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尊貴個屁!”徐一莫見識過黃廣寬的嘴臉,想起當年深圳的一幕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黃漢,就要奪門而出,“在北京,沒有你們撒野的地方!”
“站住!”寧二抱著雙肩擋住了徐一莫的去路,他在獄中和人打架,臉上多了一道傷疤,讓他平添了兇恨之色,“想走,沒門。”
“你這個攔路狗讓開就有門了。”徐一莫伸手想要推開寧二。
寧二任由徐一莫的手推到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并不還手,只一晃動肩膀,徐一莫的手就被彈開了。
徐一莫“哎喲”一聲,感覺手腕火辣辣的疼,又見寧二滿臉兇惡,就不敢硬闖了,退了回去。
“都說北京人大氣,但凡來了客人,必定好吃好喝好招待,可剛才一見,不是那么回事兒。崔大小姐,上次在深圳我請了你,現在我到了北京,你不請我,你覺得說得過去嗎?”黃廣寬擺出了得理不饒人的架勢,他斜著眼睛看著崔涵薇,要的就是逼崔涵薇無路可退,“怎么著,連一頓飯也請不起?”
“好吧,想吃什么,盡管點。”崔涵薇將心一橫,不能讓黃廣寬在面兒上挑了理,反正是在北京,相信黃廣寬也不敢亂來。
“這是酒吧的包間,也沒什么好吃的,再說我們也吃過飯了,不想再吃東西了。這樣吧,來到酒吧不喝酒,豈不是白來了?今天我們就以酒會友。”黃廣寬沖黃漢一點頭。
黃漢會意,轉身出去,不多時回來了,后來跟著服務生。服務生搬了五箱啤酒。
“五箱啤酒,夠不夠?不夠再要。”黃廣寬哈哈一笑,一拍桌子,“啤酒全部打開,一個也不要留。”
五箱啤酒,足足60瓶,全部打開之后,擺了滿滿一桌子。黃廣寬一方四個人,崔涵薇一方也是四人,總共八個人,合每個人七瓶半啤酒。
崔涵薇不動聲色,徐一莫也恢復了平靜,坐在崔涵薇旁邊,目光沉靜,藍襪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淡然如風,仿佛面前擺滿的不是酒瓶而是花瓶一樣。
只有毛小小嚇得瑟瑟發抖,就像受到驚嚇的小貓,蜷縮在徐一莫懷中,不敢多看黃廣寬幾人一眼。
黃廣寬掃了一眼場中的局勢,心中有了計較,知道勝算在握,哈哈一笑,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氣喝干:“正好雙方各有四個人,就不講究什么策略了,一對一單挑,干脆直接。崔大小姐,也別說我欺負你,在深圳的時候,你可是狠狠地欺負了我一次。這一次,我們光明正大地較量一番,你說呢?”
“好。”崔涵薇不慌不忙地看了徐一莫幾人一眼,“黃總,你遠來是客,本來應該讓你幾分,但你們都是男人,男人比女人有天生的體力和酒量優勢,一比一的話,我們肯定會輸。而且我們一方還有一個不會喝酒的小毛毛,不如這樣,我一人和黃總還有朱石兩個人同時喝,一莫和他,藍襪和他,怎么樣?”
崔涵薇為徐一莫安排的對手是寧二,藍襪的對手自然就是黃漢了。
黃廣寬看了毛小小一眼,知道毛小小沒有任何威脅力,也就沒有多想:“好,既然崔大小姐爽快,我還能再說什么?兄弟們,上!”
這一句話很有歧義,朱石、黃漢和寧二一聽,個個躍躍欲試,湊了過來,坐在了崔涵薇幾人的對面。幾個人眼睛都直了,崔涵薇端莊自不用說,徐一莫的健美也是黃漢和寧二從未見過的芬芳,而藍襪的沉靜讓她平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向來神秘的女子都容易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幾個回合下來,60瓶啤酒下去了一半,崔涵薇一方都有了六分醉意,崔涵薇還好,還努力保持了清醒,徐一莫卻有點多了,她雙頰飛紅,醉眼朦朧,伸手五根手指在寧二的面前晃了一晃:“這是幾?”
