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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鳴看了看那笑得歡實的三公主,“臣妾倒是盼著生一個像三公主這般可人疼的小鮑主呢!”
皇帝的龍臉卻沉了下來,他冷冷道:“皇后不必多心!朕已決定,趁著年初喜慶,將擇日秘密建儲!”
皇帝“建儲”之言一語拋出,一時叫滿殿所有的人全都驚呆住了。連太后都難掩驚愕之色,“皇帝還年輕,怎的如此著急?”
皇帝深深看著太后:“皇額娘,大清江山有繼,您應該高興才是!”
皇后已經被這喜訊給驚呆了,雖然年前皇上也說過會擇日秘密建儲,可皇后著實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她急忙起身道:“皇上英明!”她轉頭急忙喚二阿哥:“永璉,快上來給你皇父敬酒!”
二阿哥永璉,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小臉紅撲撲透著激動之色,他急忙端著酒杯上前,眼中滿是孺慕地看著皇帝,“兒<子謝汗阿瑪恩典!”
說是秘密建儲,可跟明著立儲又有什么區別呢?皇帝看著永璉純澈的目光,臉色少不得要和緩幾分。
永璉到底是半大的孩子,一杯酒一口喝下去,嗆得連連咳嗽了兩聲,小臉都咳紅了。
皇帝滿是和藹地叮囑道:“如今天寒,記得回去喝晚姜湯,別著了風寒。”
永璉忙不迭地點頭,跟只可愛的小京巴似的。
太后與嫻妃的臉色卻各自愈發難看了,然而皇帝卻并不打算就此罷休。他淡淡問道:“皇后的身子可好利索了?”
皇后一愣,旋即明白了皇帝話里的意思,急忙點頭道:“多謝皇上關懷。臣妾已經病愈了。”
皇帝點頭:“既然如此,皇后要打理好六宮事務。嫻妃這些日子也算盡心盡力,就還叫她繼續輔助皇后,協理六宮吧。”——當初皇帝是以皇后生病為由,將宮權給了嫻妃,并讓純嬪、嘉嬪協理。然而純嬪與嘉嬪出身包衣,如何敢于嫻妃抗衡?說是協理。不過是只擔了個虛名罷了!所以,皇帝如今也以皇后“病愈”為由,重新恢復皇后權利。只不過讓嫻妃保留了協理之權。
太后很不高興,嫻妃臉色難堪,然而誰都沒有反駁皇帝的借口。中宮掌權,本就是理所應當。莫說皇帝還給嫻妃留了協理之權。就算一點不留。也還是無可奈何!
皇后笑靨燦爛,看著嫻妃道:“以后還得要勞煩嫻妃能者多勞,繼續幫著本宮打理六宮事務才是。”
嫻妃強撐著才見了一禮,她生硬地道:“是,臣妾自會竭盡全力。”
還是太后城府過人,立刻便又露出慈祥的微笑,一臉褶子笑成了花兒,“一轉眼又三年了。今年又該選秀了。”
皇帝掃了一眼殿內鶯鶯燕燕的嬪妃,又看了一眼嚶鳴。便微笑著道:“如今宮中年輕的嬪妃不少,今年倒是不必選太多。”
太后徐徐點頭,“就依皇帝的意思。只是有一點,永璜今年也都十四歲了,可得給他選蚌出身名門、容貌品性都上乘的福晉才是。”
出身名門?容貌品性都上乘?太后這要求還挺高的嘛!嚶鳴默默吐槽,忍不住瞥了一眼做在皇子席上的大阿哥永璜。自打禁足出來,大阿哥倒是愈發沉默了,自始至終都不發一眼,只是嚶鳴瞅著,那孩子眼里似乎更冷了幾分。
皇帝露出了笑容:“倒時候還得請皇額娘親自掌眼把關才是。”
皇后強撐著儀態,淡淡微笑道:“臣妾身為嫡母,自會仔細幫著皇額娘甄選的。”
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皇后能如此說,哀家就放心了。永璜的額娘,如今已追封為哲憫貴妃,貴妃之子,娶的嫡福晉自然不能差了,否則哀家第一個不答允!”
太后這些話,明著是愛護長孫,實際上句句都在刺皇后呢。何況若大阿哥娶了門第家世一流的嫡福晉,日后建府,必然會成為二阿哥永璉的勁敵,圣祖朝大阿哥與太子的數十年之爭只怕又要重演了。
皇后端了神色,又溫聲道:“說到大阿哥的婚事,臣妾倒是想到了大公主。嫻妃妹妹所生的大公主也十四歲了,年紀還比大阿哥大些月份呢。”
嫻妃一聽,面露惱恨之色,她急忙道:“多謝皇后關心,只是本朝公主出嫁都晚些,您又何必著急呢。”
皇后呵呵一笑,“的確不急著出嫁,只不過也該私底下甄選著額駙人選了,選定了額駙,賜了婚,也可等幾年再下嫁不遲呀。”皇后笑容更多了幾分,她看著皇帝道:“臣妾記得,自打先帝爺的養女和碩和惠公主嫁去喀爾喀部落,已經有十多年再沒嫁過公主去撫蒙了。如今以科爾沁為首的諸部落,想必已有不少青年才俊盼著公主下嫁這等無上殊榮呢!”
