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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深的爸媽都很善良,教初中歷史的爸爸經常告訴商深做人就是要秉承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念,用現代話說就是,一個人在沒有人脈和資源的時候,要先提高自身價值。因為你改變不了別人改變不了世界,卻能改變自己。所以成功先從改變自己開始。
而從來不會講大道理也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媽媽只反復地強調一句話——做人得有擔當,得負責任。
爸媽的言傳身教讓商深在心中樹立了一個信念,不管什么時候,為人處世都要本分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你爸媽呢?”商深憐惜的目光落在了范衛衛的秀發之上,他伸手摸了摸她飛揚的長發,長發劃過指尖,有淡淡的香氣飄過。
“我爸經商,他名下有一家公司。我媽在政府機關工作,是個處長,他們人也很好,他們是第一代深圳人,在深圳剛剛成立之時就帶著夢想和激情去了深圳,然后就在深圳扎根下來。”
1980年8月全國人大常委會頒布了《廣東省經濟特區條例》,深圳經濟特區正式成立,地域包括今羅湖、福田、南山三個區。特區成立之后,從全國各地抽調了許多人才到深圳支持深圳建設。當年第一批入駐深圳的支援者,現在大多數已經事業有成,成為各個行業的領軍人物。是為第一代深圳人。
第二代深圳人大多出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之間,伴隨著深圳的成長而成長。他們有的就出生在深圳,但在他們的籍貫一欄里卻寫著:湖南、湖北、四川、山東、青海、北京等全國各地的地方,范衛衛就屬于第二代深圳人。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肯德基中關村大街店,由于來得早,還好有位置。范衛衛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讓商深去占座,她去點餐。
商深想去,范衛衛卻不肯:“好了,我去點,你不知道我愛吃什么,而你吃什么都行。”
搖了搖頭,商深無奈地笑了,他知道善解人意的范衛衛是想以一種委婉的方式請客,心想有朝一日等他有了錢,一定要請范衛衛吃大餐。
商深和范衛衛剛進來的時候,還有空位,不多時就客滿了。肯德基在2000年后才開始加速擴張,現在還只是在大城市布局,即使是北京也店面不多,每到用餐高峰,都是人滿為患,一座難求。
范衛衛排了半天隊才買來兩份套餐,她鼻尖微有汗水,擠開人群來到商深面前:“哎呀,太火爆了,好像吃東西不要錢一樣。不就是一個肯德基,怎么都搶著吃,至于嗎?”
是不至于,不過國人喜歡洋快餐也沒辦法,商深笑道:“洋快餐一是快,二是干凈衛生,三是新鮮,幾年后,估計全國各地都會遍地開花,甚至連縣城也會普及。”
“不會吧?”范衛衛餓了,拿過一個炸雞腿就啃,淑女風范全無,含糊不清地說道,“肯德基別看是快餐,可是不便宜,一般收入的家庭消費不起。就和現在的電腦一樣,七八千上萬一臺,誰買得起?電腦不普及,網絡就普及不了,所以我勸你,幫八達集團解決了問題之后,別聽仇群的許諾,別留在八達,跟我去深圳發展。”
商深的看法和范衛衛不一樣,他拿起一個漢堡一口咬下了三分之一,呵呵一笑:“我留不留在八達先不說,只說肯德基的擴張和電腦的普及,肯德基的消費雖然不便宜,但你別忘了居民的收入每年都在提高,不用多久就會全民吃得起肯德基了。電腦也一樣,現在雖然一臺電腦要七八千甚至上萬,但你不要忘了,電子產品整體是一個降價的趨勢,BP機剛出來的時候,一臺也能賣到三五千,現在呢?一兩千。手機剛出來的時候,大哥大跟一塊磚頭似的,現在比手掌還小,價格也從當初的一兩萬降到了五六千,科技的進步就是功能越來越先進,價格越來越便宜。”
“請問,這里有人嗎?”
正當商深侃侃而談之時,忽然身后有一個聲音響起,商深回頭一看,身后站了一個個子不高瘦瘦弱弱的男人,年約30多歲,上身是一件襯衣,下身黑色褲子黑色皮鞋,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應該還打了摩絲,很亮很有型。
盡管摩絲男人的衣著很講究,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但不得不說干凈的襯衣和筆直的褲子并沒有襯托出他偉岸的身姿——主要也是他的身姿實在無法用偉岸形容,個子矮一些倒沒什么,只要長得周正大氣就行,可問題是,他不但個子矮,而且長得實在差強人意了一些。
其實說是差強人意還是商深不好意思說人壞話,如果讓范衛衛形容會說摩絲男人長得太慘不忍睹了,無法直視并且對不起觀眾。也確實,如果說畢京的丑是因為長得歪瓜裂棗,那么摩絲男人的丑卻是無法形容的丑,或者也不能說是丑,而是一種很奇怪的長相,由于身子很小的緣故,顯得頭很大,頭大,眼睛也大,額頭還寬,但下巴很瘦小,乍一看,很像科幻電影中的外星人。
商深和范衛衛坐的是四人座,摩絲男人是一個人,正是用餐高峰,座無虛席,雖然大多數人不愿意和陌生人同桌,但商深出于禮讓不假思索地說道:“沒人,您可以坐。”
“謝謝。”摩絲男人點頭一笑,卻并不坐下,“我去買東西,麻煩你幫我先占一個座位,好嗎?”