寧二酒量不錯,如果不是之前已經喝了不少白酒,現在的他一點兒事情也沒有,雖然此時有了五六分醉意,但還是比徐一莫清醒多了,他見徐一莫小手如玉在眼前晃來晃去,心癢難止,伸手去抓:“5……你當我不識數呀?”
“你要喝五瓶?好呀好呀。”徐一莫的手迅速收了回去,讓寧二抓了一個空,她嘻嘻一笑,“你自己說的要一口氣喝五瓶,可不是我逼你的。”
“我……我哪里說了?”寧二才知道上當了,耍賴不認賬,“我沒說喝五瓶。”
“那你說幾瓶?”徐一莫伸出了四根手指,“知道這是幾嗎?”
“四……”
“好吧,原來你要喝四瓶,喝呀,說話算話。”徐一莫拍手叫好,“快喝,是男人就得說話算話。從你臉上的傷疤還有你的長相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很爺們的男人。北方爺們向來說一不二,從來不干丟份的事情,對不?”
“對!”寧二如果有頭腦就不會坐牢了,徐一莫人美如玉嘴甜如蜜,他如果還能招架得住,他就不叫寧二而叫寧大了,頓時頭腦一熱,左手右手各拿了一個酒瓶,一仰脖子就喝了個精光。
然后二話不說,又一口氣喝干了兩瓶。
酒吧的啤酒雖然是小瓶,但一瓶也有350毫升。一個人酒量大小并不固定,有時和速度也有關系,喝得過急過快,平常一斤酒量的人,也許半斤就會醉倒。
寧二就吃了過急過快的虧,四瓶啤酒下肚之后,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酒意上涌,險些支撐不住。他努力揉了揉臉,想堅持住,卻只看著徐一莫的四根手指在眼前晃了一晃,就一頭栽倒,呼呼大睡了。
睡著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怎么會是四根手指而不是五根呢?
寧二一倒,黃廣寬一方就少了一員干將。黃廣寬見狀,知道照此下去,還會被崔涵薇一方各個擊破,他決定速戰速決了。
“崔大小姐,你以一敵二,我和朱石佩服你。但也顯得太欺負你了,這樣吧,我和你一對一吧,雖然有客隨主便的禮儀,但我遠道而來,作為主人,總要禮讓客人三先吧?”
崔涵薇也有了五六分醉意,心中著急,商深怎么還不來,如果商深幾人到了,還用得著她出面和黃廣寬周旋?她之所以和黃廣寬虛與委蛇,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商深的到來,讓商深幾人來了之后,好好收拾黃廣寬幾人一頓,讓黃廣寬之流長長記性。
不過……崔涵薇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么黃廣寬知道她們在哪個房間?不可能是黃廣寬湊巧走錯門了,正好撞到了她們,那么問題出在哪里?
如果讓崔涵薇知道是崔涵柏無意中透露了她的房間,她肯定會氣得大罵崔涵柏一頓。
雖然徐一莫喝倒了寧二,但黃廣寬一方依然有足夠打敗她們三人的實力,黃廣寬自不用說,黃漢也是酒量驚人,好吧,就算朱石酒量稍差,但只憑黃廣寬一人喝倒她和徐一莫、藍襪就沒有問題。
藍襪的酒量太有限了。
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場中形勢,崔涵薇就知道,如果商深再晚十分鐘的話,也許就麻煩大了。作為北京人,又是地主,理應表現出應有的待客之道,雖然黃廣寬不算客人,更不是好人,但面子上的事情還得應付過去。
怎么辦?崔涵薇朝徐一莫望去。
徐一莫此時已經接近了喝醉的邊緣,她和崔涵薇心意相通,知道崔涵薇之所以應付黃廣寬是在等商深一行,想來一個甕中捉鱉。但她酒量實在有限,商深如果再不來,她可就真的支撐不下去了。
不過再難受也不能現在認輸,她朝崔涵薇點了點頭,伸手做了一個“OK”的姿勢。
崔涵薇一咬牙,拼了,她將三瓶啤酒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又數了六瓶推到了黃廣寬的眼前:“黃總,你是客人,北京人的待客之道就是一定要讓客人喝好,所以,你和我一對一我沒意見,但你只能比我喝得多,才顯得我熱情好客。再說你身為男人,也應該有紳士風度,對不?”
