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
1910.
“我說瞧你怎么這么眼熟。”
梅花老道只是淡淡笑了笑，問道：“聽聞幽帝好酒，老朽這里恰巧珍藏了一壺佳釀，不知可有興趣小飲幾杯？”
“好。”
“請。”
梅花老道伸手做了一個請姿，古清風走上前，坐在石凳上，梅花老道抬手之時，掏出一支葫蘆，這葫蘆呈淡淡的金黃色，其上布滿了復雜玄妙的大道紋理，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而后，梅花老道又掏出兩個杯子，說是杯子，更像兩只拇指大的小葫蘆，看起來頗為精致，斟酒兩杯，遞過去，又做了一個請姿。
古清風點點頭，倒也沒有客氣，抬手拿起酒杯，直接一飲而盡。
酒是好酒。
只不過。
前段時間任天行送了他不少地獄無常酒，而地獄無常酒號稱酒中絕品，更擁有醉九幽之美名，對于喝慣地獄無常酒的古清風來說，其他的美酒再好也都無法再入法眼。
“聽說你一直在此守護君璇璣？”
“確實如此。”
“守護了多久？”
“守護了多久，老朽已經不知道了，只知從太古時代開始……老朽便已經在此守護。”
“從太古開始……這可真不是一般的長啊。”
上古之前是遠古，遠古之前是太古，究竟太古時代距今歷經了多少年，古清風還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一個人從太古時代活到今古，那么他的修為境界，絕對是無法想象的。
經得起時光流逝的修為，也經得起歲月考驗的境界，根本不是那些絢麗多彩所謂的造化能夠相提并論的，這些人對大道的感悟，也絕對是高深莫測。
這些人所追求的大道，可不是什么仙佛，什么妖魔。
所謂的仙佛妖魔，在世俗凡人眼中或許是赫赫有名的大道。
但在那些歷經幾個時代的老前輩眼中，所謂的仙佛妖魔，不過只是大道中的滄海一粟罷了，甚至包括大自然，乃至自古以來的霸主天道，都只是浩瀚大道星河中的一顆星辰而已。
就連古清風超脫的大道，比如絕對之道，比如靜寂之道，比如殺戮之道，生命之道，死亡之道等等，也都是如此。
要問大道有幾何。
答曰，三千之多。
三千有幾何。
答曰，無盡之多。
大道究竟是什么？
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說得清楚，如果讓古清風說的話，那么天地萬物但凡存在的皆為大道。
“修行無歲月，時光無永恒，生死無輪回，大道無止境……”
梅花老道微微搖首，輕聲哀嘆。
這一嘆。
嘆的是對歲月流逝的麻木，對修行人生的無奈，嘆的也是對大道的迷惘與彷徨。
古清風笑道：“修行雖然無歲月，但卻有承載人生樂趣，時光雖無永恒，但卻承載著美好記憶，生死雖無輪回，但卻承載著悲歡離合，大道雖無止境，但卻承載著彼岸夢想，與其蹉跎歲月追求虛無縹緲的大道，不如肆意揮霍享受這一世逍遙快活。”
“哈！”
梅花老道搖頭笑了笑，像似無法茍同，問道：“敢問幽帝，此一生，可否逍遙，可否快活？”
“我？”
古清風聳聳肩，隨意道：“我這一生活的既不逍遙，也不快活。”
“為何？”
“或許是年少輕狂，或許是身不由己，也或許是因果使然，也或許是命運安排，誰知道呢……”
“既然如此，為何不靜下來追求大道，這天地萬物皆在大道之中，因果是，命運亦是，一切皆是，若是幽帝能夠求得大道，一切自會明了。”
“我這個人比較懶，懶得去求大道，對那玩意兒也沒什么興趣。”
“所以，幽帝寧愿就這么隨心所欲的活著，也不想靜下來追求大道真諦。”
“可以這么說。”
“呵呵呵。”
梅花老道為何發笑，古清風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最重要的是，他此次而來也不是來與梅花老道談經論道的，問道：“老前輩，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不知幽帝想問什么？”
“這祖境與君璇璣之間是什么關系？”說罷，古清風又道：“當然，若是前輩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不，即便幽帝不主動詢問此事，老夫也準備將祖境之事告知于你。”
古清風詢問為何，梅花老道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聲淡語的說道：“娘娘的本命靈魂葬在祖境。”
“本命靈魂？”古清風神色凝重，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太古之初，娘娘開辟出綾羅天域之后，便將自己的本命靈魂葬在了祖境。”
“她為何要這么做？”
“為斬斷因果，也為逆天改命，或許更為擺脫原罪。”
“那么在上古時代我在亙古世界遇見的君璇璣是……”
“是娘娘的輪回轉世之人。”
埋葬本命靈魂，輪回轉世，這等手段，古清風也曾有所耳聞，傳言之中，葬掉本命靈魂進行輪回轉世，可以斬斷與前世的種種因果，從而逆天改命開啟新的因果。
這等手段是一種傳說中的禁忌手段，古清風也只是聽說過，葬掉自己的本命靈魂之后如何輪回轉世，他也不知道，不過，他更加想知道君璇璣輪回轉世之后究竟斬斷了因果沒有，詢問之下，梅花老道唉聲嘆息。
“若是娘娘輪回轉世之后，沒有遇見幽帝的話，或許可以斬斷前世的因果。”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古清風問道：“難倒我的前世與君璇璣的前世有什么因果？”
“幽帝與娘娘的前世有沒有因果，老夫不知，老夫只知幽帝與娘娘皆為原罪之人，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因果吧。”
“那后來君璇璣又為何會迷失？”
“娘娘與幽帝結識之后，前世的記憶便出現了覺醒的跡象。”
“不是說君璇璣將本命靈魂葬在了祖境里面嗎？連本命靈魂都葬掉了，前世的記憶還如何覺醒？”
“所以，娘娘現在才變得瘋瘋癲癲，精神恍惚。”
“原來是這樣，如果君璇璣尋回本命靈魂的話，那么她的意識就會正常是吧。”
“是的。”
“她為何不這么做？”
梅花老道凝視著古清風，過了許久，又搖搖頭，不知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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