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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自打回宮,便沒有走出承乾宮半步,以極安靜的姿態閉門養胎。皇帝皇后俱是賞賜了無數滋補藥材與首飾綢緞,嬪妃們亦是爭相巴結,哪怕與慧妃并不交好的嬪妃也少不得場面性地送禮又探視,因此承乾宮倒是頗為熱鬧。唯獨嚶鳴避得遠遠的。
皇帝倒是未曾有半分生氣,只當嚶鳴是醋勁大,反倒是頗為開心的樣子。
只是嚶鳴這般的“任性”,可是旁人不敢學的,連最厭恨鄙夷慧妃的嫻妃烏拉那拉氏也不得不表面上賀喜一下,并贈送了一些不容易動手腳的綢緞、珠玉作為賀禮。
慧妃雖有重得皇帝寵愛之勢,可有孕不能侍寢,因此依舊是嚶鳴侍寢次數最多,其次是瑞貴人、慶貴人,被嫻妃一手精心調教的郭佳常在言語舉止也愈發嬌柔婉轉,隱隱已經可堪比肩兩大新貴人了。有了郭佳氏幫助嫻妃爭寵,景仁宮也漸漸一掃陰霾,嫻妃雖未恢復協理六宮之權,但皇帝似乎也漸漸有些原諒她,雖未召嫻妃侍寢,但數日前曾經去景仁宮用過午膳,還賞賜了大公主博西勒一些顏色鮮艷的綢緞用于制作新年新衣,倒是叫嫻妃一時間感激涕零。
皇帝似乎有所感動,私底下也對嚶鳴道:“嫻妃雖然脾性諸多缺陷,可朕瞧著,倒是難得有一份慈母之心。”
嚶鳴也笑著附和道:“嫻妃娘娘多年來雖然盼著能為皇上生個阿哥,可并未因此就少疼大公主半分。”
皇帝笑著看她:“鳴兒怎么替嫻妃說話了?”
嚶鳴眼拿眼珠子勾了他一眼:“瞧您這話說的,嬪妾和嫻妃無冤無仇的,怎么就不能替她說話了?何況嫻妃對大公主的慈母之心,是人人都瞧在眼里。只是護犢心切。月前才對瑞貴人那般刁難的。雖然舉止有錯,但也是可以原諒的。”
瑞貴人索綽羅氏不慎弄傷嫻妃大公主之事,早已人盡皆知。
皇帝微微點頭,嫻妃欺凌嬪妃是妒忌失德,可若是為因愛女心切,便是一番慈心,情有可原了。
嚶鳴心下有些好奇慧妃如今的胎像。便問皇帝:“慧妃自打回宮便沒出過承乾宮。是胎像還不穩固嗎?”
皇帝不僅嘆了口氣,“高氏這一胎,朕原就不抱有太多期望的。只是好歹是朕的孩兒,自然是要叫太醫們竭盡全力。好在如今高氏總算安靜了些,朕每次去,她都臥床養胎。只是能否撐到足月。還需得看天意是否眷顧了。”
嚶鳴聽了這番話,便道:“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慧妃如此閉門臥床,可見也是知道自己胎像不怎么好,不敢鬧騰了。雖說皇帝一直叫太醫們封口,可慧妃之前就見了紅。不得不每日服用阿膠來補血止血,她自己就算不通宵醫術,想必也知道自己的胎像有些險了。
這樣也好。起碼臨盆之前,慧妃照顧自己都來不及。哪里有那個閑心來找她麻煩?
鄰近年關的某一夜,敬事房太監抬著青鸞轎來到景仁宮,嫻妃當時正在暖閣里教導大公主博西勒打絡子,見敬事房太監來,便直接吩咐身邊宮女:“去配殿請郭佳常在吧。”同時,嫻妃扒拉著手指一算,這已經是郭佳氏本月第三次侍寢了,倒是比上個月多了一次。
可敬事房太監卻道:“娘娘誤會了,皇上今晚翻的是您牌子!”
嫻妃手一抖,手里頭五彩攢心的絡子悠然落地,她顯然是被敬事房太監的這句話給驚著了。皇上召她侍寢?不是她聽錯了吧?
那敬事房太監又道:“請娘娘拾掇一下,青鸞轎還在外頭候著呢。”
嫻妃嗤地臉上瞬間灼燙開來,忍不住急忙確認:“皇上真的召了本宮?不是郭佳常在?”
敬事房太監笑呵呵道:“娘娘真是高興壞了,這種事兒,奴才們可沒膽子弄錯呀!”
