去,本宮還怵她不成?倒是要看看,她許茹蕓還能如何口綻蓮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雪化了之后,皇帝便不再限制她的自由了,只是平日里嚶鳴也并不出門。她自己肚子也大了,也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皇后關心自己兒子還來不及,嫻妃更是一邊籠絡著牙牙學語的五阿哥,一邊暗地里給愉嬪不痛快,只怕暫時沒心思對付她。所以,她現在倒是十分安全。
蘭澤堂。
看著這座小小院落,自怕是是比瓊鸞殿的偏殿都要差許多的呢,就是個小四合院,不過還算精致罷了。
伺候許茹蕓的,出了她陪嫁宮女竹兒,便只有兩個宮女外加兩個太監了,都是按照常在份例給的,一分不增、一分不減。
嚶鳴進去的時候,許茹蕓正披著個厚實的斗篷坐在晝榻上,喝著一盞紅糖姜湯。她的氣色很不好,臉色蠟黃,透著產后的虛虧,整個人都懨懨無力的樣子。
許茹蕓抬眼看了一眼,臉上便含了三分微笑,“舒妃娘娘來了,恕婢妾身子虛弱。不能給您行禮了。”
嚶鳴上前坐在旁邊的一把南官帽楠木椅上,淡淡道:“本宮來了,你有什么話,便快些說吧!”——皇帝告訴她,已經對許茹蕓下了藥,許茹蕓頂多能活個把月了,如今瞧著倒是派頭半點不虛。
許茹蕓深深看著她。突然咬了咬嘴唇。她道:“我聽說,皇上打算修改六阿哥的玉牒?!”
“聽說?”嚶鳴低低笑了,“是聽嫻妃說的吧?!”
許茹蕓恨恨咬了咬牙。“是!可她所說,應該并非虛假吧!”
嚶鳴閑閑撥弄著皓腕上的瑩黃通透的蜜蠟手串,“的確不虛!只不過皇上現在還在猶豫,六阿哥周歲之后。是記在愉嬪名下呢,還是直接記在純嬪名下。”——素來皇子阿哥滿周歲之后才會正式列齒序。記入宗室玉牒。所以現在就稱呼六阿哥,的確早了些。
許茹蕓聽了這番悠閑話,拳頭都氣得攥了起來,渾身隱隱發顫。“舒妃娘娘,我們做個交易吧!”
嚶鳴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如今境地。還有什么可以拿來與本宮交易的?!”
許茹蕓仰著眉梢,傲然一笑。“我曾從慧妃口中,得知了太后的一個大秘密,想要以此跟舒妃交換,只希望皇上不該更改六阿哥的玉牒,僅此而已!!”
太后的大秘密?
嚶鳴心底里不禁嗤笑了一聲,許茹蕓能知道什么?難道還會有她知道得多嗎?便勾唇一笑,便悠悠然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本宮沒有興趣!”
見嚶鳴竟然如此不上鉤,許茹蕓頓時急了,她急忙大聲道:“等等!你難道不想知道太后最大的把柄嗎?!”
嚶鳴哼地冷笑了一聲,“你若真的手握太后的把柄,怎么不自己拿來用?”
許茹蕓哼道:“太后的把柄,又豈是可以隨便拿來用的?!”
嚶鳴嗤笑道:“既然不能拿來用,本宮知道有何益?!”
許茹蕓咬了咬唇,便道:“太后——她根本不是皇上的生母!!”
嚶鳴瞬間愕然,許茹蕓竟然知道這點?而且她說是從慧妃口中得知,意思就是說慧妃也知道的?!那以慧妃的脾性,臨死之前怎么會不告訴皇帝?!
不……慧妃臨死的時候,嚶鳴并不在場,反倒是皇帝去了。她并不能篤定慧妃沒有告訴皇帝!!而且,皇帝在慧妃死后就賜死了瓊鸞殿所有太監宮女……若是為了殺人封口,便合情合理了!
看著嚶鳴那副驚愕的樣子,許茹蕓淡淡笑了:“只要你幫我保留六阿哥玉牒,我就可以告訴你皇上的生母到底是誰!”
嚶鳴立刻揚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你以為,這種無稽之談,本宮會相信嗎?!”——皇帝生母是誰,她早就知道了!!還用得著許氏廢話?!
許茹蕓愣住了,她急忙辯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舒妃娘娘不妨仔細想想,太后多年來,一味只想著自己娘家的榮耀延續,可對皇上有半分母子之情?!”
嚶鳴淡淡一哼,“這又什么?世間不合的母子多了去了!先帝雍正爺的生母孝恭仁皇后不照樣只疼愛幼子恂郡王,視先帝為旁人所出嗎?!”
許茹蕓一時啞然了。
嚶鳴又繼續道:“何況皇上自幼便不在太后膝下養育,母子疏離也屬正常,不足為奇!”