“我是男人不假,我有紳士風度……”黃廣寬嘿嘿一陣奸笑,“好,我喝。”
隨后,黃廣寬一口喝干了三瓶啤酒,然后停下不喝了:“我先喝三瓶,崔妹妹,你陪我三瓶。喝完后,我再喝剩下的三瓶,怎么樣?”
崔涵薇想了一想,同意了,咬牙喝完了自己的三瓶,然后示意黃廣寬:“黃總,該你了。”
“哈哈哈哈……”黃廣寬哈哈大笑,將眼前的三瓶啤酒推到一邊,“不好意思,我耍賴了,不喝了。”
崔涵薇才知道上當了,臉色一沉:“黃總這么做,就沒有意思了。”
“我就沒有意思了,你怎么著吧?”黃廣寬色狼加無賴的嘴臉露了出來,猛地一拍桌子,“今天我讓你們插翅難飛。”
話一說完,朝朱石使了一個眼色。朱石會意,拍了拍寧二的肩膀,寧二迷迷糊糊又醒了過來,朱石拉過寧二,站在了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
“上次在深圳,我被你和商深那個混蛋擺了一道,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可是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現在遇見了,就是緣分。既然有緣分,就要珍惜不是?”說話間,黃廣寬酒壯色膽,伸手朝崔涵薇的臉蛋摸去。
也是此時的崔涵薇粉面如玉,酒意上涌,更襯托得她艷如朝霞,再被迷離的燈光一打,又多了燈下美人的雅致和情趣,別說色狼黃廣寬了,就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也會為之怦然心動。
崔涵薇早就提防黃廣寬的偷襲了,黃廣寬才一有所動作,她就閃到了一邊,躲過了黃廣寬的豬手。
“黃廣寬,請你自重!”崔涵薇臉色一寒,冷若冰霜,“放尊重點,如果你再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最不喜歡別人和我客氣了,你越和我不客氣,我越喜歡你。”黃廣寬得寸進尺,站了起來,想要坐到崔涵薇身邊去摟抱崔涵薇。
崔涵薇起身躲開,拿出了手機:“你再敢放肆,我報警了。”
“報警?哈哈,你以為你一個電話警察就能過來救你?就算警察這么負責,他們趕過來也晚了。”黃廣寬酒意上涌色心大起,猛然朝前一撲,“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滾開!”崔涵薇嚇得花容失色,朝后一閃,后面有沙發,她一下就坐在了沙發之上,而黃廣寬來勢不減,眼見就要撲在她的身上之時,忽然徐一莫發作了。
“混賬王八蛋!”徐一莫雖然差不多要醉了,見到黃廣寬如此無恥地想要非禮崔涵薇,她哪里還按捺得住,飛起一腳踢中了黃廣寬的大腿。
徐一莫平常注重鍛煉,身材健美是運動的副產品,健美不僅僅是美,還強健,是以她一腳飛出,力度不輕,黃廣寬猝不及防,被一腳踢得橫飛出去,一頭撞在了沙發上。
“我X!”見黃廣寬被打,寧二急眼了,黃廣寬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誰也不能動一根手指,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動了黃廣寬,他必定十倍償還,“找死!”