皇后語氣無比溫柔,含著濃濃喜意。然而嫻妃的臉色已然鐵青至極,似乎已然恨不得將皇后撕碎了一般。
是啊,誰舍不得自己親生女兒遠嫁蒙古呢!何況,皇后口中的先帝養女和碩和惠公主,雍正七年遠嫁喀爾喀,雍正十年便薨了,死的時候年僅十八歲!!皇后那她舉例子,嫻妃如何能忍受得住呢?
太后拿大阿哥的婚事給皇后添堵,皇后把要拿大公主撫蒙給慧妃添堵!!還真是針尖對麥芒啊!
嫻妃想到和碩和惠公主的香消玉殞,心下便惶恐不已,當即便跪了下來,“皇上!臣妾、臣妾實在舍不得博西勒啊!”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博西勒的婚事,日后再提。”
嫻妃低頭咬了咬嘴唇,只得無奈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她心里固然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大公主遠嫁,然而大清的公主是個有八個撫蒙,早已成為慣例!莫說是她,哪怕是太后都置喙不得!因為這不是單純的婚姻,更是前朝政務!!
元宵夜宴,戌時初便散了,因為太后說乏了,只留了大阿哥永璜,便叫所有人都散了。嬪妃們恭送了太后,又恭送帝后雙雙先行離去,今日是十五之夜,皇帝照例該宿在皇后處。今兒皇帝既然給了皇后這么多的體面,自然便直接陪同皇后一起回鏤月開云殿殿了。
嚶鳴見狀,便拉了慶嬪問:“愉嬪到底怎么樣了?”
慶嬪顧忌著澹泊寧靜殿是太后寢宮,便只道:“沒什么大礙,只是小病,不過精神上有些不大好。”
嚶鳴嘆了口氣,慶嬪也嘆氣道:“之前在宮里,我身子虛虧,還是多虧了愉嬪照顧呢。如今,看著她如此可憐,著實叫人不忍。”
嚶鳴左右看了看,有些話不大好直接說,便道:“還請慶嬪代我轉告愉嬪,若得閑,請她不妨去九州清晏后殿坐坐。”——今日的妃位,來得突然了些,可內中緣由,嚶鳴也猜得到幾分,所以才覺得對愉嬪這個老好人有些愧疚。
慶嬪忙點頭:“是,嬪妾一定轉達。”
月黑風高,北風呼嘯,嚶鳴已經換上了彰絨寢衣,卻不打算就此入睡,一則時辰還不算晚,二則難得皇帝不在,她也總算能空暇去藥園世界里煉制兩爐參華丹。火團已經勤快地為她備好了所需藥材。
參華丹,嚶鳴已經煉制地十分熟稔了,照舊先煉了兩爐,供給得丹藥十五枚,嚶鳴自己先吞了一粒補充消耗的法力,又扔給火團一粒。便走出藥舍,去外頭藥井旁邊看那株朱果靈樹。
朱果樹上如今又結出了四枚果子,如今青意漸漸褪去,已經泛了幾分裊裊紅暈。上一茬最后的一枚朱果還是被嚶鳴給吃了,嚶鳴參華丹實在不足以供給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朱果靈力充沛,而且好吸收。
“照這個架勢,再過兩三個月就該熟透了。”嚶鳴笑著道。
“咕啾!”火團歡喜地應了。
“對了,蘆薈汁用完了,去給我榨兩葉來。”嚶鳴挺著肚子吩咐道。
火團一臉的怨氣,“怎么又是我?!”
嚶鳴笑瞇瞇道:“你那小爪子,割起蘆薈皮來,可比刀刃麻利多了!”
火團真是好用極了,澆水、采藥、晾藥、炮制,再加割蘆薈皮,還真是全能型寵物啊!
一只頂十只!
火團只得郁悶地去干活了。
而嚶鳴,摘了兩顆雞蛋大的大紅棗,一口一口,咔呲咔呲吃著,那叫一個悠閑舒坦!
翌日,日上三竿才晨起,皇帝已經從皇后處去上早朝了,嚶鳴悠閑地洗漱更衣,用了一頓很是對胃口的早膳。便叫徐晉祿笑瞇瞇來稟報道:“娘娘,內務府派太監送來了一頂妃位的暖轎。”
嚶鳴抬起眼皮,道:“內務府倒是夠快的。”
徐晉祿笑著道:“那是!娘娘現在可是宮里位份最高的嬪妃了,內務府豈敢怠慢?”
旋即嚶鳴一嘆,“來了暖轎又如何?皇上現在還不許我走出九州清晏呢,還不是只能白白擱在庫房里?”——真是郁悶啊,明明她胎相已經沒有問題了,可皇帝還是把她拘在九州清晏后殿,只怕私底下已經有不少人說閑話了。雖然她可以以長春仙館尚未修繕好做借口,可嚶鳴心里明白,皇帝是故意叫人拖著長春仙館的修繕工程,只怕她一日不曾臨盆,便一日修不好。
徐晉祿忙道:“皇上這是關心娘娘呢!”(未完待續。)
PS:這是還上個月欠債的加更……這個月每天的第三更,都是還債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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