許茹蕓咬了咬唇,“這么說,舒妃娘娘是不打算旁婢妾保留六阿哥玉牒了?”
嚶鳴冷冷睨了她一眼,“你生了六阿哥,還照樣只是一個小小常在,便足見皇上心意了!許氏,你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你自以為算計聰明,可旁人也不是傻子,皇上更不是!”——許氏心機是深,可她這次玩得太大了,把皇后、慧妃都牽著其中,當真以為自己能坐收漁翁之利嗎?!若非她當時懷著皇帝的子嗣,只怕早活不到今日了!!
皇帝只是不想自己的兒子落下生而克母之名,否則臨盆之后,便會立刻給她一碗鶴頂紅了!
可這許氏,事到如今,竟然還妄圖想靠算計翻身!當真是可笑不自量!
許茹蕓滿眼都是恨毒的冷笑:“舒妃娘娘若是不肯幫忙,便怪婢妾不客氣了!”
嚶鳴譏諷地笑了,“以你一個小小常在,還能如何對本宮不客氣?!你也太瞧得自己了!”
許茹蕓眼底幽深如寒潭,“婢妾若是想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太后,再稟報她老人家,你舒妃也知道這一切!不知道太后會如何做呢?!”
嚶鳴心底頓時發冷,眉頭也皺了起來,嚶鳴心中明白得很,太后必然是殺母奪子,若是叫她知道有人曉得了她最大的秘密,這可是會動搖太后根基的把柄啊!!以太后的城府狠毒,必然不會手軟半分!許茹蕓肯定會被太后殺人滅口,而她——
看著嚶鳴那副樣子,許茹蕓咯咯笑了,“怎么樣啊?舒妃娘娘,您是要跟婢妾合作呢,還是咱們同歸于盡呢?!
嚶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以為,自己真的能見到太后嗎?”
許茹蕓呆愣住了。
嚶鳴哼了一聲,“且不說如今你禁足在蘭澤堂,單單你的身子……許氏,你自己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那張臉,你以為你還能活幾天?!”
許茹蕓身子一抖,“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嚶鳴笑得燦若春花,“你做那么多陰狠算計之事,你以為皇上會留你性命嗎?!自打你產后,皇上便在你的藥里動了手腳了!你最多只能活個把月了!”
“不!!”許茹蕓驚吼著,“這不可能!!我為皇上生了皇子!皇上不會這么我的!”
許茹蕓歇斯底里的怒吼著,整個人宛若瘋癲了一般,許是她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吧,皇帝沒有給她晉封,她的孩子更被抱去別人膝下撫養,皇帝要殺她,不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嚶鳴沒有再說什么,便默默走出了蘭澤堂,乘坐暖轎回到了九州清晏。
皇帝已經從阿哥所回來了,神情有些不大好的樣子。看樣子,果然是二阿哥病情加重了。她只記得歷史上的乾隆嫡長子的確是夭折了的,而年份,似乎更早一些,也就是說,二阿哥比歷史上多活了好幾年了。他何時會夭折,嚶鳴也不得而知。
“去哪兒了?”皇帝問道。
嚶鳴低聲道:“去了趟蘭澤堂。”
皇帝皺起眉頭,“去看哪種腌臜之人做什么?”
嚶鳴回想著許茹蕓說的的那些話,終究覺得心下不安,若是有個萬一……萬一有丁點風聲傳到太后耳中,那可就壞事了,所以——為保萬全……
嚶鳴抬頭看著皇帝,“許常在,說了很多胡話,還說……還說,太后不是皇上生母。”——嚶鳴咬了咬牙,還是把這些話告訴了皇帝。許茹蕓的陰謀,還是用陽謀來化解吧。
皇帝瞳仁一縮,旋即淡淡道:“的確渾話!鳴兒不必放在心上,也千萬不要說出去,否則太后知道了,怕是要生氣的。”
皇帝的反應……是否太平靜了些?難道真的是慧妃臨死前對皇帝說了什么?嚶鳴心亂如麻,表面上卻乖順地點了點頭,“這種話的確太荒謬不堪了,臣妾怎么會胡亂對人說呢?”
“是啊,荒謬不堪。”皇帝卻是露出幾分釋然的樣子。
嚶鳴垂下眼瞼,皇帝如今覺得荒謬不打緊,反正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心底里種下了,總有一日會生根發芽的。
第二日,嚶鳴便聽說了許茹蕓的死訊,皇帝對外宣布說許氏病逝,已吩咐人草草辦了她的喪禮。許氏只是個小小常在,她的喪禮自然不可能太隆重。
可這個時候,突然死了,可見是皇帝動了手。不但她死了,服侍許茹蕓的陪嫁宮女竹兒也一并被賜死了。
許茹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偏生還自高自大地以為自己可以用這個秘密為自己換來利益。結果,她什么都沒有換得,卻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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