寧二身子如豹子一般朝前沖去,右手抄起了一個酒瓶,輪圓了胳膊,朝徐一莫當頭砸來。
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寧二發起混來,出手就是要命的狠。
徐一莫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跑步游泳樣樣精通,但就是不會打人。不過強身健體在關鍵時刻總會有用,寧二出手的速度極快,換了一般人根本就躲不開,徐一莫身子一錯一轉,原地打了一個轉,居然躲開了寧二的致命一擊。
寧二愣了一愣,沒想到徐一莫身形這么靈活,愣過之后,他狂叫一聲,再次朝徐一莫沖了過來。
徐一莫畢竟是女孩子,被寧二兇光畢露不要命的架勢嚇住了,只知道步步后退,連還手都忘了。就在她馬上被寧二的酒瓶砸中之時,突然一個物體憑空飛來,不偏不倚,正中寧二的面門。
“哎喲!”
寧二痛呼一聲,雙手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鮮血奔涌,流得滿臉都是。他被一只酒瓶擊中了鼻子,最氣人的是,還不是空酒瓶,是滿滿一瓶酒的酒瓶,當即就被砸得滿臉開花,鼻子酸痛難忍。
正是剛才蜷縮在徐一莫身邊如受驚的貓瞇一般的毛小小。
毛小小作為徐一莫的閨蜜,雖然身材沒有徐一莫一般健美,但她比例協調十分勻稱的身體也是得益于日常的健身。凡是健身的女孩必有過人之處,毛小小也許膽子比較小,但扔東西的準頭比較高。
見自己一方第一個回合居然沒有討了好,黃廣寬勃然大怒,連幾個女孩都收拾不了,太丟人了。他盛怒之下,再也顧不上形象了,直接脫了上衣,光著膀子,跳上了桌子,高舉右手:“兄弟們,我們都是經久沙場的戰士,難道連幾個黃毛丫頭都收拾不了?如果真擺不平她們,以后就不要泡妞了,自裁了算了。”
黃廣寬的振臂高呼激發了幾人斗志,尤其是蹲在地上的寧二,一下就跳了起來,胡亂擦了一把臉,猙獰如鬼,他獰笑一聲,再次朝徐一莫撲了過去:“老子不擺平你,就不是寧二!”
環境可以放大一個人的善心,也可以激發一個人的丑陋,更何況對朱石來說,他壓根就沒有一絲善心可言。他本來一直對崔涵薇和徐一莫有非分之想,但現在崔涵薇有黃廣寬對付徐一莫由寧二出手,他不好去和二人爭搶,就只能沖藍襪下手了。
藍襪比不了崔涵薇端莊徐一莫健美,卻有著與眾不同的沉靜和嫻淑,朱石平常在風月場所所見的全是庸脂俗粉,哪里見過藍襪一般如水的女孩,立刻心癢難止。
本來他還不敢太過放肆,因為黃廣寬沒有表現出迫切地要對崔涵薇幾人下手的意圖,現在黃廣寬發話了,朱石立刻也露出了色狼本質,一下跳了起來,如餓虎撲食一般直朝藍襪撲去。
黃漢見每個人都有了目標,只為他留下了一個楚楚動人的毛小小,毛小小的柔弱和驚恐更激發了他的****,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朝毛小小直撲而去。
現在房間內已經亂作一團,崔涵薇幾人就算躲得過黃廣寬等人的第一波襲擊,也躲不過他們一再的進攻,如果商深一行再不出現的話,崔涵薇幾人必定難逃被猥褻的命運。
葉十三和伊童、畢京一起吃過晚飯后,伊童提議到后海繼續喝酒。畢京不太愿意,他心情不好,想早點回家休息,但葉十三一句話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一起喝點兒酒,順道聊聊我和商深的大戰。我已經有了一個系統的思路,你幫我分析分析。”
畢京因為范衛衛的出爾反爾而心情極差,他既對商深恨之入骨,又痛恨范衛衛的絕情。雖然范衛衛先答應當他的女朋友然后又轉身甩了他已經和商深無關了,他卻還是把過錯算到了商深頭上,所以,葉十三和商深的較量,他比誰都希望商深一敗涂地。
到了后海,找了一家臨水的酒吧,幾人叫了幾瓶酒,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