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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想要裝逼。”段譽嚴肅道。
白堂鏡看著段譽，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他卻沒有想到，失去了實在的“神仙姐姐”王語嫣寄托，只剩下心靈中的玉像“神仙姐姐”寄托的段譽，現在思想覺悟竟然有那么高。
有女人和沒有女人的男人，果然是兩種生物。
只要男人生命中出現了真正憧憬的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有沒有追到手，實際上是一樣的情況。
身邊少了王語嫣的段譽，變得連白堂鏡都差點無法直視了。
他都后悔打開段譽身上的這個神秘開關了。
不過，白堂鏡還是勉強點頭道：“很好，你很有覺悟，已經可以正式裝逼了。那份強者語錄相信你也聽到過，就先試著從這種強行裝逼開始，你就能夠漸漸成為無形裝逼的人。”
“是。”段譽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先生，我還想要結交那個大漢，就近體會一下無形裝逼的感覺。”
“有種東西怎么都無法體會，它的名字叫做牛逼。”白堂鏡說道，“能夠體會的就不是牛逼，而僅僅只是裝逼。”
“你必須要知道，無形裝逼便是不需要裝逼的裝逼，它本身就是牛逼。”他鄭重對段譽說道，“你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就是永遠不懂。”
“是。”段譽受教般地點了點頭，“那我該如何行事？”
“什么都不用做，對方也會主動找上門來。這才是無形裝逼的藝術。”白堂鏡笑道，“不信你等著看。”
段譽不明所以。只期盼等會是否會發生這樣的奇跡。
什么都不做？對方會主動找上門？
這時，那位正被議論著的大漢已經開始了吃喝。
那大漢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貨。可見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邁自在。
那大漢向段譽和白堂鏡瞧了兩眼，便即轉過頭去，自行吃喝。
“他該不會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吧。”段譽有點后怕地問道。
“不會。”白堂鏡很肯定地說道，“有我在就不會。”
這句話說出，段譽立即感覺到了另一種逼格，他意識到這或許也是一種裝逼？
一時間，段譽若有所悟。
這會兒，大漢又喝了三杯酒。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
兩人走到那大漢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大漢只點了點頭，并不起身還禮。
段譽看了一眼，便充分認識到這種舉動中的逼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時，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那大漢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于三日之后。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漢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
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余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譽內力充沛，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那大漢有意無意的又向段譽一瞥。見他低頭沉思，顯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
段譽吃了一驚，左手一顫，當的一響，酒杯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然而，白堂鏡自始至終不但同樣聽到了一切，可是卻根本沒有引起大漢的注意。這算不算是逼格的勝利嗎？
果然神就是神，逼格就是高。那位大漢確實逼格了得，卻仍舊還是及不上神。
對此，段譽還來不及深想，那邊大漢便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臺何事驚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此話一出，段譽“嬌軀”一震，頓時知道了白堂鏡之前話中的意思。
什么都不用做，對方也會主動找上門來。這才是無形裝逼的藝術。
這下子，通過實際行動，段譽親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刻意裝逼，裝了也不是逼。無形裝逼，不用裝卻仍舊是逼。
牛逼，不需要解釋。
一時間頓悟的段譽，他突然豪氣大升，大笑道：“好！我來了！”
他不再管白堂鏡是否有其他打算，直接遵從本心，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大漢席上坐下，請問姓名。
那大漢笑道：“兄臺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余味了。”
段譽笑道：“兄臺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啊，請啊！”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大漢微笑道：“兄臺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兩只大碗來，打十斤高粱。”
那酒保和段譽聽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嚇了一跳。
段譽心想：“這話還真是唬人，我要記下來。”
酒保賠笑道：“爺臺，十斤高粱喝得完嗎？”
那大漢指著段譽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酒保笑道：“是！是！”
過不多時，取過兩只大碗，一大壇酒，放在桌上。
那大漢道：“滿滿地斟上兩碗。”
酒保依言斟了。
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段譽登感酒氣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他在大理之時，只不過偶爾喝上幾杯，哪里見過這般大碗的飲酒，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大漢笑道：“咱兩個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段譽見他眼光中頗有譏嘲輕視之色，若是換作平時，他定然敬謝不敏，自稱酒量不及，但眼下正是領悟裝逼，提升自身逼格的大好機會。當即胸膛一挺，大聲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會酒后失態，兄臺莫怪。”
說著端起一碗酒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為了提升逼格，別說不過是一大碗烈酒，就是鴆酒毒藥，也毫不遲疑地喝了下去。
裝逼又何必怕死，怕死就不要裝逼。
段譽隱約間已經領悟了一層裝逼之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