“好的,沒問題。”
“干嘛讓他坐?”范衛衛回頭看了一眼摩絲男人的背影,微帶不快地說道,“我們兩個人吃東西多好,平白多了一個陌生人,多尷尬。再說他長得那么丑,和他坐在一起,影響食欲。”
“他長得是不帥,不過也不算丑了,至少看上去比畢京順眼多了。有些人是其貌不揚,不過卻面善。有些人不但長得丑,而且還兇。”商深笑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況且我們兩個人占四個人的座,也算是多占了社會資源。”
“好吧,我說不過你,讓他坐好了。”范衛衛白了商深一眼,“哪里有這么多所謂的社會公德,這是一個競爭的社會,你不爭取,別人就搶走了。”
商深部分贊同范衛衛的理念:“該爭取的時候自然要爭取,但該禮讓的時候,還是要禮讓幾分……”
商深話未說完,一個女孩從旁邊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
“喂,這里有人了……”范衛衛生氣了,一下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你離開的手勢,“對不起,請起開。”
如果說剛才彬彬有禮請問商深可不可以坐下的摩絲男人是丑而有禮的話,那么問也不問一屁股就坐下的女孩就是美而無禮了。確實,女孩長得很漂亮,不說她明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晨星,只憑她一張白嫩而紅潤的面孔就足以顛倒眾生了,她的美麗,不是清麗脫俗之美,也不是嬌艷嫵媚之美,而是溫雅秀美、雍容華貴的端嚴之美。
是的,別看女孩不過20多歲的年紀,卻目光淡然而面容溫雅,在一個眼神一個舉動之中,自有一股不可褻瀆的高貴。
只不過容貌出眾氣質高貴的她卻并沒有做出高貴的姿態,她只是漠然地看了范衛衛一眼,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我坐下就是我的座位了。”
“你!”范衛衛氣得扔掉了手中的雞腿,“你怎么不講理呀?”
“我有嗎?”女孩依然是漠然的態度,目光低垂,似乎連看也不想再多看范衛衛一眼,“你們兩個人占四個人的位子,就是講理了?是你無理在先,我不過是替所有沒座的人討還公道罷了。”
“……”向來能言善辯的范衛衛居然被對方說得啞口無言了,也是因為對方鎮靜自若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她無比氣憤,一氣,就失去了應有的理智,反倒卡殼了。
“我們兩個人占了四個人的座位是不假,可是也沒有規定兩個人只能坐兩個人的座位不是?”商深出面了,他清楚范衛衛說不過對方的原因不是因為理虧,而是失之于急躁了,范衛衛性子急,而對方性子慢,事緩則圓話慢則堅,而且對方又有強大的心理優越感,范衛衛敗北也就不足為奇了。
女孩穿了一件T恤,下身是七分褲和運動鞋,顯得既青春飛揚又干練,她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道:“是沒規定兩個人不能坐四個人的座位,但也沒規定在有空位的時候別人不能坐,對吧?”
“對。”商深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說法,一臉誠懇,他憨厚的笑容很容易讓人信任并且放松警惕。
“知道就好。”女孩被商深的外表和態度欺騙了,她點頭一笑,“所以我坐這里你沒有意見吧?”
“我沒意見。”商深撓了撓頭,一臉靦腆。
“沒意見就好。”女孩以為她已經說服了商深,就打算扭頭到一邊,不再理會商深,商深一身衣著一看就是極其普通的品牌,不對,甚至沒有牌子,她一向不屑于和窮人打交道,不,連話都不屑于多說,何況她還看了出來,商深剛出校門不久,估計是大學畢業后留在北京工作的外地人,在她眼中,不管是大學畢業留在北京工作的大學生還是初中畢業在北京打工的建筑工人,一律被她歸類為外地來京務工人員。
“不過……”商深含蓄地笑了,笑得依然很真誠很靦腆,他用手一指手端托盤正大步過來的摩絲男人說道,“我是沒意見,可是他有意見,因為你坐的是他的座位,他比你先到一步。雖然說座位無主,但先來后到的規矩得遵守吧?”
女孩臉上剛剛洋溢的一絲得意之色頓時凝固了,她才知道上了商深的當,商深故意以退為進,讓她以為她勝利了,然后反手一擊,狠狠地還了回來。看似老實誠實,其實是表面憨厚內心奸詐,真是一個十足的壞人,只一個照面一個回合,她就在心里將商深劃歸到了垃圾站里。
摩絲男人一臉溫和的笑容,來到座位前,愣住了:“你朋友?”