聽了這話,嫻妃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忍不住想,她都有好幾個月沒侍寢了,哪兒想到突然就……轉頭瞧見自己女兒博西勒那清澈的目光,嫻妃頓時老臉絳紅,連忙叫宮女送大公主回房歇息,她自己急忙飛奔去梳妝臺跟前,很是仔細地擦脂抹粉了一通,這才披上厚實暖和的斗篷,乘坐專門抬嬪妃去侍寢的青鸞轎,往養心殿去了。
這樣的勁爆消息,不消多久便傳遍了東西六宮。嚶鳴剛鉆進暖炕被窩里,想著斥退了伺候的人,自己進藥園世界拾掇一下藥材,便聽到孫嬤嬤來稟報說,嫻妃被翻了牌子,此刻已經去養心殿侍寢了。
嚶鳴不禁暗想,看樣子是之前她那些好話起了用處了。是啊,嫻妃再怎么不好,也是皇帝長女的生母,有那個孩子在,皇帝總要顧念些情面。這就是有孩子的好處了。
“如此,也好。”嚶鳴微微一笑,嫻妃失了協理六宮之權,脾性也消磨了不少,能學著溫婉些,皇帝對她也會好些的。就算不能恢復協理六宮之權,有幾分皇帝的薄寵,也差不到哪兒去。
皇后如今的確宮權在握,可照顧有孕的慧妃的任務理所當然便落在她頭上,而且無可推卸,若是慧妃有個什么不妥,她第一個少不得要吃掛落。眼下皇后大約是覺得嬪妃之間勢力平衡,倒是不管她何等得寵了。
如此,便到了乾隆三年臘月三十的年夜,少不得嬪妃齊聚一暢音閣,這個素日里不懂用的聽戲地兒,如今也熱鬧地唱起了婉轉的昆曲來。
據說要唱一晚上呢,嚶鳴只覺得頭疼,這咿咿呀呀的有什么好聽的,還不如回去窩在暖被窩里,舒舒服服睡個飽覺呢。
除夕夜宴,少不得連太后都親自駕臨了,仍舊是嫻妃攙扶著精神不怎么好的太后,太后之前染了風寒,如今才剛剛好,只是面色仍舊不佳。
后妃跪了一地迎接,太后倒是比往日里和氣了幾分,也對,大年夜哪怕是太后也不能繃著臉。
叫了免禮,太后入座點戲,便對皇后富察氏道:“這些日子,皇后獨自處理六宮事物,倒是辛苦你了。”
聽得這話,皇后面色一緊,急忙道:“這是兒媳的本分,不敢言辛苦!”——皇后自是生怕太后又想分割她的權力。
果然,太后眼底滑過一絲不快之色,卻沒有再多說什么,又冷眼看了一眼慧妃。
這也是慧妃回宮后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所,著實是年節夜宴不能缺席,今日嬪妃都按品著裝,嬪位以上均著了朝服、頭戴品級不一的薰貂朝冠,一眼看上去倒是蔚然壯觀。皇后是明黃色朝服、二妃為金黃色,嚶鳴這個嬪位則是香色朝服(即淡黃色),而嬪位以下的就不配備朝服,那些貴人、常在、答應們也都則了鮮艷喜慶的衣裳穿戴得十分體面。
因此慧妃所穿的自然是金黃色的妃子朝服,頭上的薰貂朝冠比嚶鳴的朝冠高了一層,是足足三層的翟鳳朝冠,所飾東珠也比嚶鳴朝冠上多出不少。數月未見,慧妃倒是清減了許多,唯獨肚子格外凸出,她臉上擦了厚厚粉、臉頰上撲了重重的胭脂,雖能遮掩氣色,但嚶鳴分明瞧見她腳下虛浮、眼角也生了細微,可見是這一胎懷得十分辛苦。
太后語氣有些不善:“慧妃既然懷著身孕,就該好好養胎,不要整日纏著皇帝!”
太后威嚴之下,慧妃亦不得不伏低做小,她艱難地蹲身行萬福禮:“是,謹遵太后教誨。”
太后淡淡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繼續理會這個叫她鄙夷的包衣,倒是轉臉又看了嚶鳴一眼,“哀家瞧著,舒嬪似乎長高了些?”
嚶鳴一愣,不僅露出惶恐敬畏之色,忙躬身道:“回、回太后的話,是長高些。”——她說話也可以顫了一下,做足了畏懼之態。心里就罵了聲狗屁,配朝服穿的花盆底鞋比平日里的高,自然看上去要高一些。
做出畏懼之態,也是不想讓太后懷疑那日她從臺階上摔下是刻意而為。更何況,她愈是膽怯,太后只會愈發放心。
果然,太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語氣和藹地囑咐道:“好生伺候皇帝,將來若能生個皇子,哀家可以做主,晉你妃位。”
嚶鳴暗自氣得磨牙,當著皇后和這么多嬪妃的面兒,居然還不忘給她仇恨值!她的得寵,本身已經夠叫六宮嬪妃妒忌的,若是真生了皇子,只怕日子要更加不好過了!
嚶鳴只得急忙道:“嬪妾哪里比不得上慧妃娘娘福澤深厚,蒙皇上寵愛與皇后娘娘庇護,可一直未能有孕,可見是嬪妾福薄。”
太后唇邊浮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跟一個包衣出身的嬪妃比,你也不怕輕賤了自己!”
這話一出,慧妃不有身子一顫,險些摔倒在地,她眼里滿是屈辱的淚花,可偏偏那些侮辱的話出自太后之口,她自然是半句也不敢置喙的。
太后這話是再諷刺慧妃,可是連帶著連三阿哥永璋的生母以及伺候皇帝多年的金貴人也給罵了進去,一時間純貴人與金貴人的臉色也十分難堪。
嚶鳴不敢多言,只得深深低下頭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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