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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01月01日08:00
第七百六十四章
那液體的溫度其實并不算太燙人,但此刻這般在玄的眼皮底下將一個人殺死并且還令得鮮血灑到他臉上來的行為,自然是極具挑釁意味的。
當即,他的臉色便是狠狠一沉,整個人都變得殺氣騰騰了起來。
黑紅眸子隨意一掃,便是看到那些幸免于難的聾啞之人們一臉恐慌地緊緊攥著手中的長刀,卻始終不知道該往哪里出手,心下頓時一怒:
“你們是廢物么?!被人偷襲了,不知道將其找出來的么?!之前主人教你們的,都是讓你們這種時候用來忘記的么?!”
說著,他也是狠狠一掌拍向酒桌,再不管身后那被鐵鏈牢牢鎖住的男子分毫。
一時間,那剛才二人豪飲剩下的酒桶也是被這一震下倒在了桌上,淺紅的酒液與那些腥臭的鮮血混雜在了一起,頓時便騰起了一股令人有些惡心的奇怪味道。
玄面不改色,隨手便扯過了身旁的一人,用力將他的腦袋按倒在了桌上,“都傻了么?還不動手?!”
那些聾啞之人雖聽不見玄的話語,但也都是對唇語之類的小有研究,當即便懂了玄的意思,身形紛紛一顫,手中長刀便是齊齊向著黑暗中的各個不同方向迅速刺出。
而在玄將那人的腦袋按倒在桌上的時候,那些傾倒在桌上的酒液,也是被他掌下隱約傳出的靈氣齊齊震到了空中。點點淺紅的渾濁液體,紛紛向著眼前的黑暗之中飛去,然后在悄然間落到地上。
就是那里!
雙眸一緊,玄立時便注意到了某一個方向的異樣,向著那里飛去的點點酒液都并未落地,而是迅速隱沒在了黑暗之中。很顯然,必定是沾染到了那個隱藏在黑暗內的人身上。
而與此同時,那些黑衣人的長刀也是極為整齊地沒入了黑暗中的數個方位。另一處地方也是白影一閃,那個倒霉的黑衣人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便脖頸一歪,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居然有兩個人?!
盡管那人倒下得無聲無息,但這么大一個人如此突兀地倒下,在神經全面戒備的眾人眼中自然也是極為惹人注意的。
道道視線,一下子便齊刷刷地看向了那一處,數柄長刀也是挾著凜冽勁風猛然劈下。然而,身在眾人之后的玄卻是雙眸一閃,足尖輕點地面,竟選擇了暴退而去。
“撲哧!”
“嗵!”
但是,即便是眾人如此全面戒備的情況,黑暗中依然藍芒一閃,又是一個黑衣人驟然倒下。
能夠在如此多人的眼皮底下這般一次又一次地取走他人的性命,且依然還是不露出絲毫靈氣波動,這般恐怖的力量,頓時也令得剩下的一些黑衣人心下開始有些膽寒。
一道極為細微的靈氣波動,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感知之中。
在那兒!
距離那靈氣波動最近的一人眉頭陡然蹙起,也算是反應極快,佯裝不知一般地向著那一處發出波動的方向小心地移動過去,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影。
白影?
那人神色一怔,還來不及去思考為什么剛才分明看見的是藍芒,此時卻變成了白影的問題,大腦卻是突然轟地一響。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什么線突然斷裂了開來,身子,一下子變得再不受任何控制。
這入侵的……居然,是個如此俊逸的男子?
巫寂的臉,便成為了他失去意識前最后看到的東西。僅僅只是怔神了一秒,那怔神的表情,便是永遠地凝結在了他的臉上,再無絲毫靈動。
“你到底是誰?!”
手下之人接二連三地這般倒下,就是玄也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黑紅雙色的瞳眸狠狠一瞇,一個閃身便向著剛才他潑灑酒液時所發現異常的那個方向沖去,“又或者,你們,到底是誰?!”
“你們不就是想見我嗎?”
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間響起,將在場眾人震得齊齊一愣。按常理來說,此時她已然當著其他人的面這般殺死了數人,怎么也應該安然地藏匿在黑暗之中讓自己等人找不到才對,卻是沒想到這人竟會自己主動開口。
不過,眾人還來不及細細感知,卻是發覺那聲音極為飄忽不定,光用感知,根本就無法找出它的源頭到底在哪兒。
玄本就極為難看了的臉色再度一沉,此時甚至已經化為了真正的黑臉,咬牙切齒地從喉間擠出一句話,語氣之中更是充斥了滿滿的肅殺之氣:
“哼!自作多情!誰想見你了?你可知道,今日闖入的到底是什么人的地盤?!”
真是莫名奇妙,原本那群廢物沒能按照預定的那般從那對男女手中搶來冥幽五輪草也就算了,回到了這里好好地正在例行拷問,這萬年都不曾被人發現過的地窖卻居然會被一個家伙給闖了進來。
或者,是兩個家伙。而且主人親自訓練教導的這群聾啞之人在那兩人面前甚至就像是無數玩具一般,這一會會的功夫,竟已經倒下了這么多個!
今日的一切,都令玄感到極為窩火,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此時再遇上對方這一出故弄玄虛的把戲,自然是再無什么忍耐之意,沉聲喝道。
這二人倒是膽子夠肥,想來應該也只是一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閨中姐妹,連這地方到底是誰的地盤都不曾弄清楚,就敢這般光明正大地偷偷摸進來。
若是主人的名字說了出去,想來,她們二人必然也就會被嚇退回去了。
也是現在煩心事情甚多,玄才選擇了先用主人的名字嚇退她們,暫且不計較她們這擅闖地窖的罪名了。
“不知道啊!”
玄本以為對方必定會在自己這一句問話之下有些發怵,亦或者假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卻完全沒料到對方會是這么一句回答。
沒等他再說些什么,那聲音再度開口,語氣輕松,似乎根本就是在說著一件毫無任何難度的輕松事情:
“不過,等我一會兒將你們盡數擒下了之后,應該都不用我再多問,就能知道了吧?”