商深搖頭,他站了起來,本來他和范衛衛相對而坐,起身來到了范衛衛的旁邊,拉范衛衛坐下:“您坐我的位子,至于這位姑娘,我不認識,她說座位無主,誰都可以坐,正好四個人的座位還空了一個,就讓她坐了,希望您別介意。”
“這樣呀……”摩絲男人敦厚地笑了笑,他雖然長得不帥,但笑起來的時候還真有幾分商深式的憨厚,“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了。座位空著也是空著,讓她坐了,也算是不浪費資源。請坐,請坐。”
女孩卻驀然站了起來,漲紅了臉,也不知是被摩絲男人的長相嚇著了,還是覺得被商深愚弄了,她忽然就伸手拉了商深一把:“我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需要兩個座位,你讓開。”
如果說剛才她漠然而高傲的搶座理論還算講理的話,那么現在就是無理取鬧了,范衛衛推開了她的胳膊:“你太過分了,占座也就算了,還想搶座是吧?”
“我們不搶座,我們買座還不行嗎?”范衛衛話音剛落,女孩身后忽然又閃出一個男孩,男孩看上去和女孩一般大小,穿著也是一樣的款式,像是情侶裝,他手里拿著托盤,顯然是買餐剛回來。
和高傲女孩一樣傲然的是,男孩也是一臉居高臨下的高傲姿態,他和女孩長得很像,個子比女孩稍高一些,所不同的是,他還戴了一副眼鏡,黑框眼鏡看似平淡無奇,卻襯托得他多了幾分文氣和雅致。
商深不認識是什么眼鏡,范衛衛卻看了出來,是華倫天奴,有錢就了不起呀,不就是一副華倫天奴眼鏡,幾千塊而已,誰還買不起?
“說吧,如果我出錢買你的座位,你想要多少?”眼鏡男孩昂起下巴,微瞇眼睛,盛氣凌人。
摩絲男人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埋頭開吃,似乎眼鏡男孩和商深之間的矛盾和他完全無關一樣。
“好吧,要買座是吧,行呀,拿兩百塊。”范衛衛嘻嘻地笑了,她一下又不生氣了,既然對方真的人傻錢多,她又何必替對方省錢。
兩個人一頓肯德基也不過五六十元,再花兩百塊額外買一個座位,可就真的是冤大頭了,范衛衛要的就是讓對方舍不得。哼,不是錢多嘛,錢多就花,好象誰還沒見過錢似的。北京雖然是首都,但北京人還真沒有廣州深圳人有錢,有句話不是很形象地說,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到廣州不知道自己車不好,不到深圳不知道自己錢少,不到東北不知道自己膽小,不到重慶不知道自己結婚早……
范衛衛不無自豪地想,拜托,我就是深圳人好不好!
“兩百塊?你搶錢呀?”眼鏡男孩惱了,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指一點商深的肩膀,“給你五十塊,要么拿錢走人,要么……我就不客氣了。”
“沒錢裝什么大爺。”范衛衛冷笑了,“這樣好了,我給你兩百塊,你立馬滾蛋,怎么樣?”
說完,范衛衛取出兩張百元大鈔,“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正在埋頭吃東西的摩絲男人聞言愣了一愣,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范衛衛一眼,片刻,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商深身上。
商深一臉平靜,既不沖動又不膽怯,好整以暇的態度似乎不是在和對方對峙而是在心平氣和地談判一樣,摩絲男人心中頓時暗嘆一聲,好一個鎮靜自若的年輕人。以他的年紀有這樣的養氣功夫,真不簡單。
“不就是兩百塊嗎?誰還沒有?!”眼鏡男孩被范衛衛咄咄逼人的氣勢驚呆了,也無路可退了,他也從身上拿出兩百元拍在了桌子上,“兩百塊,拿走,讓座!”
“對不起,你出價太低了,現在座位又漲價了。”商深呵呵一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也是他身上僅有的一張一百元——和范衛衛兩百元放在了一起,“我們出三百元請你滾蛋。”
商深還特意加重了口氣,強調了“滾蛋”兩個字。
摩絲男人此時也吃飽了,他一邊用紙巾擦嘴,一邊抱起雙肩,似笑非笑地袖手旁觀。也不知他是故意使壞還是別有用意,此時他已經用餐完畢,只要他讓開座位,商深和范衛衛與男孩女孩的對峙也就迎刃而解了。
但從他安然端坐的姿態來看,他顯然沒有讓座的覺悟。
“好,有種。”眼鏡男孩被商深充滿挑釁意味的舉動激怒了,他二話不說又拿出兩張百元大鈔,和先前的兩張鈔票湊在一起,一共四百元拍在了商深面前,“我出四百元請你們滾蛋!四百元!立刻,馬上!”
他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人群紛紛投來了關注的目光,還有好事者連美味的漢堡也顧不上吃了,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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